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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番外二 育儿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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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育儿方面,秦砚庭和林西双有很大分歧。
秦砚庭要孩子的目的很明确,那就是为了给林西双留个保障,所以他对孩子的教育方式是管教大于纵容,尤其在发现孩子还是个alpha后,他几乎是以要求一个成年人的标准来要求他。
所以他做出了许多林西双完全不能理解的事情,比如让一个六岁的孩子下厨炒菜,或者在上小学的时候就让秦朗寄宿,完全没跟林西双商量。
林西双知道这事还是因为登基住宿名单需要家长签字,秦朗没找到秦砚庭,把家长知情书拿给他了,他才知道秦朗要去住宿了。
林西双当时就火了,一个电话打到公司跟秦砚庭大吵了一架。
“小朗才多大?家里又不是没车,走读不行吗?为什么非要住校?他这么小他怎么照顾得好自己?!”
“有什么照顾不好自己的?”秦砚庭则十分从容,“学校又不是没宿管老师,他那么大个人了,不乱跑难道还能出事?再说了,这不也是为了锻炼他的自主能力么。”
“七岁的孩子锻炼哪门子自主能力?我读书的时候你也没让我住过宿啊,为什么到了小朗就不行?我不管,反正我不答应,你要是敢让小朗去住宿你就试试看!”
放完狠话,林西双气呼呼把电话挂了。
他以为他这么威慑完秦砚庭,秦砚庭会改变主意,但秦砚庭晚上回来就直接在知情书上签了字,平淡嘱咐秦朗下周一去学校住宿。
林西双在旁边气得脸都青了。
秦朗乖乖点头,想了想又问:“那行李?”
秦砚庭说:“你自己整理,你要带什么东西你自己不知道?”
秦朗哦了声,看看快把牙都咬碎的林西双一眼,上楼去了。
等孩子上了楼,林西双就控制不住火气了,冲上去要抢茶几上那张知情书。
秦砚庭眼疾手快,抢先拿走了,高高举起:“干什么,西西?”
“你说呢?你有没有把我白天说的话往心里去啊!”林西双踮着脚去够那张纸,可惜秦砚庭比他高大半个头,手长脚长的,他根本够不着,就更生气了,“我说了不同意,我不同意,你为什么还要签?你嫌小朗碍眼是不是!你怎么这样啊!”
“我没有。”秦砚庭无奈为自己辩解,“我只是叫他去住宿,周六周日不是还可以回家吗?”
“那也很短啊,他才这么小,现在正是需要父母陪伴的时候,你怎么能把他丢到宿舍里去?你怎么这么狠心?当初这孩子是你想要的吧?结果生下来了你又不管他,那你还要什么孩子呀!我真是……我真是,没见过你这样不负责的家长!”
说哪去了?怎么越说罪名还越重了?秦砚庭有些头痛:“我怎么就不管他了?我让他去住宿就是不管他了?那多少住宿的孩子呢,个个都是父母不管的?再说了他自己都没说什么,你急什么?”
“他那是怕你,他不敢说!”
秦砚庭叹了口气:“西西,你别把他想得那么单纯。”
林西双皱眉:“你在说什么?”
“他要是真的单纯就不会把知情书拿给你看,他是故意的你懂吗?”
“你说什么呢?”林西双感到惊讶荒谬,“他只是个七岁的孩子,他哪有这么多心思……我们是在讨论你的问题,你不要为了转移话题就诬陷孩子好不好?”
秦砚庭绷着脸不吭声。
林西双越想越气,这明明就是他的错呀,为什么要怪到孩子身上?这人怎么变成这样了?他插着腰留下一句:“我是不会让小朗去住校的,这件事没得商量!”
说完就噔噔噔上楼了,留秦砚庭和一个人揉着太阳穴毫无办法。
……
林西双对孩子是十分溺爱的。
他在生下秦朗后,恢复好身体就去上学了,秦朗的日常起居完全是秦砚庭和育婴师一手照料的,他只有在空闲的时候才会回来看看,但即便他回来了他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就只是皱着眉守在婴儿床旁边盯着小秦朗看。
好奇怪。这是他当时的想法,这个小东西是从我肚子里出来的吗?可为什么看起来像是在看陌生人一样啊。
这种感觉直到一岁的时候,秦朗会开口叫妈妈,才稍微得到缓解。
是的,秦朗会开口说话的时候,学会的第一个词并不是日夜照顾他的爸爸,而是他这个一年到头连抱他都抱的很少的妈妈。
林西双感到不可思议:“他……他为什么会先叫我?不应该先叫你吗?”
秦砚庭搂着他肩膀:“不知道,可能他更喜欢你吧。”
于是这一句妈妈,叫出了林西双的内疚之情。
他真该死啊。他想,哪有家长做成他这样的,他连秦朗喝什么牌子的奶粉,用什么牌子的尿不湿都不知道,人家孩子心里头全是他这个妈妈,他呢?他只顾着研究怎么发论文了。
于是在秦朗长大后,被愧疚心包围的林西双对他几乎是无底线的溺爱纵容,每回秦朗犯了错他都帮着秦朗打掩护,久而久之秦朗也就知道这个家里真正护着他的人是谁了,回回都往林西双那躲。
小小一个孩子,在这方面的直觉居然灵敏得可怕,真不知道是该夸他聪明还是该说他心眼多。
其实这件事说到底也是秦砚庭的错,是他在哺乳期的时候就一直向秦朗灌输“妈妈”的概念,当时他是怕秦朗会叫爸爸不会叫妈妈,林西双听到了心里又要难受,会觉得自己这个母亲的角色没有做到位,他可见不得林西双掉眼泪,他要心疼死。那时候谁知道会变成今天这样?
现在母子俩站在统一战线了,一起对付他这个亲爹,这谁受得了?
晚上秦砚庭去了趟秦朗的房间,打算跟他开诚布公的谈谈。
他去的时候秦朗正在收拾衣服,一个二十六寸的行李箱大敞四开铺在地上,秦朗把衣服裤子叠的规规矩矩的往里面码。
叠衣服是秦砚庭手把手交给他的,在他还在念幼儿园的时候他就已经能自己叠衣服叠被子了。
秦朗看到是他进来,抬头看了一眼,一点表示没有,又继续若无其事低下头干活了。
秦砚庭走到行李箱旁,毫不在意地席地而坐,拿过一旁衣服帮他一起收拾。
当爹的先开了口:“你妈不同意你去住宿。”
秦朗瞅瞅他,谨慎的没有说话。
秦砚庭深吸了一口气,说:“我俩吵了一架,你妈现在不理我了,你高兴了没?”
秦朗好像没听懂似的:“你们俩吵架跟我有什么关系?”
“还装!”秦砚庭真是要被他气笑了,要不是这是亲生儿子,他真要跟他动手了,“你敢说你不是故意把这事儿捅到你妈面前去的?”
秦朗面不改色推锅:“是您没接电话呀,我找不着您,那就只好叫我妈来签字喽,谁知道我妈会不同意呢?您夫妻俩被窝里没商量好啊?”
兔崽子!他明明知道林西双几乎不过问他学校里的事情!
秦砚庭板起脸,冷酷无情的宣布:“呵,你找你妈也没用,这事儿已经定了,你就别瞎想那些有的没的了,老老实实去宿舍得了。”
秦朗不吭声了。
秦砚庭摸摸他的脑袋:“长点记性吧,下回别干这么蠢的事儿了,你这么做除了能把你妈气着还能改变什么?”
秦朗还是没说话,脑袋埋得很低。
秦砚庭走了。
开玩笑,秦砚庭想,什么时候小子能干过老子了?
秦朗到底还是被送去住宿了,他知道如果林西双都无法让秦砚庭回心转意的话,那这世上就没有能帮他的人了。
林西双知道消息后气得不行,好,秦砚庭这是压根儿没把他的话当回事!他脾气上来了,三天没让秦砚庭进卧室,秦砚庭也挺有种,硬生生在沙发上睡了三天。
阿姨看不下去,私下跟管家咬耳朵:“这是干嘛呀?家里又不是没有客房,睡沙发多冷啊?”
管家一脸高深莫测,说:“这你就不懂了吧,这睡沙发没准睡两天就睡回主卧里去了,睡客房那可就没头了。”
阿姨说:“什么意思?没听懂。”
管家说:“你等着看就完了。”
果不其然,睡到第三天的时候,秦砚庭十分光荣地睡感冒了,管家故意拿着体温计,在林西双下楼的时候大声跟阿念叨:“哟!烧到三十八度五了,就说不能睡沙发吧!”
阿姨在旁边很真情实感的担心:“啊?那怎么办?让他去睡客房他也不听啊。”
管家说:“唉,那没办法,那咱们管不了这个事。”
林西双在楼梯上听得一清二楚,当晚就准许秦砚庭回主卧睡了。
天哪,多大的人了?林西双又气又无奈。怎么还连自己都不会照顾了?叫他出去睡还真出去睡啊?那他叫他别让小朗去住宿他怎么不听?傻不傻呀,主卧的门他压根儿都没锁,不知道自己偷偷爬回来睡啊!
林西双完全没办法,真把秦砚庭弄生病了他又心疼,只好让他回来睡了。
其实这事儿到这里已经算翻页了,各方都达成了一个相对微妙的平衡。
如果周末管家去接秦朗的时候没有发现秦朗不见了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