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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你是不是,暗恋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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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十九吁了口气,心道:“没死就好,真山匪死不足惜,但演员自己真的会内疚一辈子。”
柳扶风见她如释重负,笑了笑,原地吩咐了一名女子带姜十九先去吃些东西,休整一下。
随后将目光转向裴宴,看了看他手臂的伤,“好弟弟,你的伤口也需要包扎一下了。”
裴宴冷声回绝:“不必,皮外伤。”
刚走两步的姜十九又倒了回来,拉住他的胳膊一顿观察。
裴宴凝眉,正准备退开,却发现手臂被拽住了。不止是手臂,她似乎,还抓住了他的手掌。
条件反射地抽走手,那掌心传来的温热瞬间消失。
裴宴稍稍退了一步,也不知道在想什么,难得一副怔仲走神的样子。而在所有人都看不见的地方,他那只藏进袖子的手,手指微微弯曲,轻握成拳,只为了留住那点异样的感觉。
姜十九觉得裴宴又开始扭捏上了,翻了个白眼道:“还是包扎一下,谁知道那刀有没有铁锈,战斗死了那叫光荣,被感染死了那叫窝囊。”
柳扶风附和道:“九姑娘说的很对,那种死法,确实....很窝囊。”
裴宴道:“不需要,我自己会清理。”
既然受伤的人都坚持,那旁人也不好再勉强。姜十九当然也不是非要求着裴宴去,毕竟主角嘛,有的是任性的资本。
而柳扶风对裴宴的态度不以为然,随即朝姜十九笑了笑,便大步离去,也不打算再劝一劝他这个弟弟。
姜十九一路走一路望,之前乔装东躲西藏,没工夫欣赏这地方。现在不同,从阶下囚变成了客人,她走到一半停了下来,心中不由感叹这山匪窝,还真的大。
是了,她又回到那个路口,看着那一排并联的青砖瓦房,谁家土匪需要一排恭房啊!
见她驻足,盯着前面的屋子目不转睛,带路的女子走到姜十九一侧,问道:“姑娘在看什么?”
姜十九指了指那一排房子道:“看你们的茅厕。”
那女子闻言一愣,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待看清她所指位置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茅厕?那里不是茅厕,那里是食堂。”
姜十九:“......”,这该死的裴忌,和他弟一个死德行。
想到裴宴,她转首看去,正好和他四目相对,裴宴的眼神在和她对上后,又转了方向。
姜十九先是一愣,随即挑眉,似笑非笑盯着先撤回视线的裴宴。心道怎么她一转过去,他就偏头逃了,鬼鬼祟祟偷看,莫不是被我的美貌所迷住了?
不过姜十九似乎忘了一点,她如今没有美貌二字,她现在顶着的这张脸,用将就来形容都算是抬举。
她嘿嘿一笑,心中又起了小心思,先示意领路的女子继续走。又将脚步放慢,和裴宴并排而行,“哎,你这大哥挺有意思,怎么不曾听你提起?”见裴宴没有反应,又拿手肘杵了杵他。
“很有意思?我记得你在一盏茶前还骂他是个变态。”裴宴的嗓音听着淡淡的,但变态二字又咬得特别重。
姜十九耸了耸肩,道:“那是不知道他原来是你兄长,若是知道,我哪里会当面骂出来。”
裴宴道:“只是因为他是我兄长,所以你态度就改观了。”
姜十九沉吟片刻,道:“也不全是,撇开你兄长这一层,他其实挺有趣的。”
听她话里说的有趣不似作假,裴宴冷哼一声,“把你打晕掳到土匪窝,也叫有趣。”
“裴宴。”姜十九唤了他一声。
裴宴侧目看她,不解但依旧回了一句:“做什么?”
“你是不是,暗恋我。”
石破天惊的一句,不仅是裴宴,连在前面领路的女子都顿了顿,脚步放慢,生怕错过什么劲爆的讯息。
裴宴嘴角微抿,看着姜十九顶着这张满是痘瘢的山匪脸,她居然还能如此自信说出这种话,实在担得上“不要脸”三个字。
裴宴斜楞她一眼,道:“把你这张脸洗干净再和我说话。”
姜十九摸了摸脸,恍然想起,她脸上顶了张王二麻子一样的脸。所以,刚刚她还误以为,裴宴被她这张脸吸引了?
所以,裴宴刚刚不是折服于美貌,而是被丑到了才嫌恶的别看脸的。
她又抬眼,前面带路的女子双肩正微微颤抖,像是极力在憋着情绪。
姜十九:“......”这个脸不要也罢。
“走走走,别说了,要脸。”姜十句捂额,不愿再说话,只催促人继续走。
领路的将两人引至一个厅内,又奉了些茶水吃食,那茶点实在精致,花色不同,颜色也不同,还隐约能闻到馥郁的果香味,勾得人味蕾大动。
裴宴撇了她一眼,猜到她心中所想。随即捏起一块茶点咬了一口,又拿起茶喝了起来。
姜十九为何不吃只看,还是得归功于鸡鸣山的那一遭。如今她对于外面的吃食,多少是有些防备的,虽然很想尝尝味,但还是忍住没动。
见裴宴动了,只心道稳了,能吃!
一盘点心吃得七七八八了,裴忌还没来,茶已经有人来续了两次。姜十九正要找人问问,人就来了。
裴忌换了一身纯黑的衣裳,已经看不出受伤的痕迹,且他将自己脸上的易容也卸下了,恢复了柳扶风的那张脸。
但姜十九却觉得哪里有些不同了,裴忌就是柳扶风,但这张脸给她的感觉,似乎和她初见的柳扶风又不大相同,心中疑道:真是好奇怪的感觉,这难道就是演员的最高境界。
裴忌坐到了主位,端起茶喝了一口,道:“那一刀有些深,清创和包扎时间长了些,久等了。”
姜十九面露尴尬,这是说给她听到,好让她愧疚吗?心道这两人果然是兄弟,说话都跟长了刀子似的,扎人。
见无人接话,裴忌又道:“时候不早了,不如你们就在这寨子里歇下,明日再下山可好?”
裴宴道:“不太好。”
姜十九道:“甚好。”
两人同时开口,一个愿意,一个不愿意。
听谁的,当然最后还是得按着姜十九的来,因为暮色四沉,她真不愿意摸黑下山。
作为东道主,裴忌先是让人给他们准备了两件房,又吩咐手下准备晚饭。他一顿报菜名,那拿笔的山匪写都写不过,好歹是听当家的说完,擦了擦脸上的汗,忙不迭下去了。
姜十九却觉得诧异,怎么这些菜,如此符合她的口味?不会这么巧,大家都爱吃吧。
她又看向裴宴,心道也不应该,看他兄弟俩这个关系,总不能是裴宴说的吧。
裴忌喝了口茶道:“我这里有几坛女儿红,年份不错,九姑娘可赏脸品上一品?”
姜十九不擅饮酒,她其实根本就不怎么喝酒,但那可是女儿红,她没喝过,想试试。随即点了点头,笑道:“不怎么擅长,但可以喝一点。”
裴宴道:“不擅长还喝,你倒是什么都敢尝尝。”
姜十九确实嘴馋,她什么都想试,什么都想尝。毕竟她穿书前,也是能在KTV喝上七瓶啤酒的,总不会喝一口女儿红就倒。
饭菜很快就满满当当摆了一桌子,又有人抱着两个酒坛子进来,坛身还有残留擦过的水渍,看起来是刚挖出来,擦了擦直接就拿了过来。
裴忌倒了三杯,两杯满,一杯未满,那半杯的顺势推到了姜十九面前。
“尝尝,还不错的。”说完,将自己那杯一饮而尽。
裴宴也端了酒杯,一饮而尽,眉头微皱,对姜十九道:“这酒,不适合你。”
姜十九见他俩喝得如此轻松,端着杯子闻了闻,一股辛辣扑鼻的白酒味直冲着她的天灵盖去了。
她不信邪抿了一口,瞳孔骤缩,只觉整个口腔都被打开,辛辣无比,呛得她有点想流泪,捂着嘴将酒放下。
随即眼神开始四处扫荡,见裴宴面前摆了汤,正准备上手,碗已经递到了她面前。
是一碗白汤,她抬头一看,递汤给她的是裴忌。
道了声谢,顾不上那么多,忙喝了一口,直到汤得味道融进去,口腔没有那么大的反应了,她才感觉自己活了过来。
姜十九道:“这酒,果然不适合我。”
裴忌笑道:“总要试试的,不适合就换掉。”
裴宴却道:“说了不适合还是要喝。”他看起来还想说些别的,但又忍住了。
“这女儿红,名字听着倒是温柔,没想到居然这么辣。”姜十九咂巴嘴,又端起汤喝了两口。
“我这,还有些女子喝的果酒,要尝尝吗?”看来早就预料到她喝不下这个酒。
姜十九看了看这么大桌菜,大家都喝酒,就她一人吃饭似乎不太合群,遂点了点头,表示果酒可以接受。
随即裴忌又让人拿了一小瓶果酒上来,将姜十九那杯女儿红拿了过去,又换了个新杯,倒上了果酒。
“这个一定能喝,这打扫的大娘都能一人喝上几瓶。”
姜十九抿了一口,眼睛一亮,道:“唔,这个不错,能喝能喝。”
“能喝便好,这个酒也是管够的。”说完,裴忌哈哈一笑,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顺便把另一坛酒递给了裴宴。
裴宴面色古怪,他看着姜十九总是想说些什么,但最后又只字不提,自顾自一杯一杯给自己往肚子里灌。
裴忌边和姜十九在饭桌上相谈甚欢,不多会,姜十九已经三瓶下肚,正想说自己就三瓶喝完到位,却突然觉得脑袋晕乎乎的,下一秒便头一沉,朝下倒去。
裴宴瞬步移到她的面前,接住了姜十九即将砸到饭碗的脑袋,目光冷寒的看着一旁悠哉游哉的裴忌。
裴忌站了起来,笑道:“人都醉了,做出这副德行给谁看,你不是也没阻止吗?
裴宴眸色一暗,对他的话算是默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