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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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绵绵几步滑到路阳附近，大声喊道：“不好了，王艳被人骚扰了。”
路阳一听，干脆脱了旱冰鞋往哄闹处跑去，程之焕倒是穿着冰鞋毫无障碍地跟在他身后。
走近一瞧，王艳被一个黄毛小青年拉着胳膊，她因为脚上穿着旱冰鞋不敢走，脸都急红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你干什么？”路阳走过去把王艳的胳膊从黄毛手里解救出来，并扶着她慢慢往场外走去。
黄毛一个侧身挡住他们的行进路线：“你谁啊？我教她滑旱冰呢，你捣什么乱？”一边嚷嚷一边呼朋引伴，很快其他四个颜色各异的脑袋凑了过来。
陆绵绵也是机灵的，见势不对，赶紧去把陈峰几个喊了过来。
“我们是同学，你没看她不愿意让你教吗？”路阳其实不想和社会上的小混混起冲突，被这群狗皮膏药沾上，以后出了学校就不得安生，事情闹大了学校那边也不好交代，但王艳是自己同学还是跟着他们出来的，于情于理他觉得自己有责任保护她。
“不愿意让我教，难道让你教？你会教吗？”黄毛说完肆无忌惮地打量着路阳只穿着袜子的脚。
黄毛一伙经常混迹在这个旱冰场，路阳们这群新面孔一来就被注意到了，所以清楚的知道路阳压根儿不会滑。
其他几个颜色脑袋也开始瞎起哄。
“就是，让你教你会吗？”这是白毛。
“强哥可是这地儿技术最好的。”这是紫毛。
“强哥愿意教她是看得上她，不识好歹。”这是红毛。
还有一个绿毛没说话，但那摩拳擦掌的样子好像恨不得两边立即打一架。
陈峰家里是当官的，也是个暴脾气，压根儿不悚这群小混混：“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想打架就直说，爷奉陪。”
黄毛看了看对面五个战斗力，程之焕的身高和朱胖子的体型都很有压迫感，剩下三人也都不像弱鸡，反观自己这边五人，身高不说都瘦的跟麻杆儿似的，打起来肯定吃亏。奈何小兄弟们不会看形势，还在架秧子拱火，自己身为带头大哥，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就在“战火”一触即发的时刻，程之焕喊道：“等等。”
黄毛顺势喊停自己这边的人：“怎么？认怂了，咱也不为难你们这群学生，让他给我道个歉就行了。”黄毛说完用手指了指路阳。
程之焕看了看路阳，学生们的心都提了起来，程之焕不会真的让路阳道歉吧？
“你同伴们不是说你是这地方旱冰技术最好的么，那我们就比一场，我们输了，我给你跪着道歉，你们要输了，那今天这事儿就到此为止，以后井水不犯河水，怎么样？”
黄毛听了心下一喜，连忙问程之焕比赛规则，反而是陈峰他们不能理解程之焕的处理方式。
“凭什么我们输了就要跪着道歉，他们输了就啥事儿没有？”
路阳隐隐猜到程之焕的想法，劝道：“他肯定有他的道理，咱们再看看吧。”
最后两方定下来比赛方式为自由表演三分钟，因场地限制，两方轮流表演，为显公平，程之焕还请了旱冰场老板当裁判。
黄毛选择先出场，看着整个旱冰场的人都将视线集中在自己身上，瞬间觉得人生高光时刻就要到来，拿出了百分之一百二十的专注力，好几个动作超常发挥，整场表演也算灵活流畅，至少碾压在场大部分人。
黄毛的小弟们气势高昂地迎接自己老大下场，黄毛自己一边向围栏外的观众挥手，一边看着程之焕，那眼神带着胜券在握的兴奋。
路阳很少见人滑旱冰，不清楚黄毛水平如何，但看到陆绵绵和朱胖子等人吃惊担忧的表情估计还是不错的，于是略微担心地对程之焕说：“尽力就好，大不了和他们打一架。”
程之焕看着路阳忧心忡忡的样子，忍不住伸手在他紧蹙的眉心按了一下：“放心，有我在。”
路阳被程之焕突兀的举动弄得懵了一瞬，但很快又把视线放回他身上，内心也因为他的一句话安定下来。
只见程之焕并没有像黄毛一样，一上场就开始做动作带动周围气氛，而是顺着场子不快不慢的滑行了一圈，黄毛小弟起哄“不会就这水平吧”“实在不行就认输算了”，其他围观观众也搞不懂这是什么路数。
就在大家开始指指点点时，程之焕来了一段加速滑行，紧接着开始单脚旋转向前滑动，场外立刻传来“哇哇”赞叹声。
这还只是开始，接下来所有人包括黄毛一伙都被他眼花缭乱的各种花式动作闪瞎了眼，劈叉、双脚凌空旋转身体、下腰……，直到他进入最后一段降速滑行最后停在场边，整个场地都鸦雀无声，被震惊到了，还是旱冰场老板的一声“卧槽，牛逼啊！”将众人回了神。
路阳无法用语言表达此刻内心的感受，只觉得程之焕那么耀眼，那么与众不同。
不用裁判宣判两方都心知肚明这场比试谁赢了，黄毛一脸被下了面子的不爽，带着小弟就要离开。
“等一下！”
绿毛一秒钟进入战斗状态：“怎么，不让走，你们自己说的我们输了到此为止，难道又想让我老大道歉。”
程之焕笑了笑：“我说话算话，只是今天不打不相识，大家也是有缘，你们今天在这里的消费算我的怎么样。”
黄毛一听乐道：“可以啊你小子挺会做人，那我强哥也就认了你这个朋友，以后这片有啥事儿直接招呼。”说完自觉找回了面子带着小弟呼啦啦走了。
黄毛们走了，一众同学以及认识不认识的人都朝程之焕围了上来。
朱胖子都快激动哭了：“程哥，从今以后你在我心中的地位和阳哥等同，都是我的神！”陈峰几个虽然没朱胖子这这么夸张，但那一脸的崇拜都说明程之焕在他们心中已然从带头大哥升级为偶像，大哥还能亲近，偶像只能被仰望，女生们除了王艳也都与有荣焉地聚在他身边看着四周，迎接其他同性各种羡慕嫉妒的眼光。
“好了，我们也撤了吧，该干嘛干嘛去。”程之焕提议，神色一如既往的淡定，出了这事儿，大家也没了继续玩耍的兴致，纷纷去换鞋走人。
程之焕去吧台结账，老板说给他免单，只让他以后多来这里露一手就行，他拒绝了连同黄毛的帐一起结了。
一伙人在街上分开，王艳在两个住校女生陪同下上来和程之焕道谢。
程之焕和颜悦色地说：“不客气，都是一个班的，你今天也受惊不小，赶紧回去休息一下吧，晚上还有自习课。”
女生三人往学校方向走去，然而走出没几步，王艳突然转身大声说：“路阳，也谢谢你！”说完也不管被谢的人如何反应真的走了。
路阳有点不好意思地对程之焕说：“谢我干什么，今天幸好有你，要不然就难收场了。”
程之焕不动声色，内心却在想：这个叫王艳的女生有点意思。
两人拒绝了从旱冰场跟出来的女生的搭讪，在街上慢慢溜达着去吃晚饭，吃的是县里很火的一家砂锅菜，直到菜都上桌了，路阳才彻底从旱冰场发生的事情中回过神来。
“程之焕你可以啊，篮球打得好、旱冰也这么厉害，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路阳确实觉得他很厉害。
“当然有不会的，比如学习就赶不上你。”程之焕觉得这家砂锅真的挺好吃。
路阳不知道程之焕文化成绩具体怎么样，但根据其最近在随堂测试中的成绩推断应该是班上中等水平，而且程之焕对成绩也并不是很上心，别的人包括路阳自己都是把错题专门整理成册重点关注，他是过了就过了，从不看第二遍。
“就是，那个你对以后怎么想的啊？”路阳问的犹犹豫豫，他不确定程之焕会不会回答。
“什么怎么想的？”果然程之焕装傻充愣。
程之焕的回避让路阳有点生气也有点难过，刚刚对方在球场对自己的维护让他很感动，他自觉这么久的相处两人已经是朋友。
程之焕看路阳饭也不吃了像个河豚气鼓鼓地坐在那里，无奈地说：“你先说说你自己。”
“我有什么好说的，在我们这里，绝大部分学生想要改变命运就考上大学这一条路可走，所以即使有的学生不是学习的料，但也都逼着自己学，我也一样，就希望考一所好大学，找个好工作，未来好好孝顺父母和奶奶。”路阳说着说着有点不好意思起来，感觉自己的想法太平凡了一点。
“很朴实也很务实的想法，我相信以你的能力一定可以实现，但是路阳，我的家庭很复杂，我的未来规划不是靠学习就能实现的，考上大学只占其中很小一部分，说多了你也不会明白。”程之焕也放下了筷子，似乎是被勾起心事失了胃口。
路阳看着对面的人，第一次认识到两人之间的差别，是家庭也是认知上的。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