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紧我的手》一切天註定

5、答应or逃避

　　林念余将手链送给叶芮蔌有一段时间了，叶芮蔌这段时间逢人便炫耀林念余送她的东西，乃至于全班都知晓了。杨辉和谢清两人看在眼里，他们知道这人爱惨了自家老大，而林念余...其实也可以在许多细节中看出来她对叶芮蔌是有好感的，只是之前没爱过人，所以才不肯接受叶芮蔌。
　　时间过的很快，云城早已降温，林念余就算身体再怎么好，也感冒了。但再过两周就期末考了，她不想请假，也不想买药。林念余身体不差，很少生病，一生病就算吃药也不会好，所以就没必要买药。林念余生病期间挺粘人的，没安全感。生病的同时，疼痛感也瞬间涌了上来。
　　“阿念？阿念你怎么了，不舒服吗？”林念余听见了叶芮蔌的声音，并感觉有冰凉的东西覆上了她的脸，让他不自觉贴上去。
　　叶芮蔌被林念余惊人的温度吓到了，准备起身去找老师，但林念余却不肯放开她的手。她只好柔声劝着林念余，但林念余不听，她没办法，只好让谢清去找老师。老师知道后，便批了假条让叶芮蔌带着林念余去医院，可叶芮蔌力气比较小，扛不动林念余，老师只好让杨辉跟着去。到了医院后，医生说没什么大事，只是普通发烧而已，输个液就好了。听到这叶芮蔌才松了一口气，她并没见过林念余生病，她以为林念余身体很好，就算生病也不会太严重，结果直接就发高烧了。
　　输了一半之后，林念余也醒了过来。叶芮蔌发现后便询问林念余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没有，但林念余不说话，只是呆呆的望着她，哑着嗓子对叶芮蔌说：“你好漂亮啊。”叶芮蔌被林念余这句话整的大脑宕机，没反应过来，反应过来之后脸爆红。林念余仲手去拉叶芮蔌的手，将叶芮蔌的手放在她的脸上，轻蹭着叶芮蔌的手。叶芮蔌的内心疯狂尖叫：“啊！好可爱，像小狗一样，好乖啊！虽然很担心阿念，但是她生病好依赖我啊，想亲。”叶芮蔌的内心戏十足，想对林念余做很多事，可她知晓，这只是林念余生病比较粘人罢了，病好之后，林念余就会像之前一样了。叶芮蔌盯着林念余送给她的红绳，心中想着：“没关系，至少她现在对我有了好感，这就足够了。”
　　输完液之后，林念余的烧也退了，但还是喜欢粘着叶芮蔌。林念余整个人都挂在叶芮蔌的身上，这让站在一边的杨辉觉得自己像个电灯泡似的，头上都发光。但林念余这样让叶芮蔌不好走路，只好和林念余商量：“阿念乖，从我身上下去好不好？你这样我不好走路。”
　　“不嘛，不嘛，我不要。”林念余耍着小孩脾气，就是不肯下去，到了后面还小声抽泣起来。
　　叶芮蔌拿她没办法，只好让杨辉搭把手，这才把林念余送回了家。唐母看见了叶芮蔌，自然也看见了自家女儿挂在叶芮蔌身上的样子。
　　“哎呀，小念这是怎么了？小辉怎么也来了，还有这位小同学是？”唐母询问着杨辉，同时也伸手准备接过林念余，但林念余一直挣扎着，不肯从叶芮蔌身上下去，叶芮蔌只得将她扶到沙发上，这时杨辉才回答唐母：“阿姨，林姐她生病了，去了医院输完液就把她送回来了。还有，这位是我和林姐的朋友，叫叶芮蔌。”
　　“阿姨你好，我是林念余的朋友叶芮蔌。”她礼貌的向唐母问好。
　　“你好你好，小辉啊，你先帮我照顾一下小念，我想和这位小同学聊聊。”唐母说完便将人拉到外面，“小念做的红绳送给你了，对吧？和阿姨说说你俩啥关系呗。毕竟她居然把最喜欢的东西送你了，你对她来说，一定很重要。”唐母一脸八卦。叶芮蔌有点懵，她本以为唐母会让她离林念余远点，或者说林念余不喜欢女生，就算喜欢女生，她们也不会同意的。结果就只是询问她们之间的关系。
　　“还...还在追。”叶芮蔌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哦~你喜欢小念啊。追小念的话，可能有点难，毕竟她就是个木头，而且她爸也不一定同意。当然，不是说不接受两个女生，她爸是个女儿奴。虽然阿姨支持你们，但是不可以早念哦。”唐母难得有正经的时候。
　　叶芮蔌很高兴，至少林念余的父母并不反对，但是林念余对她到底是爱还是友情呢？叶芮蔌被两股情绪拉扯着——一边是林念余父母不反对同性恋而高兴，一边是她不知道林念余对她到底是什么感情而失落。
　　突然，唐母和叶芮蔌听到了响声，朝二楼望去，就见杨辉手上流着血从楼上跑了下来。“啊啊啊，嫂子救命！林姐发疯了，一直在摔东西。”，叶芮蔌二话没说跑上楼，唐母知道林念余发病了，跟着叶芮蔌跑了上去，但又突然折回来：“小辉，这是医药箱你自己处理一下，我去帮小蔌。”，杨辉点头应道。
　　叶芮蔌刚打开房门就看到了一片狼藉的房间。叶芮蔌小心翼翼的走近林念余，生怕惊动了林念余，但处在这个状态的林念余精神高度集中，只要叶芮蔌一走到她的攻击范围，她就会出手。
　　叶芮蔌毫不知情，她看林念余没反应便放下戒备。就在这时，唐母大吼让叶芮蔌躲开，叶芮蔌还没搞清楚状况，但身体下意识的往旁边退。一把小刀从她身边擦过，虽躲的及时，但还是擦到了手臂。叶芮蔌呆呆的看着林念余，如果不是唐母那一声，那把小刀就插她手臂上了，虽不致命，但也得疼一段时间。
　　“阿姨，阿念她...怎么了？”叶芮蔌失神地问唐母，“躁狂症，小念一发起病来，谁都不认。不管是谁，只要走进她的‘领地’她就合攻击人。”唐母说出实情。
　　叶芮蔌什么都没说，看了一眼后便跑了出去。唐母虽然料到会是这样，但还是有些气不过，但有什么办法呢？就连她和林父从最开始到现在，已经十多年了，他们还是会害怕，又何必指责别人呢？杨辉刚处理好伤口，就见叶芮蔌冲了出去，不管他怎么叫都没用，他就算再愚笨，也看了出来。
　　“呵，可笑，说什么喜欢林姐，结果这就跑了，我和谢清还真是眼瞎啊。”杨辉嘲讽着叶芮蔌，也嘲讽着自己和谢清的眼光。
　　叶芮蔌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她跑到一处没人的地方停了下来。躁狂症，为什么呢？为什么阿念会有躁狂症呢？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我喜欢阿念，我为什么要跑走。不，我怎么会因为这就不爱她了。叶芮蔌内心想着。去药店买了创可贴之后，就朝林念余的家中跑去。
　　林念余虽发病期间没有理智，但这并不代表她内心深处不会伤心。因为叶芮蔌的逃跑，让林念余恢复了些理智，这才得以让她静下心来思考：呵，如果，喜欢什么的还真是假的不行。说喜欢我，结果就因为我发病，然后跑了。真恶心。
　　唐母见林念余冷静了下来，便收拾起了房间，杨辉也帮着忙。林念余也不看他们，就一个劲地盯着窗外发呆，而她在窗外看见了急匆匆跑回的林念余。林念余不知道叶芮蔌跑回来干什么，难道是准备把她送的东西还给她？还是丢她脸上，说一句恶心呢？林念余好奇她会做哪一个，无论是哪一个，只要做了，那她们两人就再无可能。
　　叶芮蔌上楼时刚好遇见了杨辉，“你又回来干什么？滚出去，这不欢迎你。还有，把林姐送你的东西拿来。”杨辉说完便上手准备将手链拿回。叶芮蔌躲开了，她并没有和杨辉过多纠缠，径直跑上了楼。唐母也看见了叶芮蔌，但她并未像杨辉一样阻拦叶芮蔌，而是将她放了进去。她有种感觉，叶芮蔌不会因为这点事而丢下林念余。
　　“阿姨，您怎么放她进去了？万一她又刺激到林姐怎么办？林姐现在不能再受刺激了。”
　　“没关系，让她去吧。她要是刺激小念，将她赶走就是，也好让小念死心。”
　　杨辉不再说话，但还是不服。可唐母都发话了，他也只好站在门边，只要叶芮蔌敢刺激林念余，他就会毫不犹豫的将她赶走。
　　叶芮蔌放慢速度，缓步走向林念余。林念余也不说话，还是和之前一样望着窗外发呆。叶芮蔌走到床边，轻声叫着林念余，但林念余并不想搭理她。叶芮蔌也察觉出来了，直挺挺的跪了下去，唐母和杨辉都震惊了，他们属实没想到叶芮蔌会直接下跪。唐母刚准备去将叶芮蔌从地上扶起来，就听自家女儿开口：
　　“你起来吧，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吧。你跪下也只会让我觉得你想道德绑架我，而非感动，还不如直接说。”
　　叶芮蔌虽然知道林念余不会轻易原谅她，但这语气未免也太平静了吧，平静的让人害怕。“阿念，对不起。我并没有讨厌你，我当时只是在想，你为什么会得躁狂症。我说过的，我爱你，比任何人都爱你。又怎么会因为这点小事而丢下你呢？放心吧，我一直都在。”叶芮蔌说完便将林念余拥入怀中，林念余也不说话，但叶芮蔌能明显的感受到，他肩头那块的衣服已经湿的差不多了。
　　叶芮蔌说会一直陪着林念余。这让林念余很是感动，心里有种别样的感觉，这种感觉让林念余知道了，她是爱叶芮蔌。可谁都不知道，这句让林念余确定心意的话，却在日后伤了她一次又一次。
　　等林念余再次回到学校已经是一周后了，这一周林念余一直反复发烧、退烧，但这些对林念余来说都无所谓，毕竟她早就习惯了。
　　“这周过完，下周就考试了。认真复习，考个好点的成绩，回家过年也轻松一点嘛。”
　　“烦死了，老班又开始了。诶，林姐过年你准备出去玩，还是在家里？在家的话，我和谢清去找你玩呗。”
　　“嗯，你们来我家吧，不想出去。”
　　林念余和他们讨论放假玩什么，这时叶芮蔌撒娇道：“阿念，我也想去你家玩，带我一个嘛。”
　　“嗯。”
　　自那件事过后，林念余对叶芮蔌的回答大多只有一个字。但叶芮蔌也不在意，反正她会一直陪在林念余身边，不怕林念余不动心。
　　其实林念余并没有因为那件事而讨厌叶芮蔌，只是因为她发现自己真的喜欢叶芮蔌之后，害怕自己的病伤害到她。所以才试图远离叶芮蔌，她只要一想起之前她差点将刀扎到叶芮蔌手臂上，她就一阵后悔。
　　经过一周的复习，她们也迎来了期末考。林念余平时虽是一副不学无术的样子，但成绩并不差。“林姐，终于考完了。走啊，去你家打游戏，我现在强的可怕。”杨辉炫耀着他如今的技术，试图说服林念余带他玩。
　　“得了吧，就你那0/20的战绩，等会给林姐气发病了，你就死定了。”
　　杨辉听到这，有点打退堂鼓，但是又不服谢清说他技术差。他向谢清扑去，将谢清按在地下，自己则跨坐在谢清的身上。“老子技术差？老子今天打爆你。”杨辉对谢清发狠话，决定今天让谢清知道他到底有多牛。
　　“咳咳，我们是在外面，不是家里。你们两个注意一下影响行不行？一堆人在看我们呢。”林念余扶额对地上两人满是无奈的说道。
　　杨辉和谢清这才反应过来，连忙从地上起来拉开距离。一行四人继续前往林念余的家中。叶芮蔌则不快不慢的跟在林念余的身后，用眼神描摹着林念余的身体轮廓。林念余长得并不矮，与杨辉和谢清两人相比要高一点，大概有一米七五的样子。长得也不差，眉眼很好看，鼻子高挺，长得异常养眼。她的脖子修长，而头发刚好挡住脖子，让人有种想掀开她的头发咬一口她的脖子的欲望。而这个想法在叶芮蔌的心中越发强烈，她想占有林念余，想让林念余只属于她一人。被她厌恶也没关系，反正只要林念余在她的身边就行，其他的都没关系。
　　到了林念余家中后，四人打了声招呼便上了楼。暖气一开，三人就开始打游戏了，叶芮蔌不玩游戏，便靠在林念余的肩上看他们玩。玩到一半，杨辉开口问林念余：
　　“话说，林姐，今年还是咱仨一起跨年吗？要和别人一起过吗？”
　　“嗯，要。”林念余对此好像并不在意，但还是回答了杨辉。
　　“谁啊？叶芮蔌还是顾小渔啊？”杨辉询问林念余的意见。
　　“这还用问吗，肯定是叶芮蔌啊。毕竟她可是我们嫂子。”谢清轻碰了一下杨辉，用非常欠打的语调说着。
　　林念余不反驳，也不说话。叶芮蔌有些许担心，她怕林念余选的是顾小渔，而不是她。林念余其实不要回答，但她看见了叶芮蔌脸上的不安，只好开口道：“和叶芮蔌一起，我和顾小渔不熟。还有，以后不要再叫叶芮蔌嫂子。”
　　本来叶芮蔌听见林念余选择了她，而放弃顾小渔感到开心。可下一秒就听见林念余不准杨辉和谢清再叫她嫂子。她很想问清楚，但她明白，如果她问了，林念余只会厌恶她。其实林念余并不是叶芮蔌所想的那个意思，她只是想等她们确认了关系之后，再让他们叫叶芮蔌嫂子。
　　两人各想各的，但就是没有一点是想到一起的。这时唐母敲响了房门，叫几个小家伙吃饭，她们两人也不再思考，慢悠悠的下楼吃饭。
　　“哇！阿姨，你做了这么多菜啊，还有我爱吃的红烧排骨诶。”杨辉双眼放光的望着桌上的菜，口水差点掉下来。
　　“都是你们几个爱吃的，快坐下吃饭吧。小蔌啊，阿姨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别嫌弃啊。”唐母温柔的招呼着几人。
　　“没事的阿姨，我很喜欢。”
　　“那就好，快吃吧。”
　　一桌六人吃得挺高兴，欢声笑语的。这时唐母突然问道：“小辉和小清啊，你们是在这里睡吗？如果在这睡，记得和父母说，房间阿姨已经收拾好了。小蔌你呢？如果要回家的话，让你林叔叔送你回去。”
　　“她跟我睡。”林念余开口道。杨辉和谢清也和家里说了，反正也经常住，父母也不担心。
　　“人家小蔌都还没说回不回去呢，占有欲这么强啊。”唐母好笑的看着自家女儿。
　　其实叶芮蔌还在想怎么和林念余一起睡，结果林念余就开口了。之前的不高兴也瞬间被清空，脑海中只有林念余的那一句——她和我睡。叶芮蔌可高兴了，但林念余就不一样了，她有点后悔，脑子一热就说出来了，今晚该怎么办啊。
　　到了晚上，林念余洗完澡坐在床上，思考着她为什么会如此冲动，这时叶芮蔌也洗完澡出来了。叶芮蔌穿着林念余的睡衣，显得她有点呆呆的，就跟小孩偷穿大人的衣服一样。林念余扭过头不看她，可只有林念余知道她自己心跳的有多快。
　　“犯规了吧！好可爱，好喜欢她。”林念余试图让自己狂跳的心平静下来。可她心一直跳个不停，她只好一直深呼吸，想让自己冷静下来。
　　“阿念，你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红，难道又发烧了吗？”叶芮蔌伸手放在林念余的额头，林念余瞬间弹开。有些结巴的说：“我...我没事，你去睡...睡床，我睡地...地下。”
　　叶芮蔌有些好笑地看着林念余，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可怜巴巴的说：“可是晚上好冷的，阿念是因为讨厌我，所以才不肯和我一起睡嘛。如果是的话，那还是你睡床上吧，万一你又感冒了就不好了。”说罢便准备下床，她在赌，赌林念余会心疼她而妥协。
　　叶芮蔌赌对了，林念余将她推回床上，怕她再次下床，只得躺了进去。
　　深夜，因为佳人在旁，两人都睡不着。这时叶芮蔌突然问林念余：“阿念，你爱我吗？回答我好吗？我知道你没有睡。”林念余在思考要不要告诉叶芮蔌，她是爱她，最后开口：“不知道，跨年的时候再回答你吧。”
　　“好。”
　　到了跨年夜，三人到了林念余的家中。叶芮蔌在等，等烟花响起之时，她就会问。可林念余的回答到底是肯定还是逃避呢？她无从得知，但无论是哪个答案，她都不后悔。“我说过的，我爱她。无论答案是什么，我都不会离开她，我想一直陪着她，就算是以朋友的身份也好。”
　　可这所谓的承诺，真的可信吗？
　　“林姐，你电话。”谢清拿着林念余的手机走到天台。
　　林念余伸手接过，打电话的是顾小渔。林念余接了电话，不知道她要干什么。
　　“新年快乐小朋友，考虑一下以后的每一年也和我过呗。”
　　“嗯，新年快乐，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挂了。”话毕，林念余挂断了电话。
　　“这小家伙，还真是冷漠呢。”顾小渔望着窗外的景色，笑的很开心。
　　叶芮蔌走到了林念余的身边，就在这时烟花声响起，“阿念，我问你的那个问题，你的回答是什么呢？”烟花声很大，叶芮蔌怕烟花声盖住她的声音，凑在林念余的耳边开口。
　　“我爱你，可我不知道怎么爱人，叶芮蔌再等等我好吗？新年快乐，叶芮蔌。”林念余这次没有害羞，而是学着叶芮蔌的样子，凑在她的耳边开口。
　　叶芮蔌愣愣的看着林念余，过了两三分钟才回过神。眼眶含泪，但还是笑着看向林念余。
　　“嗯，新年快乐阿念。”
　　林念余将叶芮蔌拥入怀中，替她擦去眼泪，轻抚着她的后背。两人都没有说话，叶芮蔌贪恋这一刻的温暖，不肯放手。林念余将人拥的更紧，像是怕怀中的人消失般。两人就这样一直抱到烟花结束，这才松开对方。
　　可两人许下的诺言又做到了吗？先说爱的人总是先离开的，但至少这一刻，她们两人是深爱着对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