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倒追渣攻他小叔》过季森林

18、志愿

　　秦景胜和宁温书报了国外同一所学校，林西双不愿意出国，走的国内正常高考。
　　高考分数下来，出乎秦砚庭意料之外，林西双竟然还考的挺不错，六百多分，在国内能挑一所挺不错的大学，秦砚庭问他想报什么？
　　他记得上辈子林西双选的是管理类的专业，大概是为了能跟秦景胜进一所学校。这辈子不用跟秦景胜一起报学校了，他想学什么当然看他自己的意思，秦砚庭想多给他一些自由。
　　结果这么一给自由可不得了，林西双翻着报考书，眼睛亮亮的秦砚庭说：“我要报临床医学！”
　　秦砚庭一顿，竟又问了一遍：“你要报什么？”
　　“临床医学呀！”林西双很兴奋，“我想当医生！”
　　“……”秦砚庭诡异的沉默了。
　　林西双翻报考书翻得不亦乐乎，他想找一个离家近的医学院，但还不想白瞎太多分，因此需要慎重考虑，只是他翻着翻着感觉好像哪不对劲，有点太安静了。
　　他抬头，发现秦砚庭正直勾勾地盯着他，眼神很沉，林西双被盯得发毛，咽了咽口水：“怎、怎么了？”
　　“你想报临床？”秦砚庭耐着性子问，“为什么？怎么突然对这个专业感兴趣了？”
　　“嗯……就，感觉治病救人很有成就感啊，起死回生，救人性命多了不起啊，你不觉得吗？”
　　“……”又是一阵诡异的沉默，林西双眨眨眼睛，后背一阵阵发凉，他忍不住往沙发后面挪了挪。
　　“西西，这只是表面上的。”秦砚庭深呼吸，把口头的脏话咽了下去，循循善诱道，“你只看到这个职业神圣的一面，但你知不知道，学医很辛苦的，起码要八年起步，而且一上班就是二十四小时随叫随到，还有夜班，一上一整夜，你要是被分到了肿瘤科或者骨伤科那种经常上手术台的科室更不好过，往手术台上一站就是好几个小时……这行很累的，没你想的那么好。听小叔的啊，咱不报这个，换一个，那么多专业呢，法学喜不喜欢？或者设计类呢？做个设计师也不错，嗯？”
　　“不要！”林西双根本不听，他犯起倔来也是一等一的难搞，“不喜欢，法学和设计我都不喜欢，我就要报临床，辛苦点我不怕啊，我能吃苦！”
　　你能吃什么！秦砚庭在心里咬牙，我养你这么大是他妈为了让你去吃苦的？！
　　“不行。”秦砚庭沉了脸，“不光是吃不吃苦的问题，还有医闹呢你想过没有？万一哪天碰上了把你伤着了怎么办？这行它就不安全！你不能报，你换一个。”
　　那语气说到最后已经不是哄劝了，直接变成了命令。
　　“哪那么多万一啊？不也有那么多好好干到退休的么？你不要老自己吓自己好不好！”林西双一听就不乐意了，不是说好让他自己挑专业的吗？现在又来这出，搞什么啊？
　　“你自己去查一查全国每年医闹有多少起，那是我吓唬你吗？这专业真不适合你，多折磨人，你想让我天天晚上因为你担惊受怕睡不着觉？你听我的去读个文科或者艺术什么的不好吗？往工作室一坐多安全，不比在临床清闲？”
　　“可是你说了让我自己选的呀，我就想去临床，我喜欢在临床上班，我愿意上夜班我愿意站手术台，我不害怕医闹，我是个成年人了，我有承担风险的能力，我可以接受自己选择志愿带来的后果……”
　　“我不可以！”秦砚庭猝然打断他，站起来居高临下俯视林西双，姿态强硬不容拒绝，和平时那个对林西双无底线纵容的模样天差地别，“我知道你长大了你有自己的想法，你有你的理想你想实现，但这条路你没走过你根本不知道有多难走，万一你出了点什么事，你叫我怎么办？！我养你这么大不是为了将来有一天亲手把你往火坑里推的！”
　　林西双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震惊和不可思议：“……这怎么能叫火坑？这只是一个职业！”
　　“这个职业它有风险！”
　　“什么职业没有风险？！”林西双控制不住情绪，蹭一下也站了起来，尽管如此两人在身高上的差距还是使他矮了一截，但他气势却丝毫不减，甚至还有几分咄咄逼人的意思，“读法学当律师没有被报复的风险吗？学设计当设计师没有熬夜猝死的风险吗？还是说你想徒手给我搭建一个避风港，让我一辈子都活在温室里面？！”
　　秦砚庭睥睨着他，眸光幽暗深不见底，他一字一顿地问：“不行吗？”
　　他本来抱的就是这样的打算，他愿意给林西双搭建一座坚不可摧的城堡，让他一辈子在里面无忧无虑的生活。林西双不需要面对任何风浪催打，也不需要经历任何磨难蹉跎，他这么拼命，爬的这么高，就是为了能挡在林西双身前，成为他的盾，成为他的铠甲，把他护得严严实实，让他摔不着碰不着，一辈子安然无恙，一根头发都不会掉。
　　他要把林西双牢牢藏在他的骨肉里，藏到任何危险都波及不到的地方去，他的西西这么小，离了他怎么办？他怎么能放心？
　　林西双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不可避免地噎了一下，随即更觉荒唐：“当然不行！你能护着我多久？你比我大十三岁啊，你不会老你不会死吗？等你死了怎么办，你死了谁来护着我？难道等你死了那天我要一抹脖子跟你一块走了吗？！”
　　“……”
　　秦砚庭突然没了声音。
　　他仍然看着林西双，只是那股独断专横的强势一下子从他身上消失了，他的目光变得极其复杂莫测，林西双被他这么看着，心脏不知为何猛然一颤，渐渐攀升起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他有预感自己可能是说错了话，往前几步想要去拉秦砚庭的手解释：“不是小叔，我不是那个意思……”
　　然而他没有拉到。
　　秦砚庭后退了两步，避开了他的手。
　　林西双呼吸瞬间停滞：“秦砚庭……”
　　“我们需要冷静一下。”秦砚庭抬手，不容拒绝的打断他，“离志愿截至还有几天，你再好好考虑考虑，临床医学真的不适合你。”
　　说完，他不顾林西双是什么反应，直接转身出了玄关，没一会儿林西双就听见院子里响起了汽车发动的声音。

　　当晚秦砚庭没有回来。
　　林西双在他卧室里等到很晚，等到最后实在撑不住了，迷迷糊糊栽在他床上睡着，第二天睁开眼睛他一摸，床的另一半是凉的，没人躺过。
　　林西双困意瞬间消散，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翻出来手机给秦砚庭打电话。
　　电话响了没几秒就被挂了。
　　林西双不信邪，又打过去一个电话，结果又是没几秒钟又被挂了。
　　林西双这回真是攥着手机大脑一片茫然了。
　　怎么连他电话都不接了？搞什么？
　　林西双在床上呆呆坐了一会儿，猛地翻身下床，连睡衣都没换，就直接跑了出去，找到管家拉着他问：“秦砚庭呢？”
　　管家正在花圃里头浇花，被他猛地拽了一下水洒出去一半，管家连忙放下了喷壶：“二爷应该在公司，怎么了？”
　　“他昨晚没回来？”
　　“没。”
　　林西双默了片刻，说：“……麻烦您给他打个电话。”
　　管家看他神情有些不对劲，不敢擅自做主，便观察着他表情的变化问道：“西西怎么不自己打？”
　　林西双明明有手机，也有秦砚庭的号码。
　　林西双原本还能勉强维持住，听管家这么一问便绷不住那根弦了，他手脚冰凉，整个人都被一种莫名的恐慌笼罩了，开口时声音都是抖的：“昨天我们吵了一架，他、他开车走了，一直都没回来，也不接我电话了，我……管家您给他打个电话，我打不通。”
　　管家听明白了，但他却没动，看着林西双久久不语。
　　林西双本就心慌，在他沉默的眼神里更加六神无主：“管、管家？”
　　“别急西西。”管家大概发现了他的紧张，大手搭在他肩上，安抚地轻轻拍了拍，温和道，“洗过漱了没有？先去换身衣服吧，然后下来吃早饭，我这就给二爷打电话。”
　　“先打……”
　　“听话，西西。”管家手上使了力，不容分说推着他往屋里去，“你不照顾好自己，回头二爷又该担心了，电话我来打，你不用怕，他什么时候真生过你气？”
　　“……”管家这话说的倒是真的，两人相处这么久以来林西双还真没见秦砚庭跟他怎么生过气，秦砚庭对他一向是纵容溺爱大过其他。但林西双仍然有些犹豫，他总感觉秦砚庭这次的好像不太一样。
　　然而管家又推了他一把，说：“去吧，没事的。”
　　林西双这才一步三回头地回去了。
　　管家亲眼目送他进去之后，才擦了擦手，拿出手机给秦砚庭拨了电话过去。
　　秦砚庭接起来：“喂？”
　　“二爷，是我。”管家脸不红心不跳，张口就来，“西西昨晚做噩梦了，一夜没睡好，今早起来有点低血糖，怎么哄他吃饭他都不肯，非说要去找你，怎么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