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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桃夭枝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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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的城南边有一座古寺,寺内有一棵不知是百年还是千年的桃树。据说,只要将愿望写于红丝绸上,再将其丝绸挂于树枝之上就能得偿所愿。
沉鱼书院前,三人皆执伞立与于马车前。
“哥,你这样能行吗?”陈芸瑾担忧的看着已经上马的陈衍川,“算了,哥你早点回来。”
“你记得给母亲说,是夫子留我做功课,你饥饿难耐才自己先回去的。”陈衍川不放心的又嘱咐道。“阿芸你回去路上小心,哥先过去了。”
两人说着,倒像是生死离别,第三人看不下去了,于是出声道。
“好了,你们两个别演这种兄妹情深戏码了,再墨迹下去天都黑了。”出声之人为凌淮安,是护国大将军凌及彻之孙,皇后凌妤之侄,“陈衍川你就快去快回,我还回家吃饭呢,先走一步。”话毕,凌淮安便上了马车,掀开帘子的一角看着。
“哥,淮安哥哥,路上小心。”陈芸瑾不再看着,说话间也上了马车。
“知道了。”回话后,三人便各奔东西。
听凌淮安说城南这古寺灵,兄妹二人就想了这样一出,于是让陈衍川去古寺为母亲祈福,陈芸瑾则是回去打掩护。要知道,凌妤虽每年都要为国祈福,但她自己却是向来讨厌那些迷信之事的,若是告诉她这个想法,指不定要怎样生气,二人只得如此。
临近新年,前来古寺祈福之人格外的多,古寺中的桃树上的红绸多的都要将树枝压弯。微风轻拂着,雨中的红绸随风舞动着,带着阵阵桃花清香缠绵。
抬头望去,那古树参天,明明已是冬季,可花仍有盛开,或许这树真的有能实现愿望的神力。
“愿上天保佑我母亲,无病无灾,平安顺遂。”陈衍川大笔一挥,“陈衍川,陈芸瑾。”写罢,他纵身一跃将红绸挂在那株开的正艳的桃花上,恍惚间他似乎听见了女人的娇笑声,但当他仔细去分辨时,只有风声在耳畔轻语。
一滴雨水落下,打在陈衍川的眉心,一瞬间好像世间一切都暂停,可恍惚一瞬,雨还是下着,陈衍川拿起地上的伞撑开来。
风仍飘逸着,雨也舞动个不停,只是陈衍川刚刚挂上的红绸屹立在风雨里,甚至隐隐逆风飞扬。
“真是古怪。”陈衍川这样想着,但还是转过身去,家里还有母亲和妹妹在等着他回家,脚下的步子也不自觉加快。
家真是个神奇的字眼,纵使世间再多苦恼,一个家字便能庇护所以。
“桃树桃树!你看啊,居然有人类能把愿望挂在我的枝丫上,他是什么人啊?”待陈衍川走后,那株明艳的桃花便开口说话了。
“这么激动干什么,那人周身气度非凡,想来并非等闲之辈,看年岁穿着应该是这大墨的太子陈衍川。”桃树悠悠开口道。
“那就是皇子了吗?居然还会是求平安这样无聊的愿望,人类就是无聊啊。”那桃花这样说着,这些年来,也不知道见了多少求平安,求长命的愿望,可古往今来又有几个能如愿呢。
“那你的愿望是什么,桃夭,你又能如愿了吗。”桃树反问道。
“我的愿望当然是出去看外面的世界啦,我桃夭要做自由的妖。还不是你不让我出去,不然我早就如愿了。”桃夭说着,妖身在风中若隐若现,无形之中透着淡淡的妩媚。
“就你那点儿妖力,说不定刚出了这寺庙就得魂飞魄散,若不是当年春神散下的那抹神力,你现在还是一株未开灵智的桃花呢。”桃树不知用了什么诀,将桃夭的身形隐去了。
“知道了知道了,桃树你看看那个谁的母亲到底怎样。”桃夭盘弄着那缕红绸,红绸鲜艳却抵不过桃夭唇上那抹朱红。“到底是不是长命之人。”
“难说,凌妤的命势是有些许古怪,倒是与你有些缘分。”桃树语气里透着迟疑,也不知道是窥探见了什么。“哎呀,老了就是老了,困了。”
“桃树你又这样,不准睡!”桃夭摇曳着枝丫,但依旧是于事无补,桃树还是沉沉睡去。
桃夭是春神途经人间时降下的一抹神力滋养的一株桃花,凌妤则是将军府的千金小姐,是大墨最尊贵的皇后。按人间常理,人与妖天生势不两立,那这人与妖又能有着怎样的缘分?
这雨,好像越下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