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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冰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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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桑池低下头去,那条腿因为长微微屈着,强势、不容拒绝地插在她两腿中间,皮鞋紧靠着她的,只要她想动作,就不可避免地会触碰到他。
女人的高跟鞋和男人的皮鞋紧紧地挨在一起会让人联想很多,尤其是他的裤腿贴在她光/裸的小腿上,冰冷的布料沾染上她的体温。
长裙遮掩了大半,如果有人弯下腰不小心看到,只会以为自己看花了眼,明艳的黄里混杂着一丝沉重的黑,裙摆浮动,黑色又被盖住,两者似乎谁也不让着谁。
谁又会在这么严肃的会议中调情呢。
薄桑池在纸上写,“拿开。”
薄初屿看到了,他的唇角隐约浮出笑意,声音依旧平缓沉稳,很难想象在会议中一本正经的他,桌子底下却做些出不可描述的勾当。
薄桑池也是后来才知道,他一直给自己套了一层外壳,父亲喜欢稳重有为的长子,从始至终他都很成功地扮演着这个角色,毫无破绽。
小时候,在众多大人面前,薄桑池还只会讷讷地站在母亲身边,还不能完全把所有人认全时,薄初屿已经游刃有余地能与所有人寒暄。
母亲急着推了她一把,她只会涨红着脸不敢上前。薄初屿已经彻底融入到另一处繁华中,与冒牌货的桑池不同,他天生属于这里。
忽略掉他比女孩子还娇艳的样貌,他自带疏离的气质本就让人望而止步,可他却很适应这一切。直到有一次,她看到在他酒店的卫生间呕吐,巨大的镜子里面,少年清俊的身体被迫蜷缩,他的手鲜血淋漓,都是抓痕。
这是薄桑池第一次进男厕所,显然还不太熟练,怕隔间里面突然出来一个男人。看着镜子里那个慢吞吞向他走来的少女,薄初屿打开了水龙头,水流开到了最大。
“你进来干什么?”薄初屿的声音透着一股直达人心底的冷。
血水沿着他修长的手被冲了下来,他凶狠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脸庞依旧精致,只是手上斑驳的痕迹暴露了一切。
“他们把你抓伤了?”薄桑池问他。
“问的什么蠢话。”他的讥讽脱口而出,全然失去了风度。
薄桑池的眼神直勾勾地看着他的手,苍白瘦削,她轻轻地说,“自己抓伤的吗?何必呢。”
薄初屿关了水龙头,转过身去,恢复了以往风度翩翩的模样,冷漠地与她擦肩而过,“薄桑池,不要多管闲事。”
薄桑池犹豫了一会,认真地看着他说,“可如果父亲问起你的手,你该怎么回答呢?”
薄初屿抬起了他的手,苍白,修长,指甲修剪得整齐干净,手背的青筋很淡,上面的抓痕还很新,溃烂的伤口好像一张鲜红的小口,濡湿、黏腻。
“就说是你的小黑猫抓的。”
薄桑池的瞳孔骤然收缩,她瞪圆了眼睛,紧张地说,“不可以!”
前几天薄桑池在水沟捡到了一只小黑猫,瘦弱单薄,眼球还少了一只,被人一脚踹到水沟。它紧紧地扒着水沟里的垃圾,才没有被冲走。
当时正是下雨的季节,薄桑池撑着伞正好在这里路过,听到了微弱的呼救声,趴在水沟旁捞回了这只小猫。她带小黑猫去了宠物店,医生说伤情严重,需要住院。手术的费用很多,薄桑池匆匆忙忙地回家取钱。
上楼的时间正好在拐角处撞到了薄初屿,他看着薄桑池浑身湿透的上衣,因为今天穿的白色,里面还隐隐约约地透出一点粉,他移过眼去。
因为撞到了他,连带着他的衣服都沾上了湿气。
“对不起。”她低着头说。
“没带伞就让张妈送。”他只说了这么一句,就匆匆走了。
后来小猫好了,很黏着她,薄桑池用逗猫棒逗着它玩,舍不得送人,便把它偷偷带回家。
小猫很听话,不会乱叫。只是有一天晚上,薄初屿敲了她的门,听见了一声微弱的猫叫声。
过了好一会,薄桑池才开门,她小心地露出一条缝探出了头。
“什么事?”
薄初屿移开眼,“父亲叫你下楼。”
“我马上去。”说着就要关上门换衣服。
薄初屿用手撑着,门没有关上,她又探出了头,“又怎么了?”
薄初屿已经退开了身体,“把试卷带去,态度好一些。”
薄桑池听到以后人瞬间萎了,苦着脸关上了门。因为这次月考的成绩退后了二十多名,母亲并不让她养小猫。
薄桑池很倔强,坚持认为只要不被父亲发现就没有什么事,母亲还是劝她把小猫送人。
小猫没有被父亲发现,倒是被薄初屿发现了。有时候他会恶趣味地用小猫威胁她。
这是最初她跟薄初屿的关系,别扭,疏离,彼此却知道对方很多秘密。
她不知道怎么来形容他们之间的这种关系,如果争吵,他们都能用最薄弱的地方去互相攻击对方。但是面对别人,却心照不宣地从不肯吐露半句。
她很了解薄初屿,他骨子里是个叛逆的人,可从小的教养和生活环境,让他真正面对两性时,也会茫然和不知所措。薄桑城曾亲眼见过他面对她突然发育的身体时,眼睛里流露出来的羞涩,还有通红的耳尖。
当然,这也是少年时候的事情了。他一向伪装得很好,在人前不会轻易做出这么孟浪的举动。
薄桑池暗自跟他叫着劲,这个时候祁玖麓突然点到了她的名字,“桑池,你来说一下接下来该如何与修理厂沟通与合作。”
薄桑池老实回答,“暂时没想好。”
众人目光如炬地齐刷刷看着她,祁玖麓有点尴尬,他提点了薄桑池一句,“昨天不是让你整理了材料吗?怎么会不知道呢。”
意思就是照着材料上面的去说就可以了,好歹也要走个过场。
薄桑池歪着头看向旁边的人,“不知道薄总是想做到什么地步呢?”
薄初屿迎上她的目光,语气是不容置疑的坚定,“行业领先的地步。”
薄桑池笑了一声,“薄总有这个目标的确是很好,只是现在各项技术和推广都不成熟,如果硬件方面跟不上,我想,我这边没有什么可以帮你的。”
祁玖麓疯狂地给她使眼色,他快要疯了,薄桑池今天是喝醉了来上班的吗?!她在说什么胡话?!薄初屿他们才是甲方,怎么她倒还反过来挑剔上甲方没能力了呢。
他急忙打圆场,“薄总,桑池她不善言辞,她的意思是说现在各项工作都在推进中,她希望能更多地了解您这边的信息,她方便去做工作。”
薄初屿点头,“那是自然。如果达成合作,我们会把所有的数据都公布,甚至技术团队的资料也会给你们。自然,股份占比也会分成。”
这已经算很大的诚意了。风越保险并不是行业里面排名前列的保险公司,而华盛集团却很有名。如果他们能砸钱和砸技术给新能源汽车,做出一番的成绩也是很可能的事情。
如果到时候新能源汽车兴起,那想要与他们合作的人趋之若鹜,绝不会像现在一样亲自跑到他们公司来考察,那时可能连他们的门槛都够不着。
但是所谓收益大,风险也大。他们现在是想把自己的风险降到最低,薄初屿也看出了他们的想法。
所以或多或少薄桑池这一番质问也歪打正着,给他们争取了更多的利润空间。
薄初屿继续抛出诱惑,“包括,供应商的配送渠道,配件等,将会给到合作修理厂最低的价格。”
眼见其他人明显心动了,薄桑池没好气地用手摸上了他的腿,不就是撩拨吗,她也会。
柔若无骨的手沿着他的大腿根部慢慢的游移,过了一会,手指在上面调皮的打转。薄初屿脸上不显,耳朵尖明显红了。
这场会议开得甚是艰难。
两人在会议桌上谈论着合作项目,甚至争锋相对。在桌底下,两人的腿紧紧地贴着,薄桑池的手也在不安分地乱动。
薄初屿默许了这种行为,甚至有一种隐晦的爱好被满足的喜悦。
结束以后,两人前后去了卫生间。
办公楼的卫生间被打扫得很干净,还点上了香薰。
两人挤在狭小的空间里面。
现在正是饭点,所有人都去吃饭了。
薄初屿把她压在门上,埋在她的脖子里深深地吸了口气。
薄桑池嘲讽地说,“小电影没白看。”
薄初屿笑了,浅浅的酒窝显在脸上,“我一直都很好奇,男人跟女人到底是怎样寻欢作乐的。”
初中的生物课本讲得似是而非,连老师都匆匆地略过。
薄桑池摸上了他的脸,薄初屿沉醉于她的温柔,“那你现在清楚了吗?”
薄初屿与她咬耳朵,“清楚了。包括要做什么前戏,用什么姿势,甚至可以找什么乐趣。我都了解了。”
薄桑池拍了拍他的脸,“做了笔记没?”
以前薄桑池会借薄初屿的笔记来复习,字迹漂亮,排版清晰,过程详细。
薄初屿舔上了她的耳朵,慢悠悠地说,“做了。整整三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