《我在诡秘卖脑啡肽》郁慕白

5、神谕

　　黑夜教堂，黑发绿瞳，宛如诗人一般气质，伦纳德.米切尔拿着报告翻来覆去地看，他表情凝重，紧皱的眉头始终没有抚平。
　　伦纳德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好像自言自语一样询问道：“老头，你有没有见过类似的封印物？”
　　“呵呵，”老人的声音在伦纳德脑海里响起，“要是在第四纪以前就出现了，你觉得正神教会会放任这么危险的封印物在外到处乱跑？”
　　帕列斯.索罗亚德斯日常损伦纳德。后者毫不客气的回击了两句。
　　伦纳德视线放到最后的“本事件已移交高级执事伦纳德”上，他语气复杂的说道：“我记得黑夜教会的高级执事不止我一个……”
　　这确实很奇怪，伦纳德本身还兼具一个和大地母神教会一起剿灭原始月亮力量的任务，虽然说这个任务看上去也不困难就是了。
　　不能看着我们不用睡觉就可劲压榨啊……伦纳德默默在心里吐槽着这不合理的安排。
　　帕列斯嗤笑了一声，“说不准和你合作的还是熟人呢？”
　　闻言，伦纳德疑惑的说：“熟人？谁？”然后快速地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自己认识的人，最终锁定在了一张眉眼间有不加掩饰的傲气的面孔，“你是说埃姆林？”
　　帕列斯没有绝对肯定，“只是随口一说罢了。”伦纳德也就没有再去想这件事。
　　伦纳德：“这个封印物还会“闪现”啊，难搞。”
　　伦纳德继续看着资料，“看起来杀人没什么共同点，见谁杀谁的危险封印物。”
　　他缓缓吐气，接下来必须尽快确认这个东西的位置。
　　……
　　雾气。
　　灰白的雾气弥漫在没有光明的世界里。
　　汪笙漫步在灰雾中，这飘渺无边界的地方，她不知道走了多久，又走了多远，相同的景象不断重复出现在眼前。
　　忽然间，她似是有所感应的停下脚步，抬头看向空中。
　　闭目，睁眼。
　　是汪笙房间的天花板。
　　汪笙呆呆的看了一会，随后快速起身洗漱收拾。又开始了今日的工作。
　　回过神来，汪笙想到昨日做的梦。像这样的梦，最近总是反反复复的出现，说实话，最开始她看见灰雾，还以为和愚者有关，但是除了雾气以外就什么也看不到了。
　　难道是什么预知梦？还是有条件？出现的时间也很随机，完全找不到规律……
　　“主管，我们找到出逃的异想体的痕迹了。”Angela的声音打断了汪笙的思绪。
　　Angela将主控室有关资料调出，更多的是利用隐藏摄像头拍摄到的画面。
　　人们表情绝望，身躯被西洋剑贯穿，黑色的泪水凝结流出。尽管没有拍摄到异想体的身影，但这么明显的特征，这位异想体的身份呼之欲出。
　　O-01-73绝望骑士。
　　如今，这位饱经风霜的骑士只剩下空洞的自尊。
　　“绝望骑士，镇压难度……不是很大。”汪笙看着这场面，有些牙疼的想到，“而且这么大的动静，教会那边大概已经开始行动了。”
　　又要对付异想体又要抢在教会前下手，唯一的优势大概就是汪笙他们更为了解绝望骑士。
　　“O-01-73的资料随后会提交到您手中。”Angela站在一旁。
　　汪笙点点头。
　　汪笙走在控制部的走廊里，她在寻找Malkuth，但Malkuth似乎在刻意躲着她。
　　唉，于是汪笙叫住路过的培训部员工，“你们部长呢？”
　　那名被叫住的员工眼神莫名狂热，他的视线看得汪笙很不舒服，“我刚刚有看到她在控制部休息处出来。”
　　“好，谢谢。”汪笙快步走出这名员工的视线范围。
　　脑叶公司原本的员工对这里有近乎狂热的崇拜，而新来的员工在这样的氛围里，似乎也渐渐被同化。
　　在汪笙不停的用回档让所有员工都存活之后情况更甚。
　　总归对公司没什么坏处，汪笙也就懒得管。
　　“休息处……”汪笙寻找着那位棕色少女的身影，却碰见了另一位sephirah。
　　除了脸，裸露在外的皮肤都被严严实实的实的挡住，一脸冷漠，拥有着紫色短发的男性。继Malkuth之后第二位醒来的sephirah。他看见汪笙，开口道：“主管。”
　　“yesod……”汪笙的眼前闪过一段段画面，这让她感到一些头疼，不禁用手揉了揉太阳穴。
　　汪笙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余光中看见yesod默默收回了想要扶住她的手，yesod清冷的声音响起：“主管，如果您的身体有所不适，还请去检查一下，我们公司的医疗设备一直都很好。”
　　“不用……老毛病了。”这话说的没错，汪笙看见Malkuth，看见yesod，听到他们的声音，都会出现这样恍惚的情况。前者更清晰，后者更模糊，还偶尔伴随着疼痛。
　　或许是因为她早早的想起了关于Elijah的记忆，汪笙暗暗想到。
　　“yesod，你有没有见到Malkuth？”汪笙问道。
　　yesod摇摇头，“主管，如果您想找Malkuth，为什么不直接通告她？”
　　汪笙没有回复，她要怎么解释自己的心情？Malkuth现在算她的什么？朋友？下属？
　　汪笙离开了，Angela给的资料已经传输到她的终端上了。
　　“维托、捷琳娜、兰登……请立刻赶到控制部休息室集合。”机械广播响起，被叫到的几人匆匆走到控制部。
　　兰登边走边疑惑道：“怎么了怎么了？异想体也没出逃啊。”没有人能解答他的困惑。
　　全员集合后，汪笙出现在他们眼前，“各位，感谢你们的到来，因为有着你们的努力工作，我司蓬勃发展，蒸蒸日上。”
　　底下的人适宜的鼓起掌来，汪笙不再客套，她说道：“相信你们已经了解了异想体镇压事项，现在，我们收容的一位异想体逃出了公司。”她表情严肃，“我希望你们能认识到这是一个非常严峻的事实——如果我们不去重新收容这个异想体，它所造成的影响将会毁灭绝大部分人的生活。”
　　下面的人窃窃私语起来，又很快的安静。
　　“我们一直以来都在压制着这群异想体，当然，不可否认的，我们注定直面死亡，幸运的是，我们能创造一个时间的奇迹。”
　　“现在我们要去阻止异想体，收容它，我会把资料发放到你们每个人手里，但是请记住，在外面没有死而复生的奇迹，公司没办法再保护你。”
　　“另外，本次任务完成后，为表祝贺，奖金增加，公司全体人员放两天假。”
　　寂静，然后——一阵欢呼。
　　汪笙笑眯眯的看着台下的员工们，放假总是非常有效的手段。能源产出则完全不用担心，完全能应付奥特和其余人的需求。
　　员工们心中难掩激动，虽然每周都有一天的休息日，可额外的假期总让人兴奋。这意味着他们有整整三天可以不用面对那些异想体，可以去娱乐疯玩，而有些人也想到，说不准这次他们能出去呢？
　　接着，汪笙让他们去准备好自己的装备。
　　兰登站在人群里，他们这些非凡者自然是没有ego装备的，那样只是拖后腿。
　　他看见了躲在一旁避免妨碍人流的维托和捷琳娜，兰登靠近他们，语气轻松“嗨！好久不见～”
　　维托看了他一眼，点头算是打过招呼。捷琳娜倒是吐槽道：“我们前两天还一起吃过饭。”
　　兰登对后者嘿嘿一笑，他靠到墙边，对维托说：“喂，你怎么看？”
　　维托扶了扶眼镜，“能怎么看？听从工作安排，反正报酬少不了我们的。”在员工福利这方面，脑叶公司确实没少他们的。
　　“啧啧啧，你这就肤浅了，我可没问你报酬。”兰登竖起手指摇了摇，“我是问你，”他凑到维托耳边，“这是个很好的机会。”
　　维托瞳孔收缩，扶着眼镜的手没再放下来，他皱着眉，用一种刻薄的语气反问道：“你觉得可能吗？”
　　兰登耸耸肩，“说说而已，我不蠢。”
　　捷琳娜在旁边一脸黑线的看着说悄悄话的二人，“喂，你们干嘛声音这么小，我又不是外人。”
　　维托揉了揉捷琳娜的脑袋，“没事，这家伙异想天开罢了。”
　　“对对对，小朋友玩去吧哈哈哈。”
　　犯贱的兰登被捷琳娜怒目而视，前者见势不妙笑嘻嘻的走掉了。
　　兰登走在没人的长廊，他自言自语低声了句：“我是教唆者啊……”
　　汪笙先去洗手间洗了把脸，她看着镜子里自己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右手摸了上去。指尖传来冰冷的触感。
　　汪笙嘴角微微上扬，一个怪异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就好像一个套着人类皮肤的怪物模仿着笑容。身体和灵魂并不契合。
　　汪笙意识到，先前的疼痛和莫名的记忆都可能来自于x。
　　真正的x。
　　汪笙皱着眉，她不记得自己有看过关于Malkuth的过去“Elijah”剧情，作为一个纯体验派，除了过于出名的部分，她一直都没有主动去寻找之后的剧情。
　　那么……我现在到底算什么？汪笙凝视着镜中自己金色的眼眸。
　　金色的眼睛里带着探究和疑惑。汪笙突然对自己笑了笑。
　　她现在不需要，也没时间纠结这些，我就是我，就好像周明瑞最终认识到自己是克莱恩，就算她重新变成了一个全新的自己，也没什么不好接受的。
　　汪笙终是不再纠结这件事。无论是身穿也好，魂穿也罢，现在站在这里的只是脑叶公司的主管。而她要做的事情也只有一件。
　　她不再看向镜子。
　　「骑士的誓言似乎仍然永存于她的心中，她依然狂热的渴望守护他人……」
　　汪笙看着“绝望骑士”的资料，以及移交的异想体抑制器定位显示。她把一部分资料分给Angela，让Angela运用强大的计算能力一起帮忙分析。
　　“主管，根据调查与数据分析判断，O-01-73接下来将会前往——”Angela调出地图，上面标红了一处鲁恩与因蒂斯国界相交处的地点。
　　“西维拉斯郡。”
　　来自风暴教会的尹泽恩说道。
　　神秘学手段确定了暂定名为1-89封印物接下来出现的地点。
　　在场的值夜者、代罚者和大地教会的繁荣者们都是神情肃穆，他们知晓接下来即将面临的或许是永恒的沉睡。
　　伦纳德若有所思，没想到来合作的真是熟人。埃姆林此刻也在队列中。但考虑到他们先前就有合作，而有过磨砺的队友更好配合，那也就不显得奇怪了。
　　非凡者们整装待发，时间紧迫，而速度够快又能够携带大量乘客的飞机自然是不二之选，总不能让风暴教会的非凡者抓起这些成员拎小鸡似的扔到西维拉斯郡。
　　非凡者们依次走上飞机，伦纳德刚坐在椅子上，埃姆林紧接着就在他屁股旁边坐下了。
　　“伦纳德先生，你对这次行动有什么看法吗？”
　　伦纳德撇了他一眼，“没什么看法。”
　　闻言，埃姆林静静坐在椅子上，凝视前方，不知在想着什么。
　　他们默契的决定等到足够隐蔽的时刻。
　　西维拉斯郡，尼尔古镇——
　　汪笙走到一处小巷，确认没人后，掏出好几个小盒子，只见那几个小盒子自动分裂，又变成几十个一模一样的小方块，随后四散各处。
　　这些小方块是一种非常适合监控的小机器人，体积小，数量庞大，隐蔽性、机动性高。
　　虽然能确定绝望骑士的大概方向，可是具体到哪里，还真难找，只能用地毯式搜索。
　　当然，要是绝望骑士再重演一次塞恩村的悲剧那目标可就好找了。
　　汪笙又连续拿出几个盒子，直到有了几百个眼线后才收手，离开小巷。
　　汪笙走进了一家旅馆，他们一行人在此处旅馆歇下。当然，汪笙一次性弄了七张假的身份证明才得以进入。
　　汪笙推开门，木头门发出刺耳的声响，她仔细检查了整个房间，安装了防窥装置，这才安心坐在摇摇晃晃的床上。
　　汪笙拿出一个终端，戴上耳机，待调试后，连接上了Angela。
　　“w……喂？”
　　“主管……是……”
　　几段嘈杂的、像是接触不良的声音之后，Angela的声音总算稳定了下来。
　　“主管，现已接入监控，目前无异常，未发现‘绝望骑士’踪迹。”
　　“继续向周围扩散，我们携带的监视器可以确保一个县的无死角观察。”
　　“收到。”
　　汪笙坐在床上，今天向旅馆老板问过，这里是否有什么奇闻异事。
　　老板表示这里哪有什么奇怪的传言，无非也就是一些八卦而已。她听过了，某某家丈夫夜不归宿疑似出轨，谁谁家闹起了财产分割，又或者是谁家孩子不写作业又被揍了。
　　好吧，凡事还是要靠自己。
　　汪笙有些焦急，教会的人应该是也要到这里了，他们有神秘学手段，真是方便啊。急躁也没用，好歹确认了在西维拉斯郡，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地毯式搜查。
　　异想体检测仪检测范围仅仅500米，他们七个人手一个，今晚连夜搜查应该可以检查完一个小镇。
　　时间还是太紧迫，看来不得不让她心爱的员工们加班了。
　　汪笙也不是没想过和正神教会正常接触合作，但是人家有真神，神明多是利己主义，有着脑啡肽，谁能保证主权在自己手上？脑叶公司危。
　　你问黑夜？不要因为原著就对黑夜毫无防备啊喂！那位也是一个毫不留情的。
　　莫名感到一阵口渴，汪笙拿起水杯。
　　咕噜咕噜。
　　伦纳德放下杯子。
　　此刻房间里还有另一个人，大地母神教会的埃姆林。
　　碧绿的眼睛看向窗外，却在此时，一阵灰雾浮现眼前，灰雾之上，是一座宫殿。
　　猩红闪过，塔罗会成员再一次聚集。
　　“下午好，愚者先生。”
　　照例的问候过后，伦纳德和埃姆林对视一眼，前者开口道：“最近，鲁恩出现了一个不知名的陌生1级封印物……”将前后因果娓娓道来。
　　阿尔杰眼神晦暗不明，联想到最近他路程上的不平稳，开口道：“莫非是来自……未曾探索的西大陆？”
　　其他人一愣，没想到阿尔杰的切入点如此另辟蹊径。
　　“‘倒吊人’先生，为什么这么说？”“正义”奥黛丽疑惑道。
　　“很简单的道理，愚者先生沉睡以后，西大陆的封印渐渐薄弱，而一个从未见过的1级封印物，很难不让人想到这其中的联系。”
　　阿尔杰想到“愚者”先生给的任务，颇为头疼，“我现在也正在寻找一个能进入西大陆的地点，封印虽然薄弱，我甚至能隐约看见西大陆的轮廓。只可惜，我还是无法进入。”也许，还是要等待“愚者”先生的醒来。阿尔杰垂下目光。
　　“‘倒吊人’先生，这方面，白银城与月城会尽力协助你。”“太阳”戴里克说道。
　　“呵呵，谢谢你，‘太阳’先生，你以前给予的帮助也很大，就如你的代号一样，你是一个如太阳一样耀眼的人。 ”阿尔杰夸赞了几句戴里克。
　　话题回归，“月亮”埃姆林给予了一条新消息，而这就像往平静都水面扔了一块石头，众人听到这个消息大为震撼。
　　“母神向我降下了一条神谕。”
　　“能确认真实性吗？”“审判”休感到自己背后似有冷汗，但明明现在自己没有实体。
　　埃姆林摇头，“很难说，乌特拉夫斯基神父什么也没收到。但是也不像原始月亮给的误导……”
　　？塔罗会其他成员向埃姆林发来一个问号。
　　埃姆林撑着下巴，继续说道：“祂让我帮助脑叶’。”这让他感到非常的茫然。
　　“‘脑叶’？是什么？”埃里克向其他人询问，主要是见识多的“隐者”嘉德丽雅和“倒吊人”阿尔杰，还有历史悠久的白银城说不准也有关于脑叶的内容。
　　沉默，没有人知道这是什么，植物？动物？人？组织？总不能让他们帮助一个自己的器官吧。
　　“我们要不要询问一下‘愚者’先生？”佛尔斯建议道。虽然愚者先生陷入沉睡，但他仍能在梦中为塔罗会提供帮助，只是不到万不得已，塔罗会成员都不愿意打扰愚者先生。
　　在座的人面色凝重，最终他们一致决定，“也只能如此了，事关外神，慎重为好。”
　　休：“你们现在在西维拉斯郡？”
　　伦纳德点头，“对，西维拉斯郡的克玛市。”克玛市，西维拉斯郡的中心城市，距离尼尔古镇极远。
　　休提醒道：“那里离因蒂斯只隔了霍纳奇斯山脉，我在军情九处里边经常听说有不少的因蒂斯非凡者偷渡，非凡者们在两国交界处聚会交易，很多都是穷凶极恶之徒。”
　　“要小心，虽然你们距离边境还挺远的，但是也有不少喜欢冒险的非法非凡者潜入中心城市。”
　　随后休指出了几个常在国界边活动，凶恶并且正在逃亡的非凡者，伦纳德和埃姆林认真的记下。
　　会议很快就结束了，伦纳德和埃姆林意识回到身体，他们看了看房间里完好的灵性之墙，看来没有人进来过。
　　“星星先生，我们现在就布置仪式吧？”埃姆林说道。
　　伦纳德点头，随后他们快速布置好向愚者祷告的祭坛。
　　伦纳德闭上双眼，他双手交握住，放在胸口处，用古赫密斯语祈祷道：
　　“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愚者，
　　灰雾之上的神秘主宰，
　　执掌好运的黄黑之王。
　　我祈求您的眷顾，
　　您忠诚的信徒祈求一个预知
　　请您点拨您迷茫的信徒，
　　帮助‘脑叶’是原始月亮的命令吗？
　　……”
　　埃姆林静待着伦纳德完成仪式，等伦纳德完成仪式后，他迫不及待问道：“‘愚者’先生怎么说？”
　　伦纳德呆愣了一下，才看向埃姆林，“愚者先生的神谕是：一切正常，所有人去帮助‘脑叶’。”
　　埃姆林正想示意自己明白了，却突然意识到什么，猛地抬头，“等一下，你是说愚者先生让塔罗会成员帮助脑叶公司？”
　　“是的，还是所有人。”伦纳德垂着头，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为何愚者先生也要求信徒帮助“脑叶”？
　　与此同时，塔罗会的其他人员，阿尔杰奥黛丽他们眼前出现一片灰雾，接到了同样的神谕：“帮助‘脑叶’。”
　　伦纳德和埃姆林二人深深困惑，他们实在是想不通。要是这件事情很重要，为什么之前没有降下神谕，反倒是一直等到埃姆林得到大地母神神谕才告诉他们？
　　他们久久不能言语，这其中的疑点太多太多，他们甚至怀疑这是否是那位诡秘之主的阴谋？
　　然而这样的疑惑很快就消散了——因为伦纳德同时看见了眼前出现无边无际的黑暗，夜香花和深眠花簇拥在一起。
　　“帮助‘脑叶’。”
　　黑夜女神居然也直接降下了神谕！
　　伦纳德看见这片显而易见的梦境时先是有点心虚，不管怎么说他也算是黑夜教会的25崽（bushi），虽然是允许的吧……
　　但随后听见神谕的他整个人再也维持不住冷静，黑夜女神也不给他问的机会，降下神谕后直接扔他出去。
　　伦纳德将这则消息告知埃姆林，后者同样震惊到合不拢嘴。
　　三位神明同时降下一模一样的神谕，这个“脑叶”究竟又是何方神圣？
　　旧的怀疑消散，新的困惑来临，然而他们注定得不到解答，神明只给予启示，不负责解读。
　　但既然如此，他们也只能听从神谕。
　　伦纳德站在房内，身形挺直，念道：“老头？老头？你知不知道什么情况？”
　　帕列斯：您拨打的用户暂时不在服务区。
　　伦纳德噎住，看来求助外置大脑是不行了，帕列斯不回话了，大概是本体那边有什么要紧事情。
　　伦纳德担忧的想着，连分身的力量都拿走了，老头不会有事吧？
　　埃姆林见伦纳德怔在那里，不由得开口提醒，“你先用信使把这件事告诉魔术师他们吧。”
　　伦纳德从自己的思绪中回神，又着手准备起信使的召唤仪式，告知了佛尔斯方才的神谕后，才后知后觉的问道：“你为什么不布置仪式？”
　　埃姆林状似没听见，才不会说因为觉得麻烦。
　　见时候不早，他便要退出房内，走前埃姆林对伦纳德说：“我们不清楚神明到底要做什么，但是三方都这么说，我们做就好了。”他顿了顿，想到愚者给予的许多帮助。
　　“毕竟，连那位‘愚者’先生也这么说。”
　　伦纳德不可置否，愚者先生是他们塔罗会成员可以毫无保留托付信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