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赚钱后发现榜一是我邻居家的弟弟》画星枝

2、生生不息。

　　树叶枯黄挂在枝头，一阵凉风刮过，落叶似飞舞的蝴蝶纷飞，鼻子里是风和沙的味道。
　　秋光透过玻璃窗打进卧室，宋知礼醒来时已经是下午，门外客厅隐隐约约还有说话的声音传来。
　　宋知礼呆愣愣的坐在床上，揉着眼睛，面前的梳妆镜正好让她可以看见自己此刻的状态。
　　没什么气色，头发也乱蓬蓬的没什么气色。

　　手机上赫然有几条未读消息。
　　有昔日高中同学要疏云的。
　　有她最亲爱的妈妈沈蔓的。
　　她最先点开了沈蔓的，万一是什么要紧事。
　　但只有两句话。
　　“声声，起来了吗？”
　　“醒了来客厅。”
　　看到这里宋知礼打算出去，一想到外面有人来了，这才拽了两张湿巾擦擦脸，涂了个唇膏。
　　头发就直接拿衣服的帽子压住了。
　　确定现在的状态可以勉强见人，宋知礼打开了房门。

　　客厅里，沈蔓和郑雁正坐着聊天。
　　郑雁是家里邻居，再加上沈蔓到沪江开始只认识她，两个人很容易就玩到了一起。
　　本以为郑雁会是印象中的富太太，端庄大气，没想到跟她妈妈一样，有一颗爱八卦的心。
　　也能难怪她们这么容易就玩到一起了。
　　看见宋知礼从房间出来，两人立刻连说话声音都高了起来。
　　“声声你快看看谁来了？”
　　此话一出，郑雁笑着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情急之下也走了两步过来看宋知礼。
　　“小郑阿姨好。”
　　郑雁妆容精致，从头到脚的奢侈品牌，身上有一种淡淡的清香。
　　好吧，她是怎么跟妈妈玩到一起的？妈妈这样靠宋颖礼打造出来的优雅人设，跟郑雁也不一样呀。
　　“好好好。”郑雁拉着宋知礼坐到沙发上，端详着她，一直开心的合不拢嘴。
　　“声声又长漂亮了不少。”
　　“阿姨也是，永远都这么年轻活力。”
　　沈蔓见两人聊得投机，转身去了楼上看扬言要自己写作业的傅眠。
　　“你说的阿姨都不好意思了。”郑雁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又想了想说“我家那个死小子要是有你一半嘴甜该多好。”
　　“真可惜他是个小子。”
　　郑雁拉着宋知礼的手拍了拍，沉默了几秒，想到了以前的事情。
　　“裴涣是不是没跟你联系过了。”
　　宋知礼点点头，她自打考去宣安，这边的一切她都没有联系过，除了妈妈和宋颖礼。
　　“他老怪怪的嘞，假期里死坐在那动都不动，我说啥也不听，就知道干自己的。和你刚来沪川之前一模一样，我记得他还是有点改变的。”
　　宋知礼一听，也有些愣神。
　　她刚来沪川的时候，郑雁听沈蔓说她成绩好，那年宋知礼高二，裴涣才初中。
　　郑雁带着宋知礼去了自己家，想着让儿子跟着宋知礼一起学习。
　　那会每次裴涣的成绩都是零分，其实宋知礼也是后来才知道，裴涣他只是每次都交白卷，该学的他都会。

　　少年陷在沙发里面，脸被课外小说盖着，他喉结突然滑动，声音哑哑的：“你怎么又来了……”
　　宋知礼把随身的帆布包放在木椅上，伸了个懒腰，翻了翻裴涣放在桌子上的书本。
　　“不想看见我？”
　　她从最下面抽了一本英语出来。
　　“那就背书，背完我就走。”
　　宋知礼拿过卷子给他做，裴涣的理科一直很好，只有英语成绩永远都是不及格。
　　起初，裴涣用睡觉的方式抵赖，宋知礼就揪他的脸，手。让他睡不着。
　　没办法，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去背了。
　　慢慢的，形成习惯了。裴涣看看她不是拉着一张难看的脸，每次都笑着。
　　他给宋知礼背完也不会想让她赶紧走，而是看她画自己的美术作业。
　　他会学，然后宋知礼每次都笑他学着画还不如画火柴人。
　　宋知礼厚厚的速写纸里，有一张自始至终没有交出去的作业。
　　那是一个男生坐在落地窗前。
　　手上的画板沾着各色油彩，但是画面的中心只有一只用黑线勾勒出的小猫大头。

　　裴家别墅的门前，宋知礼就挺直站在哪，全然没有发觉二层落地窗就站了个人看着她。
　　她已经站在这里五分钟了，犹豫着要不要敲门。
　　“喂，小偷吗？站那半天了。”
　　一道声音惹得宋知礼抬头。那人脸上没什么表情，唇线基本是平的，眼里是厌倦，可能是刚睡醒，脾气不太好。俯视着她就如同看蝼蚁一样。
　　“你小时候和他关系好，你说他都听。”这句话一直飘荡在脑中。
　　怎么感觉实际情况比想象还要糟糕。
　　“哑巴？”
　　“小郑阿姨呢？”
　　裴涣没理她，转身拉上了窗帘。留给她的是一片寂静，宋知礼的手摸了摸后脖颈，早知道先联系一下小郑阿姨了。
　　宋知礼也没走，就在楼下等着，站着等，等一会又坐到院子里的秋千上，反正不用指望裴涣下来了。
　　过了不知道多久，郑雁从道路拐角走了过来，看见宋知礼眼里带着迟疑，一面赶紧拿钥匙开门。
　　“哎哟，声声来了多久了。快快进来吧。”
　　“也没很久，我刚到。”
　　“吃饭了没呀？”
　　时间已然过了十二点半。
　　“吃过了。”
　　在宋知礼的记忆里，裴家的布局变动很大，少了印象中的东西，听见开关门的声音，裴涣从楼上走了下来，毛巾搭在肩上，应该是才洗漱完出来。
　　宋知礼就那样看着他，郑雁正从鞋柜里给她找拖鞋换上。
　　而裴涣那边，没有停下的意思，径直走向客厅沙发上躺下。
　　“阿涣，你不记得声声了吗？”郑雁一面也往里面走去，宋知礼也在后面慢慢跟着。
　　就刚才裴涣爱答不理的态度，宋知礼现在的行为更像是走走跟郑雁约好的形式套路。
　　“当然记得。”
　　男孩躺在沙发里，脸上仍就是，平淡的。说话的时候抬眼看向宋知礼，仿佛就在问她“你谁啊”。
　　“声声快坐，别站着了。”郑雁招呼宋知礼坐到沙发的另一侧。
　　然后上了楼。
　　宋知礼看向她，眼神交流告诉她，这是郑雁留给他们独处的空间。
　　但是一想到刚才裴涣的眼神，宋知礼就泄了气，她不想跟这个上来就死磕，倔得要死的人多说一句话了。
　　有这样的时间，还不如自己宅在卧室画几张稿子，还可以赚点外块零花。
　　眼前的电子屏幕正播放着现在爆火的电视剧，此刻就像噪音环绕。也不知道裴涣有没有看进去，反正她是一点都看不进去。
　　她“噌”的一下站起来，走到沙发后，想到郑雁阿姨的委托，她的内心几乎要抓狂。
　　宋知礼极力使自己心里平静下来，她用力扭了扭眉心，那块肉顷刻间就见红了。
　　莫气莫气，生气给魔鬼留余地。
　　在玄关处，宋知礼面对着镜子，几下深呼吸平复好情绪，又走回沙发那边。
　　她的心几乎要跳到嗓子眼，明明也不是什么大事，她也没犯错，为什么要这么紧张。
　　裴涣依然懒散的靠在那，看见宋知礼又回来，瞟了她一眼，然后继续看电视。
　　把一切都置身事外。
　　宋知礼想，他也不像那些叛逆少年们一样没素质，他只是说话不搭理。至少“关你屁事关我屁事”这种话从来没有。
　　宋知礼往前走了两步，在裴涣斜前方一眼就能看见的地方，一动不动盯着他看，如同站岗。
　　裴涣皱眉，动了动身子，减少宋知礼在他视线中的镜头。
　　“你干什么？”
　　裴涣终于没憋住，这是他今天说的第四句话。
　　“我想抱抱它。”
　　手指指向的地方是电视机横桌旁的笼子，里面有一只猫咪。
　　借着微弱的光，可以看见它蓝色的眼睛亮晶晶的，通体毛发是白色占了大部分，棕色占了少部分在背上。
　　裴涣没拒绝宋知礼的请求，终于抬脚走了两步路，弯腰把笼子上的锁子取下。
　　只是这样就又坐了回去。
　　实际上笼子的门也没锁只是挂着。打开之后小猫跑了出来，它没那么怕生，一下跑到宋知礼的脚边。
　　“它叫什么名字？”
　　“生生。”
　　“？”宋知礼有些诧异，朝声音那头看去，裴涣坐回沙发上，闭着眼“哪个字的sheng？”
　　“生生不息的生生。”
　　宋知礼哦了一声。
　　她看裴涣稍微有了说话的兴致，怀里抱着猫，又走到沙发跟前。
　　他没说话算是默认。
　　“小郑阿姨，还挺难过的。你应该多听听她的话。”看着沙发上的人，宋知礼抿了抿唇“我知道我现在的身份和你说这些不合适。但目前来看，你也有在听我说话。”
　　“你说的是问句？”
　　“……”
　　那就是根本没在听了……
　　算了……跟这个犟种还是别那么多废话了。
　　小郑阿姨。
　　我真的有在努力跟他说话了。
　　宋知礼正想着怎么开口，那边先出了声。
　　“你不是学美术吗？怎么后来去学表演了。”
　　“我也没学表演啊。”宋知礼心想他可能是知道自己去跟了剧组，但这件事她甚至没跟沈蔓说，沈蔓当时在手机上问起来她为什么打了那么多穿孔，她也只说是自己喜欢。
　　沙发上的人应了一声，没再继续说，气氛又回到了刚才。
　　宋知礼没再自讨没趣，把小猫放在沙发上转身出去了。
　　那只小猫看了裴涣几眼，看见裴涣张开双臂，才小跑了过去，小猫舔了舔他的脸，刚好是在眼下的那颗痣上，随后就卧在他胸口上睡了。

　　刚出去的宋知礼手机振动起来，低头一看是要疏云发的一大堆消息和她打来的电话。
　　“喂？”
　　“干嘛呢宋知礼。”那头说话有点着急，但好在接了电话，语气平缓了不少。
　　“刚忙完。”
　　“哼，我还以为你回来第一个想的就是我呢。”
　　“好啦好啦云云别生气，我还没回家，回家跟你说。”
　　电话挂断，微信的消息弹了一堆。
　　【最好的云云】对话框
　　要疏云：声声，晚上出去玩不，有帅哥。
　　要疏云：你好不容易回来，咱俩去喝两口？
　　半小时。
　　要疏云：不是吧，十一点了你还没睡醒啊。
　　又过了俩小时。
　　要疏云：大姐！
　　要疏云：你不能是前一天出门被人拐了吧？
　　十分钟。
　　要疏云：宋！
　　要疏云：知！
　　要疏云：礼！
　　现在和最后的消息已经又隔了半小时。
　　宋知礼的手在屏幕上敲动键盘，挨个回复着。
　　“可以。”
　　“我去见了一个人。”
　　“我在。”
　　让人感动，她全部回了，让人觉得无趣，她回的消息简单明了。
　　“班里的。下周一，也就两三天吧，组织了一个高中同学聚会，去不去勒？其实他们大学期间就组织过一回。”
　　“你去吗？”
　　“去啊，宅着也是宅着，正好聚会的时候咱俩见一面，省的这两天再跑。”
　　宋知礼回了一个ok。
　　高中同学，她记不太清了，不过就当是去见要疏云了，别的人也没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