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 3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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琪瑶曾起过心思，想要邀请约克大叔和蒂蒂参加行宫的守岁安宴。
爱丽莎犹豫，罗德却一口拒绝了。
老管家面目冷肃地提醒道，“贵族家的小姐门禁森严，就为了保持一个好名声。”
“绑架这种不名誉的事情都必须严格保密，否则传出去只会论为社交界的笑柄，即算你保住了清白，在流言的疯狂传播下也会变成被糟践的残花败柳。即算你未来的丈夫为你澄清，也堵不住旁人嘲笑的口舌。”
“孩子，这种事情我们看到过太多悲剧了，希望你不要再跟那些人联系，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琪瑶明白了，没有再提。
之后她仍是托卡拉帮忙，与约克蒂蒂约在了老希达家见面，完成了这场她曾经预想过、终于实现的聚会。
蒂蒂看到打扮成精致小淑女的琪瑶，惊讶得想热烈拥抱的动作都顿了一下，琪瑶先抱住了她，并不在意她身上餐风露宿的泥腥味儿，发间的草肩，被泥水濡湿的裙角。
约克大叔在精致的毛绒沙发上坐立难安，直搓膝头，笑得腼腆局促，直说第一次到贵族家里做客，总怕礼仪不周，冒犯到主人。
老希达呵呵笑着表示无所谓，还亲口感谢了约克和蒂蒂对琪瑶的救命之恩，送上厚礼，就借口要去做按摩，把空间都留给了三人。
初相见的激动之情过去后，蒂蒂大胆地打量完琪瑶，立即恢复了一惯的直率性子。
“我就说你小妞儿不简单，没想到你真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不过，你看起来跟你爷爷不太像啊！不会是，私生孙女吧？”
琪瑶一愣，约克忙踢了蒂蒂一脚，喝斥她收敛。
琪瑶苦笑摇头，解释了一番。
约克大叔正色道，“能跟前科学院院士做朋友，你家的男主子身份可不简单哪！他们这些贵族的规矩多，不让你跟我们见面，其实也是为你好。换成寻常家的千金小姐，要是被绑架了传出去，名声都坏掉，有些想不开的直接自杀的也不少见。”
蒂蒂微叹，“莉莉，我们也很感谢你记得我们，现在看你过得这么好，我们也放心了。以后咱们还是各走各路，各自安好吧！”说着她拍拍希达送的厚礼，有一大袋金币，漂亮的布匹和皮草，还有吃食，直说他们这趟随商队来托尔郡过节，算是来对了。
琪瑶却有自己的小心思，便借着厚礼中自己特意准备的几件物品做引子，徐徐诱之。
“这是你酿的酒？这味道可真好喝，比咱们商队走私的那些泥煤臭水可好太多了。”
泥煤臭水，是私人农家作坊自制的蒸馏酒，即威士忌。
蒂蒂毫无心机地夸赞，旁边的约克已经喝完一杯又一杯，直嗯嗯应声，小声嘀咕嫌杯子太小，平常他们喝威士忌，都是用能装一升的大粗陶杯。
从北方往南方走私蒸馏酒，便是他们这些商队的一大营生之一。
琪瑶见两人赞不绝口，都要喝完了，便抛出了自己的橄榄枝，“这都是用我们种植的葡萄和粮食酿出来的，跟蒸馏酒口感不同，更偏果感一些，也更鲜甜。这一种用米酿的，孩子也能喝。若在妇人经期时，配上红糖和大枣喝，还有滋阴去痛的效果。”
“你们看，能帮我贩这个吗？咱们可以按行规分成，我四，你们六。”
“不过我想走定向的精品路线，把酒直接卖给当地最大的俱乐部，由他们去向帝国全境倾销。”
这样可以避开当地的黑酒贩子，商队在制作私酒的家庭小作坊里收购到酒后，都是卖给城镇里的黑酒贩子，获利价格被垄断压榨不少，这是琪瑶之前跟着两人跑商时了解的情况。
若是跟俱乐部直接合作，就可以利用俱乐部老板的贵族身份向全国销售，也给他们制酒的私贩提供了一道保护伞。价格方面可以借独家特色价值，跟俱乐部谈判。这样越过黑酒贩子，就能减少中间压榨。
当然，这件事也是有很大风险的。若是等这种好酒充斥市场，黑酒贩子知道后必然要追察酒品来源，这对约克和蒂蒂的人身安全会有影响。再则，走私酒也是帝国严令禁止的违法行为，也会面临征税官的调查。
正所谓财富险中求，琪瑶将情况摆出来，就看这对大胆的情侣跑商有没有这个胆量接下这份财运。
这不是件小事儿，约克和蒂蒂表示要商量一下，商队也在要托尔郡停留一段时间。双方约定三天后再见面，确定合作意向。
事情谈完后，琪瑶仍像往常一般，从老院士家前门离开；一刻钟后，约克蒂蒂从仆人进出的后门离开。双方都没注意，在街角的屋檐下有穿着麻衣的人窥探到一切后，悄悄离开。
琪瑶回到行宫后，一切如常。
打理大棚种植，跟爱丽莎学做女工，跟厨房研究新菜式和点心，定期关注酒窖中的自制果酒，提取浓酿，配制多种口味果酒，制作更多的米酒酿。
偶时卡拉来打晃好吃的，就利用卡拉做掩护送一些配制好的果酒出去卖。
三天时间很快过去，琪瑶依规律去希达先生家学习，也收到了约克和蒂蒂的好消息。
按照行规，琪瑶把草拟好的合同给两人看，但两人识字有限，于是让希达先生做了中间证明人，签下了这份双方现在都想像不到的具有很重要意义的合同。
虽然当下还有很多困难需要解决，众人举起新口味的果酿甜酒时，都笑得格外开心，对未来充满期待。
“哎，爷爷，您不能喝太多。这酒糖份不低的。”
“呵呵呵，今天高兴，我就多喝一口，一小口。”
希达先生家里自从多了一个小雌性后，也越来越热闹。曾经有些暮气沉沉的家，变得鲜活有生机，老仆人们都很高兴，为此还给约克和蒂蒂整理了一个临时歇脚点，成为希达家名义上的马夫和女仆，更方便来往。
新年后不到半个月，卡拉兴冲冲跑来通知，她家堂哥已经提前到托尔郡，接理郡城事务。
卡尔。查理曼到托尔郡当日，就立即前往行宫拜访罗德大管家，而不是立即去城主府。
罗德与卡尔在书房里聊了不少时间，出来时卡尔的亲随手上多了厚厚一撂的资料，都是前任领主留下的重要文件。
卡拉等在外间，看到卡尔出来非常高兴，带人直接去了早准备好的小厅欢迎宴，琪瑶当然成了宴上的重要坐上宾。
卡拉介绍琪瑶身份时，也没有掩饰直说是奥伦殿下的小雌性。
卡尔是个书卷气很重的青年，戴着无边的金架眼镜，细细金色脚链垂落在胸口，衣着也没有时下男子的那股追求时髦的跳脱，反而有一种过于成熟老练的沉稳作派。
他客气地跟琪瑶见礼，看不出情绪，不亲不远。
琪瑶能肯定卡拉早该在信里说过行宫里的人事情况，卡尔没有立即表现出对她的亲近攀好或疏离轻蔑，是个极谨慎之人。
之后的一切日常，都在琪瑶的预想中有序推进。
很快入春，邮差先生再次出现时，奥伦殿下结束巡边的任务，回归托尔郡的时间也进入了倒计时。
琪瑶的私酒售卖业务推进良好，俱乐部自从引入她配制的果酒后，其丰富口味大受好评，酒水的售卖翻了一番。只翻了一番，也是因为存量只有那么多。如果能扩大产能，估计三番五番都不缺。
在这个世代，饮料品种贫乏，像茶叶这样的饮料都只有贵族才能享用。大概是文明断代的结果，人们日常的饮品来源也很有限，琪瑶当初答应卡拉去俱乐部开眼界，其实暗中观察到了很多赚钱的门道。
果酿市场打开，增加了约克和蒂蒂的信心，之后租用田地，雇佣种植工人，进行大棚种植的计划也在紧锣密鼓的进行中。
当种子播下一周后，奥伦率骑士团回城的消息传来。
琪瑶正在配置新的果酒口味，以前只有卡拉和她的几个亲随当品鉴官，现在便多了一位新任领主卡尔。查理曼。
当然，后者是卡拉强行拉来的。卡拉打定主义要拉近琪瑶和自己堂哥的关系的小心思，琪瑶也没有打算将制作私酒的事隐瞒到底。
税务官有一半是归领主管辖，要在这片领地上做生意，跟领主打好关系也是事半功备的必要条件。
今天意外地多了一个寻香而来的家伙，正是邮差先生。托卡尔的福，两女孩现在知道这个言行散慢有些不着调、喜欢逗弄小女侍的家伙，竟然是赫德伯爵家的私生子。
“我可爱的小姐，您这手制酒的能耐，放到帝都都绝对是各大酒坊抢着要的酿酒师。啧啧，这两颜色为啥不会混在一起？”
“因为他们的比重不一样。”卡拉现学现卖。
“比重，什么是比重？”东尼先生毫不掩饰自己的无知。
卡拉乐得当个科普小能手，趁机也收获了一波赞美。
琪瑶认真督促品鉴官们填写做她花了多个日夜琢磨出来的调查问卷，了解男士和女士们的品鉴感想。
那时，奥伦提前脱离大部队，回到了行宫。
可惜在主殿中没有寻到意料中应该来迎接他的小雌性，听说人在客殿时，便一路寻来。
灵敏嗅觉让他立即捕捉到了空气中溢散的酒精味儿，带着果子的清香，丝丝意想中的甜腻感，就和小雌性一样。
他眉锋初展后又瞬间蹙紧，进殿后就听到了男女的笑谈声。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第 3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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