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不愁余》Sf苏

7、暖阳轻尘

　　“走吧，送你回家。”
　　“沈熠，你眼睛真好看，像有星星掉进去了哩。”姜宛白蹦在沈熠身旁说，“看，就是那天上的星星。”
　　沈熠闻声抬头，夜空中布满星星，数以千计的乐章共同奏响。
　　骤然，一颗星星落地作响，“沈熠快看，是流星。”
　　像是上天赐与他的礼物，最亮的星星就在他身边。
　　“婉婉，看猎人的腰带。”
　　“什么猎人的腰带？”
　　沈熠抓着她的手往上指，“那儿，连着的三颗星，就是猎人的腰带，下面那颗蓝白的星是猎户的左膝，上面那颗红色的是猎户的右肩。”
　　“三星正南，就要过年。等那三颗星正高挂在南天，就要过年了婉婉。”
　　“骗人，一点也不像猎户。”
　　“多读点书吧小文盲。”
　　后来姜宛白读到“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才明白蓝白的星和红色的星永远不会相见，她反反复复地想起这天平淡的夜晚，很平淡，但忘不掉。
　　姜宛白在沈熠身旁一蹦一蹦的，跳到他的影子上又跳开，路灯当空，藏匿了月光，将两个小小的人影刻在心底。
　　次日姜宛白又在书桌上犯了难，用笔不断敲着脑袋，这么长的课文，背不了真背不了。
　　背书这件事沈熠也帮不了她，只能边看书边看她敲头。
　　嘴上流利地念出文章，嘴皮子吐得飞快，脑袋却像断了的风筝线，怎么也连不起来。
　　刚背一会儿，姜宛白就开始哼歌，从蜡笔小新哼到多啦A梦，“要是我有记忆吐司就好了。”说完就捂着脑袋趴在桌子上了。
　　“呐，我给你变一个，等着。”
　　沈熠到厨房用黄油将吐司片煎得金黄焦香，在上面用巧克力酱画一个太阳，“吃吧，吃完就记住了。”
　　姜宛白将吐司吃完，叽里呱啦把文章念完，还是记不住，嘴里还残留着吐司香甜的味道，咂咂嘴，开始盯着文章看。
　　阳光照得人懒洋洋的，越看眼皮子越沉，脑袋不受控的往下倒，这个字怎么越来越模糊了，眼睛似乎没有力气了，撑不起来了。
　　沈熠察觉旁边的人半天没有动静，一抬眼看到人就这样搭着脑袋睡着了。
　　笑了，合着这不是记忆吐司，是睡眠吐司，比安眠药还管用。
　　阳光弥漫在她的发间，软软的胎毛随意扒拉在发际，金光透过皮肤，渡上一层细绒。周围的细尘飞散，逃进角落阴凉处。
　　怎么还不醒，要不把她叫醒，不行，多半困了，累了就要歇歇。
　　脑袋里两个小人跺来跺去，吵得有来有回。
　　所幸，最后人被自己突然一低头晃醒了。
　　“你怎么都不叫醒我啊。”姜宛白见他盯着自己，抢先出声。
　　这人真不讲道理，叫醒了她就要吵了，沈熠索性不讲话。
　　“那我背书咯。”姜宛白睨了他一眼。
　　脑袋新的就是好用，姜宛白耐下性子没多久就背完了。
　　等完成偷偷落下的所有作业，姜宛白脑袋里面只剩下吃。
　　胃在叫嚣，来回晃动发出抗议，姜宛白丢下笔就往饭桌上跑，沈熠帮她把笔盖好才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