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家齐心种好田》一楫归舟

9、老人善心

　　父女二人踏上回家的路，路已经有些看不清了，何秀秀一只手捂着面前的衣兜，一只手搀着何长明。捂着衣兜那只手微微有些汗湿，毕竟揣了那么多钱在身上，自然紧张。
　　村子里也不知何时静谧了起来，可能好些人家都已经睡觉了，只偶尔听见谁家的狗叫两声。
　　还差几户就要到家了，一户人家的大门悄声推开了一指宽的缝隙，小声朝外喊了一声：“真真她娘，真真她娘……”，何父还没听清，何秀秀年轻，一听见有人喊她就注意到了，扭头去看，只见隔着一户人家，侧后面的周婆婆家门开了一道缝，是周婆婆在小声叫她，二人走过去，周婆婆将门缝又推开了些，瘦小的她侧身走了出来，眼睛直接看向何秀秀，“真真她娘，你借银子借齐了没？还差多少？”，何秀秀没想到周婆婆会问这话，脸上有些惊讶，周婆婆也不拐弯抹角，“我看见你爹和你吃了饭出门，我猜你就是去借银子还赌坊的钱，那赌坊可不是一般地方，利息只会越来越高，早还早安心。”
　　何秀秀说：“大娘，别担心我，我银子已经借的差不多了，多谢你关心我。”周婆婆听她这话就知道还差些，伸出那张满是老年斑的手在怀里掏了掏，拿出来几颗碎银子，直接塞到何秀秀手里，“大娘没多少钱，这儿有五两银子，先拿给你去还赌坊，先拿钱还了，后面的日子才能继续过下去……”。
　　何秀秀刚刚看见周婆婆的动作就猜到了周婆婆的意思，但是这钱，她实在是收不下，她也没想到周婆婆自家都这么困难了还愿意把钱拿出来借给自己。
　　她是知道的，周婆婆早年丧夫，中年丧子，儿子死后，儿媳妇儿又跑了，只留下一个孙子一个孙女，一老两小三个人相依为命。这些年年纪大了，地里也种不动了，除了留下一点地种点吃的菜，其余的地全部租了出去，一年就靠租出去那点地收点粮食，平日里就靠自己做点手工活贴补家里，养活两个孙子，日子过的十分穷苦。
　　她哪里狠得下心收下周婆婆的血汗钱，这肯定是周婆婆的所有的积蓄，：“大娘，您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您也不容易，我再没良心也做不出拿您钱的事情来……”，话还没说完，就被周婆婆打断了，“什么拿不拿的，我这是借你的，难道借你了你就不还我了？快把这钱收下。”
　　看着周婆婆故意板着的脸，又是那副严肃的样子：“大娘，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借了您的钱肯定会还，只是您这钱……”，周婆婆不听她继续说下去，把手里的钱塞到何秀秀手里，转身就朝家里走，进门了转身又说了一句：“别到处嚷嚷，快回家去！”，说着门一关，直接留下门外呆楞的二人。
　　何父也没想到这叶家村还有这样的老人，心里也感叹周婆婆的善心，“走吧，先回家去再说。”何秀秀望着面前已经关上的大门，也是无奈，只好先回家了。
　　推开家门，没想到何母和何贵友都还没睡，只有两个小孩睡着了。
　　没看到他们回来，何母怎么睡的下，生怕他们借不到银子，一个人心里乱糟糟的，什么好的不好的都想了个遍。何贵友见母亲这样，也无法安心入睡，干脆就陪着一起等了。
　　四人小声说话，听到说银子借够了，何母心里长舒一口气，银子借齐了就好办。又听说周婆婆的事情，何母又感动于这老大姐的日子都难还愿意借钱，还连连嘱咐何秀秀，要记得这恩情，日后好好报答，何秀秀自然是连连点头。几人又说了一会儿，说好明日何贵友带着妹妹去镇上还钱，才各自收拾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