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32、温存 ...
-
颈间有水,祁陌伸手替他抹去,祁陌不知轻重,下手重了些,颈间泛红,冷迟觉得有些痛,微微皱起了眉头,祁陌见状,突然凑近他,替他将眉头抹平,还一本正经的说:“不要皱眉。”
呼吸打在他身上,鼻尖只有两指之隔,冷迟有些受不住,一把推开他,不悦道:“祁大人,你想做什么!”冷迟拢了拢衣裳。
祁陌摇了摇头,意识到自己方才做了什么,有些懊恼的闭上了眼,简直喝糊涂了。
“方才抱歉,我....我认错人了。”
冷迟猛的转头看他,认...认错人了?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祁大人把我认成谁了?”冷迟咬牙切齿。
祁陌眼神躲避,喝了一口酒道:“一位故人。”
“你骗人!上回祁大人明明说过你并无故人!”
祁陌不语,他方才撒谎了,如今不知该怎么圆,猛的一下,祁陌觉得自己有些眩晕,冷迟抓住他的衣领,“祁大人!你把我认成谁了!”
冷迟的情绪有些激动。
祁陌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道:“冷大人如此激动作甚,我的故人又不是冷大人你。”
像是被一道惊雷劈过,冷迟觉得很无力,他觉得祁陌心狠,但何尝他又不狠呢,他松开祁陌,抱膝而坐,手一直在抖,冷迟拼命控制自己的身体,不让自己失控。
一群鸟叽叽喳喳的叫着,吵的人心烦。
冷迟紧紧抱着自己,眼前的东西开始变的朦胧,他拼命咬着嘴,想让自己清醒一点,可是无用,他浑身抖的厉害,慢慢的失去了感知,只听见耳边传来一阵急切的声音,在喊着他的名字,他发现自己腾空而起,像是被人抱起来了,他看见祁陌紧张的神色,想伸手触碰祁陌的脸,奈何没有任何力气。
阿郎正在为冷迟看病,苏言将祁陌拦在门外,祁陌时不时探头,来来回回走动,心中很是不安。
苏言被他绕着头晕,索性背对着他,眼不见心为净。
“你家公子不能喝酒?”祁陌突然问。
苏言一怔,随后摇摇头,“我家公子是受不得刺激,祁大人你是不是刺激我家公子了?”本来苏言不打算问的,但见祁陌提起,他便也不在顾虑。
祁陌不语,回想方才冷迟情绪激动的抓住他的衣领质问,难道是因为这个?
“你家公子为何受不得刺激?”祁陌皱眉问道。
苏言眼神躲避,明显就不愿意回答他,但祁陌却不放过他,偏要问个所以然来,苏言没法,只好撒谎道:“我家公子精神弱,就是受不得刺激,刺激了容易晕倒。”
祁陌像是明白什么,呆愣在一旁,他问这个有何意义呢,从食虫崖爬上,身上怎会没有伤病,他早已不再是那个身强力壮、励志当大将军的少年郎了,如今的他没了一身好武功,变成了风一吹就倒,时不时便会累的断案高手冷迟。
“这病会影响生命吗?”祁陌只想知道这个。
苏言摇头,“不会。”
祁陌放下心来,不会就好。
苏言觉得奇怪,看向祁陌,顿时瞪大了眼睛,若他没看错,祁陌眼角含着眼泪?苏言惊讶不已,震惊的问道:“祁大人为何如此关心我家公子?”
祁陌不答,将头一转背对他,苏言问了个寂寞。
阿郎从里走出,祁陌和苏言围了过去。
“我家公子怎么样了?”苏言着急的问道。
“放心死不了。”
祁陌怒瞪他,阿郎注意到他的目光,丝毫不怕也不在意,反而是问道:“你是不是叫祁陌?”
虽说来明清司有一段时间了,但他向来不喜交友,平时不是去酒馆喝酒就是在为杜横他爹治病,和祁陌就见过两次。
祁陌不理他,见他那高傲的模样,阿郎挽起衣袖,苏言急忙开口,“祁陌!祁大人就是叫祁陌。”
阿郎一怔,祁陌?阿陌?莫非冷迟口中喃喃念叨之人是他?!
祁陌见阿郎瞪着一双大大的眼睛,上下打量自己,对他印象更加不好,他抬脚便要踏入房中,阿郎反应快,将他拦住了。
“做甚?”祁陌问道,语气不太友好。
阿郎本也不是个好脾气的人,自是不会惯着他,祁陌语气不好他便语气更不好,“你做甚?”
“我去看看他。”
“不行,他现在需要静养,不能被打扰。”后面两字他明显加重了语气,要不是看在这人是大夫,祁陌早动手了,他佛手而去,留下一个高傲的背影。
阿郎一把搂住苏言,“我问你,冷迟和他什么关系?”
“同僚。”苏言毫不犹豫的答道。
“就如此而已?”阿郎明显不信。
“对啊。”苏言懵懂,他家公子和祁陌的关系就是普通同僚。
阿朗拍拍苏言的脑袋,语重心长的说道:“就和师父说了,要多让孩子出去历练,看吧现在孩子傻傻的,没救了。”
待阿朗走后,苏言才摸着后脑勺反应过来,这是说的他,说他傻呢?!他哪里傻了!明明就是谷中最聪明的人。
冷迟第二日才醒,苏言见他睁眼,赶紧过去扶他,“公子可有哪里不舒服?”
冷迟摇摇头,昨日的场景浮现脑海,他猛的抓住苏言的胳膊,“昨日我可有在祁陌面前说什么?”
苏言回忆一番,昨日见祁陌抱着冷迟神色慌张,他脑子都炸了,那还记得那么多,他摇摇头,“没说什么。”
冷迟松了一口气,阿朗来看他,见他已经下床,会心一笑,坐到他旁边让苏言去端熬好的药。
冷迟口中没味,吃了一口糕点觉得不好吃便放到一旁,“你一直看着我作甚?难道我变异了不成?”
阿朗一笑,“到也不是。”他撑着下巴,眨巴眨巴眼睛继续看他,“阿陌是谁啊?”
冷迟被水呛到疯狂咳嗽,待他缓过来,才有些许慌张,这个苏言不是说昨日他什么都没说么。
“一位故友。”冷迟如实道。
阿朗意味深长拉长声音“哦”了一声,阴阳怪气道:“故友啊,和你很要好么?现在还有联系么?你喜欢他么?”
“行了!”冷迟故意放大声音道:“越说越没边,故友就是故友没别的。”说完,他喝了口茶压压惊。
阿朗也不再继续逗他,严肃道:“那日我替你把脉,看你情况明显稳定下来,为何昨日会如此?”
每次遇到这病,冷迟便有些心烦,“反反复复不是一直这样么。”
“最近犯病次数多么?”
冷迟点头,“也不是很多,都不严重。”
阿朗皱眉,这不见得是一件好事,人死之前还能回光返照呢。
冷迟见他一脸忧愁,问道:“怎么了?”
阿朗摇摇头,“药还是继续喝着,明日我便回谷中再与师父想想办法。”
冷迟一笑,倒也不是很在意,“保我做完大事就行,最近有了一丝线索,我可不能半途而废,我这破身体就交给你和琴姨了。”说着,冷迟还起身对他拱手行礼。
阿朗摆摆手,“得了得了,可不得让你砸了我们药谷的招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