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颜慕川》萧江悠然

41、抉择

　　陈希妍和陈明远走出孙家大门，迎面而来的风又冷又干，衣上沾染了屋内的温暖，不过一瞬就散尽。
　　“哥，我看孙婷好像不太开心。”
　　“到了抉择的时候，谁又能不纠结难受呢。”
　　“她能按自己心意选吗？”
　　“看天意，强求不来。”
　　“哥，你怎么......”从小到大，陈希妍从没见过哥哥如此，似是有许多说不出的无奈。
　　“事情越来越复杂了，只能先静观其变。”陈明远叹了口气。
　　一路无言，进了家门，陈希妍忍不住悄声问：“哥，你想选谁？”
　　陈明远看着她，这妹妹别看平时万事不挂心的样子，其实主意大的很，敢想敢干，有时看着她，似乎不像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妹妹，“你呢，你想选谁？”
　　“我？”陈希妍没想到他会问她这个问题，公子们都趁着机会扬名立业，哥哥看起来倒没那么上心，名头越盛自然麻烦越多，只是这时候想要原地不动，已是不能，不进则退，有人上自然有人要下。
　　“你觉得，林慕川所图为何？”
　　“他？”陈希妍其实不了解林慕川，他对逍遥城的事如此上心，确实不寻常，费这么大的心血只为除暴安良？或许他所做的事正好有助于他达到最终的目的。“我不知道，原以为他不在意名利，如今看来，或许他图的只是更大的名更多的利。”
　　“若真如此，倒简单了。”陈明远道。
　　“无论如何，跟我们没关系，让他们去争。”陈希妍压低声音：“哥，我总觉得云家不可靠，跟着他多半成为垫脚石，孙家估计也是左右为难。”
　　“他们如今应该不用为难了。”
　　“为什么？”陈希妍突然想到孙婷的话，惊道：“他们选了林慕川？所以孙婷在意他的安危。”
　　陈明远皱了眉，若有所思道：“她在打听林慕川？”
　　“是呀。”
　　除夕已过，天色愈见明朗，让人忍不住想：春就要来了。
　　“才过了年，你怎么就来了。”林慕川见李诚不用呼，自顾自进了门，在桌上的糕点盒里翻找，又去柜子里翻茶叶。“这是我家。”
　　“许久不见，你不主动好好招待我这个贵客，我只有自己动手了。”他翻来翻去，“还是这些，没一点新意。”
　　“你就不能等等，年还没过完就上门了，也不想想自己什么身份，想我这一年不安生吗？”林慕川道。
　　“林慕川。”李诚气呼呼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好啊，那我以后不来了行吧。”他转身朝门口走去。
　　“来都来了，这会儿走晚了点。”林慕川慢慢道。
　　李诚停住脚看看他，笑了：“怎么，想通了，还是离不开我。”
　　“倒也不是，你既来了惹了因果，自然就得负责到底。”
　　才过了个冬，林慕川怎么变了这么多，李诚凑到他眼前，哼道：“我若不呢？”
　　“那你就试试看。”
　　李诚当然不信邪，他转身就走，当然这次也没能走的了，林慕川一伸手把他拉住。
　　大过年的，他没想到林慕川还真动手：“林......”他话没说完，只觉嘴巴被人丢进了什么东西，不留神竟被他吞了下去。
　　他弯下腰咳嗽起来，“林慕川你给我吃什么？”
　　“亏你还是大夫呢，自己的药都认不出。”
　　问题是事情发生的太快，李诚也来不及辨认，他冲过去，把林慕川前面的桌子拍的梆梆响，“快说，到底是什么？”
　　“急什么，逍遥丸而已，死不了。”林慕川安慰他。
　　“什么，林慕川你......太狠了。”李诚四处张望，看到墙上挂着的剑，扑过去，“今天不见血是不行了。”
　　林慕川见他似是真急了，忙过去摁住他的手：“清火丸而已，冬日天干，给你下下火。”
　　李诚瞪眼看着他：“好玩吗？”
　　“你像个大夫吗？”林慕川摇摇头：“自己的药都不知道，真吃了逍遥丸你此刻还能站着？”
　　“怎么还是我的错了？”李诚愤愤道。
　　“这清火丸不行呀，怎么你吃了火气更大了。”林慕川道，“你这会儿有空，库房有药材，要不制点好的？”
　　李诚哼笑道：“好啊，没问题，只不过，我敢做你敢吃吗？”
　　林慕川点点头：“有什么不敢的。”
　　“不怕我给你加料，既然你喜欢逍遥丸，那就满足你。”
　　“随你，只要你不嫌救我的时候麻烦。”
　　李诚被气笑了，“林慕川，我怎么就非救你不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