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糯米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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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余莫图的强烈抗议下，这次终于轮到车主亲自驾驶，他说一公里的路程洒洒水不在话下。
“到了。”余莫图说。
转头却看见顾笑死死地拽着上方的车把手，悲壮的视死如归。对方发现事情败露，一本正经地揉了揉鼻子，很自然地把右手垂下。
余莫图：“......”
兄弟你到底是有多不放心啊。
“怎么跟我爸妈一样！每次酒席吃完，坐我车都跟整装待命似的。”余莫图愤愤吐槽，丝毫没有对自己的车技抱有一丁点的羞耻心。
顾笑无言，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家糯米饭店开在小巷里，门前已经停着很多车，隔老远都闻到了烟火香味。酒香不怕巷子深，生意络绎不绝，“支付宝/微信到账......”此起彼伏地传来。
下车进店，余莫图招呼着老板娘，“阿姨，来三碗大份糯米饭。”
“一份不要虾米，两份全加，再来三根油条。”顾笑马上补充说。
老板娘“欸欸欸”着回复道，头也不抬。
余莫图这下乐了：“你记性倒是挺好。”
“那可不呢，江湖老规矩咱可不敢忘。”顾笑呵呵道。
“这咱们以前常吃的地方，还记得不。”余莫图带着顾笑坐到角落，“咱们小地方就不用戴口罩了，没人认识你。”
记得倒是记得。
但顾笑觉得有点受伤，这臭小子几小时前还说自己大明星呢，转头自己又变成所谓的小透明了。
余莫图缩手指了指其他桌客人的碗，轻声说：“大份这么大，我给你点了两碗，还能吃得下吧？你高中可能吃了我跟你讲。”
“......”
顾笑怀疑自己高中在余莫图心中的印象就没有几个正面标签。
余莫图假装回忆几秒，像是灵光一闪般笑着：“饭桶大王——我当时是这么说的吧？”
演技好差。
“那你就是蛋饭儿子。”顾笑也毫不谦让，该占的便宜就得占。
正挖苦的时候，老板娘端着盘子走来，热情地把饭摆到桌上，“阿眉们多吃点，不够再续饭莫。”
他们谢过老板娘，等她整理好餐盘正要端走时，老板娘抬头看着顾笑的脸，突然愣了愣。
诶诶诶诶——余莫图警铃大作，下意识猛地伸出手乱抓空气，就差拿个餐盘挡住顾笑的脸。
不料，“阿眉你的男朋友真俊喏。”老板娘笑呵呵地说，“长得真有派。”
还好不是认出来了。余莫图呼了一口气。
等等，她说的啥？
余莫图震惊且惊恐地看着老板娘离去的背影，转头和一脸懵逼的顾笑双目对视，俩人尴尬地面面相觑，余莫图连忙解释说，“她瞎说的，哦......我不是这个意思——呸啊，我是说她其实是说你是我新交的朋友。”
“毕竟你这么久没回江屿，她没认出来你以前也来过——”
绕口令一样的感觉舌头都要打结，不是，大妈你说话能不能靠谱点啊......余莫图尬到乱了阵脚。
“吃吧吃吧。”顾笑觉得余莫图的样子很是好笑，于是咬着油条安慰道，他将肉沫香菇汤汁倒入糯米饭中搅拌均匀，饱满地盛起一勺塞入口中，满足地咀嚼着，“吧唧吧唧”嘴巴吃得油光发亮。
余莫图遂继续低头尝着糯米饭，然后又问道，“好吃吧——”顾笑表示同意，接着又冒出一句语出惊人的话，“我还以为，是老板娘调侃咱俩像一对儿呢。”
余莫图被呛到侧头捂着嘴，一个劲儿地疯狂咳嗽。
“哎呀你吃慢点啊。”顾笑倒了杯柠檬水递过去，瞥了他一眼，失笑道，“我当时还在想嘛，那个年龄段的咋思想这么开放，要是万一我们像她说的真谈恋爱了怎么办？那这老一辈还挺开明哈哈。”
“......”余莫图惴惴措辞了几秒，小心翼翼地补充提醒，“但我们俩男的。”
顾笑甩甩手，“我知道啊，我就是假设一下我们谈恋爱会是什么样的情况嘛。”他同时又咬了一口油条。
“假设啊，假设对你，我好像一点也没生理反感，觉得就算对方也是男生，我也能接受得了一样。”顾笑煞有介事地思考着，“咱们除了没亲过嘴什么的，澡一起洗过，觉也睡过同张床，该干的都干了，我还天天在教室喊你宝贝——”
余莫图突兀地愣住，直直打断他的话，“你该不会想说，要不咱俩试试吧？哥们别，你是不是娱乐圈子待久了，脑子给泡坏了？”
“想啥呢？”顾笑伸出自己的大油手指头弹了余莫图的脑门，“我只是打个比方，嗯......肯定是我们认识太久已经处习惯了哈哈！反正你给我的感觉要比陆久鸣舒服多了，我真是被他吓傻了，在公司在剧组隔三差五被骚扰，避都避不及。”
顾笑生硬地转移话题。
余莫图拿纸巾擦着额头，对顾笑的语出惊人感到汗颜。
妈的居然拿自己和陆久鸣比，我又不是同性恋。
余莫图心里简直要翻白眼。
“你呢，一直没谈过吗？”顾笑问。
“啊......幼儿园算么。”余莫图支支吾吾地说，“送了一盒芭比娃娃人鱼套装，我说这是我跟她的娃娃亲定情性物，长大了要结婚。她当时可开心地答应了。”
“然后呢？”
“然后升到幼儿园大班开学，她出国了。”
顾笑听闻乐了，“就这一段？没啦？”
余莫图瞬间愤然，红着脸瞪视。
“要是你是女生就好了，我肯定高中就死缠烂打地追你。”顾笑很认真地畅想，语气竟然还有点遗憾和惋惜。
余莫图愣住，双手交叉，抿着大拇指说道：“额......美死你，高中谁要谈啊，忙着学习，况且那章春萍肯定就不让我跟你做同桌的。”
顾笑打了个哈哈，“少了两年多相处的时间——那就从高中暗恋到大学再去追咯。”
「要是你是女生就好了，我肯定高中就追你。」
余莫图越想越觉得很是离谱，有点怅惘又有些燥热，突然间感觉这顿晚饭索然无味。
「我这算怎么回事」......余莫图怔怔出神，灌了一杯水。
然后，他微微抬起眉眼盯着顾笑，看着他的唇瓣倾吐，一张一合，余莫图佯装抓着衣袖，摸了自己的心跳，倒也没跳得那么快——他松了口气，绝对是被这傻大个给调戏尬到了。
自己本来就容易脸红，余莫图边想着，整个人又松弛下来。
吃完饭余莫图还未意兴阑珊，便嚷嚷着拉顾笑去打麻将。顾笑震惊，“你现在叫得到人啊？”
这你就不懂了吧？余莫图挑逗着，得意地拍了拍顾笑，“小弟，看好了。”
于是，微信App上发生这么一幕：
To刘媛媛：“麻将。”
To王琳：“我晚上想打麻。”
To章喻烨：“麻麻麻麻麻。”
To魏翔霖：“麻+K歌。”
To黄德海：“麻将走吗？”
To辛茜：“在江屿吗，晚上打麻将不？”
这还没完，余莫图在“今天几点打麻将”大群狠狠地@了全体一遍，置顶公告，“晚上谁有空陪我和顾笑打麻将。”
魏翔霖：“？我靠？顾笑回来了？”
刘媛媛在单位急得当场发语音：“啊啊啊卧槽我在，你们都回来了啊！我去！等我下班我来了！”
刘媛媛前段时间满血复活，当时还在为陆久鸣和耀楚光的“光明相随”组合打call，一看到今天余莫图发的消息，她瞬间感到惊讶和不可思议，头昏脑热，激动地发给辛茜，此刻突然觉得那对CP啥也不是。
倒也不能怪自己，实在是因为俩人仿佛已经闹翻了一般。这几年里，余莫图一直没有提过他的名字，刘媛媛想到了娱乐圈的情况，也便心领神会地不再提起。
没成想，居然还有售后。
“辛茜！我磕的老CP又活了！”
“？”辛茜盯着这句话感到莫名其妙，她还没来得及看群消息，先在私聊窗里问刘媛媛，“别告诉我这对CP是你的‘莫笑以后’啊大姐......”
刘媛媛：“√”
余莫图看着手机“叮叮”地疯狂冒泡消息，他扬着鼻子，亮着屏幕给顾笑看聊天记录，“这不就叫到人了嘛——”
除了辛茜周末临时出差、王琳在上海直播抽不开身，其他四个人都有空。
余莫图开心地发语音：“那就晚上老地方见咯。”
顾笑此时此刻很佩服他的号召力，拍了拍余莫图的肩膀，吃惊地说：“可以啊，和这么多高中同学有联系。”
“不是，你把我当三岁小孩啊？”余莫图无语，“我是在死读书但不是不混社交了，我们毕业了还有联系的，隔三差五过节回江屿都会聚餐，是你后面忙起来就失联了而已。”
顾笑觉得委屈，自己那一阵子，手机刷个小号都要被监管。
好滑稽的表情......余莫图不由自主地把此时的顾笑跟灰色萨摩耶联想在一起。他克制住想掐脸的冲动，不忍直视地背过身子，“先上车，我们去沙巴先开台等他们到，这次你来开车，别再指点我了！”
他没好气地说着，直接把车钥匙扔了过去。
“好嘞。”顾笑摆出接篮球的架势一把抓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