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抚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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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人的心思很好猜，萧月慢慢地想到，而她居然也可以多给巨人一点耐心，就像现在这样。
先前在研究所的时候，萧月习惯的是果断快速地处理好事情，不过，像今日这样稍微留一点点耐心给眼前的巨人，似乎也不错？
毕竟那是自己感兴趣的。
小麦色的面庞，在听到少女说话之后，慢慢地低下来，即便是低头，目光中仍然有那样可爱的神色在闪烁，尤其是等到萧月将话完全说完之后，那样的眼神轻轻地望着面前的少女。
然后，亦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随后，巨人的目光中又闪烁起异常兴奋的神色，似乎是想要继续说下去，可是一开口，就变成了另一种低低的呜呜声，他没办法将自己所说的话讲的很清楚。
这让巨人有一些沮丧。
望着面前少女耐心的目光，定定地看着自己，巨人忽然感到有些无措，他开始有一种，非常想要少女听懂他说的话。
如果能学会少女对他说的那种语言就好了。
他心中忽然有这样的想法。
那种强烈的倾诉的欲望，是他想要把自己如何让这些野兽害怕自己的经过全告诉眼前的少女。
——虽然他还不知道萧月乐不乐意听。
如果能听自己说话该多好呢？
想到这里，巨人的心里忽然有一些暗暗的欢欣，这种欢欣在面儿上的时候，连带着巨人的嘴角也微微扬起来。
巨人的面庞很好看，流畅的线条被光影完全映照出来，有些深邃的眼瞳此时也轻轻颤动。
光影晃了一下，正好就照在巨人的眼瞳之中，这让他有些回神来。
目光转而又聚焦在面前少女的面庞上，不知不觉，因为想要同少女诉说，那双手已经举起来了许久，不过因为后面想到的那些事情，他忘记了自己还要继续说下去。
巨人有些窘迫，他慢慢地、小心翼翼地收回手，双颊慢慢泛起一些绯色，令他有些出乎意料的是，这么长的时间，少女却也在原地停留了那么久，他心里那样的感觉似乎更甚了，这个时候，耳侧忽然声音：
“嗯？”
日光下，少女依然站在他的面前，神色之中却有一丝的疑惑。
巨人连忙摇摇头，表示没什么。
随后，乌黑的眼瞳转而又望向眼前的少女，带着一丝小心翼翼、唯恐被戳破的神色。
萧月又应了一声，随后就转过头去了。
她看出来巨人是想要说什么，不过巨人没有继续说下去，她也就没有再问，很想知道的话，等到回来似乎也可以。
她的步伐加快了，连带着身后的巨人也匆匆跟上。
过了中午的日光，虽然依然灿烂，不过明晃晃地却是往一边儿落下去的，入眼的丛林，四处都是一片翠色，等到剥过这些巨大的翠色过后，面前总算清旷了些。
沿着洞穴走过一段路，入眼的场面变得开始不一样起来，细细小小的草色覆盖了整个面前，偶尔露出些裸色，这就是萧月要寻的地方了。
这片丛林的植被覆盖率很高，不过对于萧月来说，她对这片丛林是非常熟悉的，因此红土出现的位置，也能很快地找到。
巨人背上背着一个，手上还提着一个，缠蔓编织的筐子背在背上，萧月找到位置之后，只是回头看了一眼他手中提着的那个筐子，巨人就乖乖转过身来。
这处地方由于旁边还有植被，因此位置比较逼仄，萧月尚且正好能过去，而对于巨人来说，就显得要小太多了，他慢慢地挪动身子，本来想把身后那个筐子从背上取下来递给少女，可是身子似乎太大了，他的手没办法完全伸展开。
因此，他只能慢慢地将身子转过去。
而且害怕少女没有办法伸手将筐子很好地拿下来，巨人还十分贴心地弯下腰。
他似乎害怕少女把自己开口想要说话的声音和吓跑野兽的声音混在一起，在做这些动作的时候，一个字也没有说，只是低垂下脑袋，只将后背露给少女。
萧月将筐子从他的背后取下来，这之后又过了一会，巨人才慢慢直起腰。
他有些累，那样的动作，确实是有些吃力的，因而起身的时候，不免轻轻喘了两口气，不过他看到少女将那柄尖状物取出来，有些好奇的神色顿时盖过了原先感到的劳累。
巨人转过身，似乎是迫切想要看到少女动作的过程，他能听懂少女说的，似乎是要找什么土。
可是那些土都牢牢地埋在深处，要怎么样才能把那些泥土都取出来呢？
手可以，可是那样会很疼的吧？
巨人也尝试过，甚至聪明地还知道借助工具，不过无论是哪种，都很难将地面挖起来。
他更加想要知道了。
那种迫切的神色，让他几乎忘记了自己的身子还因为维持刚才的动作在轻轻地喘息，在安静的环境中，这样的喘息似乎尤其突出了，至少萧月听得一清二楚。
“很累吗？”萧月想到巨人刚才那样，半蹲着的动作，累应该算不上，不过应该挺不舒服的。
她看到不远的地方有一块石头。
“可以坐在那里等我。”
她说。
巨人摇摇头表示不要。
“去坐着，时间不短。”
不过萧月没有给他拒绝的机会。
巨人抿了一下嘴巴，似乎有些惊诧少女所说的话，小麦色的面庞抬起来，可是少女已经又回过头去，专心地盯着那一块地了。
巨人想，要是他现在不过去的话，是不是也可以？
在这里能将面前的场景看的更加清楚，巨人又抿了一下嘴巴，他眨了眨眼睛，最后乖乖地坐在石头上。
红土并不是那种又干又坚硬的泥土，相反，甚至相对于普通的泥土来说，要好挖很多，在将表面的植被削去过后，底下相对疏松的红土就慢慢显露出来。
萧月通常是很专心的，她将这些土慢慢地挖出来，在此过程中，甚至都没有注意到巨人专心而又炙热的目光。
直到将其中一个筐子差不多填满的时候，她下意识转头看了一眼，正见坐在一边石头上的巨人聚精会神地盯着她。
萧月记得上一次看到巨人这样专注的时候，似乎还是在偷摸儿给她把火烧起来的时候，火光映照在巨人的眼瞳里，神情是可爱的，就像现在一样。
萧月很喜欢这样，喜欢他现在这样全神贯注，看到新奇的东西，就挪不开眼睛的样子。
日光重又映照在巨人的面庞上，原先因为窘迫而露出来的一些绯色，已经完全不见了，现在，巨人的面庞是淡淡的小麦色，此时的日光像金子一样，闪闪地照着面前的巨人，他的嘴巴微微张开，黑曜石一样的眼瞳切切地盯着少女的手中。
那双原先骨感分明的手上沾了些泥土，灰蒙蒙地伏在长柄刀的刀柄上，刀身此时沾染了不少泥土，旁边一大块空出来的，都是萧月用这把刀挖出来的。
很大一个啊。
巨人不敢想象，这样厉害的东西，他先前只见过那些凶兽的爪子，可是少女却也有这样厉害的东西。
少女也很厉害。
巨人目光亮亮地想到。
下意识抬头的时候，却正好同她的目光对上。
巨人顿了一下，随后慢慢低下头去，心跳不自觉加快起来，就好像是那种，偷看被发现的感觉。
比他捕捉猎物的时候还要紧张。
不自觉，他的面色又慢慢呈现出绯色来，巨人觉得自己面庞有些热，当他再次抬头看到少女望向他的目光愈发热切的模样，面上那种窘迫的神色就更加明显了。
少女的目光仿佛能够看透自己一般，这让巨人觉得自己心中所想的那些事情仿佛被完全看光了一样——尽管他并不讨厌这样，甚至，他有些希望自己心里所想的那些能被少女看见。
“我把这些都放进筐子里，我们就回去吧。”
萧月已经将足足的红土都挖了出来，这些足够她做很多的东西了，她原先转头，就是想叫巨人准备走的，不过，巨人的可爱专注的模样，又让她忍不住看了一会。
真的很好看。
萧月不得不承认。
当巨人的面庞上浮起漂亮的绯色，那种酡红又不免让萧月盯着那里看了一会，直到巨人因为回神而低头，她才把话说出来。
巨人应了一声，抬头的时候，又看到萧月很厉害的长柄刀和很厉害的萧月。
他实在是对那个东西太好奇了。
“你也想试试吗？”
萧月已经很多次看到他望向自己的手中了，不过长柄刀只有一把，萧月的目光扫过眼前的巨人，随后很快，她看见巨人的手中拿着一个东西。
本来是巨人坐在石头上太无聊，抛石头玩的，不过萧月认得这种石头，这是一种叫做契岩的岩石，萧月先前有时候外出考察会碰见，不过现代出去考察都会随着带着刀一类的东西，只有一次，萧月的备用刀钝了，本来想用契岩打磨一下刀刃，但是意外地发现备用刀的硬度居然还不如这种石头。
她好奇地捡起来尝试了一下，随后便发现，除了长柄刀，这块石头纹丝不动。
兴许可以用来做一把刀刃。
萧月扬了扬下巴，示意巨人将手中的石头给自己。
巨人不明所以，不过还是乖乖地将石头递给萧月了。
将两筐红土完全放好之后，萧月将石头放在最顶上，巨人想要背起来的时候，少女却没有很快地将手中的筐子递给眼前的巨人。
“肩膀的伤怎么样？”
从昨日到现在不过一日多而已，伤口愈合没有那么快，而且还有裂开的风险。
那种疼痛是难以忍受的，如果在这里裂开了，难免又要难受起来。
而且，伤口反复开裂的话，对巨人也不是很好。
巨人摇摇头，表示自己可以。
他看到那样沉甸甸的筐子，很想要上前帮忙。
不过，萧月没有把筐子递给他。
她伸手按在巨人肩膀的地方——再过不远，就是伤口的位置。
“真的好了？”
巨人迟疑了一下，又很快地点点头。
他似乎迫切地想要将筐子接过来，悄悄伸手去接的时候，却没想到少女反应迅速地将手给挪开了。
巨人的面色看上去有些委屈，嘴巴里发出一点儿可怜的声音，萧月被他逗乐了，不过手中的动作却没有停下来。
她伸手，装作是要捏捏巨人肩膀的样子，巨人有些怕疼，下意识就抖了抖。
这个样子，肩膀还没有好的事实就完全暴露在少女面前了。
他果然没有办法躲避少女的目光呢。
这个时候，巨人还想要隐瞒的想法就完全没有了，好像深藏的秘密被发现那样，他缓缓地低下头，乖乖地站在少女面前。
萧月轻轻抚摸了一下伤口的位置。
巨人今日换了一件可以把肩头遮起来的衣裳，兽皮包裹的肩胛本是十分结实的，这样子不怕风吹，可是当少女骨节分明的手指覆上来的时候，他却意外地感受到了一阵暖意。
那样柔和，而混着一些泥土的指腹，在隔着兽皮摩挲着自己的肩胛的时候，那样的触感却是十分真实的，原先那种害怕被看透而轻轻颤抖的反应，这个时候，却变成了另外一种，仿佛是某种犬科动物被驯服的感觉。
巨人轻轻地呜咽着，他仰起头，张开嘴巴，嗓子里发出的声音，却是无比舒服的。
说不出来，少女的指腹好像是一股暖流一样，巨人的双瞳变得湿漉漉的，乌黑的眼睫上不知不觉也沾染了一些湿热的水，那些水汽四散开，整张面庞变成了另一种可爱的模样。
萧月有时候不得不承认自己“可爱”这个词用的过多了。
可是真的是这样的。
她听出来巨人是舒服的意思，指尖在摩挲过后，肩胛轻轻地颤抖，却无意识地同她贴得更近了。
巨人真的很喜欢这样。
指掌抚摸过肩胛处的兽皮：
“肩膀还没有好，筐子很沉，背上的话会把伤口弄裂的。”
这个时候，尽管巨人刚才的小心思想要隐瞒自己伤口还没好的事情，可是当少女完全将这些话说出来的时候，他的内心升腾起的却是另一种难以名状的感受。
他有些愧疚，开口不知所措的时候，萧月又说：
“伤口没好跟我说就可以，回去的路上我来拿筐子吧。”
巨人有些着急，他是怕自己出来，结果一点儿忙都没有帮上，而且筐子这样沉——
“还可以，稍微有些沉。”
“你帮我编了筐子，很厉害。”
巨人眼中的忧虑那样明显，萧月说的这些话，带着安抚，又有商量的意思，她知道巨人这样就会听话。
巨人很会听自己的话。
果然，在听到萧月说了刚才那些话之后，他的呼吸慢慢地变得笨重起来，特别明显的样子，萧月听得很清楚。
巨人是这样的，他的所有情绪都会展现在那张小麦色的面庞上，非常明显有趣的特质。
他有些高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萧月说了那句话，得到了夸奖之后，他又下意识垂下头。
少女高兴的时候会摸自己头，巨人记得很清楚。
他喜欢那样的感觉。
不过这一次，萧月却伸了伸手，却很快又停住，并没有如同巨人所预料的那样抚摸他的脑袋。
特意将脑袋凑过来的巨人疑惑地“嗯”了一声，紧接着，又抬起那双乌黑明亮的眼瞳定定地望着眼前的少女。
萧月却慢慢地将手收回来，随后转而提起放在脚边的筐子。
“这是回去的奖励。”她慢慢地说道，她知道巨人听得懂，会乖乖和她一起回去。
巨人歪了歪脑袋，是要他一路上都乖乖听话的意思吗？至少他理解的就是这样，这样的话，回去之后，少女会抚摸他的脑袋。
向西边沉去的日光在巨人明亮的双瞳之中一闪而过了，他当然也没有完全闲下来，萧月让他帮忙拎住了筐子的一边。
即便是这样，也让巨人十分满足了，他很想，很想自己能够帮少女做些什么，刚才是编筐子，现在，一起将这些红土搬回洞穴。
巨人的心中有难以名状的满足感。
他更加热切起来了。
原始丛林的夜晚是最危险的，无论是地势，环境，或者说是夜行的人，巨大的绿叶遮天蔽日地盖住头顶寥寥的星光，而月光也是难以碰见的，更别说看清面前的路况到底是陡峭还是说什么别的。
撞到树木什么的，那都是很好的了，最害怕的，还是碰见夜晚出行的巨兽和飞禽。
比白日更加危险的是，人并没有野兽那种夜视的能力，如果想要看清眼前的场景的话，就需要点一把火，或者开一盏灯。
而这恰恰是最危险的。
明亮的火焰对于夜行的动物们来说，即是最好的猎物锁定器。平时只是碰不到，这不代表在夜间出行的动物们会少。
相反，夜间出行的无论是飞禽还是走兽，数量都是十分可观的。
萧月有几次野外勘察，不得不在外面过夜的时候，就要格外小心这些飞禽走兽们。
原始森林的天暗得十分快，在他们还没有走到洞口的时候，天色几乎已经沉下来许多了，一点点的光线透着翠色的叶片的缝隙透过来，这勉强让萧月看清了眼前的路。
不过幸运的是，他们这次回来，并没有再碰到野兽一类的。
回到洞口的时候，萧月也已经十分饥饿了 ，巨人这一下午并没有过多的劳累，因此，他要比萧月好上一些。
萧月将这两筐子红土放在洞口之后，再转身，巨人已经去将火点起来了。
真的是很乖的巨人啊。
萧月慢慢地想到。
她走过去，用手指和长柄刀配合着比划，随后很快从野牛的身上取下来几块。
中午的时候，除却清炖牛肉之外，她还熬了些牛油。
巨人采了很多的绿盆叶，这时候也还剩下不少。
中午的自然没法儿用了，因此萧月又取了新的。
绿盆叶很扎实，即便是做一些简单的煎煮，那也是没有问题的。
这个时候的野牛肉的气味，萧月稍微能忍受一些了，她打算用牛油煎一些牛肉来吃。
好处就是这样煎出来的牛肉会很快可以吃，中午的炖牛肉煮了很久。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谁让自己真的饿坏了。
编织筐子，挖土，又将那些装满红土的筐子搬运回来，这些事情看起来不是很多，可是将这些事情聚在一个下午，特别又是原始丛林这样地势不平的地方来说，实在不是很方便，而是很费力的事情。
即便是萧月这样常年在野外生存的人来说，那也并不简单。
巨人将火烧得很旺，萧月先将绿盆叶放在支架上预热，随后，她又将已经凝固了的牛油拿过来。
牛油是白花花的一块，也是巨人没见过的，而且这个样子，甚至是让他有些疑惑了。
他记得中午萧月熬牛油时候的样子，那个时候的牛油是清透而且清香的，要不是刚吃饱了清炖牛肉，而且萧月告诉他这种东西不可以直接吃，他真想尝尝味道。
那个时候他还觉得那是十分美味的东西，可是眼下，却变成了一团白花花的东西。
萧月见他好奇，用长柄刀切了一小块，问他要不要看看。
巨人懵懵地点点头。
随后小麦色的指尖就被抹上了一团白花花的牛油。
他伸手，将两只手指并拢在一起，轻轻搓了一下。
随后面庞上的眉头就蹙起来了。
很滑，比血还要滑很多，而且看起来并不会变成粗糙的样子，两只手指合在一起轻搓的时候，他感受到指尖仿佛被安了什么东西一样，一下子就让两只手指分开了。
巨人并不是十分喜欢这样的感觉，他又伸手搓了搓，似乎想要把那些东西弄掉，可是越是这样，指尖的东西却好像粘在他的手中一样，非但弄不掉，而且更加滑腻奇怪了。
巨人是爱干净的生物，他有些无法忍受了。
可是这种东西要怎么才能弄掉呢？
他尝试着用一片落到洞穴之中来的树叶，将已经有些化开的牛肉抹在上面。
......总觉得还是不太干净。
巨人的眉头苦兮兮地皱起来，他现在有些苦恼了，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弄掉啊。
感觉是洗不干净的样子。
好可恶。
巨人抿了抿嘴巴，萧月抬头准备将牛油放进去的时候，正好就看见他这副样子。
这个样子也是可爱的。
萧月一边想，一边想要提醒他。
“用水才可以。”
巨人神色疑惑地抬起头，张了张嘴巴，似乎是询问“真的吗”？
不过他很相信萧月，她说了这句话之后，就很快地去寻水了。
洞穴里通常有一些储存着的水，很近，因此他只用了一些时候，就回来了。
回来的时候，又正见萧月在往绿盆叶里面放那坨白色的东西。
他几乎是瞪大了眼睛，乌黑闪亮的眼瞳里简直装满了不可思议。
这样会好吃吗？
巨人第一次产生了疑惑，他有些忐忑，可是他又完全相信眼前的少女，因此，目光不安地望着面前的绿盆叶。
萧月先将一小块牛肉放进去，她打算先试试看。
尽管应该难吃不了。
白色的油脂在绿盆叶的化开的一瞬间，如同中午的时候那样诱人的香气又一瞬间冲进萧月和巨人的鼻中，巨人眼底那样疑惑的神色飞快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惊讶。
这两日少女带给他的冲击非常多，但是即便是这样，牛油融化后的香味也在一次冲击了他。
他不自觉地吞了口口水，眼瞧着，萧月又将长柄刀刀尖叉着的牛肉放了进去，生肉颜色的牛肉在触碰到星星点点在绿盆叶中微微颤动的透明色油光之后，底部的颜色迅速变了模样。
起初，是淡淡的褐色，紧接着，却又变成了非常漂亮的焦褐色。
牛肉的边边上慢慢地变成了金黄的色泽，漂亮得模样是巨人从来都没有见过的，那些油花，透明的一层覆在绿盆叶的底面，而少女将整块牛肉都裹满了油花的时候，透明闪亮的色泽却让人不禁垂涎三尺。
巨人的眼瞳睁得很大，他几乎是吮吸着那些飘在空中的香气，点点的油花在绿盆叶中跳来跳去，溅在牛肉上的时候，在那些已经是焦褐色的牛肉身上溅开金黄的花。
这块牛肉很小，因此很快，就达到了萧月想要的效果。
她将烤好的牛肉拿出来，长柄刀切成两小块，继而递给身侧的巨人。
巨人受宠若惊地看着眼前的牛肉一眼，继而还来不及吹几下，飞快地吃进嘴巴里。
牛油的气息混着肉类的气味在嘴巴里几乎完全绽开香味，巨人好吃得简直想要吞舌头，尽管有些烫，可是他还是很快地吃掉了。
他张开嘴巴，热气冲出来，萧月有些笑到了。
“小心烫，下次等冷一些再吃。”
巨人低下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萧月这时候想到筐子里的那一块石头，她心里忽然有个很好的主意。
将自己的那一块牛肉也吃掉，少女露出满意的表情，紧接着，她眼前的巨人：
“刚才我的动作看清了吗？”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抚摸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