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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可怜可怜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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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
自愿的苦力为何不用,易犹干脆拉着代驾撒手,把所有重量都压到董决身上,“九号楼三单元101,去吧,钥匙在他裤子口袋里。”
董决被迫背起姜挚,直直盯着她,眼神似乎是在控诉她的无情,“我不认路,你领着我。”
易犹站在一旁揉弄酸疼的肩膀,不经意间露出的脖颈上还留有浅淡的红印,因着董决,她这些天都穿的长袖高脖,正值暑夏,热的她简直要起痱子,一想到这个,她就更加的不耐烦。
抱怨了句,“麻烦。”
多付给代驾一倍的钱,让她在外等等两人,而后跟上董决,"你怎么来了?"
"跟踪你。"
"神经。"易犹没想到他这么理直气壮,“酒驾违法。”
董决往上颠了颠姜挚,“出轨违背道德。”
易犹白他一眼,“他是未成年。”
“我不能保证你没有这种爱好。”
“?”
易犹没忍住踢了他一脚,骂他,“你疯了!”
董决吃痛的“嘶”了声,定制的高级西装裤上赫然多出个脚印,"彼此彼此,你也不太正常。"
“你比我更不正常,不是,董决,你原来不这样啊!”
“我也没发现你原来这么善良。”小区设施不够完善,路灯在这个时间段差不多已经灭了一半,忽明忽暗的橘色灯光映照在脸庞,满是小石子的地面和布满污渍的楼面,勾勒出了一个和他们所处的世界大不相同的另一种活法,是姜挚的生活,回到了这里,他所谓的梦便也会碎,所含的期待爱恋都会化作虚假的泡沫。
董决突然不再嫉妒姜挚,也不会怨恨易犹,他觉得自己愚蠢的善妒,
如果是他,他也不会放着姜挚不管。
少年的梦想需要守护,他需要引路人带给他前进的希望与焰火。
“姜挚画的那幅画我看了,很好。”
“嗯。”易犹裹了裹外套,给睡熟的姜挚拉了拉衣服,梦中孤独的少年并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人在为他的未来操心,“我看中了国外一所艺术大学,感觉很适合他,姜挚需要更为系统的学习,他的确有艺术天赋,但母亲的画风并不适合他,他应当寻找到属于自己的风格,而不是在为他人的愿望前行,我希望他有自己的梦,并且实现它。”
“小犹,你也贯会装的。”
易犹问道,“装什么?”
董决嗤笑声,“装的满不在乎,其实比谁操的心都多。”
“要你管?”易犹用力捶他一下。
两人相视一眼,同时笑出声来。
董决的确很了解她,易犹可怜姜挚,所以希望姜挚不被可怜。
"睡得太死。"董决一把把姜挚扔到床上,
姜挚住的地方面积不大,两室一厅,足够他和奶奶生活的很好。
易犹熟练的去了洗手间。
“你对这很熟悉?”董决给姜挚脱鞋。
“嗯。”易犹没否认,“姜奶奶原来去易家做过保姆,做饭很好吃,后来因为家里出事辞职了,我便跑来姜奶奶家里,高中的时候总来,你那时候不愿意搭理我,所以不知道。”
董决“咳”了声,他那时候正陷在他从小对易犹产生的依赖竟然是喜欢的这件事里,只想远离易犹好好想想明白,自然不愿意和她过多接触。
“那时候姜挚还是小学生吧。”
“他小时候跟着他爸,我们不常见面,也是他家出了事我才见到这位所谓的孙子。”易犹端出盆热水递给董决,“给他擦擦。”
“我吗?”董决指指自己。
“难不成是我。”
董决认命的接过来,把易犹推出门外,隔着门警告他,“不能偷看。”
“神经。”易犹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打了个哈欠,“大少爷董决,记得快点,我困了,想回家睡觉。”
董决任劳任怨的给姜挚擦洗身体,手腕处的手表摘下,发现内腕的一道浅疤,他叹了口气,又重新把手表给他系好。
“抱歉。”他替姜挚掖好被角,克制道,“但我不是小犹,我不允许。”
等端着盆出去的时候,易犹眼睛都睁不开了,"太累了,你弄完了?"
她迫不及待的站起身,站在门口等他。
董决握着口袋里的小药瓶,决定取消原本的计划,让易犹好好睡一觉,“回家吧。”
车上,
易犹盯着手机,董决盯着她。
“在跟谁聊天?”这里距离他们的公寓不近,车开至半程,董决憋了许久还是没忍住问道,“这么入迷。”
易犹大方展示给他,“那天那个外国朋友,他问我假期有没有兴趣去他们国家玩。”
董决眯起眼睛,“你的回答。”
“看情况。”易犹道,“我打算接手家里的分公司,事情肯定会很多,但是他们国家的文化风景我确实很感兴趣。”
“和他一起。”是肯定句,董决自先断定答案。
易犹摩挲下巴,认真思索,“大概率,但你放心,我这人有贼心没贼胆,就算有了胆,也绝对不会被人偷拍到的。”
还冲他眨眨眼,她自信保证,丝毫没注意到董决僵硬住的嘴角。
董决深呼口气,别过头去,从西装内侧翻出一小瓶类似药瓶的盒子。
易犹好奇的问他,“这是什么?你生病了?”
董决倒出两小粒白色药丸,直接吞咽下去,简单应道,“维生素。”
一回到家,哐当一声,灯都没开,鞋子脱了一半,易犹就被董决推着扛起,踉跄着撞到墙上。
易犹害怕,下意识抱紧他的脖子,缠住他的腰,不解质问,“你做什么?”
董决掐她细腰,沉声问道,“还困吗?”
“困狗屁!吓都要被你吓醒了!”易犹拽他头发,“放我下来。”
“不。”董决拒绝,死死抵着她不放开。
易犹不甘示弱,用力拽着他的头发后仰,挣扎着要下去,“你发神经,莫名其妙的!”
“是你。”董决怕自己秃顶,也怕易犹受伤,松开钳住她的大手,刚才匆忙急切,易犹只穿了一只鞋就被他抱了起,赤脚踩到地板上会凉,董决掐着她的腿慢慢放到自己脚上,身子依旧抵着她未避开。
易犹松开他的头发,试图劝诫自己和他冷静交流,“有屁就放。”
"那个吻是什么意思?"董决抬手轻轻掐住她的下巴,在寂静的夜里逼她直视自己,迫不及待问道。
易犹并不喜欢这个被胁迫的姿势,脑子里一干二净,不能想起他说的是什么,“什么吻?”
董决哼笑声,指了指自己脸颊,简明扼要,“这里,刚才。”
易犹恍然大悟,却并不在意,拍开他的手,推着他胸口作势要走,“脸颊而已,算不上吻。”
董决挡住她不让,“你常亲别人脸吗?”
“我为什么要常亲别人脸?”
“那我是第一个吗?”
易犹觉得他有些不要脸,“我妈是第一个。”
“哦。”董决撇撇嘴,看起来不太高兴。
易犹觉得好笑,抬手轻轻给了他一巴掌,“董决,你不是醒酒了吗?”
董决配合着微微偏过头,笑弯了眼,“又醉了不可以吗?”
易犹愈发无法理解他的脑回路,“醉了就去睡觉。”
董决依依不饶,“你为什么吻我?”
易犹烦不胜烦,点手抵在他胸口,暴躁道,"董决,假装而已,我只是不想让你和姜挚发生矛盾,也好断了姜挚的念头。"
董决盯着她的眼睛,在夜里,瞳孔里反射出来的是他朦朦胧胧的影子,他有一瞬的呆愣,而后嘴角咧的更大,“你在关心我。”
“哈?”易犹当真无法理解他,只感到无语至极,董决怕不是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磕坏了脑袋,真成了傻子,不仅会跟她笑,还会跟她强词夺理,胡言乱语。
董决接着道,"你亲上了,我当真了。"
易犹彻底摆烂,一股热意窜上头顶,俗话说,人不跟傻子讲道理,"So?"
"你要负责。"
"我亲过得人太多。"易犹无情嘲笑,"按你这么说,当真的人,要找我负责的人我十只手数都数不过来。"
董决眨眨眼,突然生起气,眉毛紧紧拧起,狠力掐住她的下巴,身体靠近,唇瓣相依,"你找死。"
"我…唔…你…疯了…"易犹还未反应过来就被他咬住了嘴唇,手腕被掐着摁到墙上,反抗不过。
与此同时,鼻息间似乎闻到一种无法形容的味道,一时间头脑发晕,身体发颤,腿脚酸软。
好热。
易犹咬了口他舌头,董决吃痛撤开,热气喷薄在唇上,药效彻底发作,他忍不住了,低声抱怨,“小犹好残忍。”
易犹撑着最后一丝力气甩了他一巴掌,擦掉嘴角的血,"别忘了我们之间的约法三章。"
"呵…"董决顶腮,□□口腔酸疼的地方,倒打一耙,"小犹先违反的。"
"我什么时候违反的?"易犹有些站不稳,靠在墙上,明明想要推开,却只能抓着他的胳膊才能勉强站着,感觉身体像被一把火烧着,热的她想要立刻泡进冰水里。
“你亲我的时候就已经违反了。”董决大手环过她的腰,将她抱至怀中,贴着她的耳朵,在她身上磨蹭,“小犹,可怜可怜我,我好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