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032 席间变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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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祭司走后，金守节心中郁闷难消，帝星竟然又出现在了东边，葳川难道还有谁可以威胁到金氏吗？
“老爷，昭哥儿来了。”
金守节招招手，金昭便走到了面前。
“祖父。”
“你有一段时间没来了。”
金守节朝下人点点头，一只被包裹起来的暖手炉便被递给了金昭：“你好像瘦了，是不是这些天在担心你父亲啊？”
金昭眼神闪烁，又很快恢复平静道：“没有，父亲出了名的骁勇善战，不然祖父也不会让他去取小掖。”
“是啊。”金守节长舒一口气，的确是出于此，自己才派遣金获前去，但为什么这次屡战不胜，至今小掖都还没拿下。
“听说这次小掖的将领是陈台甫，”金昭道：“此前从未听说过砥原有这样的人。”
金守节笑道：“你才多大，不知道也正常，不过此人的确不可小觑。”
“对了，你那个物灵现在怎么样了？”
“据孩儿观察，她好像有着比其他物灵更高的天赋。”金昭犹豫着要不要继续往下说，片刻后缓缓道：“其实这个物灵不是我偶然得到的。”
“我早就在猜测，哪里这么巧，她的来历到底是什么？”
“不知您还记不记得十多年前葳川的司徒青葙？”
“记得，当时传闻说她是葳川主家中的天赋者，声名颇盛，后来却没了消息。”
“那您看陈珩是否觉得有些熟悉呢？”
一个从来没出现过的念头闪过金守节脑海，沉吟片刻后，怒道：“好个砥原，竟然在我眼皮子下耍起狸猫换太子。”
“祖父打算怎么处置？”金昭试探道。
“昭儿，你有什么提议？”
金昭心跳得很快，他不想背叛家族，也不想失去好友，小心开口道：“我……”
“你不必说了，”金守节打断为难的金昭：“泉儿给我说过很多次，你与那几人交好而伤害宗亲情谊……”
“是二哥多次为难于……”
“好了，”金守节无奈道：“兄弟间都不和谐的话，今后煜都怎么交到你们手中。你是被麒麟选中的人，虽然性格多优柔，我和你父亲还是很看好你。”
“是。”
“你回吧，记住自己的身份。”
金昭行礼，慢慢退了出去。
原以为近期与祖父相处相谈甚欢，他在祖父眼中形象稍有改观，这种错觉让他产生一种虚妄——自己可以说服祖父停止讨伐。
于是他不忍心对祖父说谎，以为将事实交出去，能换来能换来更多信任，却依然抵不过金沐泉的三言两语，到头来又被弃置一旁。
金昭走出大门，暮色已浓，一粒雪点落到眉心，迅速融化沁入肌肤。
这是煜都的初雪，他却感觉不到愉悦，只觉得胸中沉重喘不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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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司徒清野？”少年枪指影子，没有转身，站定问道。
“正是，”司徒清野撩起斗笠上的纱帘，走到少年身边：“小英雄是何人？”
“我管你们谁是谁，”影子眼神锐利，好似捕食的老鹰：“一个也别想走！”
说着，向角落使了个眼色，司徒清觉便谨慎地走上前，死死盯住司徒清野，一副要拼命的架势。
“你快走，区区两人，正好给我解解乏。”
司徒清野看向笑起来的少年，稍稍思考后，提着东西，便跑了出去。
“快追！”影子发令道。
司徒清觉赶紧朝门跑去，却被少年伸脚往门框上一拦：“先过了我这关。”
半天没人来，柳氏废话说了许多，司徒清全赶紧亲自前去，半路撞见了手中只剩血衣的司徒清野，赶紧拉住他问道：“头呢？”
“在那个人手上，他闹肚子呢。”
“哎呀，真是不靠谱，”司徒清全埋怨，着急道：“这样，你赶紧先去，我亲自去拿头。”
司徒清野点点头，迅速往宴会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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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怎么好，主家竟已经无人存世了。”
“空口无凭，只是推测怎么能信。”
“但家主确实已经消失好久了，听说葬花也寻不到他的踪迹。”
“天呐，难道葳川真的要姓金了吗？”
“主家虽然后继无人，但是咱们旁支还存留着呀。”
“你说的是，但是也轮不到我们这种偏远的咯。”
“要不然你以为柳氏这次大张旗鼓地做什么。”
“……”
司徒清野走到宴会场地，看见葳川大大小小的司徒氏都聚集在一处，柳氏示意他将东西那过去，他走在席间，众人议论纷纷。
看来在他与司徒清觉争论的时候，这边柳氏已经将话题引入正轨。
柳氏接过血衣，稍微诧异了一霎，很快又恢复镇静，看着血衣表情痛惜，眼泪更是啪嗒啪嗒地打在衣服上。
“诸位请看，这是家主那日与金氏搏斗时所穿的衣服。”
她抖开衣服，展示出刀痕与血迹。
众人皱眉议论。
“我祈求金氏，将他的尸体还给葳川，”柳氏泣不成声：“但我一介女流……实在是人微言轻，金氏百般羞辱之下，只将，将家主的头颅和衣裳，送了回来……”
“啊？竟然是真的……”
“金氏实在欺人太甚。”
“我们应该出兵煜都，不然金氏还以为我们葳川无人！”
“就是，但由谁来统领呢？”
“这……”
众人在席间议论，眼神在司徒献和柳氏之间飘忽。
司徒献看着血衣，心中有些悲痛，但只见血衣，不见头颅，一些都还未定。
“夫人，家主的头颅何在呀？”
柳氏擦擦眼泪道：“家主去得太痛苦，我实在不忍心将他的头颅呈现在诸位面前。”
席间一位壮汉站起来，环视一圈后，拱手道：“在座的不是司徒氏宗亲，就是咱们葳川有头有脸的人物，今天借您的光好不容易聚在一起，没想到家主已亡，谁人能置身事外？又何必在意惊吓不惊吓的？”
余光中一人戴着斗笠的人从不远的游廊走来，柳氏见到道具已到，酝酿完情绪，道：“既然诸位都是葳川的脊梁，我想也是见过残忍的场景的，我这就差人将东西呈上来。”
说完，她朝那人招手，那人便从暗处渐渐走到亮处来，身材魁梧，步伐坚定。
众人注视中，随着那人渐渐走进，一股似有若无的血腥味渐渐钻进众人的鼻腔，靠得近的几人已经变脸，相信里面的确有一个头颅。
司徒献手心出汗，他不相信柳氏的说辞，但现在证明，她说的是事实。
司徒清野暗道不对，根本没有头颅可言，那人盒子里的究竟是何物？这人又是哪里冒出来的，身形有些熟悉，却又不太能认出来。
柳氏接过盒子，做好心理准备后，一点一点慢慢打开。
“啊！”柳氏看到里面的东西的瞬间，腿一下子失去了支撑力，往旁边一歪，整个人倒在了地上。
刚才那几个人胆大的，看到柳氏的反应，动作也慢下来，犹豫着要不要继续上前，下人们见到此景象，也不敢乱动，生怕看见什么可怕的东西。
递盒子的那人肩膀上下小幅递耸动，一个念头从司徒清野脑海中闪过，他大惊，自己只想借司徒清全拿东西将纠缠的几人搅散，却不料酿成大祸。
柳氏浑身瘫软，眼泪一颗接着一颗不断往下流，她咬紧牙齿，扶着桌脚将自己勉强支撑起来，再看一眼盒中之物，颤抖地伸手，将那双睁大的眼睛合上，然后将盒子几面摊开。
众人哑然，倒吸一口凉气，有人已经低头大吐，那是一颗新鲜的头颅，属于他们熟知的司徒清全。
贾氏靠在司徒献肩上颤抖，往身后一看，司徒清友早已离席，她四下望去，哪里都找不见，深深的无力和恐惧向她席卷而来。
司徒献也没想到司徒清全在自家宅院，竟遭此横祸，一时有些茫然。
众人沉默之际，一白袍男子幽然走近，司徒献定睛一看，竟是司徒清觉，自赊月被金氏接管后，他很少再听到关于他们家的消息，如果不是少年时都在葬花的家学待过，他根本认不出司徒清觉。
“你太慢！戏都要错过了。”
影子将斗笠一扔，脱下外衣，露出闪着黑色光泽的软甲。
“不，我才是揭开这场戏的重要人物。”司徒清觉走到柳氏身边，端起司徒清全的头颅，柳氏想阻止，但浑身使不上力，只能任由他拿走。
“好久不见啊兄长，”司徒清觉失控地笑起来：“没想到有一天你还会闭着嘴听我说话呢。”
“你放下！”司徒献实在看不下去，站起身喝道。
“哦，小叔也来了，”司徒清觉放下头颅，看了看司徒献后，又环视一圈宾客道：“原来我司徒氏有这么多宗亲，这么热闹亲近，怎么就把赊月忘了呢？”
众人不言。
“今天聚在这里，各有各的盘算，”司徒清觉嗤笑一声：“不过你们啊都被耍了，不仅被这个妇人骗得团团转，还被我的好哥哥糊弄的云里雾里的。”
司徒清野将衣服里的布料掏出，摘下斗笠：“清觉，你现在收手我可以放过你。”
众人见司徒清野身姿挺拔，一时弄不清到底是怎么回事。
司徒献看到司徒清野好好站在面前，欣喜过后，心中涌现出一种怅然，不过这种怅然很快就被疑惑冲破了——司徒清友悄摸摸地溜到席间，身上血迹斑斑。
“好哥哥，什么叫放过我，你为了平息司徒青葙带给煜都的羞辱，是怎么做的？你还记得吗？”
司徒清觉狂笑起来：“你呀，让金氏驻兵到赊月，慢慢慢慢地，让金氏蚕食掉了我家。”
司徒清野沉默，他不能否认，允许金氏驻兵的是他，金氏慢慢蚕食了赊月司徒氏也是事实。
尽管他在期间多次周旋，但于事无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