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聚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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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见状都有些失落，“沈老师不来吗？”
殷青枝正啃着鸡翅，“大忙人一个，别管他，哎哎！那叫什么……乔林是吧，来跟哥碰一个……”
乔林就是喇叭的名，两分钟不长，但足够殷青枝跟桌上每个人哥俩好了。
沈晁直起身，指了指殷青枝：“大家吃好喝好，记这位哥哥的账就行。”
说完不顾殷青枝脱口而出的优美词汇走了。
姜南酒醒了大半，看着沈晁的背影，很想跟他一起走。
邬尘捂了捂被殷青枝吵的有些疼的半边耳朵，顺着姜南视线看了一眼，“你在看什么？”
姜南抿了抿唇，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把头转回来，“……没什么。”
乔林跟殷青枝碰完杯，还是将心里疑惑了好久的问题问了出来：“你是不是跟沈老师认识？”
姜南一脸“你在说什么屁话”的表情。
还是旁边的高齐给他把话补充完：“他问的是私底下。”
姜南垂眸看着杯子，“嗯”了一声。
“我就说，上次晚自习他俩一块走我就看出来了。”
殷青枝来了兴趣，“晚自习公然带学生逃课，这是他能干出来的事。”
他转头问姜南：“他带你干嘛去了？”
姜南又想起那晚，独属于他和沈晁的夜晚，那个安静又隐秘的拥抱。
他耳尖悄悄红了，余光瞥见殷青枝视线还停留在他身上，还是说：“唔……那天我不太舒服，他带我吃饭去了。”
殷青枝意味不明的“噢”了一声，转过头去逗邬尘了。
姜南抿了抿唇，闷头把杯子里的酒喝了。
邬尘把已有几分醉意的殷青枝从身上扒拉下去，伸手去夺姜南的杯子，“少喝点吧你，不回家了？”
姜南手一松，任由他把杯子拿走，“本来就是最后一杯了，没想多喝。”
邬尘托着脸细细打量了他一会儿，评价：“满山猴子你最红。”
姜南当场就想把桌子掀翻在他脸上。
九月底的晚风清凉，踩着夏天的尾巴，争先恐后地扑在这群少年身上，伴着几处不明显的虫吟，显得整个夜晚热闹又美好。
几个人喝的都有些多，女生不比男生，不多时家里已经打来电话催了，她们看着一桌不省人事的同学有些不放心，临走前去旁边的超市，买了几盒醒酒药，又嘱咐了好几句才结伴走了。
乔林抱着高齐嚷嚷：“真不用我们送？回家记得群里说一声让我们放心！”
殷青枝倚着邬尘唏嘘：“还挺会来事儿。”
邬尘除了刚开始被姜南灌的那几杯，后来一口没喝过，现在一帮人里就属他还算正常。
他慢慢喝着水，很想问旁边的人要倚到什么时候，可看着肩膀上闭着眼睛还不忘跟其他人打趣的男人，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带着一丝的不情愿继续给殷青枝当靠枕。
姜南已经撑不住了，他托着脸，半眯着眸子听他们聊天，没一会儿头就开始往桌子上磕。
在他额头第n次贴上桌面前，一只冰凉带着一丝消毒水味的手托起了他的脸。
姜南的脸因为酒劲烫得很，猝不及防的冰凉让他打了个冷颤。
还没来得及抬头看来人是谁，就听那人开了口：“很晚了，今天就到这吧。别让你们父母担心。”
众人点点头，跟沈晁道过别后都互相搀扶着去打车。
殷青枝还在嚷嚷：“怎么都走了？哎尘尘你扶我起来，我还没结账……”
邬尘把他摁回去：“刚刚已经结过了。”
沈晁把姜南轻轻拽起来：“站得稳么？”
姜南有些发懵，但这会儿也是真的腿有些软，沈晁见他摇摇晃晃的干脆伸手揽住他，“喝了多少这是……”
他转头看殷青枝醉的更厉害，叹了口气，“我给你们叫车……邬尘你帮我送一下他？”
邬尘把手机塞口袋里，答应了，“去……他家？”
“嗯。”沈晁一手揽着姜南，一手掏出手机给他发了条消息，“给你发了他家地址。”
然后顿了顿，“你家在哪？离得远的话我先跟你一起……”
“没事。”邬尘扶好殷青枝，“这儿离我家不远，五分钟。”
沈晁点了点头，“到家说一声。注意安全。”
正好车也到了，邬尘打了声招呼就半拖半拽的把殷青枝塞进了车，看了姜南一眼，还是没说什么，随后钻进了车。
等两人离开，沈晁这才好整以暇地上下打量了姜南两眼，“走吧，送你回家，小酒鬼。”
姜南对这声称呼很不满意，手指点了点他，指责道：“你怎么来这么晚。”
沈晁挑了下眉，“学校有点事耽搁了，怎么了？”
姜南撇了撇嘴，勉强接受了这个解释，他直了直身，又开口吩咐：“我不坐车，你得走着送我了。”
“行，都听您安排”，沈晁还记着上次他晕车晕成什么样，也没打算叫车，“还走得动么？走两步给我看看。”
姜南皱眉，说什么呢这是，就着他的手真的走了两步，“没喝多，不用扶我。”
沈晁点头，顺势松开了手。
姜南没想到他这么听话，突然没了借力，身子一软就要往地上杵。
在他脸即将着地时沈晁一把把他捞起来摁在怀里。
姜南整个人都懵了，他张了张嘴，就听头顶传来一声笑：“现在还用扶么？”
姜南不说话了，半边身子都发麻，老老实实的被沈晁带着走。
安静的走了一会儿，姜南憋不住了，“你怎么不问我考的怎么样？”
沈晁看了他一眼，笑道：“我大概知道。”
姜南不满意，非要他问。
沈晁好脾气的顺着他问：“行。考的怎么样？”
姜南嘴角翘了翘，小动作全被沈晁看在眼里，“就……还行吧，数学最后一个题好多人都没算出来，但是我做出来了。”
沈晁忍笑道：“嗯，真厉害。”
姜南眼睛发亮的看着他，于是沈晁顺了他的意，挨个科目问了一遍。
姜南小小的吹了一波，开心的小脸红扑扑的，眼睛亮的像是在放烟花。
沈晁觉得好笑，继续拉着他往前走，路过一家便利店时他停下了脚步。
他俯身同姜南商量：“我进去买点东西，你是跟着我进去还是在这儿等我？”
姜南还没完全清醒，“我想吹风……”
“行，那你乖乖在这儿等我。”沈晁拍拍他的头，“别乱跑。”
姜南听话的点点头。
沈晁满意地进去了。
他逛了一圈，买好解酒药和蜂蜜，出来后看见姜南果然很听话，就蹲在原地，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好笑的远观了一会儿，才拎着袋子过去。
“干嘛呢，腿不麻么……”
姜南抬起头，眼睛有些红，沈晁笑容顿了一下，伸手去拽他，“怎么哭了？”
姜南顺着他的力道站起来，用手揉了揉眼睛，“没……你又买烟了？”
沈晁把袋子拎起来给他看，“没有。”
姜南放心了，他跺了跺蹲的有些麻的脚，“那走吧……”
沈晁没动，他伸出手抹了一下姜南的眼尾，有点潮湿，“怎么了这是？”
姜南被他这动作弄得有点臊，他抿了抿唇，没应声。
沈晁看他不想说，也不勉强，摸了摸他的头，温声道，“先回家，不早了。”
姜南“嗯”了一声，乖乖跟在他身后。
沈晁回头看了他一眼，见人走的挺稳，也就没说什么。
两人这么一前一后走了一会儿，沈晁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一句没头没脑的问话：“我什么时候能成年呢……”
沈晁愣了一下，没明白他这话的缘由，他刚想转头看看，就听见一句慌乱的“别回头”，带着浓重的鼻音。
他脚步一顿，还是依言照做，“嗯，不回头，可以跟我说说吗，谁惹我们南南不开心了？”
姜南低着头，看他们两人的影子被路灯拉的老长，他们明明隔着不远，可为什么从他的角度看过去，地上影子之间的距离好像有书本上讲的银河系那么长。
他抽了下鼻子，抬起手指朝沈晁的影子点了点，“你。”
沈晁这会儿彻底搞不明白了，“我？”
“嗯。”
沈晁干脆直接转过身，一点预兆没有，姜南直接撞进了他怀里。
沈晁伸手把他扶正，微微弯了腰，让自己跟对方平视，沉声道：“跟我说说，我怎么惹南南了？”
姜南跟他对视了一会儿，忍不住先移开了眼。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明明是自己说不进去，在外边等他的，可真看见对方一个人进店后，还是忍不住埋怨他把自己一个人丢下。自己只是看着沈晁的背影，不知道怎的就红了眼眶。
他抿着唇不说话，沈晁好脾气的又道：“不想说就不说了，等什么时候想说了，一定告诉我，好不好？”
看吧，这个人永远都这么温柔。
我喜欢的人永远都这么温柔。
姜南看了他许久，轻声答应了。
在路上耽搁了许久，等沈晁把他送到家门口时路灯都灭了。
他伸手推了推大门，没锁，但还是发出了有点声音。
下一秒，姜南父母就推门出来了。
姜母看见醉醺醺的姜南愣了一下，连忙上前从沈晁手中接过他，“怎么喝这么多呀……”
沈晁冲她欠了欠身，“同学聚会，稍微喝了点。”
姜母搂着姜南，连连对他道谢。
姜父看着送他儿子回来的男人，觉得不像同龄人，他冲对方点了点头，“麻烦你这么晚了还送他回来。你是……”
沈晁颔首，“没关系，我是他班主任，我叫沈晁。”
姜父会意，看了眼黑了的街道，很诚恳地想邀请对方来家里过夜。
沈晁温声拒绝了，表示自己还有别的事，把手中的袋子递给姜父后，又跟姜母打了声招呼就走了。
姜南看着他的动作，心里想着：原来是给我买的。
姜母看着他的背影，“阿南班主任么，这么好的一个人呀……”
姜父看了看袋子里的东西，笑了下，“是挺好的，改天一定请人到家里坐坐。”
姜母四下看了看：“真该把人留下的……”
姜南往母亲怀里钻了钻，哼唧了两声。
姜母把人搂了往屋里走，嗔怪道：“你也不提早给我和你爸打个电话，还喝酒！”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聚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