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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江山美人【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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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田恬起来后发现作为公主的她并没有什么事需要做,便趁着现下有空闲时间召来碧萝,安排出宫事宜。
很快,她就在宫人的簇拥下坐上了马车,送到了将军府。她原先也是出来做任务,找张正刷好感度的,出行自然不能同以往一样安排声势浩大的公主仪仗,随身只带了贴身的碧萝和两位皇帝安排保卫安全的侍卫,穿着也同普通的官家小姐一样。张将军此刻也还未下朝,不在府内,府内的管事看到如此,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排,只好将田恬先引进府内,派人去请示后院的老夫人,再做安排。
田恬在前厅喝了俩口茶,觉得这样太耗费时间了,而且这样官方的见面嘘寒也达不到自己想要的效果,跟管事的打了声招呼,便带着碧萝在府上四处走动,打探消息。
或许是张将军家风不错管理有方的缘故,府上的下人,丫鬟也比较好说话。田恬只问了几句,就知道了现在的大概情况。正如她所推测的一样,张正是有一个青梅竹马的恋人。那个女子的身份也是有点问题的,他没办法直接娶回来,只能上战场立功,指望有一天用军功去正大光明迎娶她。那个女孩子据说是老夫人弟弟的孙女,不过她的父亲似乎犯了事被处死了,现在她家里就她一个了,于是从小就被张老夫人养在身边,府里的下人也都叫她表小姐。
确实凄惨,他们这一对苦命鸳鸯的恋情也是值得人称赞的,只是田恬也有自己的任务啊,虽然说破坏别人的姻缘不太好,但是吧,她不得不这么做呢。大不了等她成亲后再跟他和离,把他还给那个表小姐呗。
也不知道这老夫人是不是不在府内,一个上午都没有人请她前去。田恬也落得自在,开始在府中四处找张正。
找了一上午,到了用膳的时间,她决定让碧萝去弄点吃的,她一个人再转转。
路过池塘时,她听到离她不远的亭台里有人在说话。
她拨开挡住视线的树枝,看见亭子中坐了四个年轻的公子,几人正在饮酒作诗。其中两个人背对着她,看不清容貌,但瞧衣着打扮,均是不凡。另外两个人则坐在对面,其中一个穿着月白长袍,这不是正是张正吗!另一个人则穿着镶金边红色长衫,一脸玩世不恭的样子,只是眉眼间透露的气质总让田恬有种似曾相识的错觉。
“这几日我可心烦了。家父为我定了一门亲事,非要我娶那尚书家的大小姐为妻。”有位公子开口说道,“你们见没见过她?就是上次宫宴时,坐在最后一排,皮肤特别黑的那姑娘,丑死了。”
“尚书家有一脉可是皇商啊,外头人都道尚书家的银两铺在咱们京城的路上能铺上几丈厚,你若娶了尚书家嫡小姐,那金银珠宝可是享用不尽啊!”穿着镶金边红色长衫的少年眉头一挑 ,打趣道。众人也立刻呼应:“就是,就是。”
“皇商又如何?说到底还不是要看陛下心意,还不如咱们的六公主颇得陛下的宠爱,还长得花容月貌的。”那公子刚说完,意识到张正在,便连忙收了口,不敢再提田恬的事,没想到张正听到只是微微停顿了一下拿酒杯的手,然后一饮而尽仿佛完全不在意般:“殿下确实颇得圣心,陛下也曾在她及笄礼上喝多提过想要立六殿下为皇太女。”
这话一下子提起了众人的兴致:“我记得确实有这么一回事,好像陛下赐给了六殿下一个什么物件,说是见物就如同见陛下?”
红衣少年点了点头:“嗯,那时候我还在关外,没有来得及赶回来,应该是一枚玉玺,听人说,上面雕刻的蟒龙栩栩如生,像活的一般。阿正,你该不会是怕陛下误你有谋逆之心,才不接受殿下的吧?”说到最后一句,少年手上把弄的酒杯放了下来,嘴角勾起,目光也缓缓从酒杯处缓缓对上了躲在树后的田恬的眼睛。
被发现了?田恬一怔。
她心念一动,袖子不小心碰到了边上的树叶,发出了声响,池塘对岸的几个人立刻警觉起来,往这边看了过来:“谁在那儿?”
田恬自知避无可避,乖乖的站了出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她从书从间走了出来,远远地跟对岸的人挥手:“张小将军。”
田恬……又见了。红衣少年挑了挑眉毛:“你过来。”田恬虽是有点不爽这个不相识的少年命令的语气,但还是乖乖的走了过去。亭中几个少年公子饶有兴趣的打量着一旁微锁眉头不发一言的张正:“哟,真令人羡慕啊,大名鼎鼎的六殿下这是偷溜出宫找哪个情郎私会的啊?”
“我可没有偷听啊,只是……只是路过。”田恬用着蹩脚的理由解释着,“我听见这边有人说话声,就抬起头来看看。”
一个身着藏青色长衫的小公子听到田恬的自称和慌乱的辩驳觉得好玩:“殿下,什么时候对我们都不用本公主自称了?公主殿下可是从未跟旁人解释自己的行为的啊?今日是怎么了?难不成有什么人在场,让殿下慌了神?”
张正斜睨了男子一眼,放下手中的酒杯:“李兄慎言,不得对殿下如此无理。”然后依次给田恬介绍了在场的众人:“李御史大夫家的公子李澜,王太尉家的公子王子睿,这位是”等到介绍到红衣少年的时候,被对方摆了摆手打断,只见少年冲她勾起了唇角:“臣是谢相国之子谢无妄,殿下,我们又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