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之名为爱的课题》我比东邪还邪

40、隐藏俳句的自白·俳句会杀人事件(五)

　　‘爸爸，游乐园……还是不去了吧。’
　　‘为什么?诚，你之前不是很想去游乐园吗？’
　　‘我这样的身体，就算去了很多项目也没有办法游玩，根本没有办法尽兴，既然这样，还是不要去了。’说出这话时，诚脸上浮现低落。
　　可随即，他又很懂事的笑了起来。
　　‘不过，我找了一个很安全的游戏，而且医生也说绝对没问题……虽然严格意义上来说，根本算不上游戏。’
　　越井和弘听完心中不禁产生好奇。
　　‘是俳句啦，爸爸！’诚笑着解释，‘住院期间医生借给我阅读的。其中很多意思还无法理解，不过读起来总感觉朗朗上口。’
　　越井和弘现有的存款完全绰绰有余。
　　但为了不引起他人发现异样，还是依旧如往常那般工作，只是减少了工作上的时间，能够更早、更多的前来医院。
　　‘俳句吗？那……诚，你最喜欢里面的哪一句呢？’
　　‘咳を、しても、一人(咳嗽也一人)。’
　　诚缓缓念出了俳句集上尾崎放哉所写的那首俳句。
　　没有季语，也没有十七音，是无季俳句，也被称作自由律。
　　在创作这首俳句时，尾崎放哉正饱受结核病的困扰，身体状况逐渐恶化，经常出现咳嗽症状。
　　意思正如字面那般：即使咳嗽，周围也没有其他人。
　　一股强烈的孤独感传来。
　　不自觉的，越井和弘联想到了自己的儿子诚。
　　自己为了不被发觉异样，一直小心翼翼，竭力想要伪装得平常，可却忽略了诚的感受。
　　小小年纪他，更需要的应该是自己的陪伴。
　　或许正因如此，诚才会喜欢上俳句吧，即便一个人也可以沉浸在其中，也可以用简短的话语表达出想要传达的意思。
　　‘诚，等你出院后，爸爸就和你一起学习俳句怎么样?’
　　‘欸，真的吗?’诚面露喜悦，眼神中满是激动。
　　其实俳句什么，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可以与父亲一起做某件事。
　　可当时的越井和弘并未领悟到这背后的深意。
　　‘当然了，爸爸一定会说话算话的。’
　　‘那我们拉勾！’
　　诚似乎有些不放心，伸出左手小拇指。
　　越井和弘不由一笑，伸出左手小拇指与诚勾在一起。
　　诚见状，脸上的喜悦更甚。
　　接着，二人异口同声：
　　‘指切りげんまん、嘘ついたら針千本飲ます（拉钩约定，说谎的话要吞一千根针）。’
　　那之后，过了几日。
　　诚结束住院观察，去到了新的出租屋生活。
　　越井和弘谎称自己找到了一份新的工作，收入比之前可观。
　　对此，诚并未有任何怀疑。
　　在新家的那段时间，越井和弘如约遵守承诺，开始在网络上寻找相关知识学习。
　　那时候的网络信息并未像如今这么发达，所获得的资料受限。
　　好在有着论坛存在，有着相同兴趣爱好的人往往会加入同一个论坛，这也方便了越井和弘的学习交流。
　　正是在那个论坛中，结识了高桥修武等人，但当时大家所用的并非是真实姓名，而是昵称。
　　在交流约莫半年后，高桥修武提议线下相聚成立俳句会后，才得以知晓。
　　当某日，吉中美纱忽然提议大家将某样东西埋在某个地方，再将埋藏线索藏在俳句时，越井和弘内心瞬间错乱。
　　一下子就想到了自己埋藏在后山的黄金。
　　这半年多以来，他一直用诚的事麻痹自己，可每次入梦，都能梦见社长一家四口血淋淋的狰狞面目，还有他们声嘶力竭的质问。
　　无数次被惊醒，险些被诚发现端倪。
　　虽然搪塞了过去，可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于是，他想到了自己可以利用这件事。
　　十年后，诚就十八岁了，那时候的他已经可以独立自主，就算自己这个父亲不在，也没问题。
　　这是最理想的结果。
　　事实是，LVAD带来的存活率极少有能超过十年前的，可以说是万中无一的概率。
　　虽然期望奇迹发生，可他并不希望诚因此难过，便自私的想着：等到十年后……时间也差不多了，自己也可以安心离开，接受法律审判。
　　于是，他将埋藏黄金的线索藏在了俳句中，并且自白了自己就是黄金抢劫杀人案的真凶。
　　……
　　隐藏在俳句中的后者含义，许是在多年后被发觉，引起了人的欲望与贪婪。
　　那可是黄金啊。
　　十一年前1克黄金能够兑换4200日元，可在十一年后的今日，1克黄金能够兑换12000日元！
　　这，如何能不叫人心动呢？
　　真相，也确实如此。
　　只是所为的理由不同。
　　死者柿生和夫或许是想利用黄金为资金，出版个人俳句集。
　　今尾公一还是难逃诱。
　　通过玩柏青哥缓解压力没想到逐渐上瘾，等到反应过来后已经负债两百万。
　　为了不让妻子发觉再次提出离婚，多年后觉察到俳句中隐藏信息的他便决定挖出那些黄金，占为己有。
　　当时，大家埋藏物品并且写好藏有线索的俳句后，就直接交给了高桥修武保管。
　　那些俳句，全都被锁在一个木盒中，也是直到今天再聚才重见天日，这也是流程的一部分。
　　等到大家做完关于“秋”的俳句后，就可以进行了。
　　只是没想到，竟会发生这样的插曲。
　　不免让人觉得唏嘘。
　　“原来如此。如果将这三首俳句的每句第一个字，以及每句最后一个字组合起来，就成了自白——‘黄金抢劫杀人的真凶，是我’。”
　　诸伏高明的手上拿着越井和弘所写的俳句。
　　听后，今尾公一嗤笑一声，语气颇为不屑：
　　“这种提示这么简单，就算是小学生也能看的明白吧？
　　起初我还以为这是一种示威或是挑衅，就想着埋藏线索一定不会这么简单……果然，我花了很久的时间都未解出。
　　柿生那家伙和我一样，也发现了，想要找到埋藏地，鬼鬼祟祟前往仓库，拿了一把铁锹，被我正好瞧见，就跟了上去。
　　那家伙的警惕也真低，根本就没发现，不过让我意外的是，他居然解开了谜面。
　　就在柿生准备开挖的那一刻，我拿起地上的石块向他砸去，然后自己动手挖掘，可没想到，竟然什么也没有……那家伙，根本没解出来！”
　　说到最后，今尾公一咬牙切齿了一下。
　　自己会沦落到现在的地步，完全是拜柿生和夫所赐！
　　亏他当时还一副信心十足的样子，少来忽悠人了！
　　“为了不被发现异常，我把土坑填平，顺便伪造了现场，让那家伙看上去好像是失足跌落的一样。可没想到……最终还是被发现了。”
　　他败了，败在如此不起眼的细节上。
　　毕竟……
　　谁会想到有人见面时，会观察一下对方的脚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