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蛇郎君之我是温仪[碧血剑同人]》冷月照莲蓬

5、月夜美男蛇与如花羊同行山林，互有争辩，互为了解

　　“所有人都想要活，偏偏你一心求死，无论我怎么待你，你都一心求死，哪怕是喂狼你也要离开我，若是无法离开我你就求死，好！好！好！”

　　就在此时，原本一直站在背后的他倏地出现在我面前，就好像一只阴沉冷峻而又孤傲发狂的黑豹，那压抑的怒气与眷恋鸷猛的目光，很快就传染到我的感官，我不由得吓得心跳加速六神无主，就在这时他倏地张开双臂抱住我，之后收缩，攥紧我腰肢俯下身嘴唇好像就要……

　　我惊得呆住，眼睛睁得大大的，那时脑间竟是一片空白。

　　这时他好像看到什么，双眸定住了，霍地转过头并同时松开我的腰肢，朝天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后，他用大手轻轻擦干我脸上的泪痕，暗黑眼底漾出悲欣交加的柔光：“原来你也哭了啊！”

　　“你刚才想干什么？”我声音颤抖，后退一步，满眼警惕。

　　他垂下头：“我……我见你哭了，想擦干你的眼泪。”

　　我怔怔地看着他，他刚才很不对劲，因为我明显感觉到危险侵近的气息，再说他替我擦泪是不必攥紧我腰肢的，我甚至觉得他好像是想……轻薄于我，荒山野岭的，又是孤男寡女，我……

　　算了，他什么都没做，我就别多想了。

　　他柔声道：“温姑娘，这里是原始森林，容易迷路，不但有吃人的狼，还有其它猛兽，太危险了，你现在和我回去吧！”

　　我一动不动，刚才的他确实让我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我真的感到害怕。

　　“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和我回去吧！”他的声音比任何时候都要温柔。

　　我依然一动不动。

　　他凝视我的乌黑眸子里浮起深深的痛楚之色：“我知道，你不仅怕我，更是恨我，你恨我杀了你家那么多的亲人，可灭门之仇不共戴天，我岂能不报？若不能手刃仇敌，我今生都睡不好觉。”

　　“你把六叔大卸八块，设计机关用毒箭射死六婶，八哥，哦，就是他们的独生子也死于你的剑下，温家的六房早在去年就没人了，你已经报了你的灭门之仇啊。”我忍不住出声。

　　他的眉头紧蹙：“你认为我不该为了复仇让温家堡付出十倍代价？你认为我出手太过狠辣残忍？实话跟你说吧，温家堡中的男人就没有一个是好的，你是温家大小姐，我相信你的那些所谓亲戚肯定会对你笑脸相迎，面目和善，你便觉得他们是好人，可你知道他们在江湖行走时究竟干了些什么？”说到这儿，他咬牙切齿地道：“他们杀人放火无恶不作，比如你的那个堂兄温南扬，两年前他会被官府判斩立决，便是因为他奸杀良家少女被当场逮个正着，若不是想让这恶贼千里运尸，我早就在他临刑前一夜潜入监牢把他打得不成人形，这些人就没有一个是无辜的，个个都该死。”

　　“我在两年前就知道他们不是好人，我也很讨厌他们，我平时都不和他们说话。这种恶人死在你剑下，我从不感到难过！”我也激动地叫起来：“可温家堡男人也不像你说的那样全都是坏的，也有好人。比如我爹，从我懂事以来就没看到他出过温家堡，他没有出堡又怎会在外面做坏事？比如九叔，他出家为僧治病救人，他们都不是坏人。再说，南扬哥奸杀少女是该死，可你不也将我的两个嫂嫂……”

　　我说不下去了，想到面前的他有可能会……我就憋得喘不过气来。

　　他脸色变得苍白无比，怔怔地看着我，过了一会才缓缓道：“你认为我会用自己的身体去□□她们？虐待她们？”

　　我垂下头喃喃道：“我不知道”

　　这两年来，在我们温家人眼中他就是一个能令夜啼小儿止哭的人间魔鬼，仅两个嫂嫂被掳之事我便听了多个版本，他们说两个嫂嫂被金蛇奸贼凌辱折磨了几天几夜后方才卖入青楼，因为这家伙早已泯灭人性所以折磨仇人的妻女成为他平生最大乐趣，他们说两位嫂嫂在扬州哪家妓院接客都是金蛇奸贼传递消息的，目的就是要温家堡的男人蒙受奇耻大辱，逼他们杀妻杀女，所以堡内所有的女子都战战兢兢几乎足不出户，就是害怕被金蛇奸贼掳走后身败名裂生不如死最后还会死于非命。

　　我在未遇到他之前也是对此深信不疑的，只是最近这些日子与他相处，发现他和想象中大不一样，他可能没有那么可怕吧？

　　可是，他刚开始把我掳在山间时不也朝我狞笑吗？那笑容之可怖令我胆战心惊，当时谁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来。

　　其实我一直都很奇怪，他既然如此恨我们温家人，又为何对我这么好呢？

　　他声音变得比之前更为低沉暗哑：“没错，我是想把这些恶贼千刀万剐，我也想狠狠蹂躏他们的女人，我要他们付出十倍的惨重代价来祭奠我父母兄姐的在天之灵。”见我一脸惊骇地看着他，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可我发现，就算我恨他们入骨，有些事却是我今生无论如何也是做不到的，我生平最恨强/奸犯，我又怎么可能自己去当强/奸犯呢？倘若为了复仇而搭上我自己的身体，做出这种猪狗不如的事情，那还真的不如杀了我，所以，我从来都没有对那两个温家女人做过这种事，我连她们的手都没碰过。”

　　“你是没有，可你把她们给卖了，卖到了妓院，你让她们受尽人世间最可怕的折磨，我那两位嫂嫂只不过是嫁错人，她们又有什么错？却被你害得这么惨！”我终于忍不住出声骂他，说着说着，我的眼泪再度涌出来，声音都哽咽了。

　　他的身子一震，眼中露出愧疚之色，微微垂下头，好像在思索着什么，之后他抬头对我道：“温姑娘，我今后再也不会对你们温家任何一个女人做出这种事了，我说到做到！”

　　他的声音并不高，却似着带着一种承诺性质的坚定。我相信他了，相信他会说到做到。

　　他也看出我相信他了，星目现出宽慰之色，柔声道：“温姑娘，这里又湿又冷，我带你去一个温暖干净的地方。”

　　明月高悬，把山路照得非常清晰。山上松涛竹籁，此起彼伏，拔地冲天的冷杉林，天工巧夺，片片石林如刀丛剑林，徐徐山风拂过，几许清香伴着原始的神秘飘散山谷。

　　他在前面，我在后面，我们中间隔着一米的距离，我可以看到他颀长挺拔的背影，他却看不到我狼狈不堪的身姿。

　　他走路很轻，几乎听不到声响，月光把他颀长的影子投在地下，瘦瘦长长的，显示出深林中特有的岑寂。

　　我在他背后，本来想目不斜视的，眼睛却不由自主地欣赏着他那像白杨一样挺拔的身材，说句真心话，这个男人不仅身材一流，长得也非常好看，我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阁女子，因温家是人丁兴旺的大家族，我有不少年龄比我大上几岁的堂兄族兄表兄，加上这两年死了将近四十人，每死一人，全族人便会聚在一起哭丧哀悼，所以我跟这些年龄相近的族兄全都打过照面，他们没有一个长得丑的，但他比他们都要长得好看，而且好看得很多。

　　蓦地，他回头朝我一笑，笑得好灿烂。

　　天啊，他知道我在后面偷看他，真是太尴尬了，我脸上发烧，垂下头不敢再看他。

　　他笑了笑，没有说话，却开始在我前面吹起了口哨，就这样一支又一支悠扬悦耳的小曲儿从他的唇间逸出，在寂静的林间分外的悦耳。

　　从早上到现在我只吃一顿饭与几个山果草莓（我只吃我以前吃过的山果，不敢吃无名山果，生怕有毒），又几乎一整天都在跋山涉水奔走逃命，全身早已疲惫不堪，若不是胸口还有一口气硬撑着，我都担心自己会昏倒。如今听他悠扬的口哨声，身上的疲惫似乎一扫而空。

　　他吹的大多是江南小调，有些我听得出来是什么调，有些则听不出来。

　　他和我一样，也是江南人吗？

　　天啊，我怎么想这些呢？他是哪里人又与我何干？

　　走过一段比较平坦的林间小道，面前是一段湿漉漉的泥路。

　　今天下午下了一场暴雨，这里泥泞不堪，我的布鞋在下午便被大雨淋得湿透，现在还没干，所以，每踏到泥泞之地，便会发出滋滋的响声。

　　他回头看我，目露关切之色：“温姑娘，这个林子很大，你的鞋又湿了，我背你回去吧！”

　　“不，我不让你背。”我的头摇得像泼浪鼓，声音冷冽：“我喜欢一个人走路。”

　　他歪着头看着我，笑吟吟道：“你不让我背，那我就抱你回去吧。”

　　没等我回应，他便像大鸟般侵近，张开双臂把我抱在怀里，之后大踏步向前走去。

　　“你放开我，你快放开我。”我在他怀中用力地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