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9 灯火幽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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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建毒室让正道禁不住多看他两眼，随即果断关上了门。
“诶，等下！”日向稻田急忙上手阻拦：“你怎么又关门！”
门被挡住，日向正道松开手，完全没有让人进门的打算，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他冷淡抬眸问：“你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你要偷偷建毒室？终于要赚毒室的钱了？”
日向稻田立马否认：“我哪能啊，我是这样的人吗？没这回事儿！”
眼瞅着正道根本没有让步的意思，日向稻田在门口找了块石头坐下。
“我来找你是少族长的意思。”他说。
千枝的意思？可没收毒室是族长的命令，与千枝无关。
正道靠在门框上，冷淡道：“少族长可以偷偷建毒室？”
日向稻田噎住，哑口无言：“不能。”
他于是问道：“那你来找我干什么？再被收走一次吗？”
日向稻田本来只是想利用这份差事换点粮食，压根没料到素来随意的正道，能在在毒室的事情上这么敏锐，顿时无语凝噎。
你说他真敏锐吧，能把族长惹急了没收毒室。
你说他不敏锐吧，他现在能察觉建毒室到底是谁的命令。
日向稻田无奈道：“我们都偷偷建毒室了……自然没必要管这事到底让不让做。”
闻言，日向正道嗤笑一声。都派你来建毒室了，偷偷建是假，被周旋了才是真吧。
“既然可以偷偷做，为什么之前没来找我？”
嗯？正道这小子……日向稻田察觉不对。
他下意识观察了一下对面的表情，只觉得正道脸上刻满了不耐烦，于是神色未变，双手摆开，作出坦荡承认了的样子，继续忽悠：
“好吧，好吧。我承认我之前确实没有接到任务就不敢这么做，是我胆子小。这不现在有少族长的命令就来了吗，你赶紧拾到下自己，咱俩谈谈要买哪些东西。”
日向正道依旧未动，连双手都揣进袖子里，一副看上了门框要在这里陪伴到天荒地老的架势。
他语气肯定：“现在是千枝负责我的毒室吗。”
日向稻田苦笑道：“小少爷，你就别问了，就算是少族长负责，咱们能悄悄地干吗？”
“小少爷”三个字令日向正道眉头一皱，这个称呼让他感觉自己粘上了日向龙丸的味道，整个人都和龙丸一样虚伪刻板，骨头都要生锈了。
“别用和你家少爷一样的称呼叫我。”
日向稻田将双手高度挪到脸庞，彻底认输：“好，好，没有下次，没有下次了！”
就算你不乐意，被族长收养也是个少爷啊！
日向稻田求到：“咱们能谈了吗？”
“哼。”
日向正道靠着门框挪了半圈：“进来吧，自己烧水喝。”
日向稻田终于进入到屋内。
房间内开着一丝窗户透气，方才房门大敞，睡过一觉的生活气息已经所剩无几，可这房子年久失修透出来的腐朽气息，却依旧十分浓厚。
日向稻田默算了一下修复房子需要花多少钱，结果寻思着如果按照正道有钱就扔在毒术和毒室上的习惯，他大概这辈子看不到修房子的一天了。
除非正道把整个房子都变成毒室。
啧啧，到时候不知道该说是大气，还是该说是疯子。
正道这个房子的主人去院子外去洗漱，屋内的日向稻田自觉地掰柴火点火做上早饭，烧上热水。
火焰的热烈逐渐抬升，配合夏日的午日，空气越发燥热，烤得人心焦。
下一刻，日向稻田忽然打开了白眼，准确地盯住了室外的人。
一双白眼的两侧青筋狰狞，映照着火堆的光芒。
今天的正道很奇怪。
日向稻田用白眼的透视能力寻找着正道体内的可疑之处，一边搅拌着锅里的豆麦和菜叶，一边思索着。
他和日向正道的接触并不比日向千枝少到哪里去，如果不算上千枝，他日向稻田就是这个族地内最熟悉正道的人。
按照日向稻田的理解，日向正道虽然有些小聪明，但本身对日向一族的内外联系都不甚了解。
想凭借他没有第一时间前来“坑他的钱”(正道语)，就猜测出建毒室这件事不是他自己的打算，确实有些蹊跷。
到底是日向正道小朋友以前不在乎、懒得想，还是最近发生了什么事……
片刻后，他收起白眼，接过正道递来的冒着新鲜木头气息的碗，陷入沉默。
“你……以前的碗怎么了。”日向稻田当哥的操心本能隐隐上头。
日向正道：“长毛，洗不掉，扔了。”
稻田：……
你到底有多久没自己做饭了，你吃饭都吃的什么！
给令人操心的小朋友喂饱饭，日向稻田拿出来一张地图摊开。
上面标注了几个他觉得适合用来建立毒室的位置，并附上一张白纸，用来记录正道的要求。
“你看看，有中意的地方吗。”他把地图推过去。
日向正道本来想告诉他哪里都行，他不挑——毕竟他一直能凑合使用卧室改装的毒室，要是新建个窝怎么也比他以前的强——可转念一想，如果这次不趁机搞个好的毒室，未来还真不一定有没有挪窝的打算，于是认真思索起来。
首先是要人少的地方。
虽然可以选择灯下黑，但是对于能透视的日向来说，物理意义上的灯下黑，与裸奔没什么区别，所以选择偏僻的环境是重中之重。
其次是干燥且昏暗阴冷的环境。
方便他炮制风干材料，与长时间储存它们，不至于和锅里饭一样隔日就发了毛，不得不丢弃重新处理。
第三是面积够大，多建几个毒室房间，方便他放置物品与培育毒物。
最后是靠近水源，方便他种植药草。
用手指在地图上点了点，日向正道圈出三处地方，询问道：“你想要怎么建，地上还是地下？”
不应该是你想怎么建吗……日向稻田在心里嘀咕道，又掏出这三个地方的建造计划：
“地上的话这三个都可以，地下的话只有一处最合适。”
日向正道瞅了瞅计划，最终将毒室地点设在地下。
位置解决了，那么剩下的就是里面的东西了，日向正道砖头看了眼稻田，直接了当问道：“多少钱？”
故意没提价格的稻田：……
他无奈解释：“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少族长说这次的花费算她身上，只要你该做任务做任务，该训练训练，别被人抓到尾巴就行。不过另外买草药矿石的钱你还是得自己出。”
那就不担心了，千枝手有的是钱，动千枝的零花钱与动族长的存款并无区别。
正道眼珠子一转，毫不客气地说起想要的家具与工具。
“首先是要我以前的那些东西，另外开辟四个房间和一个毒室，里面要备齐工具，就按照你之前买过的来。”
日向稻田点点头，嗯嗯两声记下来。
“其中一个房间我要二十个笼子，什么比例的笼子都要。另一个房间做蓄水排水，不要使用有毒的材料，我可能养东西。”
日向稻田继续刷刷记录。
“毒室里我要三套桌椅，和五个木架木柜，备上蜡烛和炭火，需要通风……”
盏茶时间过后，正道的要求越说越多，越说越贵，日向稻田也越记越多，越记越贵，纸上密密麻麻的小字，记满了一整张纸的前后两面，渐渐记不下去了。
他的脸色发白，双手微颤。
日向稻田：不是，小老弟，你就这么不客气的吗。
他确实是想借此赚点小钱搞饭吃，鼓捣后勤只要有手段就是最赚钱的了，但是你这价格也太恐怖，这是他能赚的吗，能不能让二长老亲自来，小弟真的不敢啊。
日向正道又提了几个要求过后，终于停下来，长舒一口气，感觉自己被族长收走毒室的怨气都少了很多。
——这么高的价格肯定不是千枝能处理的，绝对要去族长那边走一圈。
日向稻田面色扭曲，佩服地看了一眼这个不鸣则已，一鸣就打算把毒室鸣去族长那里的小朋友，果断收纸离开，临走前不忘顺走一颗野果安抚自己受伤的心灵。
可惜啊……
走远后，日向稻田的神色立刻恢复正常，边走边笑着抛果子。
可惜还是少族长技高一筹，料到了正道会借此发泄情绪。
正道这番操作，算下来的价格，都在少族长给的预算之内，剩下的差价就是少族长约定好给他的报酬与经营关系的费用了。
……
送走日向稻田，正道正在院子里压腿，准备修习轻功，就被等他一个时辰还没见人影的日向铁木揪回了训练场，进行拳掌练习和查克拉控制练习。
这两样练习的内容是近百次的出掌收掌，以及不断地收放查克拉，重复且枯燥，气得正道在点穴实践的时候狠狠猛戳老师的查克拉穴，被日向铁木赠送调皮学生快乐套餐，遭遇了与昨天一样的天旋地转的经历。
一个时辰后，日向正道愤恨地击打着木柱。
木柱在与正道差不多高度的地方被绑上了布料，一层层缠得紧实，打在那上面的每一掌都坑坑直响。
反复击打木柱后的掌心热辣又红肿，日向正道一边击打，一边不自觉地在柔拳中掺杂了梦里的招式，有时还会歪去空桑派拳掌的思路，被盯着他的铁木一巴掌拍歪，然后重新计数，重头打起。
到了下午，日向铁木在两个木柱之间摆上一根粗木棍，三者之间没有固定，木棍随时会因为各种原因滑走。
他让正道在脚底聚起查克拉，要在保持木棍不晃动的同时从一头走到另一头。
这活由查克拉控制不够精妙的人来说自然干不好，于是在终于不无聊但是极其打击人的练习下，日向正道没能成功一次。
一周后，日向铁木将击打木柱的练习变成了双人对战，将粗木棍换成了细木棍。
八天后，增加了在细木棍上练掌的内容。
两周后，变成了吸附树梢倒立对战。
日向正道：……
可恶，毒室到底什么时候建好，这狗比训练场他真的一天也待不下去了！
如此的训练持续了两个月，终于，毒室建成了。
……
八月，酷暑。
火球般的太阳高高悬于天空，将天地照射的一片炽亮，热烈的温度垂于大地，空气在半空中扭曲，晒得发烫。
虫鸣已经颓唐下去，唯有知了的声音还算顽强，在这炎热的正午听到蝉鸣，本应令人心烦意乱，可今日不知为何，有个人的脚步却极为轻快，如沐春风，身心舒畅。
任务场所内。
日向正道刚刚上报了收割黄豆的任务。
八月前后是一些粮食成熟的日子，族内的孩子会在这个时候去田里帮忙，顺便赚些零钱。
日向正道同样被铁木老师吩咐出去干活，“勤快”的行为惊讶到了几位对他印象极差的族人，因此获得一碗冰冰凉凉的井水。
他的皮肤因训练和任务晒黑了些许。
汗水顺着皮肤滑落，日向正道抬手一抹，无意间在额头留下了黑灰色的痕迹。
他比两个月前更瘦，发尾垂到肩上，长袖换成了短袖，衣着的颜色也更多的偏向浅色。站姿直立，精神十足，完全没有了之前的懒散模样，显得个子似乎长高不少。
日向正道没有查看新的任务卷轴，他将卷轴踹进兜中，匆匆奔向毒室。
是的，他的毒室终于！终于！
建好了！
新的毒室建立在族地内的偏僻角落，选地附近岩石错落，树木葱茏，植被茂密，只有最中间的位置空了出来，被阳光炙烤得滚烫，风一吹便飘起一层薄沙。
选择此地还有个好处，就是能就地取材，不用搬运。
日向正道摸到几个岩石遮挡的角落，抬手结印。
数阵波动过后，眼前出现一个隐蔽的入口，石制的台阶向下延伸到土地深处。
他毫不犹豫迈下台阶，往深处走去。
周围的光线逐渐暗淡下来。
日向正道没有点火照明，不想让多余的动作在此时浪费时间。
在昏暗之中，他目光炯炯，双目隐隐发亮，环境越暗反而越兴奋，很快便一步迈作两步用，大步向前，推开毒室的木制大门。
通道之内，微光晃过。
一株烛火因为忽然的空气流动而左右摇动着，勉强照亮角落。
日向稻田正站在通道中间，手持烛灯，见他到来，便招呼人上前，为他介绍着毒室的情况。
“这里是过道，左右两边是你需要的蓄水池和饲养室。”
整个大毒室头朝北、门朝南，呈现品字形，各种房间都设定在走廊两侧。
两人走过距离大门最近的蓄水池和饲养室，又走过两个仓库，来到了真正的毒室的门前。
厚重的石质大门死死封住入口。
这样子的石门仅能简易的防范来犯之敌，挡不住大部分忍者，没什么用，但日向稻田设计这个玩的就是一个态度。
他上前一步，在门边摸索片刻，按下机关。
随着隐约的滚动声响，厚重石门逐渐向两侧轰隆隆展开，露出背后的真正模样。
日向正道迫不及待地越过稻田，踏入毒室。
毒室内，灯火幽幽。
三组桌椅摆放在东北方的角落里，两组较近，一组偏离，上面堆放着一些简易工具和照明用的油台。
西北的角落是生活物品，在毒室内制毒的人若是累了，可以直接在毒室里休息。
不过这里没有准备洗漱用品，也没有齐全的调味料与厨具，倒是有火坑和水壶，明显是料到了毒室主人不会在毒室里做饭。
一层层一柜柜的收纳箱、橱、柜占据了毒室的六成区域，有些已经摆放了木盒与炮制的药草矿石。
“这些是之前收走的一部分，另一部分放在了仓库里，你可以自己挑挑。”
日向稻田边绕边讲房间里的设计安排，而日向正道以前者为圆心，毒室为半径，围着房间滴溜溜转圈，这摸摸，那看看，极其应付地“嗯嗯！”“好好！”回应着，脸上的笑容却是一点不敷衍，快笑成了一朵花。
这个毒室他越看越满意，恨不得直接搬家入住。
日向稻田被他整的哭笑不得，他走到毒室最深处又打开了一扇石门。
门外面的环境与内里不同，没什么装修，保留着自然原始的模样。
这里是一处极其空旷的圆形洞窟，一面石墙，三面岩石，自由生长着众多植株，顶上被人凿开一个天窗，明亮的阳光从天窗照射进来，投下显眼的光束，照亮了周围的环境，也照出了空气中的细密灰尘。
日向稻田介绍道：“这里是给你准备的修炼场，想要加什么东西你就自己加好了。”
正道满意地不能再满意了，猛猛点头。
日向稻田眼珠子一转，意思意思问他有没有什么需求。
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立即在新毒室里制毒的小朋友猛猛摇头，跳着将碍事的日向稻田往外推。
眼瞅着大门又又又要在眼前哐的一声关上，日向稻田熟练地伸脚抵住门，探头问他：
“你有新任务吗？是不是快要做外面的任务了？”
兴奋到狂乱生长的日向正道瞬间萎靡。
他掏出自己的任务卷轴展开，发现上面正和日向稻田预料的那样，吩咐的是随商队外出的任务，时间就在三天后。
“商队的话……这次族长应该会派人和你一块吧。”日向稻田摸摸下巴，提醒他：“你有准备忍具吗？”
还没说完，日向稻田就伸出手来，冲正道抖抖，嘿嘿笑。
正道脸色一黑，把自己这两个月下来好不容易鼓了点的钱包拍进他手里，咬牙狠狠道：“苦无，手里剑和铁丝……要买的材料我一会儿写下来送你家去！”
“得嘞！”
日向稻田满意收起，立马迈腿走人。
稻田一走，之前还迫不及待地日向正道反而冷静下来，他又取出卷轴，借着阳光细细查看。
商队要往北方走去，北面的镇子多是些贵族居住，没什么便宜的铺子，这次出发恐怕要么是交粮要么是上供。
这种货物如果要遇到袭击，来袭的人数通常较多。
看来得多准备些药。
日向正道回到毒室翻找柜子和仓库，对自己的存货有了大致的概念，很快便写下订单，送去了日向稻田家里。
……
两天后。
“鸩羽香用药膏两盒、恶寒粉一盒、寒雪白丸三枚、销魂香一袋、鸩羽酒一瓶、化尸水一瓶……”
毒室内，日向正道放下手中摇晃的瓷瓶，撑着下巴苦恼思索。
“这么多东西……怎么藏在身上？”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09 灯火幽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