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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矿监所(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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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翩翩然而出,外面矿工见其都是一脸不解,看他们的眼神好似在看痴子。
到了那矿场,江映清将其口罩四处分发,矿工见此皆是不明所以,适时此处矿监迎了上来,面作讨好道
“大人,这是?”
许知恒斜睨了他一眼,双手插在胸前道
“以后,凡下矿之人都须得戴此物。”
“这......”
那人似是十分犹豫,又碍于他的官威,只得嗫嚅道
“许大人,此物以前从未见过啊。”
“照我说的做便是。”
话间,忽而前方的矿洞塌陷了一角,骤然喷发出好些腐蚀性的液体,好几个矿工随那塌方的位置跌了下去,随后又赶忙爬了上来,只是都频频惨叫着,脸上身上均是烧伤的痕迹。
江映清至那几人身边,察其伤势,那东西毒极了,不一会便渗着皮肉腐蚀到骨头,几乎要将骨头也化了,空气中似乎也蔓延着一股别样的味道。
“快以清水冲洗伤口。”
众人一阵惊呼,慌打水来冲,好在冲洗过后便无大事,只是几人身上或多或少都负了伤,被人拉下去休息了。
许知恒与其走到那洞边缘,只见那黑黢黢的洞下似是有一内室一般,墙面修饰的规整。
“这是,墓吧......”
有人适时开口,不少人欲往前探,想要睹其内里有何宝物,却被那矿监吆喝着退了回去,那矿监似乎面带心虚,着急的就要喊人将那坑填上。
江映清察觉其模样有些怪异,默不作声的退至一旁,却记其周边事物起来。
白日乌龙频频,到午时,程辞与其几人非要露一手手艺,于是乎,几个八尺高的男子猛的扎进了狭小的厨房,吓得矿场的庖丁拎着汤勺不知该何去何从。
她淡笑着将其揪了出来,那庖丁才感激涕零的朝她道了谢,讪讪走了进去。
几人又在矿监所内的厨房捣鼓起来,直至申时,江映清与许知恒不知在房间喝了几壶茶水才将那饭送了进去。
“江姑娘,久等了。”
为首的程辞面粘煤灰,双手捧着一个铁锅,内里装着些颜色莫名的汤水,散发着阵阵奇怪的味道。
他却不自知一般,眼带希冀的望着她,同一只摇尾待夸奖的小狗一样。
“这手艺,真是不敢恭维。”
许知恒在旁,不忍嗤笑出声,出言嘲讽道
“这是甚么?”
江映清虽面色无异,却也不忍直视,又难以拂他好意,硬着头皮问着
“南瓜粥,同家母学的,这是我第一次做予别人吃……”
他忐忑答着,抬头欲揣摩那人神色。
“程兄,你方才不是说做过许多次了么?怎的现在又言第一次给人做?”
“以往做过给院中养的半月大的小狗吃过,看它们进的很香,估摸着味道是不错的。”
闻言,许知恒那张带着邪气的面不由得笑了起来,只见他泪都要笑了出来,于一旁似是幸灾乐祸一般嘲笑道
“孝敬你的,你便尝尝吧。”
面上全然是一副看热闹的表情,程辞闻言,慌摆了摆手,规矩道
“也做了许大人的份,不只有江姑娘的。”
闻言,他原本脸上的笑容僵了僵,江映清确实不忍笑了起来,前俯后仰之际,被他一脸黑线的将其几人打发了出去。
“许大人可莫要撇清,这锅中的也有你的份。”
江映清斜靠在梨花木桌上,以手支着脑袋,似是有些困意,懒散说着
许知恒见状,冷哼一声便也同出了门,走前还不忘冷言嘲讽道
“困了便先休息罢。”
“醒了再吃他做的那汤也算多活了些时日。”
“不必着急忙慌赶着去死。”
她昨夜未休息好,闻此句也不回嘴,靠在桌上便沉沉睡去,直到被不知从何处飘来的菜香熏醒,这才发觉已然夜半。
再恍然竟发觉自己躺在床上,那条受伤的腿还被人用枕头搁置在下方,垫高了些。
适时有人敲门,她应了声,只见许知恒端着一盘色香味俱全的饭菜而进,面色虽还是冷漠无情一般,手上的饭菜却是暖的。
“庖丁做的,方才送进来,既起了便快吃吧。”
他将那菜搁置在桌上,江映清原就觉腹中空空,有前胸贴后背之感,闻其饭香,食欲大开,翩然起身欲至桌前用膳。
不知是食饭心切之缘故,踉跄一下,险些跌在地上,好在她扶住了椅把,才没重跌在地上。
“矿场庖丁做的饭食如此可口?”
她忽略他伸出的那双欲扶她的手,不解道
“送给我等吃的,精细些有何奇怪?”
说罢他偏头去偷望她的神色,见其满意神色,心中不由得放下心来。
恰时,门外传来一阵细小的声响,还伴随着有人刻意压低声音说话的声音。她欲抬头看外情况,却被一只手压在脖颈处轻轻往下压,奋力吃饭时抬头见那人以嘴形道
“好好吃饭,我去看看。”
许知恒说罢,缓而走至门外,见其夜色中,有人匍匐着身体往矿场今日挖出墓的地方走去。
正欲回头告知她时,她却已然摸至了他的身后,他猛然转身,那人便如此撞进他的怀里,带着暖暖的饭香。
“他们是要去那墓中。”
她悄然出声,却瞥见那人脸上微微带了些愠色,窗子太窄,原是以为他不喜她离得太近,讪讪离他远了些,谁知她此举后,他愣了愣,眉头不悦之色愈浓。
“够了,你回房罢,我随他们去看个究竟。”
他如此说着,便扭送她回房,磕磕绊绊之际又闻她道
“我既知道,便是也要去的,你此番就算扭送我回去,我待会也会再去的。”
她淡淡说着,语气中毫不虚气,说话间,身体也懒散下来,不再挣扎,任由着他动作。
“是么,竟不知江小姐如此硬气。”
话间,他低垂着眼眉,手却悄而放置于她的后脖颈处,他犹豫着,该如何使轻些力气才能将其打晕她之际,被她捏住了那只蠢蠢欲动的手。
原本无赖似的声音此时正色了些,她声音冷了下来,微微有些怒气道
“许大人,若是你想使这些法子强迫我做甚不愿做的事情,你会死的很难看。”
闻言,他微微一愣,撤了手,她趁机挣扎站起,脸上是一派冷色。
见状,许知恒蓦地有些无措,心中有声音叫嚣着去哄那人,却又拉不下面子一般,左右交杂间,他总觉她这气生的莫名。
“罢了,你我同去便是。”
他率先败下阵来,不得不蹲在她面前,将身子低得更低些,以便她上来。
虽想不明白她为何事情,左不过以后不做如此之事便罢,那人许久未动作,他略有些忐忑回头望她时,她才赏脸般趴在了他的背上。
二人乘着夜色随那几人而去,果真见几人鬼鬼祟祟于白日填上的那洞的旁边,此时那洞已被全挖了开来,白日不过是随意铺了些沙土稍稍遮盖罢了。
几人迅速的往那洞中而去,随即杳无音讯,二人待了片刻,才随那几人的脚步一同下去。
底下那墓室极高,跳下去对许知恒这等康健之人定然是毫无压力的,对江映清而言,却是没那么容易了。
她摇摇欲坠挂在那处,底下许知恒伸手去接她,面上一派担心之色,此场此景,她不由得失笑道
“许大人,还记往日,你要将我掐死的时日么?”
那人闻言,脸上露出些怔愣的神情,随即不自然道
“当初非今日,哪能相提并论?”
话间,他又接住了那柔软温暖的身体,纱裙在下落时拂过他的脸,刮擦过他的长睫,莫名觉得有些痒意,不仅是面上,内里也心痒难耐起来。
她不置言语,只催促着快走,熟练的在他背上伏好后便在墓室中而行。
墓室空洞寒凉,墙面上是以多色涂料而绘制而成的,密密麻麻长长一片,似是讲述着一个人的生平故事。
忽而,面前传来一阵石器摩擦的声响,还伴随着人阵阵惊叫声。
二人往那处去时,那里已空无一人,只见甬道内左右两边开了许多小孔,而躺在地上那人身中数十箭矢,脚底下有一能上下挪动的石块。
“这莫不是传闻中,可以瞬发数十支箭矢的物件儿?”
“墓主用以防盗的罢。”
江映清饶有兴趣的望着那黑洞洞的口,想着外无如此利器,反倒是死人地儿有如此精妙之器,真真是有些暴殄天物。
“此墓主是何人?何时去的,可知?”
“一概不知,是要到其主墓室才知晓。”
“修建这墓的人也是奇才,那箭矢的工艺不简单,头部还淬了毒。”
她指着那人发紫的面说着,察四周,倒也不是甚老墓,其中焕新的地方不少。
二人避过那陷阱,到了另一墓室,那墓室内正中有一着华服雕塑,用的是天子才能用之阵仗,华美至极,头戴金冠银簪,身带玉镯珠钗,一派奢靡。
“此人未有平生之事刻予石碑,却富贵如皇室中人,你可有印象?”
许知恒本就看的莫名,思虑一番后才道
“先帝去的时候,百姓哀悼,倒是有此阵仗,其他一并无了。”
“只是这处也并非先帝之陵墓。”
话间,墓室陡然发出一阵天摇地晃的声响,蓦地顶板上簌簌往下落着灰,随即就是一块巨石轰然落下,直直往两人门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