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混战和不速之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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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姆波特在走廊上走着，吹着跑了调的口哨，心情因为一些难以言述的原因变得很好。
他看见走廊的尽头天狼星正朝他走过来，于是干脆把嘴角的笑容扯得更大些：
“天狼星！你不会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的，听我说……”
天狼星疾步的走向他。轮廓显得僵硬而面色铁青，黑色的中长发被寒风垂得卷起来。
詹姆已经停住了脚步，一脸的愉悦和满足的站在路中央，一手叉腰一手抬起，不知道絮絮叨叨的是在说什么。
天狼星没有理他，径直地从他身边走了过去，甚至狠狠的撞了他的肩膀。
波特先生生性愚蠢，但这不代表他迟钝。他先是恼怒的反应过来，随即转过身去，跟上天狼星的脚步，问道：“嘿，怎么了？你的表情就好象吃了巨怪的鼻涕。”
天狼星干脆没有看他，只是脚下的步子越发大了，表情也更加恨恨地，暴戾地盯着前方。
詹姆波特亦步亦趋的跟着他。他觉得不安，没有由来的。路上他很努力的讲了一些不好笑的笑话，但是天狼星几乎是把他当成了透明人。
他们最终到达了离斯莱特林休息室不远的过道上。一旁的画像里坐着几个面容苍白的女巫，对着他们指指点点的：“回去，格来芬多的匹夫们，这不是你们应该来的地方——哦，布莱克，布莱克家的儿子啊，如果你能到斯莱特林来，也不失为你家族里添点荣光了，可惜的——”天狼星朝那画像走过去，女巫们原本叽叽喳喳的声音也变了调。等到天狼星动手去撕那画像的时候，女巫们干脆尖叫着四散跑开来：“杀人了！快点来人让这个畜生住手！”
在这里来往的学生多是斯莱特林。饶是詹姆波特有多蛮勇，也依旧不想在这个情况下挑起事端——更别说他因为一些显而易见的原因，不想和斯莱特林再起冲突。他走到天狼星的身边，强制的将天狼星的身体扳了过来：“别这样，听我说你别这样！究竟是出了什么事——他妈的听我说话！怎么突然就——”
天狼星的领子被詹姆扯着，头发也散开来。周围的斯莱特林一边低声的叨念着，一边偷偷摸摸的从袍子底下摸出魔杖来。詹姆头痛这情况该怎么收场，只能努力地把这位好友往外面拖。天狼星却用手推着他的肩膀，毫不放水的挣扎着。詹姆的眼镜都被他撞得落在了鼻尖，正要发火，眼神一瞥却看见了远处走来了——自己的，呃，“恋人”？
“西弗勒斯！”詹姆瞬间放开了扯着天狼星衣服的手，一边招手一边笑着。
天狼星借着挣扎时的力气前冲两步，凶猛的朝斯内普所在的地方走过去，手中的魔杖迅速的抬了起来——
在场的人都没有反应过来这变故，除了某个反射神经特别出色的格来芬多——但也只是反应过来而已，却来不及动作。
一道金色和红色的光直直的射向了西弗勒斯斯内普。黑发的少年脸色苍白，正低着头看着手里的书册。听到异动，他抬起头，然后一阵灼烧的刺痛从侧颈传来。
斯内普的眼睛因为这突如其来的疼痛眯了起来。他抬起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很疼——血迹沾在他的手上，他皱起眉毛。
他把手伸到口袋里，攥紧魔杖。他看清了攻击者是谁。
又是那该死的，不知所谓的布莱克。
然而在他出手将这人击毙前——却有另外的人冲了出来，一记左勾拳将天狼星放倒在地。
这场景似曾相识。詹姆波特又一次为了他出手，和天狼星扭打成一团。原来的他会嘲笑詹姆不合常理的虚伪英雄举动，恶毒地希望他们两败俱伤；现在却觉得怔怔，手里的魔杖不知道该不该伸出去。他依旧是想杀了布莱克的，却怕误伤了波特。
詹姆干脆失去了理智，他甚至忘记了使用魔杖，只发狠一般的将天狼星压制着，膝盖也毫不留情的顶上了天狼星的上腹：“Damn, Fuck!你他妈的究竟是在做什么？！你就这么想……”
“让我杀了他！”天狼星这么低吼着，随即被詹姆的一拳打得侧过脸去。波特的眼镜已经落在了一旁，现在他的表情也显得阴鸷起来：“除非你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
旁观的人对这奇怪而大胆的发言各有不同的看法，但是脸上的表情都是玩味和鄙弃的。在战圈之外，斯内普用冰冷的目光一一回应那些探寻的眼神；或许这样就能掩饰他心底微小的动摇。
在混战那方，天狼星在承受了猛烈地几拳之后，几乎放弃了抵抗，被詹姆拽着前襟抵在了墙上。墙上的画像又开始吵闹：“是的，给这个疯子一点教训，就算你是个愚蠢的格来芬多，我们也一样支持你——”
“闭嘴！！”詹姆朝画像吼道。然后他回过头来，喘着气，问天狼星：
“为什么。为什么你总是……”
他没再说下去。血从天狼星的嘴角留下来，天狼星无所谓的笑了笑，露出被鲜血浸润的牙齿：
“为什么我总是这么针对他？”
詹姆看着挚友的脸。他不明白，为什么比他还高傲许多的天狼星，会坦然露出这么受伤的表情。
“那么我问你，斯内普有什么好的，能让你们……为了他，都和我站在对立面上？”
“……我没有。”
“收起你那没说服力的反驳吧。看看你，詹姆波特，你为了他，能把我揍成这个样子……”
“那是因为你要杀了他！”詹姆大声道，然后凑近了天狼星的耳朵：“你明知道……”
“对，詹姆波特，你爱他。你们……你们都爱他。”
天狼放低了声音，口型却很夸张，表情里满是嘲讽：“你还记得我这个兄弟吗？而莱姆斯他更是——哈，”
詹姆诧异的看着天狼星闭上眼睛，似乎是在忍耐什么。
“……你知道吗，詹姆……莱姆斯他说，他不想再看到我。而这一切就是因为你那亲爱的，斯内普。”
“听我说，Sirius，这件事不值得你……”
“不值得！”天狼星自嘲的笑起来：“你知道他的原话是什么吗？他说他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而且他现在不想再装作不知道了！他说他没空和我继续友情的游戏，而Marauders，永远都回不到过去了——这该死的一切，都是因为斯内普！”
詹姆怔住。
……他不知道，就在刚才，在詹姆不在的寝室里，卢平和天狼星做了一次——完全称不上愉快的谈话。
那时天狼星坐在卢平的床上，苦恼的问卢平道：
“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从棚屋的事件开始，什么都不对了？你不理我，连詹姆都开始忽略我……哦莱姆斯，你别这么笑着对我，我是真的感觉你没有原谅我。”
“你想要听真话吗？”
“什么？”
“你的感觉没有错。”
卢平的脸上一派平静，似乎是不带什么感情的陈述。
天狼星半响才反应过来，愤恨的在床上打了一拳：
“果真是这样？你因为一只肮脏恶心的臭蝙蝠，在记恨我？就因为斯内普？”
卢平按了按太阳穴：“你没有必要在一个人名上加上重音。不管那是谁，天狼星，不管那个人是不是西弗勒斯，你都不应该……”
“……像斯内普那种人死了才好，我……”
“……所以你就让我去当杀人犯吗？”
天狼星看着卢平那双棕色的眼睛，忽然就心慌起来：“不是的，莱姆斯，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卢平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不是……‘那么’坏……”他在“那么”两个字上加了重音，现在天狼星几乎是用无措的眼神看着他——“但是说真的，Sirius，我觉得你根本就不尊重别人的意见。你的那种傲慢，简直就是与生俱来的。你甚至不尊重别人的生命，就算你没有恶意。”
天狼星的眼睛都红了，恨恨的大声道：“这不是我一个人的主意！！那个时候詹姆明明也同意了的……明明以前欺负斯内普的时候你们都没有异议！现在是怎么了，你们一个个都站到了斯内普那边？他就……那么好？”
卢平棕色的眼睛看着他。天狼星在那眼神里看出了对自己的失望，忽然一下子就中气不足，没法再继续说下去。
“……是的，我对我之前的错误已经在反省了，你没有必要再提起。我们不要再谈这件事了，到此为止。”
卢平把头低下去，保持沉默的意图很明显。
天狼星只想打破这尴尬的场景，伸出手去想把卢平揽过来。他甚至开始讨好地祈求了：“莱姆斯……随便你怎么样，但是真的，别说这种让我们都不舒服的话。我们就像以前一样……或者……随便怎样，别对我有这么大的敌意，求你了。”
卢平却笑了。
“只要像过去一样就好？只要对你没有敌意就好？”
他就那么看着他：
“只要这样，你就能满足了吗？”
天狼星觉得那话里有很多微妙的意味。他吞咽了一下口水，没有别的动作。
“这回算是我求你了。别再继续这种友情游戏了。我知道两年前那个趴在我床帐前吻我的人是谁，想必你自己也很清楚。”
天狼星听到这句话，觉得浑身的血液都逆流了似的，脸上瞬间烧了起来。
半晌他似乎是咬牙切齿一般的发声道：“……你醒着。”
卢平似乎是累了：
“天狼星，我不是白痴。装作我不知道也很辛苦。”
“也许你把我当成一个能让你的保护欲得到发挥的姑娘，但是你错了。我喜欢西弗勒斯，你伤害他，所以我没办法原谅你。”
“而且我知道，詹姆现在和西弗勒斯在一起，所以我也……你还想要维持什么呢？”
“Marauders没法回到6年前了，无论如何都不能。”
“有的时候我都为我们自己感到恶心。我们不过是一群……虚伪的，变态者。”
这算是他最后的发言。卢平说完这句话，从一旁捡了自己的书本，径自从房间里走了出去。
天狼星跌坐回床铺上。他浑身的血液都被煮沸了，羞耻，愤怒和痛苦几乎让他想扼死自己。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从这难以忍受的境地解脱出来……而使他堕入这地狱的，就是那个足应被杀死的——西弗勒斯斯内普。
他喘息着，双手攥紧了床单，咬紧了牙关的同时，心中的苦痛驱使着他移动，去报复，去破坏。
他想要让那个给他带来苦痛的人从这世界上消失。他不管自己的念头又多么疯狂又是多么不切实际，他依旧是走到这个地步了。
他似乎是知道，自己的东西已经被夺去，并且再无被归还的可能。
他在走廊上走着，烧热的眼眶里几乎都要掉下不甘心的泪水来。这太滑稽了，太疯狂了，他心里明白他没办法挽回任何事情——
但是他没办法停止自己。他已经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而看看现在——用拳头抵着他下巴的，是他认定的，最好的挚友——天狼星觉得这场景过于讽刺，干脆笑出声来。
“行了，詹姆。一切错都在我，你们足可以抛下我这个罪魁祸首。Marauder算什么？六年的情谊算什么？他妈的，一切都是屁话。你是要杀了我，还是要放我走？瞧这些围上来的斯莱特林——”天狼星的笑容更嚣张了，旋即冲着周围的人群大叫道：“杀了我啊！你们这些渣滓，废物……杀了我！”
周围的人冷哼着把玩着魔杖，似乎是没想着和他客气。
他愈加的愤怒，又转向斯内普：“还有你，斯内普！你来杀了我啊，我——”
一道银光准确的向天狼星射来。这位高大的六年级于是闭上眼睛，缓慢的自墙边滑落下来。幸好有詹姆撑着，才没倒下。
詹姆很担忧的冲斯内普看过去。黑发的少年面无表情地收起了魔杖：“别露出那种表情，他还活着。快点把这不入流的犬类带回你们的狗窝去。”
斯内普收好了书，稳步的朝休息室走去。和詹姆擦肩而过的时候，波特攥紧了他的手臂。
“伤口……疼吗。”詹姆压低了声音问他。
“不用你费心。”
“……我爱你。原谅他吧。”
斯内普挣开詹姆的束缚，黑着脸继续自己的步子。
这算是什么事情？不过是去图书馆借本书就能遇见疯子的攻击，脖子上淌着血还要面对两个白痴的扭打。尤其是波特——他那些发言，究竟是怎么做出来的？
什么我爱你……斯内普恼怒的握紧了书：这和原谅布莱克有什么必须的关联？
还有什么“Over my dead body.”哦梅林，格来芬多的人都是看多了英雄小说吗？
真是……
斯内普烦躁的推开休息室的门，将手中的书放在一边。扯松颈边领结的同时，他发觉有很多双眼睛同时聚焦到他的身上。
于是他停下手上的动作，警觉而戒备地站直了身体。
他发现休息室的中央坐着一个他熟识的人。但是这个人，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那个人坐在炉火的边上，一条腿翘着，双手指尖相对放在膝前。
“好久不见了，西弗勒斯。”
休息室里的其他人都站着，只有男人好整以暇的坐着，脸上的面容被炉火照得明明灭灭，对着他笑。
斯内普眯起眼睛，然后把头低下去：
“好久不见……卢修斯。”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混战和不速之客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