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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   云客帆深感疑惑,便带着陆明在去审问审问这伙人。牢房之中漆黑阴冷,夏日雨水本就多,一进牢门便已察觉丝丝潮湿之气。
      越往里走更显阴潮,两人快走到关押之处,便听闻一阵哀嚎。走进看得,正是那日被莫芊凝暗器所伤之男子,县衙找了个大夫正在给他腿上换药,疼得他咬牙切齿,乱喊乱骂一通。

      陆明指了指里面牢房的一个男子,“大人,那人便是他们的领头人。”
      那男子一见云客帆便跑过来扒着牢门,开始喊冤求饶,“大人这盗取赈灾银,真的不是我们兄弟干的。我们就是想发点财,都是别人指使的。”

      云客帆眉头紧锁,“你的意思盗取赈灾银的还另有其人。”
      那名男子点头如捣蒜,不料云客帆突然脸色一变,厉声喝道,“大胆,竟敢口出狂言。有江湖探子来报,你们一行人在巴蜀之地就已动起了赈灾银两的心思,居然还敢在此欺瞒本官说是受人指使。”

      “大人冤枉呀,在巴蜀之时也是因为有人找上门来,说要跟我们做一笔生意。说有一批银两让我们假装成是我们兄弟所劫,押送到那废宅之处。到时自然有人会找我们,事成之后给我们五千两白银。那人还给我们了两千两作为定金,大人你看这是那人给的银票。”

      “那你们是何时接收到的银两?”
      “那人让我们沿水路一路记号,最后所留记号之地便是刚入扬州地界,那是一处宅院。我们兄弟到达之时,银两已在其中。后来我们就根据指令,将其运送至后山,再后来的事大人你也都知道了。”

      陆明将那男子袖中所搜出的银票递给云客帆,那银票上俨然写着“乌衣钱庄”四个大字。
      云客帆向外走出几步,把银票交给陆明,“你可曾听过乌衣钱庄?”
      陆明思忖片刻,摇了摇头,“扬州城中大大小小的钱庄,好似真没听过什么乌衣钱庄,大人,是否需要派人私下打探一番。”

      “小心行事,找个机灵点的。”云客帆猛然间记起一事,附耳在陆明耳边低声交代几句。
      不到半个时辰陆明急匆匆地小跑进来,身后还跟着叶初阳。不知是不是云客帆的错觉,总觉得今日的叶初阳行为举止有点怪异。

      自己不过对他点头示意,可承想四目相对后叶初阳很别扭地别开了眼。不过云客帆也并未深入思索,兴许也是有什么烦心之事。
      陆明将手中画像交给云客帆,这时叶初阳才上前问道,“你让陆明去找云清,给这人画像,是不是怀疑此事?”

      “我直觉这其中必有所关联。”
      果不其然,那男子一见画像便说这便是当时找上门来的人。银票也是此人给他们的,记号、路线他们也都是跟此人联系。
      云客帆和叶初阳交换了个眼神,原以为是巧合,看来此事跟天极派大抵有所干系。

      “天极派身处蜀地,如何能跟此处扯上关系?”叶初阳很是不解。
      “可就算他们跟此事有关,只是一个小弟子,很难讲整个门派是否跟此事有关。即便有关,他们大可对此否认,说门下弟子行为不端便可了事。”

      办案讲究的是证据,若真是天极派,他们大可丢卒保车。那男子见他们二人对着画像思索,便邀功般地说了一个线索,那个画像之人曾在联系完他们这伙人之后,去城中的醉乡苑找了一个叫琴烟的女子。

      这还是这伙人留了个心眼,一日联系完之后派人跟着画像男子,才发现他的行踪。
      二人出了牢房,外间的空气流通,呼吸也顺畅起来。云客帆眉头紧锁还在思索有用的线索,叶初阳上前挡着云客帆,两人相对而立。

      叶初阳冲着云客帆温柔一笑,右手拉着云客帆的手,手指轻轻挠了几下他的手心。左手抚上眉头轻轻按揉,云客帆知他是在给自己放松,冲着叶初阳会心一笑。云客帆自己有时候也说不清楚,为何只要叶初阳在身边就觉得心安。

      叶初阳见他笑了,居然大胆地伸出双手捏了捏云客帆的脸颊,“对嘛,笑一笑,案子在急也得慢慢查。”
      月色铺满院子,后院有一方很小的池塘,清晖映照着池塘的水,夏日蝉鸣声不休。

      叶初阳和云客帆坐在院中石凳上,皎洁的月光透过树影,屋中的烛火已亮。窗边的剪影之中,火苗燃情烧尽。
      两人相对尽是无言,脑中思索的还是赈灾案情。从流寇到天极派,乃至扬州城中的官员、押送赈灾银两的官差,这每个人似乎都在这案件之中扮演着不为人知的角色。

      而巡抚所说的话语还历历在目,可若如此草率了事,今年固然可以安然度过。那明年呐,南山水库的修缮还交在那些人手中,那今日受灾的灾民明年今日是否还会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云客帆来扬州五年有余,自问虽无大功建树,可治下百姓却也安居。昨日钱师爷也曾相劝于他,大抵意思也与杨继所说相同。
      四县灾民现下已然开始灾后重建,县衙将米粮分发下去。就连在广陵县城外聚集的灾民也已悉数返回家乡。

      如此已然算是最好的结局,若是在继续深入下去,很难保证背后等着的是什么。况且云客帆此番追回赈灾银,已经立了大功。朝廷必定有所嘉奖,何必再去触他人的霉头?

      两人在此又将案情之中来龙去脉进行梳理,“所以官差密而不报必是心里有鬼,他们不愿此事惊动朝廷,那是因为他们对这批银两也起了心思,若是告知朝廷银两被盗,那他们的秘密也就守不住了。”

      叶初阳点了点头,“还有你说的那个什么钱庄,我虽然不了解家里的生意,可倒也听说过一点。可这个乌衣钱庄,我决计是没有听过的,等我回到家中问问小榆和姨母看看能有什么线索?或者在找找我家中的护院,在江湖上打听打听。听说江湖上有不少地下钱庄,专门处理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如此这般甚好,那我先多谢叶公子了。”
      “好说好说,只要你以后……”云客发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叶初阳说这话时竟有些不好意思。
      “以后怎么样,只要我云客帆力所能及,我一定办。”

      “倒是力所能及,”说完他忸怩作态,摆了摆手,“算了不说这些了,都是后话。不过你能不能别老是叶公子长叶公子短,我们都这么熟了,老直呼其名的真奇怪。”

      云客帆“啊”了一声,便问道,“那应该如何称呼?我今年二十有四,是应该称你兄长还是阿弟?”
      叶初阳在暗自直翻白眼,暗道谁让你叫什么兄长、阿弟的,自己的心思没被对面之人领略到,心里想着人家不解风情,可面上却还是春风和睦。

      云客帆眼看着叶初阳默不作声,试探性地问道,“这称呼可是不满意?”
      叶初阳声音里掩饰着丝丝愠色,“我就略长你两岁,谁要跟你称兄道弟的呀!”
      “那你,是想我如何称呼你?”云客帆略一紧张,抿了抿嘴唇,一字字道。

      叶初阳心想这才像话嘛,脸色立马变了,简直像极了求偶期的公孔雀一样,“我家里人叫我可都是阿阳、初阳的,你怎么也要跟他们一样呀!”
      云客帆嘴里呢喃了几句,怎么倒有点难为情,可转念一想,两个男子有什么可难为情的,知己相交叫的亲切点也无可厚非嘛,“好,那我日后就叫你初阳可好。”

      叶初阳脸上一红,怎么他叫自己的名字这么好听,他眼睛直直盯着云客帆,语音中带着些调笑道,“那我如何叫你,阿云、阿客、小帆。怎么每一个都这么好听,选哪一个才好?”

      他每说一个名字云客帆的心便跟着颤动一下,可偏偏叶初阳还在自顾自的嘀咕不停,明明夏夜晚间凉风习习,可云客帆却觉得此刻这小院的温度异常地高,周围的氛围莫名的不对劲。

      如此气氛可偏偏叶初阳还凑上前来,两人鼻尖之间的距离不过寸许,稍一向前便会鼻尖贴鼻尖。叶初阳十分欠打地调笑道,“我每一个都喜欢,怎么办呐?”
      云客帆别开了眼,支支吾吾道,“反正随,随你的便。”

      叶初阳没错过云客帆脸上那泛红的红晕,他也是见好就收。叶初阳的脸挪开之后,云客帆才感觉周边的空气通畅许多。
      叶初阳此时心中俱是惊喜,他刚才能明显感觉到云客帆在紧张。他目光温柔地看着月色,倏尔那目光追着月亮落在了眼前人身上,剑客多情早已乱了方寸,丢了盔弃了甲追着那月光去了。

      受灾各县的安顿以及修缮都已经如火如荼地开展起来,四县县令带着百姓信心十足,势必要在年终之时完善一切,让百姓过一个好年。
      扬州城中算是取得了片刻的安宁,可跟看似风平浪静的扬州城一比,镐京的气氛可就没那么好了。

      杨继的一封奏折,在朝堂之上掀起了一波风暴。杨继也不愧是个官场老油条,那日他虽然给云客帆等人的说辞是到流寇这,就适时打住。
      可他的奏折却是遣词造句含糊其辞,将其中很多细节叙述的模棱两可。明面上这封奏折是请求惩处这伙流寇,可其中他又暗指官差、地方官员似乎对此事毫不知情,看似撇清关系。可京都之中可个个都是人精,谁不明白这其中弯弯绕绕。
      毫不知情,还是密而不报,这其中之意,值得探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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