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犬》纪人真

5、酒吧闹事

　　中午下课，两人在食堂吃了饭才往家里走。

　　以往他们都是不在学校食堂吃的，回了家都有人做饭，但现在容长锦为了节省时间选择在食堂吃饭，作为最好的朋友，纪寻川也就陪着他在食堂吃，还省得他妈回家给他做饭了。

　　“多吃点，看你瘦的，我感觉我现在一下子都能提起来两个你。”

　　纪寻川看他只打了两个素菜，清汤寡水的，一看就没什么营养。

　　“别说的我好像弱不禁风似的。”

　　容长锦嚼了一口米饭，又喝了一口汤，这才开口。

　　“可不就是么。”

　　纪寻川专门打了两个鸡腿，分给他一个，又看了容长锦的模样，瘦到一点肉也没有。身上的校服挂在身上，显得有些空荡荡，虽然不影响他那张美人脸。

　　“不用，你吃你的。”容长锦淡淡说了一句，没有接受。

　　纪寻川可不管他，直接往他餐盘里放，一边笑一边嘴里念念有词：“你不多吃点，以后我被人欺负了，你怎么帮我揍他们啊。”

　　说实话，就纪寻川这大体格子，一身紧实的肌肉，力大如牛，很难被人欺负，他不欺负人都算好的了。不止李川一群人都怵他，在学校里也是横着走的存在。

　　“你放心，我现在也很能打，起码打一个你不成问题。”容长锦不咸不淡接了一句。

　　“哥哥就是菜打多了吃不完，你就行行好帮我吃了吧，算我求你的。不然浪费了多可惜，勤俭节约可是咱们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啊，我记得你也不是会浪费粮食的人啊。”

　　“再说了，我可舍不得你那张脸跟着你受苦，多好看啊，再瘦就要影响颜值了……”纪寻川一张嘴跟机关枪一样扫个不停。

　　“……”容长锦默默把鸡腿吃了。

　　不得不说，容长锦真的完全长在纪寻川的审美点上，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帅，秀气但不庸俗，气质独特，一双眼睛深邃冷漠，眼波流转见，充满了无穷的魅力，

　　纪寻川有时候会感叹，容长锦要是个女孩子，估计他整个青春都得暗恋对方，可惜了，这辈子只能做好兄弟了。

　　两人的家不同路，吃了饭，一同走出校门，走了一段后就道了别，各回各家。

　　天气炎热，容长锦蹬得有点快，带着一股风吹过，把他额前的碎发卷了起来，同时吹散了脸上的热气。

　　他没有回家，而是继续去找兼职，因为他很缺钱，要继续读书，所以必须要马上赚到钱。

　　这些天，他骑着自行车跑过很多条街，也问过很多人，虽然都没有找到工作，但他不气馁。

　　老天还是眷顾他，跑到浑身黏腻，发丝都在滴水的时候，终于有人松了口愿意要自己。

　　这是一家小巷子里的酒吧，环境还不错，老板是一个看着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上下打量一番后，同意让容长锦下了课来酒吧做夜场服务员，只不过由于他的年龄在那里，而且风险高，虽然愿意给容长锦这个机会，但工资比一般的服务员低。

　　工作时间是晚上七点半到凌晨两点，工资一个月只有1000元。

　　容长锦答应了，反正只要能赚到钱就好，钱虽然少点但他省着点花应该够用。

　　于是容长锦就过上了白天上课，晚上上班的生活。作业一般在学校他就写完了，晚上下了夜班回去还能睡四个小时左右。

　　他是个容易知足的人，至少没辍学，现在这样他已经很满意了。

　　反正生活嘛，不就这样，活不能好好活，死也死不掉，过一天算一天。

　　第一天上班，有些规矩还不是很熟悉，好在有个前辈很有耐心，会告诉他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工作内容也简单无非是负责给顾客端酒倒酒，收拾桌子，若是有顾客喝醉了就负责帮忙送他们出门打车，阻止酒后闹事，除了累点其他也还好。

　　慢慢的，就得心应手起来，容长锦也逐渐适应了这样的生活节奏，人一忙起来，就不会想些有的没的。

　　转眼间又是两个月过去，除了总会被一群陌生人围堵，想要给他一点教训之外，容长锦的日子过得很平静。

　　家里换了锁，但还是会被人敲门进去砸东西。东西被砸后，容长锦也没添置新的，直到实在是砸无可砸，他家里才幸免遇难。

　　那群人转而在各种地方堵他，几次他都让那群人扑了个空。有两次没躲过，被打了几次，不过他也都打了回去，顺便还报了警，被警察抓了两个进去拘留。

　　期间，还领到了第一个月的工资，平时花的不多，除了吃饭他基本没什么支出，这工资足够他日常生活，甚至还能存下来一点。钱虽然不多，但他相信积少成多，况且后面总会有用上的一天。

　　但一般太平静就意味着要出意外了。

　　到酒吧门口才七点二十，还差十分钟上班，容长锦停车，到酒吧边上的房间换下衣服，套上工作服，准备上班。

　　他们的工作服是黑色的衬衫套装，他个子高挑，皮肤白皙，模样又出众。虽然带着黑色口罩，但难以掩盖他那一身气质，普通的工作服穿上去让他多了几分禁欲的味道，很受来酒吧玩的姐姐的喜爱。

　　“您的酒，请慢用。”

　　清冷的声音透着嘈杂的音乐传到客人的耳朵里，甚是悦耳。容长锦弯着腰，将托盘里的酒轻轻放在桌上。

　　“谢谢弟弟。”

　　说话的是一位看起来不过20左右的女生，化了当下很流行的妆容，戴着浅蓝色的美瞳，她笑着开口，身旁坐着几个年纪相仿的女生，看着应该是大学生，周末过来玩的。

　　“不客气，祝您玩的愉快，如果您有什么需要就叫我。”

　　容长锦像个机器人一样，说着设定好的话，每天都是重复的动作的话语，让他感觉自己像个机器人。。

　　“需要你的微信，可以吗？”女生开玩笑道。

　　容长锦回以一个标准的微笑，没说话，只是给她们上酒后就退下了。

　　来酒吧有一段时间了，他知道酒吧里什么样的人都有。但说实话，他更喜欢为这些大学生服务，毕竟没那么多事情，也够尊重人，偶尔开几句玩笑也没什么。

　　到了后半夜，人少了点，容长锦才有空坐着休息会儿，弯了一晚的腰，现在有些酸痛，他坐在角落的凳子上揉了两把腰。

　　容长锦掏出手机看，还差十分钟下班，纪寻川还没睡觉，刚还给自己发了消息。容长锦知道纪寻川这是又在熬夜打游戏。

　　简单回了纪寻川几句，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他起身去换衣服。

　　走到一半听见身后吵吵闹闹，像是有人吵了起来，容长锦脚步一顿，又转向大厅快步走过去。

　　这也不是什么高档地方，鱼龙混杂的什么人都会有，偶尔也有人闹事，容长锦来的时间不长，但也见过几次。

　　吵闹声越来越大，还夹杂着男人骂脏话的声音：“装什么纯，来这种地方的能是什么好货，老子请你喝酒是看得起你，你丫今天不喝就别想走了……”

　　“你再纠缠我就报警了。”那个女生侧身躲过男人要去抓她的手，几个人后退几步，警惕地看着那几个骚扰她们的人。

　　她们本来都打算回去了，没成想经过一个卡座时被几个混混给拦住了，还硬要和她们喝酒，被拒绝了也一直拦着她们，一来二去地就引来众人的围观。

　　现在人越聚越多，反而更难出去了。

　　“您好，麻烦让一下。”

　　容长锦和另外一个服务员对视一眼，快步拨开人群，看到了闹事人群，只看见几个染着五颜六色头发的男的围着几个女生，嘴里不干不净。

　　定睛一看，被骚扰的就是早些时候那几个女生，那几个女生靠在一起，想往外走却被那几个混混模样的人死死围着。

　　两人赶紧过去，容长锦站在女生前面，用身体隔离和混混的距离，扭头和女生小声说了句：“别担心”

　　另外那位服务员则上前几步，面带微笑，尽量用平和的语气开口：“先生您好，您好像喝多了，要不我先扶您去旁边歇会儿？”

　　那小混混许是平时嚣张惯了，这会喝酒又有点上头，目中无人，一把揪住服务员的衣领：“少TM管闲事，滚一边去，信不信老子打得你妈都不认识你。”

　　说要，又转头去逼人家女生喝酒，容长锦却仍挡在身前，在黄毛要发火时抢先开口，语气不卑不亢：“请这位先生不要在这里闹事，不然我们将报警处理。”

　　“我说弟弟，哥几个就想请那几个美女喝几杯酒不过分吧？一个服务员嚣张什么，把你们老板叫出来看看，这就是你们对待顾客的态度吗？”

　　被人当场下了面子就不爽，这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小服务员竟敢这么和他说话，黄毛当场就火了，吵着要投诉容长锦。

　　“可是她们看上去并不想喝。”

　　容长锦不为所动，仿佛没听见他说话的一样，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当着他的面就要报警。

　　“等会儿。”黄毛突然伸手拦住他“哥哥不就开个玩笑吗，没必要报警吧？”

　　“有必要。”

　　黄毛上下打量容长锦一会儿，像是想到了什么，回头和其他几个彩毛对视一眼，好像达成了什么共识，好似妥协般开口：

　　“这样吧，哥哥我也不为难你们，只是这酒点都点了，不喝多可惜”他说完故意停顿了两秒，才继续开口：“不如弟弟你替她们喝了，这事就翻篇了，我也不说什么要投诉你的话，你好我也好怎么样？”

　　容长锦抿嘴没说话，思考着哪种选择才是最优解，他想直接报警，反正肯定不能动手，在这里动手，明天他就得卷铺盖走人。

　　他还想继续干下去，也不能让他们投诉，他有点后悔刚刚脑子一热出来管事，本来都下班了，不管也没事，可手比脑快，等反应过来，人已经站这了。

　　“这位先生，我来替他喝吧，这小子是新来的不太懂规矩，您多担待。”

　　刚才和容长锦一起过来的服务员站了出来，平时容长锦叫他李哥。

　　李哥在酒吧里已经好几年了，闹事这几人他一看就知道是什么人，要是报警肯定得在店里闹起来。到时候处理起来不仅麻烦，费时费力，也讨不到什么好，毕竟小混混可不讲道理。

　　“怎么，你们店里一个小服务员那么金贵，连一杯酒也喝不得吗？”那人却不依不饶。

　　容长站李哥身后扫了一眼黄毛面前的酒，四杯调过的酒，不知道度数如何，自己也没喝过酒，不知道会不会醉，但眼下喝了是最好的方法，他站出来点。

　　“我喝。”

　　容长锦没犹豫，端着酒杯就往嘴里送，没几下就把酒喝完了，辛辣的味道顺着喉咙蔓延，让容长锦有点难受。

　　“还是弟弟够爽快啊，好了这事就这么着吧，哥几个就先走了。”几个小混混交换个眼神，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其中一个去结账。

　　“我送你们出去。”放下酒杯，拉着那女生就出了门

　　这次那些人没再拦着他们，只是看着容长锦的背影眼神不像嘴上说的那么友善。

　　“谢谢弟弟，今天要是没有你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几个女生向容长锦道谢，还问他要联系方式下次请他吃饭，被容长锦拒绝了。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你们没事就好，我现在送你们去坐车。”语气礼貌又疏离。

　　把几个女生送到门口，看着她们上了出租，容长锦才回到隔间换上自己的衣服。他每天都先回家换了衣服才过来酒吧，不然直接穿着校服过来，太招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