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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借尸还魂(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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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冷迟解毒后,便没醒过,木槿和凌游守在屋顶百般无聊,祁陌去了半日,也不知情况如何,莫不是老侯爷又抽风,惩罚他家公子了?正想着,就见祁陌的身影从外走来。
“公子。”木槿迎了上去,“公子可还好?”说着,木槿仔细瞧了瞧他,见他并未受伤,松了口气。
“无事,冷大人醒了吗?”
木槿摇头,“还未,苏言进进出出好几回了,有他照料着,公子不必担心。”
祁陌点头,朝暗房走去。
翻开这些人的衣领,果真每人的颈处都有黑花,他摩擦着黑花,想到祁刚的话,方才祁刚责罚他,让他将身上有黑花之人处理掉,不要再查,那话里话外都在告诉他以后要是遇到有黑花之人便放掉。
祁刚到底想干什么?这群人对他有何用处?
祁陌想不通,出了暗房便去了冷迟房间,人还躺在床上,脸色惨白,不像是要好的模样
“为何还没醒?”祁陌眉头紧皱看着苏言问。
苏言道:“我家公子身子弱,虽然毒解了,但是恢复需要一点时间。”
祁陌眉头皱的更紧了,“范大夫可有来诊脉?”
苏言摇头,“范大夫说我家公子只需静养。”
祁陌冷脸一言不发,似有些不悦,果不其然下一秒就听他沉声道:“去将范大夫请来,冷大人一日不醒便每日都得请。”
“是。”
苏言困惑,这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为何突然如此关心他家公子,莫非想图谋不轨?
祁陌不知他心中所想,在冷迟床前站了一会儿便离开了。
寒气刺骨,祁陌正在闭目养神,冷风吹入让他感到一丝冷意,木槿正在弄炭火。
“冷大人房中的炭火足么?”
木槿手一顿,起身疑惑的看着他,道:“公子,你这几日魔怔了吗?为何总是提冷大人,还如此关心他。”
祁陌的指尖扣在桌面上,微微一动,抬眸看了木槿一眼。
木槿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赶紧道:“冷大人房间炭火很足,苏言时时刻刻都注意着。”
“嗯。”祁陌面前摆着一幅画,上面画着黑花,还写着祁刚两个字。
祁刚、黑花还有安阳王府,这其中到底有什么联系。
“侯府所有地方你都去过么?”祁陌突然问道。
“当然了!”一提起这个,木槿就很骄傲,“侯府就没有我不知道的地方,公子随便问。”
木槿从小就在侯府长大,干活的时候到处跑,把侯府摸的清清楚楚。
“那侯府可有炼药之处?”
“练药?”木槿一脸懵,思虑片刻后摇了摇头。
祁陌了然,突然一笑,侯府没有,不代表别的地方没有,祁刚背后一定有懂练药与练蛊之人,这几个人肯定和祁刚脱不了干系。
“选一个。”祁陌突然指着棋盘对木槿说。
木槿虽不明所以,但还是选了左边这颗白棋。
“嗯,就他了。”
祁陌算了算时日,户部侍郎生辰在即,他得好好准备一份大礼了。
这时,凌游叩门进来,道:“公子,冷大人醒了。”
祁陌心中大喜,表面还是淡定的问:“人可还好?”
凌游:“无事,一切都好。”
祁陌:“嗯,下去吧。”
苏言日日夜夜守着,冷迟总算是醒了,他抱着冷迟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活像是冷迟昏迷这几日他在明清司受欺负一般。
冷迟都被他逗笑了,推开他,自嘲道:“我这不还没死么,你怎么哭的像我死了一样,提前演练么。”
“呸呸呸!”苏言将眼泪擦干,“公子说什么胡话呢。”
冷迟不再逗他,反而问道:“我昏迷这段时间,可有发生什么事情?”
苏言:“有,给礼部尚书的拜帖退回来了,他府上的下人说,礼部尚书近日身体不适,回绝了所有客人。”
冷迟点头,他早已猜到礼部尚书不会轻易见他,至于生病是不是推辞也不必计较。
“无妨,过几日再送一封拜帖去,对了,抓住的那几个怪人呢?”
苏言将药递给冷迟,说道:“祁大人已经断案了,那几个怪人死了,祁大人下令烧了。”
“什么?”冷迟一惊,将药一放,“他如何断的案。”
苏言看他急,赶紧安抚道:“祁大人说他们是误食了山上的药材才变成这样的。”
冷迟拍桌而起,“荒唐至极!”说着,他气冲冲的往祁陌房中跑去。
“公子公子.......外面冷。”苏言拿着衣服在外面边跑边喊。
“砰”的一声。
房门被人踢开,祁陌抬头,看见冷迟怒气冲冲。
“祁大人,你是何意?”冷迟气道。
祁陌见他穿着一件单衣,皱起了眉头,起身去关房门,这时,苏言撞了上来。
“祁...祁大人。”
祁陌拿过他手中的衣服,将门关了。
苏言趴在门上,想听又听不见,这人不会打他家公子吧,不行,他得守着,要是出什么事他好及时进去救人。
祁陌将衣服披在他身上,冷迟烦躁的抓住衣服,急道:“为什么要如此断案?”
冷迟着急的很,祁陌倒是不慌不忙,还有闲情给他倒杯热茶。
冷迟见他这样更气了,他推开祁陌的手,“啪嗒”一声,茶杯掉在地上,祁陌无奈,这一着急就不管不顾的模样真是一点都没变。
“他们已经死了,我怕这病有传染,便下令将他们烧了,至于为何如此断案,是因为他们本来就误食了药物而导致变成如今这个模样,所以如此断案有何不妥么?”
冷迟被他气笑了,他双手撑着案桌,咬牙切齿道:“误食了何药。”
祁陌看着他,对上他冷漠的双眼,淡定如初,“许多种,至于致命的是哪种不得而知。”
冷迟气急败坏,甩手而走,出门前还奉劝他一句,“祁陌,你最好别骗我。”
祁陌不看他,也不语。
长大了,祁陌懂的隐藏自己的心思,以前说谎就脸红的毛病早已改了,导致冷迟现在都不知他那句话是真那句话是假。
他查看案卷,寥寥几句话就断了这件案子,连这些怪人是何人都不清楚。
冷迟带人去了一趟村庄,找到那个村民小凡,问了关于山上那几个怪人的事,可谁知,他直摇头,只说那群怪人中他只认识一人,叫阿福,是他们村的人,小凡将冷迟他们领到阿福家中。
“大人,这是阿福的叔叔婶婶,阿福的事他们最清楚。”小凡说,又对着他们说道:“这是明清司来的官爷,来问一些关于阿福的事情。”
提及阿福两人皆是一愣,结结巴巴说:“阿...阿福怎么了?他他...他不是已经....已经死了么。”
都说阿福死了,但这人却还活着攻击过他,这事可怎么说。
“你且仔细说说阿福为何而死?”冷迟道。
这两人一提起阿福就神色紧张,眼神躲闪,像是隐瞒了什么。
两人互相推搡,一脸不情愿提起,最后还是阿福叔叔站出来道:“阿福自幼没了爹娘,我们养大的,这孩子老实,没做过坏事,就是命不好,前些日子去打猎,被猎物咬伤,爬回来后浑身上下没一个好地方,失血过多,救不回来,当天就举办了丧事,可是....”说着,他脸上露出惊恐,腿都不自觉的有些哆嗦,“可是,就在第二天早晨,守灵人睡着了,外面的地上都是脚印,那脚印......那脚印和阿福的脚印一样大!”
小凡是第一次知道这件事,顿时吓了一跳,咽了咽口水,躲在苏言身后。
冷迟没想到会这样,“那后来呢?”他问。
“后来直接就下葬了。”
“下葬之前可有打开看过?”冷迟又问道。
阿福的叔叔婶婶一惊,像是听到什么惊恐话语一般,直愣愣的摆手。
“可不敢,出了那么诡异的事谁还敢开馆,不敢的。”
也是,遇到这种事,胆子小的谁还敢去看一眼,自然是越早下葬越好。
阿福婶婶看着小凡突然意识道:“莫非......莫非那孩子真活了?!”
前些日子,小凡失魂落魄的跑回来,说看见阿福了,当时只道他胡言乱语,撞了邪失了心智,阿福的事情他们心有余悸,平时都不愿提起,心里有些许害怕,将小凡骂了一顿,又去阿福坟前烧了纸,方才安下心来,如今冷迟他们来提起,不由他们这样想。
阿福叔叔瞪了她一眼,“别瞎说,人死怎么可能复生!”
“对对对对.....人死不会复生的。”阿福婶婶恍然大悟一般,嘴里喃喃道。
冷迟心中有了猜想,阿福当时估计还没咽气或者存在假死状态,所以被放进棺材,然而傍晚有人又将阿福救了出去,所以才会出现脚印,阿福的婶婶叔叔害怕,便也没有开馆,而是直接将人下葬了,可这人是谁呢?
“阿福生前可有什么好友?”冷迟道。
思虑片刻,阿福婶婶道:“阿福没有好友,到是有位女子时不时来找他,是隔壁风林村人,叫...叫小莱。”
“小莱?!”
冷迟到是一惊,没想到阿福与小莱相识,当即,他便带人又去了一趟风林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