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我要去乌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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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见。”
牛岛若利补充的短短一句话，霎时让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小早川元夏身上，成功地冻结了整条走廊的气氛。
“……”
她静默了一瞬，僵硬地晃了晃举在半空中的小臂，愉快的笑容还没来得及完全撤下，就已经被脸颊上尴尬的红晕覆盖过去。
“周六见。”她拉住清水洁子的手，大步往前。
跟在她们身后的东峰旭突然小声打了个喷嚏。
直觉告诉他，小早川元夏刚才回应牛岛的话，极有可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电召的计程车来到医院门口了，我们这边先回学校。”
他拄着双拐，一跳一跳地飞快溜走，留下青叶城西和白鸟泽的两大核心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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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岩，你刚刚有听到吗？”及川彻做了个掏耳朵的手势，语气夸张，“牛岛那家伙，居然在约女生诶。”
“不是约会。”
牛岛若利一脸正直地否认：“我们只是每个周末都会碰面而已。”
“那还不叫约会吗？已经是约会了吧？”棕发少年忍住自己吐槽的冲动，“小岩来评评理。虽然我知道你绝对不可能有和女生约会的经验——”
话还没说完，就被哥斯拉头少年一个手刀劈在脑袋上，强//制失声。
“难道你们周末不会和对方见面吗？”牛岛若利偏过头，褐绿色的眼里盛满疑惑。
“会见面。”岩泉一收回手，试图努力解答，“但不是这种形式。”
白鸟泽的未来王牌更加困惑：“那有什么区别？”
“区别就是没有区别。”
重新找回声音的及川彻一边敷衍，一边把自己的同伴推走：“你以后会有答案的。小牛若。”
“别用这个称呼叫我，及川。”
他拧眉，伸手拦住棕发少年的去路：“给你个忠告，不要选错道路了。”
“绝对不会。”
及川彻直接绕过他，没有回头，径自走进正在叫号的诊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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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元夏酱和牛岛君………果然是友达以上的吧？”
东峰旭用“你们关系不简单”的眼神瞄过来，摸着下巴，似乎嗅到了重点：“难怪上次集训的时候他愿意过来帮忙。”
“不……”
她扶额，声音虚弱：“只是父母刚好认识罢了。”
“硬要说的话，可能我在白鸟泽就读的妹妹跟他更熟悉一点。”
如果不是小早川茉莉临阵逃脱相亲饭局，她根本不会有机会遇到这位排球脑少爷。
也不用每个周末都要早早从被窝里钻出来，冒着灌进脖子里的冷风走进地铁站，再爬上一段长长的坡道，在他家门口狠狠地按门铃报到。
“需要我把她介绍给你吗？”她眨眨眼，促狭道，“茉莉可是有名的少女杂志模特。”
“不了不了。”
东峰旭忙不迭地摆手，敬谢不敏：“我没有谈恋爱的想法。”
“说起来，元夏酱为什么没有去白鸟泽呢？”
他记得她的入学测验成绩颇为优秀，和擅长学习的泽村大地、菅原孝支分在同一个班级。
在加入排球部的当天，大手笔地赞助了约等于上班族一个月工资的活动经费。
而且父母跟牛岛若利的家长也有来往。
他偷偷观察过，那位未来王牌穿的运动服内搭和球鞋，甚至比赛暂停时补充能量的果冻，都是专业选手才会选用的系列，价钱贵的离谱，一般父母都是上班族的工薪家庭可经不起这样长年累月的消费。
怎么想，这种家世不错、成绩优异的大小姐，应该出现在县内首屈一指的私立学校才对。
“因为它对学生成绩和经济实力两方面要求都很高。”
小早川元夏伸了个懒腰，掩饰自己的尴尬：“当时家里的会社经营状况不太好，资金周转比较紧张。白鸟泽又是寄宿学校，学费和寄宿费加起来要用掉好大一笔钱。”
“于是就决定让平时成绩更好的妹妹去了。”
“噢。这样。”
拄着双拐的少年目露同情，又犹豫着问：“那以后，元夏酱会转学过去吗？”
他不想失去排球部的任何一位同伴。
“应该不会了。”
之前牛岛母亲提出愿意承担所有费用，询问要不要转学，也被她用临时编造的“已经加入了排球部”作为借口拒绝。
“现在我在乌野过得很快乐。”
她指了指自己身上被夕阳镀上一层温暖橙//光的黑色运动外套，笑容是前所未有的真挚：“你记得的吧，我是小巨人前辈的粉丝。”
“每次穿过连接到体育馆的走廊、进入队伍的休息室、甚至在角落的边缘发呆，我都会情不自禁地想象，当时他眼里看到的景色，会是什么样子。”
“穿上乌野队服的他，站上东京的中央球场时，心情是激动、喜悦，还是忐忑、不安？这些我都不知道。”
“不过我想，如果能够再一次去往那个已经远去的舞台，也许到那时候，就能亲手揭晓谜底了。”
穿着10号球衣的背影，就像神社台阶旁边静静矗立的石灯笼，虽然随着时间流逝逐渐风化，慢慢和周围的黑暗融为一体，内里的灯火却始终燃烧着，明明灭灭；为朝拜的信徒们照亮前进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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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见小巨人的那日下午，恰好是白鸟泽自主考核的放榜时间。
数十块移动白板拼成长长的分界线，校门前人山人海。
“对不起，对不起，请让一让。”
她猫着腰，艰难地穿过拥挤的人群，来到前排，嘴上念念有词，视线快速扫过密密麻麻的名帖：“小早川……小早川……啊，有了！！”
她的名字，和小早川茉莉并列在一起。
考上了！！
不敢置信地眨了眨眼，她按揉着酸痛的睛明穴，却摸到一手黏腻。
连续四个月的苦读生涯，让她的黑眼圈异常严重，每天都要擦上一层厚厚的遮瑕膏才敢出门。
“咳。”
父亲也挤过来，用食指点了点她的肩膀，示意她走到人少的地方谈话。
母亲和茉莉也在。
她们的脸色异常难看。
“除了白鸟泽，你还有其他喜欢的学校吗？”他问。
“没有。”她诚实地摇头，“我只想去白鸟泽。”
“那你现在选一个？”
拎着经典款香/奈/儿小羊皮包的母亲走近，金色背链的反光一闪一闪：“青叶城西怎么样？在繁华的商店街附近，离家里也不远。”
父亲帮腔：“常波、和久谷南；这两所学校的偏差值也不错。”
“不。”她坚持：“为什么我不能去白鸟泽呢？”
“因为家里的已经没钱了。”
母亲用尖利的甲片戳着她过度熬夜而浮肿的脸，气急败坏地说：“也不想想，从中学开始，你和茉莉上了多久的私塾。每年光是补习都要支出一大笔费用。”
“再说，茉莉平时成绩排名比你靠前，在摄影师面前的镜头感也更好。”
“把机会留给更优秀的孩子，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好了，好了。”父亲试图打圆场，“元夏酱可能一时还没想通。”
他给出最后通牒：“三天内考虑好，给我答案。不然的话，就由我和妈妈这边来指定。”
“好，那我先回去。”
拼命忍住心脏绞痛，她吐出一口气，深深看了一眼拿着缴费通知，始终保持沉默的双胞胎妹妹，转身拦了辆计程车：“到青叶通一番町的麦当劳，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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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鲜出炉的薯条香气四溢，撒上少量食盐，咬下去的瞬间，热量已经迅速传递到喉咙，带来暖暖的幸福感。
汉堡同样美味，面包松软香甜，肉饼煎得恰到好处，爽脆的新鲜蔬菜和酸甜解腻的酱料码得整整齐齐，简直是绝配。
冰镇过的可乐也是，大量的泡沫在口腔里炸开，浓郁的甜味让人心情舒畅到极点。
“嗝——”
小早川元夏瘫在桌子前，毫无形象。
为了追求纤瘦的体型，每日只能吃比拳头还要小上许多的杂粮饭，连饮水量也要小心控制，她已经完全忘记了放纵自己大口进食的痛快。
“请给我再来一份套餐。”
收银台里的店员不安地搓手，表情看起来有些为难：“这位小姐，您今天下午已经下单过两次相同的商品了。”
她害怕再过十分钟，面前这位进店时失魂落魄的客人就要跑进洗手间，把刚刚吃下去的东西统统吐出来。
“那，帮我打包吧。我外带回家。”
爽快地结了账的小早川元夏抱着装满食物的纸袋出门，走到对面公园的长椅坐下，百无聊赖地盯着附近购物中心外墙上的巨大电子屏：“………都是些无聊的广告。”
“简直就像是‘小巨人’——！！”
评论员突然的呐喊打断放空的思绪，她抬头，看见原本正在播放的广告已经被切断，换成了关于春高赛场动态的新闻转播。
穿着绣有“乌野”字样球服的黑发少年正在球场上又冲又跳，他浑身是汗，即使偶尔露出吃力地表情，也一再地起跳，把队友们传过来的托球，狠狠地朝着对手扣下去。
“20比20。乌野追平。”
她留意到，这位少年选手的身高，明显比其他人矮上一大截，扣的球也经常被拦下。
但是每一位队友都认为他一定会得分，即使在逆境中，也拼命地把自己手里的球托付给了那位矮小的主攻手。
“22比20。乌野领先。”
即使“不利”也好，“不合适”也罢，似乎都与他无关。
只要站上赛场，就要使用这副身体战斗到最后。
“25比21。第一场，乌野胜。”
观众们欢呼着。
全场的焦点都集中在一个人身上。
小早川元夏掏出手机，在摄像机传来的影像消失之前，拍下了他张开双手，仰望中央球场天花板的背影。
“决定了，我要去乌野。”
她拨通父亲的号码，快速交代完自己的志愿，在对面男人不满的质问声中直接挂上了电话。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我要去乌野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