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医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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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嘉宁看着谢怀瑾的背影出门，轻咳了一声。
周越一只手在手机上打字，输入进去又删掉。来来回回好几次，过了好半天才拿给路嘉宁看。
“刚刚没问，你今天出来喷香水了。”
路嘉宁点点头。
“你不是闻不到我的信息素，我朋友给我买的。我闻着和我本身的信息素挺像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很自然，只是一当着周越的面就总是不自然的紧张，因为路嘉宁心理期望周越喜欢青苹果的味道。
“我不知道你是否闻得惯这个味道，”路嘉宁看着周越。他下意识攥紧了衣角，记忆里的他和六年前的那个晚上隔了太久。久得记不清这些年里是否有其他alpha因为信息素对他有偏见。
“其实我也很久闻不出自己的味道了，”周越在手机上打字的时候路嘉宁继续补充下去，“楚扶青，就是我的朋友他也说我的味道在变淡。可能现在对我信息素最有反应的应该是路晓晓。”
“我觉得苦菊和青苹果应该很配。”周越开口打断他，他只用气音说话，尽管沙哑又不清楚。但还是自己表述出来，有些话用文字表述出来就失去了面对面交流产生的意义。
他重又抓起路嘉宁的手，让对方转过来看着自己。“我不希望你因为信息素看轻自己，那种东西有也好，没有也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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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主任！张主任！”
刚刚下到一楼的张旭柯被迎面冲上来的护士长吓了一跳。
来人怀里抱了快半人高的白色检验单，从护士站那面一路急急忙忙地找过来，检验单也一路跟着摇摇晃晃。
谢怀瑾眼见着来人脚上不太稳当，先行一步上去扶了一把，这才没有发生纸片到处飞的情景。
“这是干什么的在。”几乎是一路被拽下来的张旭柯气还没喘匀当，他颤颤巍巍地走过去，心里以为是否刚下楼这会儿功夫五星级病人就出了什么大问题。
护士摇摇头，脸色青红煞白地不停转换，就只光抱着那一叠小山似的文件在那里抖抖抖的。
“你快说话啊，护士长这么大的人了失去语言能力了吗？”张院长看对方是老面孔，估计过去也在疾控中心工作了十几年了，今天倒是头一遭碰见遇到他也吓得说不出话的，“你刚刚不是还在叫我吗？咦，奇怪了，什么东西把你吓成这样啊？”他从护士长怀里挑出一张病例来看，谢怀瑾抱了一小沓过去也开始翻看。
紧接着二人不约而同的开始倒吸气。
护士长脸色变得更白，嘴唇看起来像是因为受到过度的刺激隐隐发起紫来。
小姑娘指着手上的报告单，整个人看起来极度恐惧，说话声音随着听起来比她的脸要苍老了十多岁。
“是，是是，是这样的，就是我们那个观测室里突然有两个a级别的alpha，因为他们半小时之前已经…”没等话说完张旭柯就领着谢怀瑾开始往观测室里冲了，那护士只得抱着剩下的一半报告纸跟在后面继续说。
医护人员脚下生风，张旭柯面色铁青。
“那两个a级别的alpha先前只是轻微的发热反应，吃了之前流感的特效药之后体温已经恢复正常，等着留院三小时无其他反应就可以出院了。可是刚刚。”
话头停在此处，留下粗重刺耳的喘气声。
行走的中年男人蓦地站住，回头盯着护士长因为紧张和恐惧正在缩小的瞳孔。
“刚刚怎么了？”
护士张口闭口，咽了口唾沫。谢怀瑾也转过去死盯着他，心跳一下一下擂着胸口。
“刚刚他们都出现了口鼻流血不止的现象，并伴有癫痫，高热和神智不清的反应。现在已经进icu抢救了！”
张旭柯听这一言步子终于摇晃了一下，怀疑自己是人到中年终于被工作的重担压垮了，现在听人话都听不懂了已经疯了。
“你说退烧之后正在留院观察，准备出院的时候，两个人突然都出了紧急状况，并且现在还进入icu了？正常人一下转进icu了？”
护士长被问得看起来要哭了，她紧抿着嘴唇，很明显是被口中的那些突发情况吓得不轻。
“而且出血量很大，目前已经给帝都市中心血库申请了血源支援，急重症那边的医生已经在准备手术了。”
“一早上一个好消息都没有。”张旭柯腿在医院光滑的瓷砖地上滑得要跪下去，被谢怀瑾一把强硬的搀扶住了。
谢医生想到嗓子哑得无法说话的周越，再想到原定一天后就要开的帝都校庆。气氛一时间降到冰点。
最坏的情况是周越的感染到最后也恶化成七窍流血的样子。但是谁能真正承受这个责任呢？医院？还是大概率可能在数年之前就开始规划的针对alpha的这一次浩劫。
“老张，”谢怀瑾的声音听起来僵硬极了，他想起来自己初学医时的那些宣言，如梦似幻飘在他耳边。
没上大学的时候和周越开玩笑说自己大学要水课。被周越骂允许任何一个人，任何一个专业的学生水课，就是不允许医学生水课。
“我可不想我这种以后要去部队里九死一生得人出来，后勤还没有保障。你说，我要是被炮弹炸毁容了你能救我吗。”
“我能救你吗？”
谢怀瑾耳膜嗡嗡作响，他只希望最坏的情况先不要降临在周越身上。
“老张，你不是想往上爬吗？”张旭柯的瞳孔紧缩成极小的那么点大，他被谢怀瑾重重的拍了几下。
“你想想我们，刚开始学医那个时候是怎么说的？老张你想想你的专业！你马上五十岁了你是一个专业素养优秀，功底扎实救死扶伤的医生！”
张徐柯站在那里。
疾控中心的墙上写着无数医学生步入医学殿堂时的宣言。
【健康所系，性命相托。】
护士长匆匆地又走了，准备手术的病人家属被请过来准备术前签字。
【当我步入神圣医学学府的时刻，谨庄严宣誓：】
“快快啊！这里又有两个alpha不行了！”
【我志愿献身医学，热爱祖国，忠于人民，恪守医德，尊师守纪，刻苦钻研，孜孜不倦，精益求精，全面发展。】
那些因为熬夜在医院里熬白的头发，趋近地中海的头顶。多少个熬夜做学术研究的夜晚，和一站手术台就是四五六七个小时导致的静脉曲张，那些最后都汇到一开始的原点。
【我决心竭尽全力除人类之病痛，助健康之完美，维护医术的圣洁和荣誉。救死扶伤，不辞艰辛，执着追求，为祖国医药卫生事业的发展和人类身心健康奋斗终生。】
张旭柯长舒出胸中的一口气。看了一眼隔壁走廊尽头亮红灯的手术室。
“说到底，我确实还是在腺体方面的研究做了很多年很多年。在疾控中心一直升不上去也是因为这个。”
哪个人不想在事业单位往上爬啊，让老婆孩子过好一点不好吗？张旭柯来到疾控中心的时候30岁。快十年没有继续他过去的那些事业了。
“搞科研的人才还是适合钻研究室，老张。你宝刀未老，看你为自己还是为社会了。”谢怀瑾知道自己这个临时上司的脾性，最后还是激了他一句。
“还是继续默默只要你那个负责人的帽子往上爬吧。”
……
帝都白沙湾滨海浴场。
顾祈安接连给乔寻之打了四五个越洋电话，场面话讲了一堆，时候还是为了兴师问罪。
乔寻之下半身泡在水里，水汽蒸得他上半身皮肤发红，人鱼线清晰可见。汗珠顺着遒劲的肌理线条落下去。
周围西瓜、哈密瓜、菠萝蜜的果盘一字排开。四五个服务小姐站在温泉池子旁边、两个长发妹妹算是这中最为最精致的，一左一右蹲在那里给男人捏肩膀。
乔寻之从水里甩甩手把响铃的电话接起来，隔壁池子里泡着两个成年不久的小崽子。他眯着眼睛瞥了一眼，大致确定这个距离什么也听不见才把免提开关打开。
他冲后面的两个小姐点头，示意他们可以走了。
顾祈安在电话那头听到这边水声攒动，也没说什么。
“寻之，帝都目前还可以吧。”
乔寻之点点头，把手机扔到台子上，插了一块哈密瓜咬进嘴里。他不是很想接老板的电话。毕竟老板这次的合作方把他心上人也给一起算计进去了。
跳槽的想法这两天时不时得就在他脑海里过一遍，一会儿又过一遍的。
“如您所愿，这两天帝都alpha情况乱成一锅粥。城西疾控中心爆满。十几个s级和一个sss级都出现了腺体反应。”
此时的南美洲太阳曝晒，顾祈按听着属下汇报情况，嘴角浮现出满意的笑容。
“抱歉事先没有通知你，这个项目我很多年前就和远航说好啦，那个时候你还没到我麾下呢。”
“唔，”乔寻之扑腾腾拍了两下水，双胞胎里的一个忽然上岸了，他没意愿再和老板畅谈下去。
“我就是不满意你和宋式合作的时候涉及周越。”乔寻之从水里站起来，将手机拾起来夹在脖子和肩膀之间，拿了挂在架子上的毛巾顺着台阶往更衣室走。
“您也知道我为您打工没别的意思，我也不喜欢钱。这次帮您把最后实验出来的疫苗带回来，我就打算金盆洗手了。”他一路走水滴一路低下去，路上遇见三个看到他身材挪不开眼的漂亮小o和一个对比身材后愤愤不平的beta。
话是这样讲，但顾祈安可是不打算轻易放他走。
“回来的事情回来说吧，你再留意情况。宋家的老头和我通电话说，以帝都现在的情况，那边校庆是一定会延期的。到时候你协助小宋一起行动就行了。”
“行吧。”乔寻之应声，挂掉了电话。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医生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