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怪邻居的我成功牵手霸道总裁》笃静

5、第五章

　　闻天行最近正火上心头，他那素未谋面的大哥从美国回来了，二话不说地查封了他手下几块地产。

　　他现在正急着将剩下的地皮转卖合成现金，先把钱攥在手里了，再和老闻总去叫冤。祸不单行，新抛的股票运行在这时候还出了错，白白损失了三十万。

　　三十万本来也只是他泡一晚夜场的价格，但发生在这个时候，无疑会让老闻总质疑他的能力。他深知这个小公司就是老闻总给他的试金石、垫脚石，看看他是否能干得好，更在于能否在家产上分一杯羹！

　　他把问题甩给几个管理层，各部门互相踢皮球，最后把锅扔给一个小员工，算是了结了。

　　周君子和周旋进来的时候，正赶上闻天行怒气正盛。秘书来请示时他正愁没处发泄，挥手让他们进来。

　　周君子先礼貌地鞠了个躬，诚挚地说：“闻总您好，我是为了云婷婷的失误来表示歉意的，抱歉为您、为公司造成了损失。”

　　闻天行打住了话头：“说这些没用，她的失误是板上钉钉的，现在她要做的就两件事，一，在我面前滚蛋。二，把钱补上。”

　　周君子被一个总经理的粗鲁搞得有点懵，但他还是马上恢复了神志，低声下气地求道：“能不能再宽限段时间，婷婷的经济压力也很大，对她来说不是小钱。她过去的业绩一直很好，这次真是无心之失，贵公司不也是等运行了一周才发现吗？”

　　闻天行把随手把玩的钢笔往桌上一扔，钢笔转了几圈，笔帽崩了出去。

　　“你懂不懂什么叫公司？你要是有用，我怎么给你钱都无所谓，你要是没用，给你一毛钱我都嫌多。在我这里，像她这种犯错的员工是没有价值的，我不管她是卖房也好卖血也好，反正要把她造成的窟窿给补上。”

　　“她不过是个投手，听指令办事，整个程序出了错，责任怎么能全抛给她呢”

　　闻天行冷笑道：“你要是觉得不公平，就去申请劳动仲裁，我保证以后在这个行业，没有公司敢要她。”

　　周君子刚要转身离去，钢笔尖就砸在了他的脖颈上，他像被一把大锤猛击了一下，顿时有一种脊梁骨都缩短了一截的感觉，那感觉像是脊椎骨快要刺穿他的皮肤。

　　周旋看到他衬衫上的墨渍时，周君子已经整理好仪表站起来。

　　他强忍着羞辱说：“闻总，给我们点时间，一定把钱补上。”

　　闻天行瞥他一眼，晾着他没说话，一旁的秘书拉开门将他们送了出去。

　　回到石库门22号，两人路上都默默无语。周旋抢先一步拉开木门让周君子进去，拿起水壶下楼倒了杯热水放在周君子桌上。周君子没有说话。

　　...... 你在想什么？

　　......想办法帮婷婷把钱凑齐，她把这几年挣的钱给她爸妈买了房子养老，自己没剩多少积蓄。

　　......别逞英雄了，你哪来的钱？

　　.......把剩下的画打包卖了，能卖多少是多少，你别管了。

　　.......别卖。

　　......小孩，操心那么多干嘛。周君子抬起胳膊摸摸周旋的头发，随后低下了头，安静地喝水。

　　周旋的视线落在周君子垂下的几缕头发上。

　　他一直没有说，从他记事起，就没有见过爸妈，自然也没见过爸妈像寻常夫妻那样拌嘴吵架。当周君子和云婷婷在楼下吵架，他甚至有一瞬间的遐想，幻想自己的父母也会这样斗嘴，而他就在一边怕被迁怒而大气不敢出。

　　他从小对感情就很淡漠，从来没为父母的缺位而伤心过。别人心疼地问他：“你爸妈不在家，你不想他们啊？”周旋总是无所谓地说：“没想过。”唯一一次伤心是看到对面楼的一扇小窗里，一家的妻子在训斥丈夫，顺便训斥不写作业的儿子，那个男孩和他差不多大。

　　“不写！不写！和你老子一个德行！干脆别上学了！”

　　听着吵闹声在老旧的楼道里回荡，震响暗淡的楼道灯，周旋一抹脸，满脸都是滚烫的泪水。

　　自从奶奶去世后，周旋再也没有被关怀地呵斥过。

　　后来周君子出现在他家里，自来熟地和他吃了饭，他就觉得会和这个人会发生什么故事。

　　再后来，他和周君子学了画，他也说不清像他这么没有志向的人为什么会做这种出格的决定。也许是他真有点艺术细胞，也许是因为他把周君子当做父亲来对待，抱怨他，恨他，心疼他，可怜他，像对待孩子一样照顾他。

　　周旋攥着拿怀表当掉的钱往回走的时候，太阳已经落山，经过这一片最高的大厦的时候，他正好走到离家一半路程的地方，模糊的圆圆的月亮挂在淡的发紫的夜幕中，他奶奶去世的那天晚上，月亮也很圆。在周旋心里，每当月亮变圆的时候，他就觉得是奶奶在看着他。

　　他握了装钱的口袋，在心里说，我过得很好，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