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梭》照北川

52、卧虎藏龙

　　冯世安欣赏着面前这幅画，唐榆无意看到墙上挂着的另一幅画，走到它面前，手撑着下巴，看了起来。

　　她学过一点点这个，因为在事业文里那些商业大佬百分之四十以上会喜欢文玩字画，她学会了辨真假。

　　“爸，怎么把它挂在这？”唐榆的声音不大不小，但在坐的都能听到，纷纷侧目看过来。

　　冯世安还在看唐榆拿来的画，脸上带着笑，大家很少看到他能这么开心。

　　白淳熙母亲李华清笑着说：“那是淳熙拿来的郭忠进大师的《云天》。”

　　唐榆小声嘀咕着：“奇怪，老郭的手有帕金森啊。”

　　“小榆，快过来，这全是真的啊，你是从哪里得来的？”冯世安之前在拍卖会上见几幅过，但被人拍走了。

　　唐榆来到冯世安身边坐下，“我今天去养老院碰上老宋，我跟他关系不错，顺手找他要了几幅，也不知道您喜不喜欢……”

　　冯世安放下画，拉住唐榆的手说：“你说的“老宋”？是叫宋祺吗？”

　　唐榆握住冯世安颤抖的手，“是啊，怎么了吗？”

　　白淳熙脸上的伤包扎好了，她对于唐榆的话表示怀疑，“怎么可能呢，宋祺大师有那么多别墅怎么会去养老院？”

　　唐榆压根不理她这茬，和老爷子说：“对了，爸你会下棋吗，老汪最近忙着和荷花奶奶发展恋情，老宋总是找我下棋，可我工作最近有点忙。”

　　冯世安再次握住唐榆的手，“老汪是汪振吗？”

　　“嗯，您认识他？”唐榆对汪振这个角色，不是特别了解，只知道他下棋厉害，是汪海阔的父亲，别的不清楚。

　　唐榆更不知道汪振年轻的时候和冯世安见过一面，更不知道汪振在棋迷眼里是怎样的存在。

　　冯世安很少和大家说这么多话，今天碰上唐榆像是打开话匣子，“何止是认识，他帮过我的忙，荷花奶奶是许家老太太，对吗？”

　　唐榆一脸懵，但点点头，“我不太了解这个，好像是吧，之前总能看到有许家人来养老院。”

　　这养老院真不一般，一下炸出那么多人，唐榆愣住，自己就是打打关系慰问老人，主要奔着汪振去的，没想到他身边真是卧虎藏龙。

　　“我不会下棋，但想知道这个养老院在哪？”冯世安想和老友见见面。

　　唐榆拿出手机：“好，等一下，我把位置传给您。”

　　冯世安眯着眼睛看清唐榆用的头像：“你的头像上的小人儿是宋祺画得？”

　　唐榆和冯世安像是在唠家常，外人插不进嘴，只好去忙自己的事，但目光始终在他们这。

　　“好眼力啊爸，老宋画的，我当时还想这老头画得不赖啊，后来才知道他是玩字画的。”

　　“那郭忠进在养老院吗？”冯世安满眼期待。

　　“他是隔壁养老院的，他不太爱说话，下棋总爱耍赖，因为手抖得厉害，老宋不喜欢他。”唐榆之前还劝过架来着。

　　冯世安脸色变了，“他手抖得很厉害吗？”

　　唐榆明白他在问什么，语气轻松自然：“挺厉害的吧，吃饭的时候会因为拿不住筷子，生气摔东西呢。”

　　李华清和白淳熙脸上的表情一阵红一阵白，叫一个精彩，因为她们说《飞天》是郭忠进大师最近画的，如果郭忠进手抖得厉害，根本画不出来。

　　李华清急忙扯开话题：“听说，老四最近和老四媳妇分开住了？”

　　“因为工作原因。”冯澈姿态懒散地靠着沙发看这对母女，心想老头子大概不会叫她们再来了。

　　白淳熙一脸单纯，“可是我听唐榆姐姐身边的朋友说，唐榆姐姐都要退圈了。”

　　唐榆的声音听上去，像是极力忍耐着什么：“你喜欢冯澈吗？”

　　白淳熙的答案唐榆和大家心知肚明，但白淳熙没办法说出口，一旦承认，她们恐怕再也不能来，和冯川柏这茬都要泡汤。

　　白淳熙尴尬地笑笑：“唐榆姐姐，你在说什么？”

　　唐榆收拾着桌面上的塑料袋：“总是盯着我们两个，是盼着我们离婚吗？”

　　冯川柏感觉大事不妙，唐榆的表情不对劲，白淳熙估计要倒霉了，毋庸置疑，爷爷肯定会向着唐榆这边。

　　冯澈静静地看着唐榆，给人的感觉像是哪怕唐榆出了什么事，他都会兜底，但他想，唐榆应该不需要他帮忙。

　　白淳熙有些委屈，“怎么会呢，只是担心你们两个……”

　　唐榆放下手里的东西，看向她：“担心到明明知道他跟我结了婚，跟他传出绯闻你也不澄清？”

　　李华清见事态不对，拉住白淳熙：“老四媳妇，你这说的什么话？”

　　朴智媛也打算拉一把李华清母女，“对啊，你说的什么话啊，淳熙也是好心啊。”

　　唐榆反倒笑了，“不好意思啊，我乡下来的，说话一直这么难听。”

　　白淳熙被她这副态度被逼急了，“你们本来就是协议结婚，有什么……”

　　李华清猛地拉她一把。

　　“妈！”

　　“什么协议结婚？”冯世安表情顿时不是很好看。

　　白淳熙推开李华清的手，“妈，你松开我，让我说，冯爷爷，冯澈根本不喜欢她，他们只是协议结婚，协议到期他们就会离婚！”

　　冯世安看向唐榆，唐榆语气镇定又自然：“爸，您要相信她吗？”

　　要是唐榆没来前，白淳熙说了这件事冯世安定会大发雷霆，但唐榆来了，还带着礼物来了，冯世安显然不愿相信，况且唐榆人脉广到不敢想象。

　　“他们怎么可能是协议结婚，智媛啊你说呢？”冯世安这是在给朴智媛台阶下。

　　朴智媛坐得离李华清远了些，“对啊，他们那么恩爱不可能是协议结婚。”

　　“那他们为什么分开住……”

　　唐榆恼了，抓抓头发：“他就在这，你现在就问，问他喜不喜欢你，如果他说喜欢你，我立马走人。”

　　这话唐榆说得决绝，没有一点回旋余地，像是只要冯澈那边点头，她会马上离开这里。

　　白淳熙知道哪怕问了，只会让事情更难堪，李华清拉着白淳熙走，李华清这张老脸算是丢尽了。

　　“今晚小榆你们留下来住吧。”冯世安说。

　　“如果不打扰您休息的话。”

　　冯澈在老宅里有属于他的房间，虽然不经常住，但总会有人来打扫，基本和他在海城兰苑房子的格局差不多，他喜欢黑白灰，意式装修风格。

　　唐榆坐在深灰色沙发上，“要分……”

　　唐榆看了一眼门缝外，抓过他脖子上的银色项链，距离瞬间被拉进，两人四目相对，项链本来就不长，冯澈快要亲上她了。

　　“怎么了？”冯澈没有生气，期待着她的下一步行动。

　　唐榆眼神瞥向门口，朴智媛他们从门口路过，不知道门为什么没有被关严，有道缝隙。

　　过了几秒，唐榆推开他，“你故意不关门的？”

　　“忘记了。”

　　唐榆起身去关门，关好门刚刚转过身，撞入他的结实的胸膛。

　　“唔……”唐榆捂着鼻子，不满地看他一眼。

　　冯澈的眼神让唐榆看不懂，唐榆尝试推他，但推不动，“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一定要靠这么近吗？”

　　冯澈轻笑一声，步步紧逼她，距离一点点被缩短，唐榆背靠着门板，无路可退。

　　唐榆要从左边走时，冯澈用手扶起她的脸，头抵着头，呼吸交织在一起。

　　唐榆眼神躲闪：“你干什么？”

　　“不干什么。”他的语调有些欠揍。

　　唐榆觉得他怪，“你睡床还不行吗，你到底想干什么？”

　　顷刻间，冯澈退开了，眼神没有在她身上停留，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

　　“你先去洗澡吧，我还有事要忙。”冯澈转身离开。

　　留唐榆一人站在原地发懵，她搞不懂他，他给自己的感觉很奇怪，形容不上来，更让人琢磨不透，永远都像一个旁观者。

　　几乎看不到他对别的东西特别感兴趣，对什么都兴致缺缺的样子，让追求者无从下手，说不定触他霉头，小命不保。

　　到现在剧情进度几乎过半，这个攻略对象还是让人这么搞不懂，好感度处于一个不上不下的位置。

　　难不成他还喜欢徐梓梦，应该不会吧。

　　去了镇海后，男女主进度会快一些，这么多天过去，盛娱影响力逐渐增加，关于完成梦想这条任务，小李说系统判为通过。

　　只有冯澈让唐榆无从下手，和他关系处于一个可退可进，好像能追到他了，但他又给人一种疏远的感觉。

　　洗完澡看冯澈还在工作，没去烦他，找床被子抱到沙发上，刚刚放下，冯澈走过来说：“去床上睡。”

　　“那你呢？”

　　“如果你不想我上床，我睡沙发。”冯澈刚刚似乎在处理什么棘手的事，语气有些不耐。

　　唐榆看这床足够大，于是说：“那就睡床吧，省得穿帮了。”

　　冯澈点点头，唐榆到床上睡觉，为防止自己胡思乱想影响睡眠，去看彩票直播。

　　整个房间静得不行，除了彩票直播的声音，只剩下他坐在窗边的沙发上手里敲击键盘的声音。

　　窗户留了一点缝隙，微风吹起白色窗帘的一角，他穿着一件灰色西装，全神贯注在电脑上，有时会烦躁地扯扯领带。

　　很少在他脸上看到紧张的表情。

　　听这敲击速度应该不是在看什么文件，像是在破解什么代码，唐榆之前在向晖身边经常听到这种声音。

　　唐榆没时间去学这个，光是那些乐理知识，数学知识，鉴宝品茶杂七杂八就够她学的了。

　　彩票直播看了好几场，冯澈还在捣鼓电脑，唐榆口渴，下楼找水喝。

　　客厅一片漆黑，唐榆看到有人在厨房，打着手机手电筒发着白光。

　　唐榆悄悄过去打开厨房的灯，是冯川柏。

　　“哎呦，吓死我了！”冯川柏捂住小心脏，压着嗓子和她说。

　　唐榆还以为是贼，“是你啊，你在这干嘛呢？”

　　“饿了，晚饭没吃饱，找点东西吃。”冯川柏翻腾着冰箱。

　　唐榆给自己倒水喝：“像这种豪门不会有速食。”

　　冯川柏心如死灰地坐在地上，“饿死人了，给我来点水喝。”

　　唐榆好心情地给他倒了一杯，蹲到他旁边递给他：“你认识顾念忆吗？”

　　“什么鲶鱼？”冯川柏真饿了。

　　唐榆给他后脑勺一下子，“是念忆！”

　　冯川柏捂住脑袋，怕她再打：“不认得，是什么以后会红角色吗？那我把他挖过来。”

　　“人家是医生。”

　　冯川柏想起什么，“医生？我叔喜欢的徐梓梦你认识吧，徐梓梦好像喜欢这个医生，他们之间的事特别乱。”

　　唐榆戳他肩膀：“讲讲。”

　　“我真的饿了，你别为难我了。”

　　唐榆从小李那儿拿出一袋饼干，小李紧紧抱住其它零食。

　　“喏，快点讲。”唐榆把饼干递给他。

　　冯澈从国外回来后认识徐梓梦，一见钟情，徐梓梦确实漂亮，冯澈喜欢她的性格，杀伐果决，但对他小鸟依人。

　　徐梓梦喜欢顾念忆，顾念忆因为出国工作，两人没有在一起。

　　之后当他看到徐梓梦和冯澈在一起后，开始后悔自己没能抓住那时的她，失去才懂得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