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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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缦静静的注视着秦骁，沈缦的母亲和John的母亲是表姐妹，两人有点亲缘关系，同是一起长大，践行宴理应是一定要来的。
秦骁落座后侧头对高明亮耳语，双眉紧锁。
“她自己要来的”高明亮把秦骁想问的率先回答了。
圈子里的人都知道沈缦十七八的时候在国外和秦骁好过一段时间，年少时儿女情长往往轰轰烈烈。当时艾薇儿风靡全球，沈缦满纽约跑专辑店，秦骁就陪着他乱窜。她喜欢摇滚，穿的亚味很浓，他就陪她在脸上打钉子，搞穿孔。后来希尔顿卡戴珊俩塑料姐妹引领时尚，秦骁和她苦苦排队只为等到路易威登限量贝壳包。只是最后沈缦闹出丑闻，他也遭受牵连，两人不欢而散。秦骁爱也爱过，只是最后的两败俱伤令他身心俱疲。所以他现在看的很开，能玩则玩，没必要动真格。
整场氛围稀松平常，只有沈缦时不时投来的目光。
秦骁本来就烦，这一来被扰的心神不宁，他打声招呼，要提前离场。
秦骁走出包间，点上根烟，朝停车场走。沈缦在后方将她轻声叫住。
果不其然。
秦骁转过身，眼神晦暗不明的盯着沈缦灵动的双眼。
七八年前看着这双眼他还会满心欢喜，现在只有无尽的厌恶，早已物是人非。
沈曼声音很柔，一副处之泰然，言语中有丝丝求和的意味。
“我知道之前是我的错误，那时年少轻狂，毕竟也相识一场，你不要再记恨我，咋俩就当普通朋友，好好的，你看成吗……”
秦骁倒也不给她面子，冷哼一声。
“那是，你玩也玩够了，堕过几次胎，被学校劝退过几次，二十好几连大学毕业证都没发下来，你在我这装什么孙子呢”
秦骁的话语讽刺又辛辣，如万箭穿心般刺到沈缦心尖。
“你这样说挺伤人的……”沈缦的眼睛在夜色中似江南烟雨，烟波浩渺。
“沈缦你知道吗，我一进来差点没认出来你，呵，之前挺水性杨花一姑娘现在变得这么温良恭俭让，被哪个男人调成这样的？”
“你有脸吗？”秦骁鄙夷的看着眼前震惊瞪大眼睛的女人。
“我劝你本分一点，别打我的歪心思，城北的王洋，不算大富大贵，也小富即安，他适合当接盘侠，你俩凑活凑活。”
秦骁一点点试探，他这几句话放在以前沈缦早跟他撕破脸了。
“你爸的项目如今也不好做吧，圈里都说快黄了，手脚太黑，难怪没人帮他。”
“秦骁！”沈缦神情从震惊到愤怒，再从愤怒转为痛苦。高处不胜寒，她应该早些醒悟的。
秦骁头也不回的扬长而去，心情复杂，倒也说不上有多痛快，惋惜是有的，但他不趟浑水，仍然冷眼旁观。
再得知沈缦的消息是两个月后跟张文斯谈工作的闲暇之余。张文斯说你走后半个小时沈缦回到包间拿了东西就走，哭得梨花带雨，John象征性的送了送她。只是在十月末她出车祸了，被撞的挺惨的，她那帮姐妹给的消息是可能这辈子都下不来了。
听到这秦骁心头一紧，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算她活该。
进入隆冬，北京开始落雪了，这一年也要洋洋洒洒的结束了，陈华年在办公室望着窗外感觉很震撼，她从小到大没见过像鹅毛一样大的雪，就这么纷纷扬扬的下着。
她和Cassie姐经过两个月的磨合已经相处的很好了，Cassie像大姐姐一样对她，情绪稳定，外冷内热。
Cassie姐的事业运一路高歌猛进，接手了好几个大项目全，全是国际晚会的名流高定。陈华年跟着Cassie姐学到了很多她认知以外的东西。
秦骁也没闲着，开始全球飞，一边在亚洲各国子公司考察一边和总部对接，忙的焦头烂额。好不容易赶在跨年前回到北京还被冻的要死。秦骁在楼下碰见陈华年买咖啡，陈华年对秦骁低头问好。
‘又偷摸摸鱼’秦骁想着，这季度让财务把陈华年奖金扣了。
“帮我买杯咖啡”秦骁面无表情的对陈华年发号施令。
谁？我？
陈华年就一小喽啰，这是她第一次跨了n级接收任务。
她端着两杯热拿铁就快马加鞭的送到47层，即使是小任务她也要办的漂亮。
在执行总裁办公室敲了半天门总助也不开门，她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陈华年看着秦骁西装革履的从走廊尽头姗姗来迟。
“我敲门了，没人……”
陈华年觉得尴尬，没话找话。
这下真尬了，秦骁压根不鸟她。
秦骁为她把门打开，让她把咖啡端到办公桌上。
陈华年看着诺大的办公室眼里艳羡，黑灰的大理石地面锃亮，室内风格是极简风，清一色的黑与白，看多了令人压抑，好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开阔了视野。
秦骁气定神闲的坐到总裁椅上，看着陈华年把两杯咖啡都放在他的办公桌上，刚要扭头走她又把纸巾，白糖和吸管从兜里拿出来，放在咖啡边。
“您慢用。”
“你的那杯不拿？”
陈华年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忘了忘了”
陈华年拿起一杯就往门口走，正巧碰上高明亮跟大爷似的把门撞开。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道：“看看是谁来了。”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咣”的一声，陈华年被门狠狠来了一击，直中脑门。
陈华年被撞倒在地，也顾不得咖啡了，她跪在地上，双手紧捂着脑门，生理性的眼泪哗哗直流。
高明亮一看姑娘被自己撞的人仰马翻，顿时也紧张起来，蹲在地上直道歉。秦骁也快步走来，俯下身去查看陈华年伤势，在他办公室出事，他指定得负责。
鲜血从陈华年指缝中汩汩流出。下面是她那张痛苦的小脸。
”都流血了，快包扎一下。”秦骁语气急促
秦骁把陈华年手从额头上拿开，她的手凉凉的。他心里一惊，挺大一口子，高明亮得使多大劲把人能撞成这样……
“这得去医院了，得缝针。”秦骁道。
“什么？”陈华年带着哭腔“那我得毁容了”她顺势哭的更狠了
“你忙你的，我带她去医院”高明亮说着便把陈华年架了起来。
从办公室出来，同事们看见满脸是血的陈华年被一个面容英俊的公子哥架出来朝电梯走，自动开启八卦。
一路上高明亮一直在跟陈华年道歉。“哎哟，你说说我怎么这么不小心。咱俩加个联系方式，回头请你吃饭。”
高明亮的大牛马力很足，一路上超车狂飙，来到医院又是清创，打破伤风，又是缝针又是包扎。
一套下来陈华年算是吃尽了苦头。回到公司一言不发，面色苍白。
Cassie凝重的看着陈华年：“这是发生什么了？”
陈华年拉着Cassie的手娓娓道来。
“我找人事给你批天假，你先回去吧”Cassie同情的看着陈华年，陈华年朝Cassie笑了笑，道了声谢，便收拾东西下楼。
由于雪天路难走，陈华年在公交站旁苦等良久，连一束公交车灯都没等着，北京的天黑的很早，她穿的又薄，被冻的瑟瑟发抖。
秦骁一眼看见了路边的陈华拿，头上的绷带属实显目，他降下车窗。
“上来，我送你一程。”秦骁看着陈华年苍白的小脸和通红的五官，心中莫名其妙的被绞了一下。
陈华年二话不说拉开副驾驶，她又想到什么把副驾驶门一关。秦骁正在奇怪。陈华年拉开后座的门坐了上去。
秦骁哭笑不得，“挺好，让领导给你当司机。”秦骁嘴角勾了勾。
她倒也不用这么这么回避。
秦骁刚准备发车，后座的门又砰的一声关上，前门打开，陈华年坐了上去。
没完了？
宾利的抓力不错，一路上平稳行驶没打滑。秦骁看了一眼端坐的陈华年，少了一丝生气。
“没什么大碍吧？”秦骁出于对下属的关心。
“还好，缝了有七针…没什么感觉。”陈华年故作坚强。
陈华年看着窗外橘黄的路灯下雪花飞舞，北京城银装素裹，在夜里闪闪发光。她还是很诧异的，诧异之处在于小半年的时间秦骁对她的态度好转不少。从一开始的不共戴天到现在打招呼都给予回应。按刘柳的话说就是陈华年的进步大家都有目共睹。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秦总的门跟您一样威力。”
陈华年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话活跃气氛。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不愧是我的下属。”
秦骁这次倒是配合，没有让笑话冷场。
陈华年听完咧嘴一下，眼睛弯弯的像月牙。
她又往向窗外，长出一口气，仍感觉略有不自在，空间狭小，气压很低。
陈华年把窗户开一条小缝，秦骁也紧随其后。
她疑惑地往向秦骁，秦骁感知到了她的目光，平静开口：“空气对流”
陈华年看着秦骁菱角分明的五官，平静如水的眼神蕴着锐利，似利剑划破长空，刹那间陈华年心弦一紧。
秦骁寻思这女的看没完了，扭过头与她对视一秒，陈华年赶紧坐正，眼望向窗外，内心仿佛触电般弥漫到全身，脑袋发热。
只是这一眼，秦骁就读出了陈华年眼底的意蕴，七分欣赏三分爱慕，他不动声色的略勾嘴角，二十出头的女孩情窦初开很正常。
商务车好就好在座位太宽敞舒适，陈华年头倚着玻璃迷迷糊糊睡着了。良久，秦骁拍了拍她肩膀，她睁眼时发现已在小区门口，说了声谢谢便匆匆下了车。
就连秦骁自己都没注意到陈华年压根没给他说地址，仅凭七月份那一面，陈华年现在就在小区门口了。
他望着风雪里往前走的女孩，脚步蹒跚却身姿挺拔，与电梯中初次相逢的模样重合。
缘分便在一念之间。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