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来敌贺庆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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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敌！”
不管如何，李茂通过根系网下令，未曾卸甲的士兵立马列好队冲向镇大门，而他则将意识投射到栖木外。
在距离栖木镇大门五公里处。
烂镐从树林里眯眼看向前方，队伍的脚步踩在枯枝上噼啪作响。作为裂岩镇的猎团的一员，他不是没来过北森，但怎么感觉和之前不太一样？
他作为突变者虽然□□没有发生强化变异，但是烂镐却能屡次提前感知威胁，并且躲开，在死了三任团长后他成了团长。
而镇内最近因为栖木的挑衅而大为火光，镇长交给自己的第一个任务就是给那个嚣张的栖木一个教训，他不能辜负镇长的信任！
为此队伍这一百十五人马大半都是猎团的好手，狩猎异种与伏击杀人并没有什么不同。
烂镐带着队伍继续前进，但太阳穴针刺般的痛感愈加明显。
不能再前进了。
他摁住太阳穴让队伍停下，并且拿出望远镜。“奶奶的，这地方真是栖木？”烂镐拿着望远镜打量远处那座营地，不，城镇，他记得这附近除了流浪的异种和一个牧人营地再没有其他东西了，怎么突然从地上长出来这么大一座聚落！
那近乎十米高的围墙，里面飘出大片的白色炊烟，估计有上千人聚集于此，墙外规整的农田像是嵌在荒地里的乌黑煤块，凶悍的六牙野猪拉着拖车一辆辆驶向镇内。
火炮？那是火炮？他们这群土佬从拿来的这么多火炮？该死的侏儒！半个字都没提栖木到底有多少人！更何况他们这里还有一个灵能者。
烂镐收起望远镜，不管来没来错地方，但是毫无疑问这个势力都不是他们这一百多人的队伍能够招惹的。
回去一定要把那侏儒的嘴塞进他自己的□□里！
“我们来错地方了，栖木不在这里。”
烂镐眼珠一转，随意朝反方向指了过去，以镇长的脾气如果空手而归一定会暴跳如雷，去随便找个流浪营地交差算了。
寒风呼啸，让他拉紧了自己的罩衣。
但似乎除了风声还有些其他的声音。
伴随着某种异种的尖啸声，一个个黑影被丢进队伍中来，熟悉的白色烟尘缓缓升起。
“敌--袭！”
“带呼吸虫！”
栖木会用爆炸果袭击已经是裂岩镇知晓的事情，因此提前准备了呼吸虫。
烂镐忍着恶心将冰冷粘腻的腹足贴上口鼻，两根软管伸进他的鼻腔内。
烟雾缓缓散去，没有人昏倒，烂镐松了一口气，但四面八方传来脚步声与喊杀声令他的太阳穴突突的跳动起来，从未如此剧烈的危险预警几乎令他的大脑裂成两半。
“到底有多少人。”
“我们是怎么被发现的！”
“没办法，杀！”
烂镐看见自己的手下围成一个圆阵，嘶鸣与咆哮此起彼伏，还有拉动枪栓的声音，在地面飘散的烟雾中更有一个堪比城墙一样高大的身影朝他们走来。
生与死之中，难言的情绪在烂镐胸中翻滚。
他迎着手下敬佩的目光朝着敌人走上前去，拔出呼吸虫，他的身姿挺拔，傲然矗立在寒风中。
从矿工一路走来的隐忍，镇民对自己的期待，对胜利的渴望，在寒风中跋涉的痛苦，一路经历种种汇聚在他心中，他面目涨红，大声吼道。
“裂岩镇恭贺栖木大胜！”
他挺拔的身躯缓缓弯曲，声音变得谄媚，“都是误会啊大人！”
吧嗒。
烂镐举起双手，手中的枪掉落在地，压碎一丛枯叶，仿佛手下心碎的声音。
“误会，都是误会，大家收起武器！”
烟尘彻底散去，烂镐眼珠乱转，彻底看清了自己周围到底有多少敌人。
层层叠叠的士兵与异种将他们包围，上空还有虎视眈眈的异种，粗略估计有六七百人之多。对方没人回应他，看着几百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自己，烂镐感觉自己身上已经穿过了孔洞，血液都要凝固时，对面人群里分开一条道路，走出两个一高一矮两个人影。
“来杀你的，”灰狛言简意赅。
“我倒是很期待他们的贺礼。”李茂摸着下巴走上前去，狼尾在身后轻轻摇动。
烂镐看着面前走进的狼人，想起之前听到的关于栖木灵能者的描述，果然是一名异族。
“那你们带着的贺礼是？”
听见狼人的话，烂镐在脑中疯狂思索，他捡起地上的枪，“在这里，大人，”随后他让手下将武器都卸了下来堆在狼人面前。
见到狼人抱着双臂看着自己依旧不为所动，烂镐低头看着身上那闪亮的钢质盔甲，其他只有挖矿起家的裂岩镇才能财大气粗的给所有人都装备一套完整的钢甲，其他小势力有块铁板插在胸前就已经很不错了。
“当然，当然，还有这个。”
哐当哐当，一套套钢甲被卸下，裂岩镇的人在寒风中瑟缩着。
“大...大人，我们可以走了吗？”
烂镐不去想回去怎么交差，觉得只要命还在一切都好说，“大人，我们真的什么都没有了...”，他的眼神逐渐绝望，因为那头狼人眯着眼睛依旧盯着他们。
“我接受你的祝贺，但是你们携带武器非法侵入栖木领土，全部拿下！”
“什么？哪里是栖木的领土，这是烂荒地啊！”
“绿荫之下，皆是神土。”李茂身后的树木晃动，飘落无数落叶。
“什么！你这个...”烂镐和其他人挣扎起来，但是为时已晚，他们不知不觉处于了森林之中，轻而易举的被栖木士兵拿下。
李茂盯着脚下的堆积的武器护甲，十分满意，尾巴飞快地扫动着。
送来的一百五十套钢甲和武器又能武装更多的士兵。
血赚。
“裂岩镇一而再，再而三地冒犯我们，还有下次，我们将在你们土地上铺满神的绿荫。”李茂沉声说道，简而言之就是再来犯贱就把树种你家里。
这头狼人身上散发着莫名的威压，来自于生物本能的畏惧令裂岩镇的人低下头不敢对视。
将这些人押走后，李茂站于街上，他清了清嗓子说道：“今晚，栖木内将举办一场大型庆典，所有人都能参加...”
在听见李茂的话后，街上的行人爆发出巨大的欢呼声，听见有免费的食物酒水，还有各种活动，他们眼神中的光芒更胜，“赞美镇长！”
白天依旧短暂，但栖木的居民从未如此期待过晚上的到来。
他们没有参加过庆典，因为没有值得庆祝的时刻。
道路被点亮，人们成群结队的前往中心广场。
混在人群中，黑索让自己的学徒拿着火焰工坊和铅河在尝试制作新炮弹时的衍生产品，他觉得这玩意除了亮一点又炸不死人，是完全的失败品。但是大人却十分感兴趣，并且让他们继续开发新品种，能照明更久，更亮的炮弹，杀伤力没关系，重点是要亮。
“真香啊。”
“不过这能吃吗？汤里浮起来的是什么？”
“看起来就像一片战场。”
学徒看着广场，人头攒动，一个个临时摊位被支起，有树木标志就是免费摊位，而其他机灵的居民自己支起摊位售卖各种特色食物与手工品。
广场中央放置了一堆两米多的篝火，
黑索登上高台，看着下方汇聚的人群，冷哼一声，“放炮！庆典将由我们的爆炸开启！”
五名学徒将炮管扛在肩上，填装，引燃，炮弹嗖嗖的破空而去，带起尖锐的嘶鸣声，他们看着一团团亮色焰火在天空炸开，然后像点点星光散开。
“还挺好看的。”
“但是威力太小，炸不死人，只是听个响。”
黑索摇了摇头。
砰！砰！砰！
“怎么了，敌人打到栖木来了？”
“什么东西爆炸了！”
“快看天上。”
广场上的人群听见轰鸣声齐齐的蹲下抱头。
“不要惊慌，只是一些烟花，并不是敌袭。”
人群在李茂的安抚下才缓缓站起身来。
“庆典正式开始！”
伴随着烟花，广场中央巨大的篝火升腾而起，照亮一张张惊喜的脸庞。
李茂一开始还牵着稞龙，但是很快手里就空落落的，稞龙随着人流消失不见，感觉到稞龙高兴的情绪，李茂自己在广场上逛了起来。
他的眼睛敏锐的捕捉到了人群里的一抹银灰。
灰狛今天在栖木的出勤率创造新高，不仅远程出席授勋仪式，并且在庆典广场上也看见了他的身影。
李茂看见了正仰头看烟花的灰狛，在身后篝火的映照下，他的身上笼罩着温暖的光圈，眼睛里透着橘红。
“某种武器？”灰狛并未转身，但是能察觉李茂的靠近。
“不致命的武器，更准确来说是一种玩具，在我的家乡，大家过节都会放这个。”李茂无意中说漏了嘴，灰狛看着李茂的眼神闪烁，这是沉浸在回忆中的神情。
巢穴造物还有家？
“你来自哪里？”灰狛搜寻自己的记忆，没有哪块地区拥有如此多的森林。
地球的记忆对李茂来说已经有些模糊，他索性继续讲下去，“我的家乡离这里很远，很远，大家都能吃上饭，不用吃人，最大的体力活动就是工作...并且自由...”不会有时不时的三月、苍白的太阳、无边的黑雾和这么多的异种。
栖木有些地方...看起来和李茂的家乡如此接近。
“他们被毁灭了？”灰狛在头脑中回忆那些毁灭的文明和大势力。
“不，没有毁灭，只是我再也回不去了，”李茂耸耸肩膀，说出这个答案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艰难，反而有种放松的感觉，“但至少你还能回家，在找到坐骑后。”
家吗，灰狛注视着天空，玻璃般的眼睛染上黑夜的颜色。
周围的人群绕着篝火开始旋转，有人手牵着手胡乱的舞蹈着，绕出一个又一个圆圈，有人拿出蒙着兽皮的长筒，拍打起来。
整个广场变得十分热闹，鼓声，燃烧声，欢笑声，还有火星爆裂的声音。许多人的距离在不知不觉中缩近，在火焰的烘托下，人群越加火热。
有男有女多只邀约的手伸向灰狛，又僵硬地收了回去。
李茂拒绝了冒泡的蘑菇酒，从牧人的摊位接过一串烤虫，已经烤的焦黄，身躯绽开露出里面奶白的嫩肉，他边递过钱边卷进嘴里，烫的龇牙咧嘴，“所以...呼呼，这是...个怎样的...世界。”
“一个...烂摊子。”听见李茂的话，灰狛脑海中闪过一些零碎的片段。
...
【外面怎么了，你们又是谁...】
【世界已经病入膏肓，我们是它的拯救者】
...
【你的名字】
【灰狛】
【现在开始忘记这些，名字并不重要，现在开始你叫41，我会教你如何控制自己的能力】
...
“...这虫有点辣，真疼，不，还是很辣...我们那边...”
“刚才没听，重新再讲一遍吧。”
“...”
李茂看着面无表情的灰狛，这小子怎么总是能理直气壮的说出十分噎人的话。
“我忘了。”
“你没忘。”
“你怎么知道？你还能听见心声？”也许是被氛围所影响，李茂打趣道，但是灰狛并没有接话。
不知不觉中他们被人群所包围，李茂身量本就突出，更何况还有灰狛如同人形制冷剂在旁。
鼓声如雨点般响起，速度逐渐加快，人群旋转的速度也越来越快，李茂看见一张张熟悉的面孔，上百名士兵们和牧人将他包围，外围还有一圈毒狼逆着奔腾起来。
灰狛听见他们跳动的心脏，与天空的轰鸣呼应。此时，这个世界依旧向着深渊滑落，狂徒愈加疯狂，群山追逐幻影，愚昧侵染血肉...同一时刻，黑雾内一个小势力在庆祝他们的第一次胜利……
这片土地上已经有了毁灭者，野心家，掘墓人，看客，现在又多了一片森林，一个...
他不知该用什么词来形容栖木。
庆典持续了近四个沙漏时，等到人群也头晕眼花，肚内装满食物酒水，心里盛满某些人的眼眸身姿，火热的氛围渐渐散去。
一滴滴雨水从饱满的黑云坠落，人群缓缓散开。
闪电擦亮天空，雷声滚滚而来。
“谈谈沼泽吧。”灰狛说。
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来敌贺庆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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