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内讧的白鸟（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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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早川同学，请问你和白鸟泽的下一任王牌——牛岛若利认识吗？”
中岛猛的问话像尖利的箭矢一样划过耳边，她偏过头，躲开对面探究的视线，耸起肩膀，努力压下被看穿的惊慌失措。
“嗯……”
偷偷绞着袖子，强装镇定的她含糊地回答：“……我的家人在那里就读。”
“所以，其实是靠亲人的关系认识了那位天才选手吗？”
和久谷南的下任王牌来了精神，连珠炮似的打听，“家人也是排球部么？”
“呃，不是不是。”
她连忙摆手否认：“我家没人打排球。和牛岛君认识纯属偶然。”
毕竟一开始被指名和排球脑少爷相亲的，是她的妹妹茉莉。
她只是个临时冒名去救场的替身——还是加大码版本的。
如果没有因为乌野小巨人而起的那场争吵，恐怕此刻她仍然可以在他们的人生里当个默默无闻的NPC。不需要每个周六清晨都要痛苦地掀开被窝，行尸走肉般洗簌化妆换衣服出门，到光是庭院就比她家大上好几倍的牛岛宅进行毫无意义的新娘修行。
“明白了。谢谢。”
他没有再追问，转而拿起推车里的训练球，开始热身运动：“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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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练赛的前一晚，清水经理罕见地没有做饭，转而帮大家订了附近居酒屋配送的便当。
菜式只有一种——腌制过的猪里脊被敲得松软，裹上雪白的面包糠，在油锅里不断低温翻炸，直至披上一层金黄色的外衣。
一口咬破酥脆的外壳，包裹着的甜美汁水溅到粒粒晶莹的米饭上，散发出让人沉醉的肉香。
“吃了这个，明天一定要赢哦。”
主动承包请客账单的队长田代秀水心疼地倒出了钱包里所剩无几的零碎硬币，投进走廊的自动贩卖机里，换成能够迅速解腻的无糖乌龙茶。
小早川元夏熟练地伸手接过，拧开瓶盖，把里面的深色茶液统统倒进刚刚烧好的开水里。
“啊！！”
夸张的惨叫声从餐桌边上传来，带着没能救下惨遭荼毒的乌龙茶的遗憾：“又诞生了奇怪的东西。”
“啰嗦。”
二传手出身的副队长放下手里的筷子，无视对面的痛苦面具，直接摆了个暴力镇压：“给我全部喝完。”
“不然明天统统给你传需要跑起来的快攻球，直到今晚吸收的脂肪100%消耗掉。”
围观的其他人再也忍不住，拍着桌子大笑起来，快活的空气充满了整个空间，随着清凉的晚风扩散到四面八方———
“乌野那边又吵闹起来了呢。”
白鸟泽的集训宿舍里有人抱怨道：“真的像乌鸦一样，每日嘎嘎嘎地叫个不停，连体能训练之前也要喊口号。”
“和久谷南也是。有个和尚头清晨就把球扣得砰砰作响。”
“明明之前我和乌野的经理打过照脸，是个高冷又文静的女孩子啊。怎么在作风这么豪迈的社团？”
加入讨论的部员们越来越多，情绪也越来越高涨。牛岛若利暂停了手机里正在看的排球比赛，摘下降噪耳机，用茫然的眼神询问坐在他旁边，有一搭没一搭翻着漫画书的天童觉。
“他们在讨论乌野的高岭之花经理。”
贴心的队友托着腮，拖长了腔调，懒洋洋地回答。
“？”
他仔细地回想了和小早川元夏为数不多的见面情况，还是认为她和上面的形容词毫无关系。
至少从身高上来说是这样。
“若利君不感兴趣吗？”
准备再次集中精神之前，天童的声音传来。
“嗯。”他简短地回答，捏了捏高挺的鼻梁，气质沉稳得完全不像刚刚升入高中部的新生，给人一种深深的信任感。
“白鸟泽从来没有经理，也能连续多年蝉联宫城代表战冠军。”
明天的训练赛，不管是冉冉升起、前途璀璨的和久谷南，还是已经没落、荣光远去的乌野；都会在压倒性的实力差距下，彻底成为他们的手下败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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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怎么今天的对手还没到啊。”
距离预定的开赛时间还剩三分钟，留着中长发，外表粗犷，实际上内心敏感的主攻手东峰旭语气犹豫，不断地搓动自己的双掌，保持小臂肌肉的灵活度。
“就是就是！！”
作为今天白鸟泽第一战的交手对象，和久谷南已经开完战术会议，全员换好队服，在球网的一边候场。
「比赛即将开始，对手却还没有到」这件事让他们非常不爽，教练满脸烦躁地掏出手机，随时准备拨通对方总教练鹫匠锻治的电话。
“来了。”
小早川元夏的袖子被站在旁边的队长扯了扯，连忙站直身子，收回发散的思绪，视线在姗姗来迟的人群里穿梭，一眼就看到走在中间靠后，推着移动球车，高度十分显眼的牛岛若利。
大部分体育社团都有严格的前后辈和上下级关系，即使他是总教练亲自特招、白鸟泽保送的未来王牌，场下也只能站在年龄比自己大的前辈们身后，完成平时主要由替补队员们承担的日常工作。
“直接开始吧。”
头发花白、长着鹰钩鼻的总教练大马金刀地坐上凳子，瘦削的脸颊躲在高耸的颧骨下，看起来相当吓人：“我们在过来的路上已经完成热身运动了。”
连熟悉场地的时间都不需要。
“这就是作为王者的自信吗？”
中岛猛露出羡慕的目光，成功收获隔壁菠萝头搭档的一双白眼。
“二年级和三年级的正选队员出列。”
白鸟泽的助理教练直接当众公布了他们的阵容安排：“一年级的可以选择休息和自由活动，注意不要影响比赛。”
“是！！”
解散的一年级成员们三三两两地走到一起，组成各个要么准备自主练习，要么互相帮忙拉伸的小团体。
牛岛若利和他的红头发队友走到一半，又被总教练用手势叫回去，一起站在替补席后面观摩比赛。
他看得很认真，曲起的修长食指抵着嘴唇，肩膀上随意披着件的运动外套时不时被扭动的手腕掀开，露//出的短袖上衣紧紧贴着精壮的腰身，没戴护膝的小腿跟腱经过反复锻炼，肌肉线条优美流畅得让人忍不住多看两眼。
“哇哦。”
小早川元夏无意识地发出赞叹的声音，在队长投来疑惑的目光之前，用最快的速度闭上嘴。
尽管牛岛君的身材真的很棒，但助长对手志气，灭自己威风的事情，她可绝对不做。
白鸟泽和和久谷南的比赛结束得比预想中还快，在空中王者面前，他们毫无还手之力，后半程直接放弃比赛。
除了中岛猛。
他一个人包揽了接球和扣球两重任务，努力把球传到消极状态下的二传手面前，再急忙折返回网前击球。
汗液滴滴答答地落到球场光滑的木地板上，就像失败者不甘心的泪水。
“哔——”
计分板旁边的助理教练吹哨示意比赛结束。
“胜利者——白鸟泽！！”
“给。”清水洁子体贴地给和乌野共同训练了四天，已经熟悉的和久谷南众人送上湿毛巾，引起新一轮的呜咽。
队长田中秀水带着其他人在场边沉默地热身。
他们和白鸟泽的实力差距更大。
“若利，过来。”
旁边队伍的鹫匠总教练突然开始点名：“还有天童、大平、濑见、添川、山形，你们也是。”
全部是一年级新生，人数刚好可以组成一支队伍。
“下一场比赛，交给你们。”
他吩咐道：“别让我失望。”
“等等。”
助理教练低声阻止：“对面可是有二年级和三年级。只让一年级的学生上场，是不是有些……”
“没关系。”
他不为所动，看向自己亲选的未来王牌：“连乌野这种程度的对手都解决不了的话，从一开始就没资格加入白鸟泽排球部。你说对吧，若利？”
“嗯。”
被点名的牛岛应了一声，系好鞋带，视线略过不远处叠放好的黑色10号球衣，暖黄的灯光落进抬起的褐绿眸子里，神情专注又认真：“我会赢的。”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