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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17章 明风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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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这么早就出门啊。”23号飘着屏幕看沈然提起水果要去医院。
沈然心虚，只好通过提高音量来反驳：“早什么，都十点了。”
“是是是，往常我们宿主这会儿都吃上满汉全席了，抱着猪肘吃的可香，可美了，你知道不？”当然沈然是在梦里吃的。
“……”沈然一时不知道怎么反驳，果然最高端的系统往往采用最朴素的阴阳。
到了医院，跟着23号找到楚臻的病房，沈然刚准备进去，忽然又停下来在脑海里和23号说话：“23号，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23号：“嗯嗯，我知道了，快进去吧，我不想听。”
“……”Q版沈然两只手固定住23号屏幕，脸怼上去抵住，非要和23号说话，他自顾自道：“那句妈妈，我疼，你不感觉很惊悚吗，他小时候的保姆杨姨死了，他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说妈妈，这个这个……”
23号不用想都知道，沈然现在肯定在脑海里在脑补什么豪门大佬和保姆背着女主人偷情的故事，她翻了个白眼，无情嘲讽道：“你别乌七八糟的乱想了行不，之前也有一位宿主听到这句话跟你想的一样，就去专门调查了一番，收集到了一些内容，喏，给你看看吧。左边是男主父亲楚朝行，右边男主保姆杨姨。”
23号屏幕上一左一右显示出两张照片，好吧，沈然看过后也觉得他的猜测没多大可能性了，杨姨看起来都能当楚朝行的妈妈了，而且就是很普通的长相，甚至脸上有因为常年工作的愁苦，怎么看和高大英俊的楚朝行没那个可能。
“但他为什么要喊妈妈呢？23号，男主的妈妈是怎么样的啊？”
屏幕上杨姨的照片被换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非常漂亮艳丽的女人的照片，沈然不禁哇了一声。
楚臻的母亲是真的那种走在大街上光靠美貌和身材就能获得百分百回头率的美人，她的五官和楚臻相似，只是更柔美，少了男性特有的那份深刻凌厉，皮肤很白，五官极其精致，有一头乌黑浓密的长发。
是真的很美，一本小说里男主的母亲居然比女主更漂亮，沈然不懂作者是怎么想的。
23号道：“所以，亲生的，没那些私生子，后妈虐待什么的，这个猜想可以结束了，奈克斯特。”
沈然不甘心，男主那个沉默的大冰块，他好不容易才获得了这一丝丝的线索，怎么能就么轻易放过：“那还有吗，你刚说的那个宿主，他还收集到什么有用的信息没？”
“基本没有，他把时间都花在调查男主身上了，没去赚取配角好感度，和男主也没说上几句话，10天时间一到，系统判定他毫无潜力，可能破解本书的概率为5%，复活失败，那个子世界就坍塌了。”
“那我有潜力没，我的概率是多少？”
23号的屏幕上切换了几个界面，出现了一个框框和输入键盘，23号把沈然的穿书编号输进去，一个加载中符号转了一两秒，随后屏幕上显示了概率为4%.
“啊，怎么这么低啊？”
“所以，小菜鸡加油啊，不然到时候延长不了时间，我也没办法帮你。我的建议呢，别把时间全耗在男主身上，别一门心思想着要去深挖男主的过去或者整天守在男主身边希望能感动男主或是怎样，以往这么做的宿主都已经凉凉了，你也看到了，男主那个人，别说和人交心，就是说说话唠唠嗑都没可能，想了解男主那存粹是浪费时间，所以如果你真的想继续下去，想复活，那就去和配角多接触，赚取好感度延长时间，至少先维持住这个世界，男主这里每天保证出勤，让他一直知道有你的存在就行了，知道吗？”
沈然有些呆了：“哇哦，23号，你这样搞得我不努力都不好意思了，你这人真的怪好的嘞。”
23号微笑：“刚刚的服务费，20分拿来。”
沈然抽动嘴角：“要命一条，拿去吧。”
23号嗤笑一声，特意往高飞了点，斜着眼轻蔑地看着Q版小沈然：“我又不是收破烂的。”
沈然：“……”
推开房间门，楚臻静静的躺在床上，沈然走过来，把水果放在桌上：“中午好。”
楚臻转过头来看他，他恢复了冷漠，点点头算是回应，又把头转了回去。
纳尼，这剧情对不上啊，小说里不是说楚臻变得极其脆弱吗？还躺在女主怀里睡觉来着。怎么对他还是这么不近人情。就因为他是男的，而男主厌同？
“你好点了吗？”沈然问。
“嗯。”楚臻冷冰冰道。
沈然看着楚臻包成白萝卜的手，又想到昨天那么粗的铁钉，不禁打了个颤，把自己的胳膊捂起来搓了搓。
“疼吗？”
楚臻晃了一下神，记忆里杨姨也这么问自己：“疼吗？”
楚臻猛地闭上眼，感觉世界又地动山摇起来，那片恐怖的黑，皮鞋啪嗒啪嗒的走动声，瓢泼的雨，杨姨的眼泪，纱布上渗出的血。他紧咬着牙关，对抗着这些永远也挥之不去的记忆。
沈然看到楚臻的样子，以为他很不舒服，估计沈然是电视剧看多了，想都没想就去探楚臻的额头：“没事吧？”
结果刚碰到，就被楚臻一把挥开了，他怒吼：“别碰我。”
沈然吓了一跳，退了几步。这样的楚臻是很陌生的。楚臻是理性的，镇定的，白开水一样寡淡的，他不论看见原主“沈然”怎么可笑，怎么作死，又或者后来沈然怎么示好，他都是一视同仁，在他眼里，下药意图qj的“沈然”和现在这个卑微示好的沈然都是一样的。
总归，和他是没什么关系的。
他绝对理性，绝对客观，绝对忠于自己的行为准则。
沈然道：“你怎么了呀？”
“滚出去。”楚臻的眼依旧闭着，似乎在竭力压制着什么。沈然觉得下一秒楚臻就会暴起，然后身残志坚的来揍自己。
“你在害怕吗？”沈然固然害怕这个人，但他现在更想了解这个人。
楚臻睁开眼，看过来和沈然对视，他胸口起伏不定，良久，楚臻露出一个极为挣扎的眼神，他张嘴好像要说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也没有说，平静的转过头看向窗外。
沈然把这当作默许，他坐在病床边的板凳上，剥开一个橘子道：“吃吗？”
楚臻摇摇头算是回应。
下雨过后的空气十分清新，散发着泥土和树叶的气息，高温被冲淡些许，人们才从昏昏欲睡中恢复一点儿精神。
林子枫从剧痛中醒来，全身好像被推土机碾过，身上又肿又痛，是被顾铭那狗咬的，身后难以启齿的部位火辣辣的，稍微一动就疼的眼前一黑。他睁开眼，却因为眼睛肿的像核桃一样只能看见一条细缝。
林子枫从小到大，几乎没受过什么欺负，父母亲戚老师同学都喜欢他，谁舍得让他哭，林子枫上一次哭可能还要追溯到上一次，昨晚又哭的那么惨烈，所以眼睛就遭难了，几乎肿的不能睁开。
他尝试起身，但实在太疼了，林子枫无奈，只能放弃了跑路的想法，他伸手四处摸了摸，居然真的在不远处摸到了手机，林子枫有些惊讶，但也管不了那么多，赶忙打开手机，里面是妈妈打的2个电话，还有很多消息。
“小枫，今晚回来吗？”
“怎么不回消息？这个点儿了，你们到底在干什么？？？”
“不会真的是我想的那样吧？不会吧，不会吧？”
“小枫啊，妈妈知道你魅力大，但刚见面就和对方上分这么大的魅力也是我万万没想到的。”
“这战况也太激烈了吧！都几点了，算了，我睡觉去了。”
林子枫忍不住，又开始流泪，突然门外有脚步声传来，林子枫赶紧擦擦泪，躺下装还没醒的样子。门被推开，林子枫身体不自觉的僵硬起来，但他强迫自己放松，发出均匀而绵长的呼吸声。
一会儿有东西放在旁边柜子上的声音，好像是碗。接着一道人影笼罩住了林子枫，遮住了外面照进来的阳光，床的一边陷了下去，林子枫心中警铃大作，手心出汗，连伪装的呼吸声都停了。
可下一秒，林子枫就感觉自己的眼睛被湿漉漉的温热的舌头舔了，一下还不够，那舌头不断地舔，好像要把林子枫的眼睛恢复原来的样子。
林子枫想到顾铭的舌头不知给多少人舔过身体，心里一阵恶寒，再也装不下去了，抬手一把推开了顾铭，他爬起来，用被子遮住身体，往后缩去，眼泪不住地往下落：“你滚开，滚开……”
顾铭一时也愣住了，他手足无措的跪坐在床上，想去碰林子枫又不敢，听到林子枫让他滚开，低着头不敢说话。
林子枫看他这个样子，也是无数个问号，什么情况，精神分裂？
顾铭忽然想到什么，他转过身，端起柜子上的白粥：“我，我给你熬的粥，你尝尝，你昨天中午就没吃，我……”顾铭的声音落了下去，只是眼巴巴的端着粥看向林子枫。
粥还冒着热气，隔着碗，顾铭的手也被烫的通红，但他好像感觉不到，只是一心一意的等着林子枫来吃。
林子枫撇过头，他的眼泪还是不断地流：“你凭什么这么对我，你为什么啊，你这个疯子，变态，我讨厌你，你去死，你个变态……”
顾铭的手垂了下去，低低道：“对不起，你打我吧，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太喜欢你了，我怕你走……”
“喜欢？”林子枫打断顾铭吼道：“你喜欢我？那我问你，我叫什么名字？”
顾铭卡壳了，头低的更低，他只是一遍遍的重复：“我喜欢你，我爱你，我真的很喜欢你……”
林子枫擦擦泪，怨恨的看着顾铭：“好啊，你爱我，那你去自首，你去自首我就相信你爱我。”
顾铭立马摇头，动作大的连粥都撒了出来：“不行，我不能，我不要，我不敢。”
他一连三个我不，说的话做的动作像小孩子一样幼稚。
林子枫抓起旁边的枕头去扔顾铭，他怒喊道：“这就是你廉价的爱和喜欢，连对方名字都不记得，你，你这个变态，真让人恶心，你简直让人作呕，亏我还那么喜欢你，我真是瞎了眼……”
顾铭忽然哭了，他哭的很伤心，眼泪源源不绝的落下来，他无限委屈道：“你明明说喜欢我的。”
林子枫也哭，他颓然地坐下来：“我喜欢你，也不能容忍你犯罪啊，你如果只是有施虐倾向也就算了，可你……”林子枫闭上眼：“你骗过……多少人？”
顾铭胡乱摇头：“没有，没有，我没有骗别人。”
林子枫睁开眼：“真的？”
顾铭急切道：“怎么会有别人。”他又试探着凑近林子枫：“没有别人，只有你，我发誓。”
林子枫看着顾铭被烫地通红的手，心情大起大落。
“我错了，我以后会好好吃药，你别生气，你不要走好不好？”顾铭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林子枫。
林子枫只感觉胸口一阵滞涩，他忽然笑了，心中的痛也夹杂着无比的激动冲击而来，他是那个特别的，他是惟一的，他是被自己爱着的人爱着的。身体上的伤痛不算什么，如果顾铭真的只有他一个人，那就不是qj，而是合j。
他确实恋爱脑，只是这个人是顾铭啊，如果爱不能平等，那他就是愿意爱的更多一点，他就是这样爱着一个人，也许是遗传了父母的激进和大胆，他这样软糯的人，对待爱情却是绝无仅有的刚硬。
顾铭靠过来抱住林子枫：“你告诉我名字吧，沈然没告诉我，昨天聊天我也忘了问，真的不是故意不知道你叫什么的。”
林子枫回抱住顾铭：“我叫林子枫，枫叶的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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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铭抱着林子枫去洗漱，然后重新盛了新的白粥，林子枫饿的狠了，连喝了三碗白粥，他躺在床上，让顾铭一勺勺喂他。吃完顾铭洗了碗，就进卧室守着林子枫了。
顾铭看人的时候很认真，眼睛很亮，带着大型犬独有的智慧光芒，他眨巴着眼看林子枫，都把人看的不好意思了。
林子枫靠在床头，开始审问：“那个咖啡馆见过多少粉丝？老实交代。”
顾铭迷茫：“没有啊，是我经纪人喜欢去那里，她说私密性好，我只是偶尔去。”
“那你的车呢，坐过多少人。”
顾铭还是迷茫：“没人啊，有时小宏会送我回家。”小宏是顾铭的助理。
“那这间房子呢？”
顾铭忙道：“就你一个人，真的没有人进来过。”
林子枫疑惑更甚：“我们才见第一面，你为什么带我回家，而且，那牛奶，你家里怎么会有让人昏迷的药？”
顾铭抓住林子枫的手，紧紧的，似乎怕他跑了：“那是安眠药，我有时候睡不着才吃的，真的没给别人吃过。”
“那前一个问题呢？”
顾铭似乎有些害羞：“我真的喜欢你，你懂我的电影，和我的想法简直一模一样，我从没遇上过你这么懂我的人，我就一时没把持住，他们快要把我逼疯了，他们都不关心我想什么，也不让我演我喜欢的东西，没人理解我，你忽然出现了，我就怕你跑了，你打电话，还要和别人结婚，还有了孩子，我害怕你跑了，我就是太害怕了……”顾铭翻来覆去的诉说自己的害怕，他委屈的爬上床抱住林子枫，把眼睛埋在林子枫脖子里。
林子枫也抱住顾铭：“那你和我说嘛，你难道看不出来我也喜欢你吗？干嘛给我下安眠药？你这病的也太严重了，太偏执了。”
顾铭点点头：“我会好好看心理医生，好好吃药，你不要生气，求你不要生气。”
林子枫垂下头，吻了吻顾铭的发旋：“不生气，我心疼你，还有之前的那些话，我向你道歉，我只是气疯了，你不要介意。”
顾铭笑起来，渐渐放下心睡过去，昨晚折腾了半晚，后来又抱着林子枫清理，看着林子枫发呆，早上出去买药，上好药后又一遍又一遍地做粥，整晚没睡，现在放松了自然困意就涌上来。
等顾铭彻底睡熟，林子枫忍着痛下床，给母亲回了电话，没说发生了什么，只说到顾铭家里看了电影，要在这里玩几天，他是怕自己身上的伤被父母发现又解释不清楚。陈舒文倒是极其赞成，要林子枫加油，争取一天牵手，两天接吻，三天拥抱，第四天嘛，陈舒文吃了口坚果，嘴里脆生生地咀嚼：“小枫啊，你这个瘦不拉几的小身板，网上说顾铭身高185，唉，遭罪啊。”
林盛扬在那边淡淡道：“有需要可以找我，我给你85折。”
“靠，你咒儿子出事啊！”
“我哪有，嗷，又砸我。”
林子枫笑着挂了电话，他出了卧室在客厅转，房子里没什么特别贵重的东西，吃的和与电影相关的就占了大部分，这是一个非常纯粹的人，林子枫想。
他从架子上拿下一本书，名叫《表演的艺术》，书已经被翻得破破烂烂，每一页都有扎实而详细的笔记，在旁边空白的地方或者贴一两张便签，写下自己的所思所想，有时是引用其他书里的话，有时是自己的思考。他的字非常清秀，一笔一划清晰而用力，但边边角角又很方正，就给人一种好像小学生乖乖坐在板凳上写字的感觉，丝毫看不出来这是个185的大个子写的。
书的后面夹着几页纸，随林子枫的翻动掉在地上，他蹲下身拾起来，大概有五六页，用订书机钉起来，林子枫翻了翻，竟然还是双面写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