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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31章 绿蓝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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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陌生的号码！
但是楚臻习以为常，总有人通过各种渠道得到他的电话号码，然后给他打意义不明的电话。但也不尽然，也有猎头公司的或者谈生意的。
楚臻接通了电话：“喂？”
“喂。”电话那头是个女孩儿，似乎有些慌乱：“是楚臻吗？”
“是。”
“我是林夕语，覃阳高中的林夕语，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
“嗯，你有什么事吗？”
林夕语似乎被这冷漠伤到了，她嗫嚅了一会儿：“楚臻，你，你……我是说我能见见你吗？我要到A省出差一周，在S大附近，我们见一面吧！”
“不行。”楚臻是一贯的言简意赅和不留余地。
“不行吗……楚臻，你真的变化太多了？我总是回想高中那时候，觉得很遗憾……”林夕语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但她想，一定是她做错了什么：“我知道是我的错，我向你道歉可以吗？”
“林小姐，你没有做错什么事。”
“……”
“还有事吗？”楚臻问道。
“……”林夕语彻底沉默了。
“再见。”楚臻挂了电话。
八月底，正是大学开学的时候，温度还是很高，S大又迎来一批新生，到处忙忙碌碌，家长陪着孩子东奔西跑，缴费住宿买生活用品。
17号楼308宿舍的人都到齐了，李澜清来的最晚，只能分配到门边有破洞的床板，他本人到是没什么，但他妈妈赵欣却眉眼一竖，嚷嚷着非要去楼下找宿管换床板，还当着宿舍里其他人的面说凭什么别人都能睡好的，你就得睡这破床板，李澜清很无奈，他早就预料到这个结果，看着同寝的人都诧异的望过来，他连忙把妈妈拉到门外，低声道：“妈，你干什么啊？”
赵欣立刻大声吼道：“怎么？我是为你好，还要被你埋怨？”
楼道人来人往，几乎所有人都忍不住望过来，还有打开宿舍门一探究竟的，李澜清赶紧带着妈妈的手下楼：“妈，你别这样，要不你先回家吧，其实我早让你不用送的。”
赵欣甩开了李澜清的手：“李澜清，你出息了啊，在家里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才到大学，我还没走呢，就不听我话了？”
李澜清很心累，也顾不上什么了，又拉着赵欣往校门口走，赵欣一路骂骂咧咧，想要挣脱，可李澜清这次使了狠劲，任她怎么挣也挣不开。
到了一条僻静的小路，李澜清才放开了手，他停下来，本想说句对不起的，谁知赵欣立马一个巴掌就扇了过来，李澜清认命似的也不躲，就捱下那一巴掌，半边脸立刻被扇红了。赵欣刚想再去打，她的手臂忽然被一只手抓住了。
“等一下。”
一时间，两人都愣了，转头去看声音的来源，是一个一个颇为高大的男人。很奇怪，男人明明是很温和儒雅的长相，可赵欣还是感觉到很有压迫感，她不自在的往后退了退。
男人走过来，扫了一眼李澜清的脸，看向赵欣问到：“请问您是他的什么人呢？”
赵欣立马答到：“我当然是他妈，你又是谁？”
沈律柯温和的笑了：“我谁也不是，可是一个已经成年的大学生，您还在大庭广众下这样做是不是太伤他自尊了？”
赵欣不想和这男人再多说，拉扯着李澜清就走，嘴里骂到：“关你什么事，神经病。”
可李澜清像是痴傻了，他呆呆盯着男人，怎么拉也拉不动。
赵欣回头，直接踢了李澜清一脚，细细的高跟鞋跟踢到小腿肚上，李澜清没防备，直接腿一软单膝跪了下去，沈律柯赶忙来扶，刚碰到李澜清的胳膊，就看到这小孩儿脸红了，嘴里拼命说着没事没事，挣扎着自己站了起来。
李澜清不敢再看男人了，他一边不停念叨着谢谢，一边推搡着妈妈走了。
赵欣还是没完没了的骂，校门口，公交上，到汽车站，一直都在骂，周围的人像看戏一样看过来。
可李澜清现在很懊恼，平日里让他恨不得钻到地缝里的目光今天也无暇顾及，他一遍遍回想男人温和的脸，好听的声音，还有碰到他手的时候温热的触感。但是自己也太狼狈了，被扇耳光，还跪了下去，想到这里，李澜清更难受了，直到母亲上车走了还是没缓过来。
沈然结束了今天的出勤，准备回出租屋，结果还在老远就见自己房门口有两个超大号的塑料垃圾袋，里面被装得满满当当的，旁边立着一只沈然无比熟悉的棕色行李箱，沈然顿时有很不好的预感。
果然，走进细看，塑料袋里全是“沈然”的东西，包括衣服和一些日常用品，而房间的锁也换了。
沈然连叫卧槽，赶忙拿出手机，在手机联系人里找房东，找是找到了，不过原主这货备注的是“房东大傻x”。
沈然叹气，看来两人非常的不对付，不然房东也不会连个电话都没打就把他的东西全部清出来了。
电话通了，那边刚接起来就噼里啪啦说了一段话：“我说沈然，我们都说好了，每月29号wx交房租，逾期不候，今天30号了吧，我不管你是忘了还是怎么的，反正赶快把门口的东西清走，不然明天我就扔垃圾桶。”
沈然很想问一句房东：你是不是早看我不顺眼了？
他心里刚这么想着，23号突然从旁边来了一句：“是啊，你怎么知道。”
Q版沈然：我TM问的是你吗？
沈然怂怂地问房东：“我今天交行不行？”
“不行。”房东和23号异口同声。23号先道：“第一，你没钱了，看看你口袋里那寒碜的几块钱吧！”
是哦，上次把钱都给了沈渝，那一千多快沈然用的紧巴巴的，好多次还是在楚臻家蹭着吃的。
沈然对房东抱怨：“不是，你这也太过分了，不就晚了一天吗？至于吗？”
“至于，我一看见你犯恶心。”房东说完这句就挂了电话。
沈然一时愣住没反应过来，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居然这样说他。好吧，就算是他背了原主的锅，可他对于这种没来由的恶意还是感到有些心肌梗塞。
23号安慰道：“这就要说到第二了，房东知道你在当鸭，他本来就迫不及待要随便找个理由赶你走呢！”
沈然生气：“这怎么是我在当鸭呢？你能不能好好说话。再说我没钱你幸灾乐祸什么呀，我要是因无家可归在外面冻死或饿死，看谁给你破解这本书。”
23号飘过来：“哎呀，沈哥，我没幸灾乐祸，我这不是为你高兴嘛！现在你不就有借口搬到男主家里去了吗？近距离接触观察，多好的机会啊！”
相比于23号，沈然显得颓靡了很多，他默默的打开行李箱开始转移塑料袋里的东西。房东看来是真的很讨厌他，装东西的时候不知有多大的火，把两瓶原主用的不知名化妆液给摔破了，流了一塑料袋，好多衣服都粘上了变得黏答答的。
沈然更郁闷了，他忽然就有些理解“沈然”了，他那样的人，母亲不爱他，弟弟讨厌他，没有朋友，没有爱人，有的只是旁人的厌恶和鄙视，正因为经受过无数的恶意，也早就失去了正常生活的信心，所以他哪怕装也要装的不好惹，才会用凶狠和脏话连篇来掩饰自己的脆弱。
“宿主，开心点嘛，你马上就能和主角同居了，不用多久，你就能升职加薪、当上总经理、出任CEO、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是不是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呢？”
沈然淡定的看着23号这姐儿们：“你是不是有大病？”
“啧，为什么要这么粗鲁？”
“只因你太美，只因你实在是太美。”
23号：“……”
沈然无视了23号的聒噪，先去小旅馆凑活了一晚上，付钱的时候沈然凄凄惨惨戚戚的看着只剩下不到三位数的余额，扶额叹气。
第二天临近中午退房时沈然吭哧吭哧的搬着行李到了楚臻的小区，挣扎了好一会儿，他还是把行李箱留在了保安室让门卫大爷帮着照看一会儿。
不是他不想和楚臻住一起，而是那种自卑感始终围绕着他，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随着和楚臻的接触，他再也不能像刚开始那样毫无心理负担了，也许刚来到这里他的退缩是对一个阶层远超自己的男人的自卑胆怯，他也从来没想过他们能在一起，所以一味算计想和楚臻发生关系，还有出勤好感度这些分数，但现在，无所谓财富和地位，他只希望能靠近这个人。
他越来越敏感多疑了，总是胡思乱想，也越来越在乎他在楚臻心里的形象。
要是他拖着行李箱堂而皇之的去楚臻家里，楚臻会怎么想他？会不会觉得他这个人没底线，没脸皮，甚至觉得他只是图他的房子和钱？
沈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向楚臻借住，他害怕被拒绝，而被拒绝后呢，他真的还能厚着脸皮每天跑到楚臻家里去刷存在感吗？
“中午好，你吃了吗？”
楚臻打开门后朝里走：“还没有。”
“哦。”沈然换了拖鞋，跟着楚臻进了厨房，米饭已经在蒸了，案板上有青菜和鸡胸肉待做，但楚臻又找了保鲜膜把这两样收了，转而从冰箱拿出一块牛肉和一把菠菜。
因为在连吃好几顿青菜和鸡胸肉后，沈然实在遭不住，就找了个借口说中午有事不来了，但其实他口中的“事”就是去吃那些重油重盐的路边摊来改良生活。
吃过路边摊，沈然再回来看见楚臻的清淡饮食就头皮发麻，尤其是那个鸡胸肉，柴巴巴的，还要就着白米饭吃？emmm，好歹给点老干妈吧。他委婉的和楚臻提了下能不能换一换，再加点口味，结果第二天就看见鸡胸肉变成了切块的煎牛排，炒油麦菜变成了炒菠菜。
emmm，虽然没好多少，但牛肉好歹是红肉，还是比鸡肉有滋味的。不过沈然还是隔三岔五的特地错过午饭时间下午才过来，次数多了两人也就形成了默契，要是十二点之前沈然没来就不用准备他的饭了。
吃饭的时候沈然心不在焉，拿筷子捣鼓碗里的饭，他在想怎么开口问楚臻借点钱，不然他今晚可能真的要露宿街头了。
但要借多少呢？想想楚臻现在的身价，沈然就觉得，不管是借多还是借少都是满满的羞耻感。
其实借钱的渠道很多，但沈然很矛盾，他既想试探楚臻会不会借钱给他，或者……直接邀请他住这里，但同时他又为自己有这样龌龊的想法而可耻。他觉得自己总要试一试的，即使他真的很害怕楚臻会拒绝。
“楚臻……”沈然捣着米饭。
“嗯？”
沈然觉得楚臻的这个尾音微微上挑的“嗯”说的有点温柔，好像在蛊惑他一样。“我，我……就是……”
23号突然出现刷存在感：“我被SB房东赶出来了，TMD身上也没钱了，所以你能不能借我个一两千万让我去挥霍，或者收留我住这里，MD，这么简单几句话，你到底在磨蹭什么，能把我急出心脏病，我我我，我什么我，你卡住的复读机啊。”
Q版沈然：“老子现在办正事呢啊，没你事，赶紧走人。”
沈然：“我被房东赶出来了，身上也没钱了，所以你能不能借我点钱，或者……”
楚臻等了一阵，沈然也没把或者之后的话说出来，他也没问，只问道：“借多少？”
“我……借……”
“MD，两千万，说呀，你个怂货！”23号声嘶力竭。
“两……两千就够了，我下个月还你。”
楚臻点点头：“好。”
两千够不够啊，钱不着急还，找的新的住处了吗，没找到可以暂住在我这里啊，接下来有什么打算，需要我帮你吗？
好吧，这些问题是不可能从楚臻嘴里问出来的。
但他给沈然一种感觉，就是不论沈然说什么，两千万或者住在这里，他都会答应的，就好像，他们可以非常亲近。
可同时楚臻的身上又同时有一种矛盾的与此截然相反的气质：他给所有人一种感觉，不论别人说什么，哪怕只是一件小事，楚臻都不会答应的。
所以，没有人可以靠近他。
沈然在楚臻那里待够出勤时间就走了，他要去找着租房子，还要尽快找一份工作。
房子很快就找到了，在S大南门那里，房子一个月几百块钱，是个很小的像是纸箱一样的小单间，连浴室都是公共的。
工作也很快就找到了，他本来想找个和现实生活中差不多的工作，但转念一想，他都死到另一个世界来了，难道还要重蹈覆辙吗？沈然最后选择在S大附近的一家炸鸡店工作，不用动脑，也不用加班，工资虽然不高，但够他维持生活。
老板说开学季学生会比较多，要多招几个人，所以沈然才能在一个小时内找到工作。
同时，这里离博雅和府比较近，以前“沈然”租的房子到楚臻家坐公交要近一个小时，现在他去只需要步行十分钟。
他离楚臻更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