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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1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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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谬爱人》
芒西番/晋江文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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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士们,先生们,请注意:您乘坐的CZ663前往伦敦的航班已经开始登机,请携带好......”①
航站楼里的广播歇斯底里地响起一次又一次,在工作日才会倍感空旷的出发层显得尤为清晰。
段祈音穿了件一字领的小短裙,脚上的高跟鞋在地板上发出哒哒哒清脆的响声,说话的声音非常正派,“快去过安检吧,广播已经在通知登机了。”
“阿音,那我...就走了?等放春假我就回来。”
出声的人是段祈音的男朋友,苏霄时,模样端正,头发剪得短短的,看起来十分干练精神,搭配一身简约舒适的休闲装,远看与段祈音简直是一对十分般配的璧人。
段祈音点点头,用指尖挠了挠男人的掌心,再次无声地催促了下。
大掌倏然间收紧,转而轻轻拽动,苏霄时将她拉进了怀里,空着的另一只手捧住她的半边脸颊,低身靠近,径直吻了上来。
似是察觉到她的僵硬,男人抚摸她的指尖极具安抚,让她不自觉就松开了牙关。
舌尖瞬间就探了进来,与她的紧紧纠缠在一起,让她差点喘不上气来。
忽然,段祈音不由自主绷紧了腰背,莫名觉得远处的哪个角落好似有一道目光,正在一瞬不瞬地窥探着她。
只是不久,她就打消了这个念头,毕竟她这会儿身处的本就是人来人往的地方,恐怕此时有上百双眼睛正瞧着她与苏霄时亲热。
一吻结束,苏霄时依旧恋恋不舍地啄吻着她的唇角,边吻边说:“阿音,我会想你的,等我回来。”
段祈音还有点失神,闻言,机械性地点了点头。
正如她开始所想的那样,在那上百双眼睛里,有一双尤为认真,不仔细看的话,很难发现里面真正的情绪。
沈淮枭刚从洛杉矶回来,一落地荣京,便马不停蹄地吩咐助理去准备晚上的酒宴。
按道理,他该从到达层直接前往地下停车场,岂料今日来接机的司机,是公司刚招进来的新人,对荣京并不熟悉,一驶入机场高速便开始晕头转向,不小心就开到了出发层外的临时下客点。
沈淮枭一向温文尔雅,没有为难手下员工的习惯,二话不说就跟着秘书上了楼。
只是前脚刚迈出电梯,身旁的秘书就很诧异地对他说:“沈总,是三小姐。”
话落,他跟着驻足,抬头遥望过去,站在安检处外的两个人,正吻得难舍难分,让他硬生生有种给张床,两个人能迅速滚上去的感觉。
沈淮枭很难得地露出今日的第一个笑容,修长的指尖转了转腕上的机械手表,低声,“走吧。”
从出口到路边,等着司机放好行李,他瞥了眼秘书,吩咐:“江秘书,你去开车,先到地下停车场。”
江秘书微微一愣,很想提醒再过两个小时,有场很重要的应酬推不掉,理智却告诉他此时此刻最好闭嘴,只好乖乖绕到主驾钻了进去。
七八分钟后,车子停靠在地下停车场离电梯最近的那个车位。
车厢内除了此起彼伏的呼吸声,再无其他。
沈淮枭用大掌把玩着手机,浑身懒洋洋地靠在真皮座椅上,眼皮耷下,是一副睥睨的姿态,极具威压,让人胆战心惊。
不久,转了半圈的手机终于回正,拇指随即哒哒地敲在上面,然后再度恢复死寂。
前排的两个人对视一眼,下意识同时吞咽了好几下,一边好奇上司究竟在板着脸给谁发短讯息,一边又在暗暗提醒自己,千万别触上司的霉头。
间隔不远的顶楼,送走了男朋友的段祈音,察觉到了口盖包里很短促的一声振动。
她翻出来看了一眼,消息言简意赅,就两个字,【二哥:下来。】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段祈音却能读懂内里的意思。
她懒得理会,顺手丢回包里,前脚刚走到出口,还未来得及抬手打车,后脚又觉得不妥,赶忙又掏出了手机。
段祈音回的不是那条微信,而是拨了通电话给刚登机不久的苏霄时。
还没起飞,所以接通得很快,男人的语气带了点诧异,还有一丁点难以察觉的哭腔,“阿音,你——”
段祈音迅速打断,她没那么多的时间来跟苏霄时继续上演离别的戏码,“苏霄时,以后若无要事,我们就不要联系了。”
苏霄时难以置信,不解方才还偎在他的怀里任他亲的人,怎过了还没五分钟就突然变了副态度,急道:“你的意思是要跟我......”
“对,分手,我们分手吧,”段祈音一鼓作气,“苏霄时,别回头,我不值得,祝你未来一切顺利。”
说完,她立刻就挂断了电话,怔在原地缓了几分钟,才慢吞吞地乘电梯去了地下停车场。
一迈出去,段祈音就看到了距离最近的车位上,那辆让她无比熟悉又无比恶寒的劳斯莱斯商务,是极为骚包的宝石亮红。
车里的人一看到她,就兴冲冲地给她打招呼,“二小姐。”
说完便打开了车门。
她很牵强地扯出一抹笑,略一颔首,俯身钻了进去。
期间,她是一个眼神都没给即将与自己同排而坐的人,甚至从头到脚都透露着一种颇为厌烦的味道。
车子很快驶出停车场,汇入拥挤的车流,车内的隔断挡板也在这一刻被缓慢升起。
段祈音保持着一个姿势不变,是很标准很规矩的坐姿。
直到一只半挽着衣袖,精壮到让她无法忽略的手臂,握着一瓶矿泉水递到她的面前,才缓慢侧头觑过去一眼。
似是见她无动于衷,手臂再度上抬,示意她尽快接过。
她很是不解,却还是很淡定从容地接过后递到了嘴边。
下一秒,一道无甚波澜的男声传来,“递给你不是让你喝的。”
段祈音霎时明白了,这瓶水在此时此刻,无非只有两个用处,要么喝,要么用来漱口。
而身旁人的意思,显然是后者。
碍于有隔断挡板在,宽敞的后排这会儿是很独立的空间,不管是隐私性,还是隔音,都是一顶一的好。
她毫不顾忌地轻笑出声,想都不用想,刚才她跟苏霄时在安检处亲热时,定是被这人看到了。
“二哥,谢谢你的好意,我想我暂时用不到。”段祈音本就是不服输的性子。
不料,男人丝毫不恼,用着温和的语气纠正她的话,“你叫我什么?”
段祈音很是头痛,从小到大一起生活的这十五年,坐在右手边的这个人,格外不喜欢她用这个称呼叫他,但凡在不经意间说出口,免不了就会冷战。
直到一年前,才渐渐从冷战发展为冷脸变着法子折磨她。
折磨的方式有很多种,大多是些不堪入目,又上不了台面的肮脏法子。
而那些众多场景里,段祈音最反感却又经历过无数次的地方,就是在这辆车里。
她不得不低下头来,低声唤,“淮枭。”
沈淮枭轻轻嗯声,转而拍了拍自己的腿,用着命令的口吻,“坐过来。”
段祈音没动,他又跟着厉声补充,“别惹我生气。”
一声短叹过后,段祈音放下怀里的包,右手撑着中央扶手箱,小心翼翼地挪到了男人的膝上慢慢坐下,沉吟道:“别忘了答应我的事。”
沈淮枭对她瞬转话题的举动并不觉得意外,边用指尖小幅度地按揉着她的腰,边说:“你对他还真是不错。”
“因为他对我好。”段祈音自认自己是有故意让沈淮枭不痛快的意思。
静默了几秒,很快,一双手臂紧紧环绕上她纤瘦的腰肢,借着这个姿势拧开了她手里的矿泉水,而后用眼神示意她继续方才他给出的指令。
段祈音知道结果定是她顶不住压力照做,私心里却不想让身后的人这么快如意,开始硬着腰板拿乔,“怎么?嫌我脏?可是平时你没看到的有无数次,要不要干脆把我丢进乙醇里面泡一泡?”
“音音,你知道的,我就喜欢你伶牙俐齿的样子,很带劲,每次我都恨不得立刻扒-光你,然后狠狠地...c你。”沈淮枭在说话间就已经咬上她的耳垂。
段祈音完全不震惊沈淮枭如此不知收敛地在她面前荤话不断。
毕竟在一年前,她就知道这个人是疯子,是变-态,与平时刻意佯装出来的精英模样,简直是天壤之别。
她怔着不动,想看沈淮枭究竟会作何反应。
意料中的,男人很敏捷地放下手里的矿泉水瓶,而后与她调转位置,将她按在了皮质柔软的座椅上,右手更是很暴力地撩开她的裙摆,扯下了那薄薄的一层网纱。
指尖在她毫无防备的情况下,钻了进去,大拇指的指腹轻柔地按压而过她最忍无可忍的那个点。
段祈音被逼到节节败退,双手死命地扣在座椅的边缘,抓出一道道轻浅不一的甲痕。
她是真的要疯了,平时防着面前的人,会故意在裙下穿几层阻碍,今日敢露出纤长笔直的两条腿,就是因为知道沈淮枭去了洛杉矶,没半个月是回不来。
没想到这人竟提前回来了,还恰巧在机场逮到了她。
段祈音选择了认命,反正躲不过的。
在车上总比在家里强,她索性闭上眼开始享受,跟着时近时出的舌尖哼出很绵软的调子。
末了,到达临界点的那一刻,她止不住一阵战栗,而后眼睁睁看着男人用手抹掉脸上的水渍,一点一点蹭在了她的那条网纱底衫上。
在与苏霄时恋爱前,每每在车上胡闹结束,沈淮枭都会翻开车内最隐秘的那个储物盒,拿出一条新的帮她穿上。
今天却迟迟没有动作,让她心里完全没底,只好探身过去自己拿。
一时间,车内窸窣不断,有纸巾擦拭的声音,还有她开阖储物盒的声音,混杂在一起,竟然有点热闹。
段祈音整理好身上的衣服,刚准备挪到另外一边坐,沈淮枭又揽着她的腰按在了自己的怀里。
她懒得折腾,经此一遭,早就浑身没了力气,乖乖靠着,一声不吭。
脑海中霎时思绪不断,昨夜接到沈淮枭电话的那种后怕,再度萦绕在她的心口。
身后的这个人不知从哪儿知道了苏霄时要出国的消息,拿这个作为把柄威胁她与苏霄时分手,字字句句说得毫不留情。
段祈音知道这次出国的机会对苏霄时有多重要,一旦往日里在学校的所有优秀作品,被打上抄袭的标签,那就是会追随一生的污点。
不止会丢掉这次机会,就连以后都无法摆脱这种挥之不去的阴影。
她不是没想过反抗,可是拿别人的前途来堵,实在自私。
最后,她没给明确的答复,就直接挂了沈淮枭的电话。
但沈淮枭明白,她只要气急败坏,那就是选择了妥协。
段祈音深呼吸了下,渐渐收回了思绪,因为高度愉悦而涣散的注意力,稍稍集中了些许。
耳边男人的呼吸声依旧很重,一直牢牢地抓着她的手放在难以缓解的地方,分毫让她帮忙的意思都没有,只从她的耳垂慢慢舐咬到锁骨的位置。
或是因为她此时的模样太乖顺了,他低低一笑,说:“上面的嘴不如下面的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