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绵情话》般若八部

5、两情冉冉

　　“你不该和她说这些，她原本可以平平淡淡。”
　　霍泽楚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对方站在暗处，他看得并不真切。不过不管看不看得真切，霍泽楚都知道对方是谁。
　　“该不该，要不要，从来不是你说了算。怎么，藏不住了吗，”霍泽楚走到对方面前“张玄。”
　　张玄看着霍泽楚挑衅的神情，深觉不耻“你的喜欢无非是打乱她正常的生活，即便明知如此，你也要宣之于口。你所谓的喜欢，究竟是喜欢她，还是喜欢你自己。”
　　“爱自己才会爱别人，张玄，少在这教训我。绵绵想要选谁全凭她自己的心意，你现在是这些，不也是在干扰她的生活轨迹吗，”霍泽楚走到张玄身侧“或许，她就喜欢我这样的爱。”
　　霍泽楚大步而去，张玄却留在原地，他开始担心，自己的喜欢她从未知晓，有霍泽楚这样的人在，或许自己根本没有入局的机会。
　　龙绵绵快步走在回寝室的路上，想起之前的一切，激动得心突突直跳。迎面而来的每一缕风都变作了思绪，在她的脑海飞舞交杂。
　　“他似乎是认真的……”
　　“他的态度很诚恳……”
　　“可是为什么呢？我什么都没有做，无端端拥有了一份爱。”
　　“真的就像他说的，见了一眼便喜欢了？”
　　于是，龙绵绵不停翻找着脑海中的碎片，希望找到那美好的第一面。
　　虽然说了拒绝，可不知不觉中，龙绵绵已经让自己置身于这段感情之中。
　　那晚，龙绵绵和郝佳又是一通打字。郝佳觉得以霍泽楚的处事风格，他应该是认真的。只是他说怕有人把龙绵绵抢走有蹊跷。
　　郝佳大胆猜测还有其他男生喜欢龙绵绵，霍泽楚知道了，才决定先下手为强。
　　龙绵绵却觉得这个猜测不可取，如果真的有这样一个男生存在，怎么会连自己都不知道霍泽楚就知道了。那个男生究竟是中意霍泽楚还是中意自己，岂不是一个笑话。
　　就这样，龙绵绵又恍恍惚惚好几天。她时常因为霍泽楚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一句话而思索许久。
　　很多时候，第一段感情就是这样懵懵懂懂开始的。大家都没有经验，初恋就像旖旎的沼泽，总将不识爱途的人引入动人风光中，引发出少年的无限遐想，最终深陷泥潭。
　　直到有一天晚自习，张玄站在了班级门口，龙绵绵被班主任叫了出去，她才得了片刻喘息。
　　“龙绵绵，许老师交给你主办校刊的任务了？”班主任望向龙绵绵，眼中既有不敢信，也有喜悦。
　　“是的老师，上周许老师就找了我……”
　　“那最近怎么也没见你处理跟校刊有关的事？”还没等龙绵绵把话讲完，班主任就着急插了话，对于这件事，他似乎比语文老师还着急。
　　“老师，我想龙绵绵同学是想安排好学习任务再专心投入校刊工作中，毕竟现在高二了，大家的课业压力都比较大了。”张玄适时地开口结尾，让不知如何解释的龙绵绵松了口气。
　　“龙绵绵这么想也是情理之中，但靠你一个人也没办法解决，你应该跟我说嘛，”龙绵绵的班主任也是年级主任，他看待学生成绩和学校活动是同等重视的，龙绵绵的两难境遇也是他的问题，许是希望龙绵绵无后顾之忧，班主任拍了拍龙绵绵的肩膀：“是老师们考虑不到位，就告诉你们要办校刊，很多后勤工作没做到位。龙绵绵你放心，老师一定帮你解决这些问题。你先去和张玄协商一下校刊的工作安排，明天，明天我就开会说这个事！”
　　龙绵绵诚恳地点头，没想到平时紧抓学习的班主任会这么支持他们办校刊。老班现在支持她的态度应该仅次于支持她认真学习的态度了吧。
　　班主任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下定决心般抿了抿嘴，回到讲台开始编辑一份名为《鹏皖中学校刊编辑组学生安排书》的文件，看着那个“书”字便知道是厚厚的一本。身为教导主任的他，极为擅长编写这类文件。有时连发给学生的复习资料都有弄弄的文件味，资料集的名字多为“高二地理学习规划”“中考地理考察书”……有同学戏称，他们还没有上大学，已经被老班按照行政岗位培养了。
　　龙绵绵一直跟在张玄的身后，因为她不知道他们要到哪里去商量校刊的事宜。
　　“学校为我们开设了专门的编辑部，就在6楼。”张玄仿佛看穿了龙绵绵的心思一般向她说明情况。
　　“是嘛，许老师没有和我讲过，我不知道。”龙绵绵抱歉地解释着。
　　“正好我昨天去了老师办公室，她和我说了。现在校刊编辑组只有我们两个人，我想也不必老师一个一个通知，就把通知你的活揽了下来，希望你不要觉得我唐突。”张玄耐心地解释着，他似乎总能恰当好处地察觉到别人的窘境，为别人解围。
　　龙绵绵不知道的是，张玄的所有恰当好处只对她。
　　“是的，我每次去办公室都挺紧张的。”龙绵绵不好意思地说着，因为语文老师和数学老师一个办公室，她这个偏科大王总会在接受语文老师的表扬后，再接受数学老师的“亲切问候”。
　　“由敬而生畏，学生敬重老师，就会有敬畏之心，紧张是正常的。”龙绵绵是很佩服张玄的，他门门都是优，稳稳的年级第一，应该体会不到像龙绵绵这样偏科人员的窘境。可他此刻却将她的窘迫全然化解，没有像其他人一样生涩强硬，说什么“数学也没有那么难学……”“大家都一样……”诸如此类的虚言。
　　张玄似乎将龙绵绵的一切都变得合理化，让她有了一种被理解，被包容的感觉。是的，真是这种被理解的感觉，才让龙绵绵渐渐放松，开始和张玄自在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