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 3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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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中，赵晓白靠在沙发上，手机放在一旁。周菲的话在她脑海中反复回荡。她知道，周菲的话里不仅有信任，也有压力。作为公司的核心之一，她不可能坐视不管。
但这件事，并非只有工作这么简单。牵扯到李曜，她的情绪就像被拧成了一股麻绳，理智告诉她保持距离，而情感却在隐隐作祟。
她盯着茶几上的手机，犹豫片刻，最终拿起它，编辑了一条短信。
“后天晚上有空吗？一起吃个饭。”
发出去后，她靠在沙发上，闭上眼睛，感到一阵难得的疲惫。
几秒钟后，手机震动，她拿起来看，是李曜的回复。
“好，地点你定。”
赵晓白看着短信，沉默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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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厅包厢内灯光柔和，桌上的餐具整齐摆放，气氛精致又带着几分静谧。赵晓白比约定时间早到几分钟，她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点了一杯气泡水，静静地等待。
她穿了一件剪裁得体的卡其色风衣，内搭白色丝绸衬衫，袖口微微挽起，露出一截纤细的手腕。眉眼间带着惯有的冷静，妆容清淡，却在眼尾处略施薄粉，平添几分温柔。她的长发自然垂落在肩头，整体风格低调却不失优雅。
门被推开时，李曜走了进来。手上捧着一束白玫瑰，另一只手提着一个精致的礼品袋。他的西装熨帖得当，整个人看起来风度翩翩，脸上挂着一抹柔和的笑意。
“等很久了吗？”他走到她面前，将花和礼物轻轻放下，语气温和。
赵晓白抬眼看了一下那些东西，眉头不由得皱了皱，但很快恢复平静，点了点头：“没多久。”
“这个是给你的。”李曜将礼品袋推到她面前，“我记得你上次说工作包有些旧了，挑了一个适合你的。”
赵晓白微微一怔，但很快抬手推了回去，淡淡地说道：“谢谢，不过不用了，这些太正式了。”
李曜的手顿了顿，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瞬。他坐下，将礼品袋和花都收回到自己身边，笑了笑：“我以为今晚是约会，但看来是我会错意了。”
赵晓白略微抬眼，目光落在那只礼品袋上，里面隐约露出某品牌的标志。她没有伸手去接，而是缓缓说道：“李曜，我今天请你吃饭，是想谈谈工作上的事。”
李曜的动作微微一顿，脸上的从容稍稍褪去。他目光复杂地看了她一眼，片刻后低声问：“所以，这只是一次公事晚餐？”
“算是吧。”她的语气一如既往地平静，拿起菜单递给他，“点菜吧，吃完我们谈谈。”
李曜没有接过菜单，反而靠在椅背上，唇角扬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赵晓白，你总是这么清楚。”
她没有接话，只是低头翻着菜单，像是避开他眼中的探究。
服务员上菜时，李曜始终沉默。白玫瑰被静静地放在桌侧，礼品袋也没有人提起，气氛一时变得微妙而安静。
直到几道主菜摆上桌，他才重新开口：“那好，说吧，你想谈什么。”
赵晓白放下筷子，语气冷静：“一元和海蓝AI的合作，是否真的会影响到我们与贵公司的项目？”
李曜挑了挑眉，目光里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讽刺：“所以，这就是你今天请我吃饭的原因？”
“我需要确认。”赵晓白平静地说道，目光直视他，“星河不能在这个关键时刻出现变故。”
“原来是这样。”李曜轻笑了一声，将目光移开，低头切了一块牛排，“那你们公司，是谁建议让你来打探我的？”
赵晓白抿了抿唇，没有直接回答：“我不是来打探，我只是希望找到合作的问题所在。”
“赵晓白。”李曜抬起头，语气低沉而笃定，“你是周菲派来的，对吧？”
“这不重要。”她语气一如既往地冷静，“重要的是，我们的合作是否还在。”
“晓白。”李曜的语气忽然低了几分，透着一丝压迫感，“周菲是个很有手腕的人，这我承认。她很清楚你是星河的核心之一，但她要的，不是你的个人价值，而是你能为星河带来的资源。”
赵晓白的目光微微一闪，随即恢复平静：“每个公司都会这样。个人价值最终也是为团队服务，这是我职业的一部分。”
“没错。”李曜轻声说道，目光却变得更加锐利，“但问题是，这样的关系，能持续多久？你有没有想过，周菲看重的，是你还是你手中的牌？”
赵晓白没有立刻回应，她的目光低垂，像是在思索。他的话无疑刺中了某个她一直回避的点。
“她对我确实有期待。”片刻后，她抬起头，语气平静地说道，“但我并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她是CEO，我是团队的一部分，我们各司其职。”
“那你呢？”李曜忽然打断她，身体微微前倾，目光炽热地锁住她，“你的立场是什么？你对自己的未来有什么期待？”
赵晓白愣了一瞬。她没想到他会问得如此直接，一时间竟无法立即回应。
李曜没有给她太多思考的空间，继续说道：“晓白，你的能力比任何人都强。可你一直在用自己的价值去成就别人的梦想。周菲看重你，但那是因为她知道，你是她的一张王牌。可这张王牌，始终不属于自己。”
“李曜。”赵晓白终于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淡淡的抗拒，“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现在的星河，给了我足够的空间和资源，这对我来说已经很好了。”
赵晓白的话语落下，空气中有一瞬的静默。她直视着李曜，目光坦然而坚毅，却带着隐隐的防备。
李曜微微皱眉，随即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像是放弃了继续探讨这个话题。他放下手中的酒杯，语气一转，带着几分轻松：“算了，说这些干嘛。我还是关心一下咱们的行业吧。你觉得最近的AI市场怎么样？”
赵晓白一愣，显然没想到他会突然转移话题，但很快调整了情绪，接过他的话题：“今年国内的资本环境整体偏紧张，但在生成式AI领域，倒是有很多投资机构跃跃欲试。只不过技术落地的门槛太高，真正能跑出来的项目并不多。”
“所以你们星河瞄准的是垂直领域。”李曜点了点头，目光里透着一丝肯定，“从策略上来说，确实是条不错的路。”
“生成式AI的垂直应用确实有潜力。”赵晓白点头，随即抬眼看向他，语气带着些许试探，“不过我听说深蓝AI最近也在试探教育领域的可能性？”
“是有这么回事。”李曜承认得很坦然，嘴角微扬，带着几分调侃，“不过你别想从我这儿套出什么机密信息。你们星河还打算和深蓝竞标呢，对吧？”
赵晓白挑了挑眉，嘴角浮现一抹淡笑：“看来我是问不出什么了。”
“不过，我倒是可以给你一个建议。”李曜抬手给她倒了一杯水，神色认真，“无论行业怎么变化，最终还是看落地能力。别被外界的噱头干扰，技术的积累才是核心。”
他的动作熟练而自然，将倒好的水推到她手边，像是本能的关怀。
赵晓白接过水杯，指尖微微一顿。她低头看着杯中的水，心中却涌起一丝复杂的情绪。这一幕太过熟悉，让她想起了过去那些年，在校图书馆熬夜的时候，他也总会在她疲惫时递上一杯水，叮嘱她不要忘了休息。
“你倒是没变。”她低声说道，语气里透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感慨。
“怎么没变？”李曜笑着反问，目光柔和，“还是像以前一样唠叨？”
赵晓白抬起头，目光与他交汇。对视的瞬间，她心中某根弦被轻轻拨动。那双眼睛依旧温暖，却多了一份岁月的沉淀。
她移开目光，轻轻摇头：“不是唠叨，是细心。”
李曜愣了一下，随即低低笑了一声：“细心？好久没听你夸我了。”
赵晓白抿了一口水，神色依旧冷静，却难掩眼底的波动。
“说到变化，你也变了不少。”李曜忽然说道，目光定定地看着她，“以前的你，更容易表现出自己的情绪。”
“这叫成长。”赵晓白淡淡地说道，语气里透着些许揶揄。
“成长的代价，是把自己包裹起来？”李曜反问，语气轻松，却带着几分探寻。
赵晓白没有接话，只是低头看着桌上的餐盘。空气再次安静了片刻。
李曜没有再逼她，而是转移了话题：“对了，最近你有关注海外的AI发展吗？我听说OpenAI的新一代模型已经在医疗领域开始试点了。”
“有关注。”赵晓白点头，语气恢复了几分从容，“医疗数据的复杂性很高，如果能成功，确实是个很大的突破。”
两人渐渐聊起了行业和技术，从国内的资本环境聊到海外的技术前沿，又聊到各自对未来市场的看法。李曜的见识广博，他的视野和思维依旧像过去那样，总能轻易地抓住重点，并提出独到的见解。
赵晓白听着，忍不住想起当年。那时的她对很多领域都充满好奇，而李曜总是愿意耐心地为她讲解，用简洁却深刻的方式打开她的思维。正是这种特质，让她曾经无比欣赏他。
饭局的氛围在这种微妙的情感中逐渐柔和下来。两人聊着行业、聊着过去，偶尔插入几句轻松的玩笑。尽管气氛没有完全放松，但彼此之间的距离似乎在不知不觉中拉近了些许。
用餐结束时，李曜起身替赵晓白拉开椅子。她看了他一眼，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意：“谢谢。”
“以后别客气。”李曜低声说道，语气里透着一丝意味深长的关怀。
走出餐厅时，夜风带着几分清凉。李曜站在车门旁，看着赵晓白的背影，忽然开口：“晓白，无论你的选择是什么，我希望你是发自内心的。”
赵晓白脚步微顿，回头看了他一眼，神色平静：“我会的。”
两人的目光在夜色中短暂交汇，像是一场无声的交流。直到赵晓白坐进车里，李曜才缓缓收回目光，脸上的笑意逐渐淡去。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第 3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