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笔下人【穿书】》冷豆丁

15、闲得慌就去盯着她们

　　县衙正堂，气氛凝重肃穆。古朴长桌之上，一方黑布与一根银针悄然静卧，幽微中透着神秘。
　　薛瑾之目光专注，轻声向李环问道：“李县令，对此你有何见解？” 李环双眉紧拧，手中拿着脚印图案与一封书信，陷入沉思良久，终是缓缓摇头：“大人，下官此刻实在毫无头绪。”
　　一旁李常忍不住接话：“那怀乡可有能制此图案之人与这般笔迹之人？”
　　李环略作沉吟后道：“下官未曾见过。此图案非寻常商家所为，多是定制之物。”
　　薛瑾之面露疑色：“定制？”
　　李环点头解释：“正是，怀乡虽以鞋底著称，然多数百姓皆是定制鞋底，各家皆有自家独特样式。”
　　薛瑾之思索片刻：“既如此，这几日便让怀乡热闹起来吧。李县令，此事需你安排。” 李环忙应道：“大人放心，下官即刻去办。”
　　薛瑾之似是突然想起什么，又问：“且慢，怀乡近年盈利最佳的商铺是哪几家？” 李环认真思忖片刻，答曰：“大人，怀乡最大的商铺乃如意坊、吉祥阁与顺意堂。如意坊规模浩大，吉祥阁生意兴隆，顺意堂鞋底款式繁多，此几家在怀乡皆颇具声望。” 薛瑾之微微点头：“既如此，我等不妨去这几家暗中探查一番。李县令，你派人暗中跟随，务必谨慎，莫要打草惊蛇。” 李环领命：“下官遵命。”
　　随后，薛瑾之等人乔装改扮，奔赴这几家店铺。
　　初入如意坊，只见店内雕梁画栋，彩漆的梁柱上绘着精美的花卉图案，与摆放整齐的各类鞋底相互映衬。店内人来人往，川流不息，伙计们热情地招呼着客人，声音此起彼伏。达官贵人们身着绫罗绸缎，在货架间悠闲地挑选，眼神中透着挑剔与考究；平民百姓虽衣着朴素，但也兴致勃勃，不时拿起鞋底比划。
　　薛瑾之等人装作普通顾客，在这几家店内四处查看。薛瑾之留意着店内的鞋底图案，却并未发现与他们手中脚印图案相似的款式。他悄悄与李常交换了一个眼神，继续在店内观察。
　　接着来到吉祥阁，此处装修风格古朴典雅，木质的货架散发着淡淡的沉香气息。阁内人流如潮，喧闹声不绝于耳。年轻的书生们结伴而来，讨论着鞋底的质地与样式，似乎在为家中长辈选购；妇人们则聚在一起，轻声交流着哪款鞋底更为舒适美观。他们仔细地在各个角落寻觅，然而依旧毫无所获。
　　而后走访顺意堂，顺意堂店面虽不及前两者宽敞华丽，却布置得精巧别致，墙壁上挂着几幅水墨字画，为店铺增添了几分文化底蕴。堂内顾客盈门，摩肩接踵。老工匠们带着徒弟在一旁讲解鞋底制作工艺，引得不少人驻足聆听。薛瑾之等人穿梭其中，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只是遗憾的是，同样没有找到线索。
　　李常在薛瑾之身后忍不住抱怨道：“大人，您瞧瞧，这凌统领可真是自在，从头到尾都未曾帮过我们一星半点啊。也不知道他跑到哪里逍遥快活去了。我们在这忙前忙后的，他倒好，啥也不管尽喜欢说风凉话。”
　　薛瑾之停下脚步，微微皱起眉头，严肃地说道：“李常，休得乱语。凌祁兄只是听命辅佐监督，我们做好自己的本分便是，莫要无端抱怨。”
　　李常低下头，有些羞愧地说道：“知道了大人。是属下一时嘴快，失了分寸。属下以后定当谨言慎行，不再乱发牢骚。”
　　薛瑾之看着李常，语重心长地说道：“我们既身负查案之责，便应全力以赴。莫要因他人的行为而分心。凌祁兄有他的职责所在，我们也有我们的使命要完成。”
　　李常用力地点点头，说道：“大人教训得是。属下明白了。我们定当努力查案，不辜负大人的期望。”
　　热闹非凡的街道之上，行人熙熙攘攘，摩肩接踵。路旁诸般小摊鳞次栉比，其上摆满形形色色的鞋底，摊主扯着嗓子，热情洋溢地吆喝：“鞋底嘞，样式精美，步步生莲嘞！” 那嗓音中气十足，于喧嚣嘈杂之中显得尤为嘹亮。
　　李常为这叫卖声所引，满怀好奇踱步上前，探问：“老板，步步生莲？难不成穿上此鞋底，脚底当真能踏出莲花之印？” 老板笑意盈盈，殷切应道：“客官有所不知，这‘步步生莲’乃是咱这鞋底独具匠心之设计，着之而行，仿若步步绽莲，意头极佳，且样式着实美观。若客官有心，小的自然有法子做得出来。”
　　此时，薛瑾之亦款步而至，取出手中图纸，递与老板，询道：“老板，此等样式，您可见过？”
　　老板双手接过图纸，凝目细观，良久，面上浮现出困惑之色，喃喃自语：“这图案好生怪异，小的从未得见如此模样。不过……” 老板略作停顿，继而又道：“若客官果真欲制，亦非不可行。只是此图案繁杂，恐需些时日，且价码嘛，自是要高上些许。”
　　薛瑾之轻蹙眉头，追问道：“老板可曾遇着有人持这般图案之鞋底前来定制或购置？”
　　老板摇首作答：“客官，此图案这般奇特，小的从未见有人拿来。若非客官今日示下，小的实不知竟有此等图案。”
　　薛瑾之与李常相视一眼，彼此心中皆有所思忖。
　　流云缓移，夕阳西落，余晖渐逝，夜幕如绸，繁星似钻。傍晚院落静谧慵懒，暖光铺地，松针生辉，松姿挺拔若卫士。
　　书房内，烛光摇曳，凌祁静坐于案前，眉头微锁，似在沉思着什么要事。钟玖悄然步入，脚步轻盈，手中捧着茶盏，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与关切，轻声问道：“大人，此次我们当真对少卿大人袖手旁观吗？”
　　凌祁微微抬眸，手中笔锋未停，只淡淡瞥了一眼钟玖，道：“钟玖，近来是闲得慌吗？” 语气虽平缓，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仿若平静海面下潜藏的暗涌。

　　钟玖身形微微一滞，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赶忙上前，将茶水轻轻置于案头，微微躬身，回道：“没有啊，大人。” 那笑容中带着几分讨好与谦卑。
　　“闲得慌就去盯着她们。”凌祁的目光依旧未从纸上移开，手中笔落下最后一笔，纸上那个 “等” 字墨迹晕染开来，仿若藏着无尽的深意，让人捉摸不透。
　　“是。” 钟玖笑着应道，那笑容却未达眼底。领命之后，他悄然转身，缓缓退出书房。
　　只留下凌祁独自在烛光摇曳中，对着那未干的字迹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