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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废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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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玉蓉指了指齐小少爷悬挂在腰边的一个精致荷包,笑着说,“若我一招打败那陆家少爷,你给我这个。“
“你倒是识货。“齐安笑,”这是个好东西,容量这么大的怕是全天下也不多。“
沈玉蓉要的是一个粒子芥,为什么呢?因为穷啊,缺钱,缺东西,为了更快的拿到自己要的东西,钱当然是必不可少了。
“那若是你输了呢?“齐安问。
沈玉蓉面不改色,“我不会输。我若是输了,随你如何。”阳光照在她的脸上,显得如此明媚张扬。
齐安很高兴,“好!一言为定。”齐安很喜欢交朋友,
他隐隐能感觉到,这位姑娘很有意思,于是一口答应下来。这个粒子芥对他来说可有可无,他家里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多的是,他现在更期待是,这位姑娘怎么一招制服陆家少爷,因为他很不喜欢陆家那位心比天高,故作清高的少爷。
沈玉蓉也这么想,她原本就打算把陆景书一招打下来,她重生一世就没打算低调,收敛!
——怎么痛快,怎么活。
这一次的比试是采用的轮番打擂制,言简意赅就是,胜者留下,败者走下擂台,打擂者再继而自己上去。
沈玉蓉与齐安的这番闲聊之中,陆景书已经打下了许多上去打擂的人。
意气风发的少年持剑立于擂台一侧,他向来是情绪内敛,举止端庄的,不会将内心的情绪露于面上,可到底是少年心性,连胜几局后,几分欣喜与张狂也从眼底溢出了。
沈玉蓉从容地缓缓走上另一侧擂台,持一木剑,学着陆景书方才的模样,双手一作揖,唇边勾起一抹淡淡的笑,“请公子赐教。”
下面的人看着她竟然拿着木剑上台,纷纷嗤笑。
“未免太狂妄了,这个木剑打一下就断了吧?”
“这姑娘一看就羸弱的很,还敢上去打陆家少主?”
“我要是她呀,我就不上去丢人现眼了。”
陆景书抬眼看去,站在他对面的是一瘦弱姑娘——并未戴着什么繁复装饰,也并未穿着金贵服装,只戴一简单发钗,身着青色薄纱,一头墨黑头发随意披散着,一双带着亮光,黢黑的双眸定定的看着他。
不知为何,对上那双眼,陆景书觉得有些心悸。
他压下心底那股怪异的感觉,礼貌回应道,“请姑娘赐教。”
话音刚落,他只觉迎面挥来极为磅礴,霸道的剑意!沈玉蓉手中的木剑,此时却旁若化作凌厉冰冷的龙!这是一道炽热如火,带着极大攻击性的剑意!
那一瞬,仿佛“手中电曳倚天剑,直斩长鲸海水开”!铺天盖地,势不可挡。与沈玉蓉温婉淡漠的皮相不同,她的内心,她的剑意——包含了何等磅礴,深厚的愤怒!
陆景书连忙抬剑作挡,可是形同虚设,在那磅礴,凶狠的剑意下,他使出的就像是一条小蛇,孱弱的有些可笑了。
“铮”的一声,剑断。
陆景书抬眼望去——只见那姑娘逆着光,一如刚才一般笑得淡薄,笑的温柔,却吐出了辛辣的话,
“起来,连剑都拿不稳的废物。”
她的眼睛仍是那般亮,看着他,却不像是在看着他,像是在看什么无用的垃圾。
齐安直接看呆了,却也看爽了!呆就呆在谁想到这个长得温温柔柔的姑娘真的这么厉害啊!爽就爽在这一句话!他都简直要笑疯了,根本压抑不住自己的嘴角!那可是天之骄子陆景书啊,什么时候有人骂过他废物!
——这朋友我齐安交定了!
陆景书闻言先是一愣,而后便是面上止不住涌起的羞愤,可他被一招断剑也是事实,更何况,为了陆家君子的颜面,他只能维持着那副如玉君子的模样,
“谢姑娘赐教,在下愿赌服输。”
沈玉蓉却对他不是很在意的样子,只点了点头,便转头去找台下的齐安,找到了便对着齐安粲然一笑,挑了挑眉,似乎是在说,“如何?厉害吧,”
——全然把对面这个心高气傲的陆家少爷当作一团空气。
底下看戏的人群一下子沸腾,本以为这姑娘也要很快被打败,却没想到,败的是那陆家少主,谁不喜欢长得漂亮又剑法好的人?底下的众人眼神一下子变了,变得尊敬而且更加跃跃欲试,想上去试一下自己能不能打败她。
——十几岁的少年少女心里没那么多弯弯绕绕,都是学剑之人,谁的剑更厉害,自然更喜欢谁。
陆景书从来是天之骄子,从小在旁人的赞誉中长大的,今日是他十七岁以来,第一次受挫折,更别说对方直接骂了他“废物”二字,心下郁结,便也不愿多说,自行从那擂台退了下去。
——仙人般的如玉君子,此时却尽是狼狈。
坐落于“鉴赏台”的诸位师长,也默默地观察着台下的情况。
“这个姑娘哪里冒出来的?这么厉害?”二长老惊讶。
掌门笑道,“是个可塑之才,不过剑意中戾气太重。”
“没想到陆家那个竟被一招打了下来,还是太弱。”
沈玉蓉似有所觉,感觉到几股令人不适的粘腻目光。冷冷看了一眼台上,心想,又是那几个活了几百年的老妖怪。
——若不是因为退回16岁,灵力不够深厚,她现在就想冲上去把那掌门杀了。
少女收回目光,转而对着台下勾唇一笑,“有要来挑战我的么?速战速决罢,我要那魁首。”
眉目里尽是毫不掩饰的自信,挑衅。
热血澎湃的少年少女怎受得了这样的刺激?虽对方才那一招心有敬畏,却也有人想来试一试。
——在此之前都还风头尽出的陆家,此刻却一下无人在意,岌岌无名了。
宋轻山看着这嚣张至极的女人,心里不满,问姐姐宋轻雨,“不就打败了陆家那个吗?嚣张什么!”
齐安听到了这话,觉得很好笑,毫不客气出言讥讽道,“是么?那宋小少爷不服,那就上去呀!我很是期待你能打败她呢!”
宋轻山气的冒火,忍不了这样的讥讽,身形一动真的上台了。
宋轻雨不屑搭理齐安,她只觉得齐安同齐家一样,满是铜臭味,令人生厌,高傲的斜斜睨一眼说话的齐安后,便转而将视线投向擂台,看着台上的沈玉蓉。
——不知为何,她第一眼就讨厌这个人。
齐安也懒得理装模作样的宋家,若不是宋轻山刚刚出言骂自己的朋友,他是断断不会主动和宋家的人说一句话的。
沈玉蓉看着飞身上来的宋轻山,觉得好笑,重生一遭,讨厌的人竟是都凑一块了?
“开始吧,我可不会像陆景书那样放水。”宋轻山眼里满是世家子的清高和倨傲。
沈玉蓉忽而想到了一个羞辱宋轻山更好的办法,不免扬起了一个戏谑的笑。
只回应一字,“来。”
宋轻山腾空而起,突然发难,剑势如恢弘如银色龙般强势,霸道,在灵力的加持下,剑气铺天盖地的向朝云席卷而来。
沈玉蓉仍是噙着一抹笑,不慌不忙,只五指一转,以木剑硬生生地接住了这一式!
柔软的木剑柔柔地擦过坚硬的剑,发出铮铮的声鸣。
竟是以柔化刚,千金钢骨也难逃绕指柔!
沈玉蓉面上柔柔的笑,像是世间最温柔的女子,让人春风拂面,手里却剑剑凌厉,步步紧逼!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木剑,竟给她使出了催山倒海之势!
宋轻山只觉得她的剑势有如千斤之重,狠狠的朝他砸下来,毫不留情,他无力反击,只能节节败退,
忽然,狠狠打在他身上的剑势消失了!竟是直接朝他膝盖处袭来!
宋轻山只觉膝盖忽而一软,竟是软绵绵的向下垂下来了!
“砰!”
——是高傲无比的宋家子跪下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