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6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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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竟然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么？所以你才……
当凌洛版哈利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被从外部死死锁住的碗柜之中已经没有了最初的黑暗。
夏日午后的阳光透过劣质木板门的缝隙柔柔地照射进来，在为这个即使是在炎热的夏季也依然带着一股挥散不去的入骨阴凉的狭小碗柜带来了一丝温暖与明亮的同时，也让清醒过来的凌洛大致判断出了现在的时间——下午三点前后。
这是在前世那场长梦之中作为哈利•波特而活时凌洛练就出的特殊技能之一，依靠外界各种光线投入碗柜时所折射出的不同角度，大体判别当前时间。
说起来，这还真是一个让人心酸的技能啊。
凌洛勾了勾唇角，扬起一抹嘲讽的微笑。
就在刚刚，他已经完成了对自身魔力循环系统的初步梳理整合，而在此同时他也成功地融合了前任哈利意识消散以后残余下来的大量遗留灵魂和记忆碎片。
想到在那份残缺不全并且只有短短六年不到的记忆之中所看到的种种画面，凌洛不由冷笑起来。
他一直很困惑，为什么自己能够如此轻易地就成功占据了这个世界的原版哈利的身体。毕竟，即使只有六岁不到，但是作为未来魔法世界的救世之星，哈利本身的灵魂强度和魔力容量远远不是一般的小巫师可以比拟的。或许在接触到巫师界的一切之前哈利的确是一直处于一种近似于封印的状态，空有强大的魔法潜力却无法自由地施展发挥出来，但是当自身的存在受到巨大威胁——比如面临即将彻底消散的危机的时候，凌洛绝不相信哈利的本能不会做出任何的反抗和还击！
所以对于自己能够不受半分干扰和反噬地完全接收这具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哈利的身体的这件事，凌洛最初感到相当不可思议。
然而，在他看过属于这个世界哈利的部分记忆以后，他想，他总算找到了这个问题的答案——
看来，这里又是一个平行世界——无论是相对于他那悠长的、变成哈利•波特时的梦境一生而言，还是相对于哈利•波特系列的原著小说而言。
在凌洛的记忆之中，在自己作为哈利•波特所渡过的那段漫长的时光里，与姨妈一家的相处事实上只占据了小小的一个角落，尽管不能否认，但却挑不起自己心中的哪怕一丝波澜。
德思礼一家由于本身的性格特点和佩妮早期与莉莉之间的心结的缘故，对待哈利这个外来者的态度自然算不上多好，然而除了不懂事时的达利之外，家中的两个大人细细想来，其实从未真正从行为上伤害过哈利。
佩妮姨妈会虎着脸叫他去做家务，会抱怨着白白多养了一个他为自己的家庭带来了多么巨大的负担，会在哈利魔力暴动的时候声音尖锐地责骂他，但是却从来不曾动手打过他，也从来没有表露过任何想要丢弃他的意图——即使，在她用再尖刻的言语咒骂他的时候。
弗农姨夫也是一样。尽管真的很讨厌他这个“总是会给佩妮带来痛苦回忆”、“一看到那张脸就会让人感到愤怒”，并且“完全不知道什么叫做感恩，不懂得知恩图报”的“小混蛋”，但是因为察觉到了佩妮姨妈对哈利那微薄到几乎无法察觉，但却又绝对割断不了的亲情和牵挂，脾气绝对算不上好的弗农硬是克制住了自己，从小到大，没有动手打过哈利一次。
至于达利，哈利确实经常被对方以各种名义欺负和追打，但是那毕竟是个不懂事的（脑残）孩子，他长大以后，就没再把那些事情放在心上过了。
至于《哈利•波特》的原著小说里，虽然没有细致地描写过哈利在入学之前的十一年中在德思礼家时所过的生活，但是从哈利放掉蟒蛇以后弗农即使气愤到浑身瘫软最后也只是将哈利锁进了碗柜里却并没有对他作出任何暴力性质的惩罚的这点推断，家中的两个大人，应该也没有过分虐待哈利才是——尽管，轻微的虐待是绝对存在的。
然而……这一切的程度都远远比不上这个世界的哈利短短六年以来在德思礼家所遭受到的虐待和伤害。
在这个世界里，不管是佩妮还是弗农，对哈利都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惜亲情可言，一个微不足道的小错误，就足以让他们对哈利报以一顿令人发指的毒打！
早餐的面包煎得不够香脆、庭院里的草坪修剪得不够整齐、客厅的地板清洁得不够干净……似乎哈利所做的每一件事都不能让这夫妇二人称心满意……不！也或许，他们只是在致力于寻找一切可能成为责打哈利理由的借口，借由“惩罚”哈利这个他们根本不想但是碍于对巫师们古怪力量的忌惮却又不得不无偿养育的小鬼来发泄自己的不满和愤怒！
小小的哈利并不明白自己究竟做错了些什么，但是姨夫和姨妈眼中那浓浓的不喜和厌恶，却清清楚楚地被他看在了眼里。
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的哈利，内心是敏感又脆弱的。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在这个家里的不受欢迎，清楚地知道对于德思礼一家而言，自己只不过是个“外人”，是个“麻烦”，是个……“累赘”。
原本还带着一丝本性中的天真单纯，以为自己只要做好被吩咐下来的每一件事就能像表哥一样得到姨夫和姨妈的“爱”的哈利，在一次又一次的努力被故意地无视、破坏、甚至践踏以后，终于熄灭了心中最后一缕希望的火光。
他知道自己永远也不可能得到这家人的爱了，因为对他们来说，能够分给他的情感，就只有一种而已，那就是……
憎恶。
哈利开始日渐沉默起来。沉默地接受一切被丢到自己身上的笨重家事，沉默地接受一切来自“姨夫”“姨妈”的疯狂打骂，沉默地接受达利一次过火过一次的单方面欺负殴打，直到……
直到三天以前，在又一次被达利和他的爪牙围堵成功，被一群人围在中间任意踢打的时候，哈利心中积攒已久的绝望和悲伤终于遏制不住，彻底地爆发了出来——伴随着一次史无前例的巨大魔力暴动。
达利和他的同伴们被瞬间暴动的魔力整个掀飞了出去，几乎每一个都受到了不轻的冲撞，尤其是达利，他被抛得最高最远，摔得最重最痛，断了四根肋骨不说，左手和双腿也全部骨折，那样子看上去真是凄惨到不行。
看到这样的达利，从魔力暴动带来的昏迷之中清醒过来的哈利几乎能够预料到接下来迎接自己的将会是怎样悲惨的下场了——尤其，是在他看到了接到通知以后飞车赶来的弗农姨夫脸上那狰狞到极点的表情的时候。
那小山般的身躯以一种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向哈利直奔而来，他甚至还来不及开口为自己辩解一句，就被弗农一球杆打飞了出去。
——是的，一球杆打飞了出去。
那天碰巧在陪客户打高尔夫球的弗农，顺手抄起了车里散乱摆放着的高尔夫球杆中的一支，下车以后甚至没有去先看达利一眼，就红着眼睛抽飞了哈利。
被球杆打中的位置是哈利的后脑，当时几乎是立刻就见了血。哈利的小半边肩膀马上就被喷涌而出的鲜血浸染得血红，可是弗农和随后赶来的佩妮却看都没看哈利一眼。
他们只是擦着眼泪匆匆地将达利送进了医院。
在六个小时以后，哈利被弗农粗鲁地一路拖进了碗柜。
“该死的小畜生！如果我的达达宝贝真的出了什么事的话……”弗农咬牙切齿地说道，“我和佩妮会在医院照顾宝贝直到他清醒过来——你最好祈祷我们的宝贝平安无事，否则，否则……”
“现在！你就给我呆在碗柜里老实地反省！在宝贝醒来以前，你也不用吃饭了！”
弗农的咆哮声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渐渐远去，被丢在碗柜里的哈利却睁大了那双无神的翠绿色眼睛，第一次真正感觉到了死亡的接近……
于是，接下来的事情就好解释得多了。先是被达利率众围攻，而后又经历了一次大规模的魔力暴动，醒来之后几乎是立刻被弗农狠狠地打破了后脑，伤口甚至连草草的包扎处理都没有做过就被关进了阴冷潮湿的碗柜，再加上连续三天的滴水滴米未进……
别说是哈利这个还不到六岁的小男孩，就是一个身体强壮的成年男人，也是绝对挨不过去的吧？
更何况……
凌洛冷冷地勾起唇角，露出了一个足以令炙热阳光冻结的冰冷笑容。
更何况，哈利本人，已经失去了所有继续生存下去的欲念和意志。
要绝望到怎样的程度，才能让一个孩子主动放弃生存下去的欲望？要被伤害到怎样的程度，才能让一个孩子对这个接触不到六年的世界，充满了怨恨和厌弃，而不是好奇和欣喜？
凌洛闭起眼睛，深深地叹息。
最后残留在哈利灵魂深处的那抹化不去的忧伤不甘和绝望疯狂，直到现在他都还依然能清晰地感知得到。
如果……如果不是他的灵魂误打误撞地闯了进来，或许这具身体里那些残存下来的负面情绪和灵魂力量，会成为潜藏在哈利灵魂深处的黑魔王魂片的食粮和苏醒之匙也说不一定……
若是那种状况真的发生，那么……魔法界的乐子可就大了！
呐，这个世界的阿不思，当年，你为什么没有为这个哈利多想一想呢？你是不是真的不知道这个世界的德思礼一家究竟会选择怎样对待这个哈利•波特？
你……究竟是像他所知道和了解的那个阿不思•邓布利多一样，是位英明伟大的校长和领袖、慈祥可靠的长者和朋友，还是像某些他所看过的同人文所说的那样，是个阴谋家和无耻的政客呢？
在真正见到你并和你相处过之前，他还无法真正下定结论。
如果可能的话，他希望答案是前者，你知道的，他从不曾想过将你当做敌人。
凌洛苦笑了一下，慢慢再次闭上了眼睛——眼下还不是需要纠结于这个问题的时候，比较起来，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去完成。
比如，吞噬掉此刻正在他意识深处沉睡的某片……属于黑魔王的魂片。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6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