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集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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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一只接着一只的无毛翼兽被击落，掉进火海中。
裂河谷经营三十年的城墙摇摇欲坠。
角森踩在牙森与人类的尸体上攀登城墙，一个个士兵倒下，接着血肉被践踏，碾碎成泥，让整片战场弥漫着恐惧与死亡的恶臭。
巨石不断从投向城墙，最后被角森带来的巨兽冲破一个大口子。伤痕累累的巨兽哀鸣着，如一座山峦缓缓倒下，彻底压垮了一段围墙，身下流出近乎黑色的血液，无数角森踏过它的身躯，鲜血，涌入城内。
“铁梭已死！”
火吼站于墙上，举起一颗双目圆睁的头颅，脖颈处飘散着淡淡白雾。
一颗新鲜的头颅。
谷内仰望的人类士兵颤抖着放下武器，一如三十年前的牙森战士。
面对失去利爪的俘虏，角森们露出了他们的獠牙。
角森们迫不及待的冲进居民区，伴随着尖叫与怒吼，枪声四起。火吼负手越过燃烧的街道，角森士兵追逐着逃跑的人类从他面前穿过，火吼视若无睹。
一群衣着光鲜的人类亦步亦趋的跟在火吼身后，时不时小心地抬头看向火吼。
“大人，这些人怎么处理。”
红披风的副官询问道。
“除了工匠，都杀了，留下五支分队驻守于此。”
“大人，我们已经投降！我们愿意成为您的奴隶啊！”
这群人扑到火吼以及其他部落首领脚下，脸上血色尽褪。
面对这些人的惨叫，火吼挥了挥手，六百多人的脖颈就系上了绞索。
战争联盟损失了一千多名士兵攻下了裂河谷，但他们拔出了人类扎根森林的毒瘤。
经过此役，火吼隐隐成为了联盟的领头人，嚎劫等人虽然不满，但面上依旧保持着友善。
“我们该回绿翳之巢，那里留下的奴隶实在太多了...”
“不，我们继续前进，直到整片森林都属于我们。”
“去哪里？”
“去吊死那群伪神走狗。”
火吼缓缓扫视环绕的角森士兵，看着他们望向自己眼中那升腾的火焰，他十分满意，将目光投向了北方。
角森士兵在宣泄完所有压抑的情绪后，士气如虹。
长鞭再次挥舞起来，鞭打着异种与奴隶，驱使他们调转方向，一颗颗树木被砍倒，为角森军队开辟出宽敞的道路。
角森带走了一切，在他们离开后留下的只有死亡。
裂河谷依着瀑布建城，城前密布的河网此时浸满鲜血，翻腾的水花带起浓重的血腥味。
一具尸体从河面下流走，鲜血从身上飘出，为惨白的面孔蒙上一层血纱。
食腐鸟盘旋于天空，看着一具具尸体在河面上沉沉浮浮，河水将带着他们流向森林各处。
接下来是食腐者的盛宴。
...
哗哗。
长镰从河里提起一桶水，看着桶里浑浊的河水，他凑近闻了闻。
“什么怪味。”长镰将灰色幼狼抱近一点，“天星，你闻闻。”
名叫天星的幼狼皱起鼻子。
长镰抱着幼狼站起身来，眯起眼睛看向河岸旁一截苍白物体，他喃喃自语道。
“那怎么看着都像是...”
“一具人类尸体。”
铁石扒开尸体的衣服，只见上面有着许多浮肿的血洞，扑鼻恶臭袭来。
他站起身来，面色凝重。听见长镰的喊叫声后，他便带着十名狼骑迅速赶了过来。
铁石看着尸体的腐烂程度估计死了至少也有四五天。
这意味着什么？意外还是...
不等铁石细想，獠的惊呼响起。
“看那里！”
铁石的瞳孔收缩，只见河面上浮起密密麻麻的尸体，起码有上百具，缓缓停靠在这处拐角。
愈加浓烈的恶臭随着河水翻腾而上。
“快！报告镇长！”
树林在铁石一行人面前逐渐分开，为他们敞开一条道路，让他们能以最快的速度回到西森基地。
回到基地后，铁石将所见所闻说给了李茂。
树干微光浮动，李茂的根系网勾勒出西森基地周围十公里范围的动静，并没有发现角森的军队动静。
距离李茂袭击绿翳之巢不过一个月的时间，那次袭击并没有改变角森的计划吗。
李茂立刻做出了决定。
“今日开始，栖木进入战时状态。”
根系范围内，所有栖木内的居民，异种都听见了李茂的声音。
...
西森基地。
“孩子，当你脱下衣裳，你便是自然教徒，当你穿上战甲，你便是神的战士，将背叛者的头颅带回树下吧...神不以杀戮为荣，但他们犯下的罪行必须用血来偿还...”
头戴羽冠的白巫将孢子粉涂抹在一个个牙森脸上，牙森们目光坚定披上骨甲后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向兵营。
“我们不能离开基地？战时？我们是自由的商队！”
“什么？更多异种材料，这能比的过我们商队的性命吗？我要双倍！”
一个不到牙森膝盖高度的侏儒正在地面上蹦跳，铁石沉默了一会后，答应了轱辘的要求。
轱辘随后转身看着逐渐在西森集结的军队，内心后悔。
鸟放早了啊！
...
栖木镇内。
一光安抚着躁动的小六，转头却看见猪场的五十名猪人统一停下了手中的活，走出门外。
他好奇的跟着猪人也走出门外，只见食堂，工坊，裁缝屋...一名名铸人走出屋内，汇入队伍中，形成了一支庞大的队伍。
直到现在一光才发现他们身边有如此多的铸人。
“唉，要打仗了吗？”
“希望他们能够平安归来，我还不知道一起工作那名猪人的名字，等他回来我一定要问他。”
“还能看见他们吗？”
“一定会的！”
一光听见周围人群的讨论声，他们站在街道旁担忧地注视着离去的铸人，有些甚至祈祷起来。
虽然不会说话，但是铸人已经融入了栖木镇民们生活之中，干活最卖力从不喊累，也从不因为镇长族人的身份而欺负他们。
最关键的是，他们为栖木挺身而出。
这令一些奴隶松了一口气，又感觉喉咙酸涩，他们本来以为栖木会像其他地方一样，强制征召居民参战，但最先站出来的的却是镇长的族人。
铸人的离去让街道少了一半身影。
“我听工头说现在加班双倍工资！这可是攒钱的好机会！”
“加班是什么？”
“就是休息时间干活给你钱。”
“原来这是加班，奶奶的，那我之前在营地里不知道给那个老家伙加了多少班了，还不给任何东西！”
人群里一句接一句的讨论聆木之庭随之颁布的加班法案来。
咚！咚！咚！
整齐划一的步伐不由得让人群安静下来，他们看见迎面走来的灰马骑士，高大的身影遮蔽街道上的所有光线，在众人脸上投下一片阴影。
灰马比脸还大的马蹄踏击地面，每一声都像践踏围观者的心脏上。
在五十名灰马骑士从人群面前走过时，令一光感觉空气都稀薄了不少。骑士身后是身着统一骨甲的牙森与人类士兵，背着一光未曾见过奇怪枪械，面对炙热的注视与呼喊，他们目不斜视。
等到骑士走完后，一光才深吸一口气，看着牙森和人类士兵一队队走过，他的脑海中只冒出两个字来。
纪律。
“既然他们在前线为我们厮杀，那我们在后方也一定要做好自己的工作！”
“他们在西森战斗，我们是在栖木战斗！”
一光感觉莫名的冲动在胸口中乱窜，那是什么？
墨绿色的旗帜随风飘扬在街道上，一光第一次看见栖木军的旗帜，上面画着一棵断裂树干的树，但树干中间连接着两束缠绕的曲线。
透过旗帜，他注意到对面人群里的灰发男子，由于面无表情又一动不动在人群里显得尤为突出。
难道是奸细？一光心想。
“带上我们啊！”
“我们也要去打仗！”
极乐客热疱跟在队伍后，很快被架走。
...
北森林地，李茂树下。
伴随着一声嘹亮地狼嚎，大狼身上浮动着银光，接着银色光芒传递到它身后上百只毒狼身上，咆哮声直冲云霄。
巨猎不甘示弱地咆哮着，鳞片缓缓张开，身边浮动着红雾，令身边围绕的巨齿猎群兴奋起来，双目更加赤红。
李茂用藤蔓分别拍了拍蠢蠢欲动的大狼与巨猎，让它们安静下来。
在他树旁的花圃此时显得有些拥挤，因为李茂花了五百灵能将铸命之荚的数量增加到了一百枚，每天维护不让其枯萎的灵能就需要十单位。
百枚荚果陈列地面，如同心脏一般微微震颤，发出沙沙的声响。
一根根树枝断裂，李茂的枝叶微微耷拉下来，树干上流淌着翡翠般的晶莹汁液。
铸人是天生的战士，但是如果没有根系网的灵能辐射，便无法控制。虽然稞龙能够起到类似节点的作用，但是稞龙过于年幼，不能踏上战场。
因此，想打仗，先种树。
面对即将到来的战斗，李茂已经投入了一半的灵能，但如果角森不打来...
他就只好推过去。
树下尘土飞扬，嘶吼不断，伴随天空掠过的黑影，李茂的异种群倾巢而出。
它们不需要避让树林，群树会为它们让开一条道路，面对银红混杂的洪流，就连最凶残的掠食者也得暂避锋芒。
沙沙的低语如影随形。
“此路通行...”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集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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