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极三国同人》戴安平

7、激斗长坂坡

　　酒间茶楼，人声嘈杂。今儿正值用餐高峰，店里忙前忙后。见这酒楼热闹非凡，想必是当地美食佳肴。店外，白衣男子略微斟酌，踏入其中。见又来了客人，店小二慌忙招呼其与他人拼座。说来也怪，酒席本应好友小聚，三三两两、小酌怡情，侃天侃地。偏偏这里是以一桌方台为中心，其余客座竖耳倾听。方台四周围着不少孩童，落座者为两名男子。一人胖胖得憨态可掬，一人长相瘦高嘴巴利落。偶听到什么吕布、董卓、貂蝉，白衣男子被名字吸引，静静听了一会，才意识到这二人原是在讲吕布之死。讲得可是绘声绘色、唾沫横飞、眉飞色舞。说到貂蝉随董卓一齐牺牲，吕布悲从中来，精神异常败走洛阳。瘦子喝了口酒，歇了歇稍作休整。胖子立刻接话：
　　“吕布就这样没了？”
　　“可不是嘛。这吕布啊，喜欢貂蝉喜欢到疯魔喽。”瘦子连连点点头，“所以大家都说，是貂蝉害死了吕布。”
　　白衣男子皱了皱眉，转头看向同座之人，“他们这是在讲什么？”
　　同桌三人皆为当地民众。其中一人手握蒲扇，嘴中含酒，见有人问话，一口咽下去，说了江湖轶事，小道传言八个字。
　　白衣男子眯起眼，表情耐人寻味，“既然都是小道消息，这人怎么敢说吕布之死跟貂蝉有关？”
　　“这你就不懂了吧？” 那人将蒲扇摇得哗哗直响，“这江湖上，可是有不少奇闻轶事。比如，黄巾太平道；比如，昭烈帝的人品；比如，关羽和张飞之死。”他边说边给自己和同伴倒酒，顺道也给白衣男子倒了一杯，“这些东西呢，传来传去，确实有添油加醋的成分，但万变不离其宗。我们这些普通民众，就当听个乐呵！”
　　最后一块肉咽下肚，白衣男子所点恰好餐食端上。同桌三人均神了个懒腰，貌似是要离开，“哎，志柳兄，你这一说张飞，我倒是想到一个人。那股神巴菲特，长得跟车骑大将军可是一模一样。你说，这世界上真有长得那么像的两个人吗？”
　　此话一出，原本都要散场的酒席瞬间沸腾。不知是谁喊了句五虎上将，紧接着，欢呼声不绝于耳。孩子们吵着要瘦子哥哥再讲一个关于五虎将的故事。于是，所有人目光一齐盯着瘦子。然而这俩人却无意续讲。胖子好言相劝，让孩子们回家休息，反而激起不少人兴致。拗不过众人意愿，只得折返方台，重新落座。瘦子勉为其难地表示，这是今天最后一个故事。
　　“这样吧，我讲个短的。”他略一思索，目光看向白衣男子，“方才那一桌有人提了句张飞，那大家想不想听股神巴菲特和张飞的故事？”
　　满堂喝彩中，白衣男子抿起嘴，觉得不太妥当，“你不怕有人听了外传，传到他兄弟耳朵里？”
　　“那这样，咱换一个人。”说话者眼珠子滴溜一转，“诶，看到这位公子，我忽然想起一位，同样来自五虎上将的人。”

　　东汉末年，黄巾起义，宫内政党相争，各路军阀纷纷涌出，天下百姓苦不堪言。为求自保，各地高校陆续充军，加强捍卫队实力，其中，河东高校霸道无礼，竟然要让小孩子参军，终生为自己卖命。家长不从，孩子哭闹，上报官府，官官相护，不愿管教。河东高校为让充军计划顺利进行，打算强制让孩子们签订卖身契。消息一出，江湖人士纷纷震怒，先后赶往长坂坡。
　　说来也巧，河东高校找得地界，恰好是长坂坡幼稚园。此地滨临云梦泽，且背靠荆山，常年雨水，云雾缭绕。这水路陆路发达，贯穿南北，连接东西，是重要交通干线。河东高校选择这里，可以说是居心叵测。
　　赵云本打就算一人突围，听说有人先行进山，紧随而去。
　　园区地处半山腰，坡下有河，渡河入大泽，大泽汇长江，唯有一座桥可供进出。见义勇为之人勇闯至此，看守者还吓了一跳，上下打量一番，本来都想通知高层，转念一想自己身边还有十来个人，应该能以人数取胜。事实证明，这几个喽啰根本不是赵云的对手。三下五除二便解决掉守卫，二话不说进山入园。
　　云雾迷蒙，空气湿润。大路平缓，山路崎岖。一路上坡，首先印入眼帘的是几只铁骑，昂贵、精良且少见。他直勾勾地盯了好一会，才将目光放至看守者身上。三人聚在一起，表情严肃，有商有量。身着河东校服者一人手持大刀，一人配剑在身，分别是淳于导和夏侯恩。唯有一人服装独特，不知是哪里的制服。
　　快走几步，一丝凉意从身后袭来。赵云扭过头，却没见何人。不安感涌上心头，不禁握拳戒备。忽然，独特校服者转身，露出侧脸，是一名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少年。看动作好似是要去取精良铁骑，却听咔嚓一声响，刀剑出鞘。
　　箭矢破风而出，径直刺穿淳于导左臂，下一秒，夏侯恩也被击伤。赵云运功起势，少年也注意到赵云，利剑直指咽喉。
　　身有要事，赵云不愿跟陌生人惹争端，“常山赵子龙，特来此地营救被困师生。”
　　那少年生得清秀俊朗、面容姣好，身姿笔挺站如松，尽显少年英姿。想来也是习武之人。赵云不认为少年会为难自己，但少年戒备心极重，“从冀州跑来这里，就是为了救人？”
　　“河东高校霸道无礼，妄图利用孩子们年纪稍小，来搞终身军人制，百姓上报，当地官员又不作为。赵子龙只好冒险相助。”
　　“这样吗？怪不得父亲急着要来这里。”少年嘟囔了一句，“那你通知特意赶来的好心人，这里已被凉州军接管，我们凉州军会管辖此事。请你们速速离开。”
　　凉州？赵云有些诧异，凉州军怎么跨区来管此事。见赵云略有疑惑，少年接着又道，“子龙兄可知，这河东高校与我凉州大学的关系？一年前，有人暗中挑事，分裂我凉州大学，带走部分凉州军并入河东高校。归根究源，应该是我们凉州军来管。没有要跟你打架的意思。”说罢，他收起利剑，飞身上驹，“英雄暂时别过，我们有缘再见。”
　　赵云被这句话整懵了，“既然是凉州军，为何不来营救被困师生？”
　　少年莞尔一笑，“这是我父亲的决定，我没资格指挥作战。”
　　“等你们凉州军过来，这里可能早已尸横遍野！”赵云不认为被困者能等来凉州军，“你我联手，一同救人，不比军队更快更灵活？”
　　少年闭上眼，“话是没错。不过，我不喜欢打架。”他穿戴好防护用具，将手中利剑抛给赵云，丢下一句祝你好运。
　　踏入园内，数十名河东军已然重来。对付这些杂兵，赵云只用了三成功力便将他们打得落花流水。一一踹开上锁之门，孩子们四散奔逃，要不是有教师领路，他还要顾及这些孩子。无辜师生渐渐稀少，河东军越来越多。他以为这已经没有被困人员，转身欲走，路过一间教师，看见一名小孩哇哇哇直哭，脚踝肿得老高。身后，两名猛将近在咫尺。
　　他想都不想，直接抱起孩子，追风洗银枪已握于手心。
　　长枪在手，势如破竹。一挑一刺，枪尖刺中某人心窝，却让另一人趁机近身。这个距离，恰好是利剑攻击范围，眨眼间，一剑封喉。欲原路返回，又赶来四人。马延、张顗从后面包抄，前面阻的是焦触、张南。四将来袭，河东军一齐拥至。长枪舞花，利剑乱砍，手起处，衣甲平过，血如涌泉。先是抹了张郃，之后是马延、焦触，最后是张南和张顗。毫不留情杀退众军将，浴血奋战，直透重围。却说李儒媚娘在教务处，看见一人势不可挡，不禁左右急问：
　　——这人是谁？
　　——常山赵子龙！
　　——毛头小子还妄想呈英雄？
　　李儒没想到，一个不知名少年，就能把河东精锐良军打得七零八落。要是那骑兵少年也掺和一脚，那岂不是能把河东军都杀光？李儒气得直跳脚，这两天来真是连哄带骗，都他妈快按手印了，偏偏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李儒认定这人就是闲得找麻烦，开着大喇叭喊人，让赵云别太过分。
　　赵云对此嗤之以鼻，“分裂凉州大学，霸占长坂坡，跟小孩子签卖身契充军。哪一件事不是你们先找麻烦？我只不过是替天行道而已。”
　　嚣张至极。李儒未料到这人如此头铁，一时竟不知作何是好。看赵云浓眉大眼，盘亮条顺，又是名武功高强的少年，感觉浪费些无用者，换一位天赋极佳的精锐良将，也算是将功补过，要河东军活捉生擒。
　　号角声响起，好似虎啸。
　　不安感再度来袭。赵云快跑几步，奔至园区大院。少年居然还在。见赵云出来，果断将其摁在树后，自己一溜烟儿跑了，身后追兵紧随而去。另一座铁骑就在他眼皮子底下。
　　可能有人不知，赵云师曾师从公孙瓒，公孙瓒又称白马大将军，至于这白马大将军，指的可是白马义从。白马义从与西凉铁骑、虎豹骑齐名，是天下闻名的骑兵队。那少年嘴上说着不参与，暗地里还是小小的帮了个忙。他一跃而上，轰鸣而离。感叹终于要摆脱这群河东军，却听见身后轰鸣，扭头一看，竟然同是凉铁骑。
　　那人死咬不放、纠缠不休，好几次想别他，但均被躲过，索性利用武器直接开怼。这一怼可不轻快儿，手上顿时不稳，一个甩尾直接人仰马翻。好在赵云运气护体，并下意识护住孩子，用背部做缓冲才避免更严重的伤势。从园内厮杀到室外，已满身是血，再加上这一摔，更是浑身生疼，一时半会没爬起来。那孩子以为救命恩人没了，趴在身上又哭又叫。
　　哭声惊醒了赵云。他提气运功，再度挺身迎战，长枪作杖，利剑来攻，在绳索套捕来之际，果断突袭，一剑抹脖。身后有人接近。转动剑柄，反手握剑，欲朝肋下刺去。手还未动，头皮先凉，只听噗的一声，那人应声倒地。
　　箭矢？
　　寻声望去，山坡巨石上站着一位高挑少年。那人腰细腿长、眉清目秀，面相远比骑兵少年更显青涩。他手中动作不停，接连射杀好几名追赶者，全程一言不发。清缴完毕，二人才相互对视。没有对话，没有言语交流，点头致谢后，分道扬镳。
　　驶离山坡，来至平缓大路，首先便是一具尸首。赵云心里一惊，连忙让孩子闭上眼。整条路上全是战败之人。他心道不妙，一一辨认脸庞。行至半途，看见那铁骑歪倒在路旁，防护用具弃于正中央，面罩早已破碎，地上还有一大滩血。悲从心来，想上前确认，谁料又冒出两枝军。领头者为兄弟二人，一个使大斧，一个使画戟，武器上可谓是血迹斑斑。见有人途径此地，缠住赵云厮杀。大斧来袭，长枪作挡，画戟突围，直冲面门。赵云发了发狠，当即出剑，单手旋杆挺腕，枪尖直刺咽喉，之后果断纵骑转身，恰好与敌人面对面，利剑恰好削至脖子。见二人均无生息，夺路便走。
　　终于望见长坂桥，身后军队逐渐逼近，竟还有人引军而来。隔着云雾，隐隐瞧见桥头有人，貌似是个体格健硕、高大威猛的汉子。少年口中的凉州军？隔着座桥，遥遥便喊，听那人高声询问是否为先前独闯长坂坡之人。孩子惊呼了一句是救命恩人，那人当即侧身让路。飞奔过桥，只听身后气势如虹：
　　燕人张翼德在此，谁敢与我一绝死战？
　　他们安全了。
　　孩子与母亲紧紧相拥，人群爆发一阵欢呼。赵云长舒了口气，随便找了空地席地而坐，运功疗伤，暂时止血。闭目凝神之际，却感有人慢慢接近自己。
　　“你受伤了。”
　　他睁开眼。说话者精壮有型、仪表不凡，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眉眼之间自带笑意。大概率是凉州军。忽然分心，内息不稳，选择闭眼无视。
　　“小伤而已，多谢关心。”
　　那人没有就此罢休，“这位英雄，长坂坡一战，你可是血染衣襟。我担心你失血过多，在就医路上晕死过去。既然全身而退，为何不让凉州军医疗部队紧急处理一下？”
　　说话间，凉州军医疗部队已来至跟前。伤势不足以致命。简单治疗后，将少年给自己的铁骑归还，试图去找凉州军首领。问了好几个人，才知道首领在哪。不等他寻去，那孩子竟跛着脚追赶至跟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磕好几个响头，希望赵云手自己为徒。
　　这怎么能行？长坂坡本身是三州交界点，哪怕从东汉书院往这赶，也要走个一天一夜。借脚踝有伤，不便教授武功。谁料那孩子缠着不放，说脚好了就跟着学。思来想去，勉强同意这个要求。
　　这孩子名叫阿斗，跟随赵云学武二月有余，之后再无交集。数年后，江东立孙权为皇成立东吴，刘备曹操先后自立，三方势力已成定局。那一年，阿斗报名充军，加入昭烈帝亲卫队，负责保护昭烈皇后安全。昭烈皇后不问政事、心思单纯，只能找人说话解闷，跟阿斗关系越发亲密，加之膝下无子，干脆视阿斗如己出。依诸葛亮（黄月英）建议赐姓为刘，改名刘阿斗，对外宣称，是他们的儿子。

　　“呦，你这不是变相在说，继位者刘阿斗，跟他们没有血缘关系吗？”
　　胖子倒吸一口凉气，惊恐地盯着瘦子。瘦子神秘一笑，表示那刘阿斗跟父母可是一点也不像，不然也不会有传言说是非亲生了，之后半开玩笑说大家别外传。在场所有人心知肚明。同桌之人用斛斗敲了敲桌面，醉醺醺地跟店小二表示，今儿听得开心，全场包圆，招呼着各位吃好喝好，起哄似的撇开话题。孩子们关注点是在赵云而非阿斗，叽叽喳喳问个不停。
　　“所以，五虎上将的赵云，真的教过阿斗武功？”
　　瘦子讲得口干舌燥，连忙灌下酒水，抹了把嘴继续，“当年长坂坡，我就是其中一员，那场面可是记忆犹新！说实话啊，我们班上真有个叫阿斗的同学，他逃出来后，还一直跟我们炫耀被五虎上将的赵云抱过！至于赵云有没有教过他武功，我只能说，这哥们曾给我们耍过剑术，你还别说，耍得真有模有样。”
　　胖子张了张嘴，好似发现什么不得了的事，“诶，不是有传言称，那刘阿斗也擅长剑术吗？”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尤其是孩子们，眼里满是惊喜，问题更是一堆一堆。唯有白衣男子表情淡定，安安静静坐在那里吃酒，见大家伙有点上头，反倒有点想笑。目光紧盯瘦子，听那人还会讲出什么惊喜。瘦子余光盯着白衣男子，嘴角忍不住上扬。胖子笑得眯起眼，在台上呱呱鼓掌。
　　“行行行，你这人真是鸡贼。小生佩服、佩服！”顿了顿，他话锋一转，“赵云独闯长坂坡，五虎未集先合作。草民学武入皇宫，麻雀还能变凤凰。好一出长坂坡救阿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