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颜慕川》萧江悠然

31、口供

　　众人向小和尚详细说了张公子的样貌。只见他摇摇头道：“寺里昨日并未有外人夜宿。”
　　“那白天呢？”有人问。
　　“只几个老人家来过，吃了斋饭就回去了，并没有年轻人来。”
　　有人说要进去看看，小和尚倒没拒绝，只说师傅正在清修，恐打扰了，须先去请示。
　　众人无法，只得在外等着。不多时，门开了，还是那个小和尚，请大家进去，说师傅们在后房参经，各位只在前面殿内，院里看看吧。
　　四散开各处去查看，只见几个和尚在打扫，并没看到张公子，众人只得道声：“叨扰了。”出寺下山。
　　窗外北风呼啸，窗内温暖如春。李诚推开门，手里拿了一个小瓶子。
　　“看看我新研制的药。”
　　林慕川接过瓶子打开看，褐色的小药丸，凑近了能闻到淡淡的奇怪的味道。
　　“这叫逍遥丸。”李诚颇为自得。
　　“逍遥丸？”
　　“对付逍遥城的人，自然要用些手段，能吃上我亲配的药，是他们的荣幸。”
　　“有什么用？”
　　“只要服下一丸，就能吞筋嗜骨。就算是死士也会开口说话。”
　　见林慕川无甚兴趣的样子，又道：“抓的几个人不是不吐口吗？给他们试试这个。”
　　“已有人招了，只是暂时还没说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他们只是执行命令，所知本就有限。”
　　“你能确定他们说的都是实话？试试又没有损失。”
　　林慕川狐疑道：“你这药不会吃死人吧？”
　　“不会不会。”李诚连忙保证：“对身体毫无伤害，只会让他们陷入短暂的幻觉。”
　　“那好，拿去给他们。”
　　李诚应了一声，高兴的拿药出门，差点把刚迈入门槛的阿枫撞个人仰马翻。
　　“李公子这是怎么了？”
　　“有消息了？”林慕川问。
　　“何家传来的。”阿言递了张纸条给他。
　　林慕川接了看了，“果然如此。”又到桌边刷刷写了几个字，“把这个给何家传回去。此外，叫老严盯紧云翎山庄。”
　　“公子，抓的这几个人是不是准备送出去？只怕云翎山庄很快会来要人。”
　　“不急，要送也得等到明日。”
　　“有几家约公子吃饭，公子是去还是拒了？”
　　“见还是要见，这两日事多，约两日后。”
　　冬季日短，林慕川看窗外天色，昏昏然已似黄昏。忽想起那日，第一次见到陈希妍，也是这样的天色。街上行人很少，她一个人走在路上，走的很慢，不时停下看路边的铺子，街边的小摊，甚至是偶然路过脚步匆匆的行人。
　　当时他正在楼上喝茶，无意中瞥到街上，看她一路缓缓走来，走到楼下，盯着招牌看了很久。林慕川不知道，这几个字有什么特别，值得看这么久，只猜道，也许她从未来过这里，只是在思索这里的茶是否好喝。
　　他见陈希妍上了楼，选了窗边角落的位置坐了，也似他先前那般，看着窗外。等茶和点心上了桌，她喝了口茶，环顾周围，看到林慕川，林慕川目光看向窗外，但他知道她在看他，甚至还仔细的观察了他。
　　之后，她慢慢喝了茶吃了点心，又如来时那般，沿着街一路走远了。
　　林慕川见过很多人，陈希妍算不上特别，若说唯一的不同，就是她身上说不出来的气韵。就像摊开的一副市井画上，很多人，你偏偏一眼就看到她，周围熙熙攘攘，忙忙碌碌，只有她安安静静，漫不经心。
　　林慕川身在江湖，又有林家名头，接近他的人目的很多。
　　她也有目的，想打听点关于蓝彪的消息，他原想是自己看错了，她和其他人并没有什么不同。可那日，他说有蓝彪的消息，她却并不在意，听也不听转身就走......
　　“成功了。”李诚跑进来，“哈哈......”
　　林慕川：“怎么，问出来了？”
　　“嗯，消息探子分查各家近来动态，包括对盟主令的执行情况，也许是想找出破绽，挑拨离间。”他压低声音道：“鹰卫的几个，听令杀人，只是他们不知杀的是谁，有人提前告知他时间地点，以及要杀之人的特征。”
　　“执行了几次任务？”
　　“一次是在庐安，城郊大柳树下，子时，杀的是一个身着蓝色衣衫的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