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一日—暴怒 ...
-
孙悟空趴在地上，十指紧紧攥拳。鼠妖用脚狠狠地碾着他的背，口中污秽的骂声不绝。一股腥甜忽而涌上喉间，他用力将其咽下，双目死死地盯着地面。
他一定要杀了这三只胆大妄为的鼠妖。
背上的力度骤然一轻，随即传来几声凄厉的惨叫，肮脏的血迹直溅到他眼前，在地上晕开了一片。
一双锦靴随之踩上那滩血迹，右脚的鞋尖抬起，来回地磨着他的下巴，他耳边跟着便响起那讥嘲的声音。
“呵，你现在也配叫齐天大圣？”
孙悟空咬着牙不吭一声，慢吞吞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径直绕过来人，步伐沉重地向前走着。
男人似是不满他的无视，攥着他的领巾将他用力地拉了回去。力度之大让他颈间顿然一紧，被他直掼到了地上。
男人蹲了下来，单手掐住他的脖颈，那纤长的五指慢慢地收紧着。
孙悟空只觉脆弱的颈部一阵剧痛，呼吸随着那人手上的力度加重而越来越薄弱，渐渐有些喘不上气，手上挣扎的力度越来越小，而那五指却纹丝不动。
眼前那张放大的脸，笑得狰狞又恐怖。
是通臂猿猴。
果然，通臂猿猴不会轻易地放过他。
见通臂猿猴不知发什么神经，忽而地收了力。孙悟空连忙挥开他的手，大口地喘着气，抬起眼睫看向他，开口便是讽刺，“怎么？后悔放我走了？怕我回头杀了你?”
通臂猿猴也不答他，只注视着那白嫩颈子上的青紫指痕，又将目光渐渐向上而去，落到孙悟空脸上。那原本白净的小脸，现在脏兮兮的一片，又因为方才的窒息，还泛着些许未褪的潮红。
放孙悟空回花果山未免太便宜他了。
他要，碾碎孙悟空所有的骄傲，将他的尊严践踏殆尽。
（有删节）
“孙悟空，我改主意了。”
那声音轻柔还带着笑意，那双眼却阴冷而轻蔑地看着他。孙悟空忽然感到一股寒意沿着脊背，直窜了上来，不详的预感油然而生，他奋力地扭身挣扎着，意图躲开那只朝他伸来的手。
“你想干嘛！”
孙悟空此刻被绑在柱子上，双手双脚皆被锁链吊着，半点移动不得，挣扎间只带起铁链铮铮作响的声音。
他抬起眼，戒备地盯着眼前手持鞭子，正一步步地向他走来的男人。
“你两次打到我法力尽失，只是废你七十二变，我如何能解气。”
“你说是吧，大圣爷。”
话音刚落，便是一鞭破空而来，直撕裂开衣物，狠狠地甩在身上，破开了皮肉。
孙悟空闷哼一声，紧紧地咬着牙将痛呼声悉数咬碎在牙间。
到底没了法力，没了铜皮铁骨，失去了金刚不坏之身。这一鞭下来，比在那五庄观受的七星鞭还要痛上千倍。
可他是，齐天大圣孙悟空。
孙悟空扬起脸，嘴角上扬，嗤笑道，“怎么，你就这点本事，给你孙爷爷挠痒痒呢。”
“激怒我对你来说没有好处。”通臂猿猴居高临下地看着脸色发白的孙悟空。
他的金鞭是佛门宝物，纵使是神仙受他一鞭也得伤了筋骨，何况现在孙悟空没了法力，这一鞭的滋味必然不会好受。
一滴接一滴的血珠沿着金鞭滴落在地。
通臂猿猴抬指抹去金鞭上沾染的殷红鲜血，将目光落至孙悟空裸露在外的白嫩肌肤。
他眼神忽而一暗，像是想到什么好玩的事情。
“我守藏书阁的时候曾经看到过，世人皆有欲望，连神佛也不例外。”
（有删节）
通臂猿猴抬起目光，看孙悟空乱了呼吸，扭动着身子几欲从他手下挣扎而出。
“你齐天大圣，会不会也有欲望呢？”
冰冷的金属擦过皮肤带来异样的颤栗，除了疼痛之外，隐隐伴随着莫名的感觉，让孙悟空有些害怕。
通臂猿猴近在咫尺的声音，冷得更是让他遍体生寒，看他的眼神像是在打量一个猎物。
孙悟空挣扎着想要远离，却是半步逃离不得，只带起手上铁链铮铮相撞的剧烈声响。他怒目圆睁地瞪着眼前的男人，恶狠狠地骂道，“别他妈拿你的脏手碰我，滚开！”
“碰你？我可还嫌你脏呢。”
通臂猿猴轻笑一声，声音随着扬手而来的一鞭骤然地冷了下来，“孙悟空，我告诉你。我在罗刹国受的羞辱，你还没还呢。”
（有删节）
是肆意妄行的凌虐，也是不怀好意的挑逗。
孙悟空呼吸有些紊乱，趴在地上用手撑着地面，移动着身子想要离他远些。
（有删节）
最脆弱的地方被人踩在脚下，通臂猿猴的警告让孙悟空不敢乱动，只紧握着拳小声地喘息着。
他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身体会有了反应。
明明是在被通臂猿猴羞辱折磨。
“你到底想干什么。”
（有删节）
“你要杀就杀，我孙悟空乃是堂堂齐天大圣，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通臂猿猴，你犯不着如此羞辱我。”
“好一个齐天大圣！”
（有删节）
“孙悟空，你当初羞辱我的时候，就应该想得到，你也会有今日！”
“好，算我欠你的。”孙悟空从喉咙里挤出干涩的声音，他闭了闭眼，艰难地续言道，“我给你……，求你，别在这里。”
这里是万妖国大殿，殿内有着十几个伺候的婢女，正旁观着殿中发生的一切。
殿外有重重妖兵守卫，甚有巡逻的妖兵，队列齐整地一队队地从殿前经过。
（有删节）
安排妥当后，通臂猿猴这才将目光转至孙悟空身上。只见孙悟空红着眼瞪他，脸上泪痕未干，他张嘴便嘲道，“怎么大圣爷也会哭呢?莫不是，爽哭的？”
“我杀了你。”
“我等着。”通臂猿猴不在意地笑笑，俯身轻抬起孙悟空的下巴，“别忘了，唐三藏还在我手里。你不乖乖听话，他可就去不了西天。”
要进万妖的肚子了。
通臂猿猴言下之意莫过于此。孙悟空咬紧银牙，将拳头攥得咯吱作响，连骨节都泛起了白。
他现在法力尽失不是通臂猿猴的对手，绝对不能和他硬碰硬。即使要鱼死网破，也要先找到师傅的所在，把师傅救出去在做打算。
他蓦然松开牙关，低眉顺眼地回道，“我听话，别动我师傅。”
孙悟空一身反骨，他见识过，能屈能伸，他也见识过。
怎么，想做英雄，为了大义委曲求全。
呵，孙悟空，想都别想。
他通臂猿猴才不要孙悟空屈服。
（有删节）
“哭什么，这才哪到哪？”通臂猿猴好心地蹲下身，奖赏似地帮他擦去眼角晕出的眼泪，抬眸看到他额角的伤口，他轻柔地为他擦了擦血迹，温声言道，“晚些时候，找个大夫给你看看。”
“大圣爷若是破相了，可怎么接客。”
接客……
孙悟空瞳仁猛地一缩，他知道通臂猿猴不会那么好心给他找大夫看伤。
（有删节）
“你怎么可以，”孙悟空气得浑身发抖，一把甩开通臂猿猴的手，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怎么可以！你怎么可以这么过分！”
“过分吗？你两次将我打到法力尽失变回原形，你想过对我是不是过分吗！你当众羞辱我，逼我下跪磕头逼我认错的时候，你想过对我是不是过分吗！我有什么错！凭什么所有人都向着你，连我师傅都帮你。你害我失去仙籍打入轮回，你害我变成这副人不人妖不妖的样子。”
“你以为，”通臂猿猴紧抓着孙悟空的手腕，目光阴鸷地盯着他，“孙悟空，你可以不付出代价吗！”
孙悟空缄默地注视着通臂猿猴比起初见时，那因为堕妖而艳丽的容颜。眼角眉梢的那抹绛红斜飞入鬓，衬得那细长的眼越发地凌厉。
“我孙悟空顶天立地，一辈子没有给任何人道过歉。今天，我向你道歉。”
”对不起。”
“你道歉了我便要原谅你吗！”通臂猿猴眼神狠厉，忽而松开了孙悟空的手腕，放柔了声音，“大圣爷，今晚好好休息，万妖国十万八千只妖精可等着你好好伺候呢。”
（有删节）
在她回来前，要先去好好洗个澡。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一日—暴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