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兽武装]青鸾》翻垃圾的浣熊

62、第 62 章

　　第二平行宇宙，青龙族比武场地。
　　龙戬凭借寒影决，赢下了和师兄战龙的比试，成功获得了龙族世袭的异能锁，一如当年龙飞战胜了剑龙。
　　周围的青龙族人欢呼着龙戬的名字，熟悉的画面令如今成为龙族首领的剑龙恍惚不已。
　　“师傅，你怎么了？”龙戬注意到剑龙的忧虑。“自从昨天接待了其他宇宙的外人，你就一直愁眉不展的。”
　　剑龙没有回复，他陷入了曾经的回忆，那天的一切都如同梦魇，每每想起都叫他坐立难安。
　　他现在阻止了龙戬对战龙下的狠手，却没能抑制住自己对白龙族下的杀手。
　　龙飞的死是个意外，师傅的死也是意外，两者却是激化了青龙族和白龙族的矛盾，更令他丧失了理智，杀红了眼，等他回过神来，场上的白龙族人已经被他斩杀殆尽，唯留龙飞的孤女在他的剑下。
　　他对自己的同族痛下杀手。
　　师傅把族长的职责托付给他，他理应查明真相，还龙飞的死一个公道，维护青龙族和白龙族的关系。可是他崩溃，自责，像个懦夫逃出门去，徒留不明真相的青龙族人和白龙族人自相残杀。
　　他对自己的职责置之不顾。
　　等他真正从崩溃中清醒过来，龙族的内战已然尘埃落定，就如同青龙族的族人所说，白龙族的余孽已经被赶尽杀绝。
　　他的族人告诉他，白龙族在选拔下一任首领的比试上，只因不满比试结果，公然刺杀老首领，后全族反叛，死有余辜。
　　他问龙飞呢？族人说，龙飞是因为私自练习龙族绝学，修炼出岔，走火入魔身亡。
　　青龙族和他都被摘得干干净净，龙族日后是青龙族的龙族，他剑龙是老首领亲口任命的下一任首领。
　　荣誉，尊敬，他在族人的喝彩声中成为了龙族的新首领。
　　他却觉得自己如坠冰窟，丝毫感受不到胜利的喜悦，他知道自己不仅在比试中输给了龙飞，更知道自己根本没能尽到首领的责任，欢呼雀跃之下，是无数白龙族人的尸骨与冤魂。
　　龙飞已故，白龙族已灭，一切都死无对证，他改不了后续龙族历史对白龙族的记录，叛徒，余孽的标签死死钉在了白龙族的身上，至于真相是什么样？除了他，没人在意。
　　所以，他封锁了一切有关白龙族的消息，除了他和当年经历了内战的人，无人知晓十万年前，龙族还存在着白龙族这样的族群。
　　他也已经很久很久没听人提起过白龙族了，仿佛无人提起，当年的一切都能当做没有发生。
　　可他知道自己从来都是一个德不配位的首领，一个无能为力的懦夫，一个沾染同族鲜血的刽子手。
　　直到昨日，第五平行宇宙，冥界来人，他只留了一句话。
　　白龙族的血债到了该收还的时候了。
　　那一刻，他仿佛听见了丧钟的鸣声，是来自昔日白龙族的冤魂吗？他不知道。
　　“师傅！师傅！”
　　龙戬的呼唤声将他从恶魇中惊醒，台阶下，一名青龙族的弟子似乎刚刚汇报了什么。
　　“师傅，领地外面又来了一批自称是收债的人，而且看样子似乎来意不善，需要我去会会他们吗？”龙戬刚刚获得异能锁不久，如今正是跃跃欲试的时候。
　　剑龙却是知道，这是白龙族的冤魂从地狱里爬出来向他讨债了。
　　“不必了，请他们过来。”该来的总归是要来的，他只希望从今往后，旧日的恩怨能够彻底平息。
　　龙莹再次回到了故土，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熟悉，那些深埋在记忆中的欢声笑语仿佛发生在昨日，却是沾染了难以洗去的血色。
　　“我答应你，绝不离开你。”
　　伟岸的身体摔倒在地，青黑的面容，指尖颤抖着指向那个凶手。
　　他就这样死在了自己的面前，死在了为所谓荣誉的战斗里。
　　你还是食言了，爸爸。
　　伴随着深入龙族领地的脚步，面前就是巍峨的龙城，踏上当年父亲走过的路，龙莹感到了久违的兴奋，仿佛被点燃了骨子里的好斗基因。
　　龙城的大门被打开，屹立在两边的是青龙族的弟子。
　　那个凶手稳稳当当地端坐于高台上，享受着本不属于他的荣耀，深入骨髓的仇恨伴随着好战的本能一同融入了血液中，叫嚣着催促着，杀了他，杀了那个凶手！
　　心脏在鼓动，血液在奔腾，可龙莹的面上越发冰冷。
　　“好久不见，你还记得我吗？”
　　剑龙亦是观察着台下的龙莹，除了那头象征着白龙族的白发，他的记忆中并没有出现过这样的人。
　　“我似乎并不记得有你这样的故人。”
　　“是吗，那你还记得龙飞吗？”龙莹伸出手，一只蝎子爬上了她的掌心。
　　“啊！你，你是？！”剑龙声音颤抖，他怎么会忘了龙飞这个名字，那是他挥之不去的噩梦，他也是猜到了面前的姑娘究竟是谁。
　　“呵呵，这么多年荣耀的日子，你一定过得很不错吧？”龙莹笑出了声，带着嗜血的恨意。
　　“这些年，我一直生活在痛苦悔恨中，内心没有一日安宁。”剑龙闭上眼，满脸的自责愧疚。
　　“假仁假义。”龙莹却是不屑，她抬高了声音，张开双臂发出质问，“那我倒是要问问，在场的各位有谁听说过白龙族吗？”
　　大堂之中都是年轻力壮的青龙族战士，没有人回话，龙莹环视一周，看到的俱是茫然的神色，他们根本就是一无所知。
　　其中还包括了龙戬，是的，她认出了他，那个曾经在青龙族的屠杀下救了她的人。他似乎忘记了她，眼神中满是警惕与不满，因为她放肆的态度，因为她对剑龙的不敬。
　　没人记得曾经白龙族的辉煌与仇恨。
　　意料之中的事，可为什么她还会感到如此悲哀。
　　嘲讽的目光投向高座之上的剑龙，让他再也坐不住，一步步走下台阶来到龙莹面前。
　　“你今日来，是为了替白龙族复仇吗？”
　　“我难道不该为自己的族人复仇吗？”
　　剑龙低下了头，像是认命一般，“你想怎么样？”
　　“我要你们所有手上沾染了白龙族鲜血的人，血债血偿！”
　　“我要你们将当年屠杀白龙族的真相公之于众！”
　　“我要你们亲口承认自己犯下的罪行！”
　　“胜利荣耀？荒谬可笑！你剑龙！不过是个用卑鄙手段赢得比试的无耻小人！你们青龙族！不过是为了地位就能屠杀他人的刽子手！”
　　“住口！不准你侮辱我师傅和我的族人！”龙戬愤怒地冲了过来，抬手就要教训这个满口胡言的女人，却是被剑龙拉住。
　　“师傅？他是你师傅？！”龙莹感觉荒唐极了，龙戬青龙族的身份已经够膈应她了，没想到他竟然还是自己杀父仇人的弟子。
　　龙戬没有在意龙莹复杂的神情，反而愤懑不解地询问剑龙：“师傅！你为什么要放任那个疯女人在这里胡言乱语啊？”
　　“我疯？我胡言乱语？哈哈哈哈哈！”龙莹气极反笑，指着剑龙嘲讽道，“龙戬，你不妨问问你的好师傅，你问问他，我到底是不是在胡言乱语。”
　　“闭嘴！你这个疯子！”龙戬气恼不已，可是剑龙始终没有松开他，反而一言不发地闭上了眼。
　　“师傅？”龙戬抬头看着师傅，心里满是不安，他甚至没有注意到龙莹为什么会知道他的名字。
　　“这不可能！师傅从来都是教导我们，不可用武力伤害别人！他怎么可能会是杀人凶手！”
　　“没错！我们青龙族向来都是爱好和平的种族！怎么可能会为了地位屠杀别人！”
　　“这个女人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疯子！她分明就是凭空污蔑！”
　　台下的众人喧闹起来，看向龙莹一行人的目光充斥着敌意，冥界的士兵也已经做好战斗的准备。
　　“当年的事都是我的错，我愿意一人承担，请你放过我的族人吧。”
　　“师傅！”这下不仅是龙戬，周围所有的青龙族人都感到难以置信，大堂内鸦雀无声。
　　“我想我说得很清楚，我要的是所有参与屠杀白龙族的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