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鬼》晚归先不归

29、辛业与林小雨的往事3

　　来到林小雨的家

　　父母都出去了。今天除了林小雨，再没其他人在家。接到辛业要过来接她出去玩的电话之后，林小雨就开始收拾家里了。

　　林小雨的家在火车站旁边的半山上。这个山上住着很多人，大多是在火车站附近做小生意的穷苦人。

　　林小雨的父亲已经七十岁了，靠着自制的土炉子，在火车站以卖饼子为生。她的妈妈五十一岁，在一个小餐馆里当洗碗工。林下雨即将要上大学了，她的父母更是一天也不能休息的拼命挣钱攒学费。

　　准确的说，林小雨的家是一间窑洞。这是租来的，每月还有一百六的租金。这个院子里面有九户人家。林小雨家在阴面最里面的角落，她家后面还连着一个厕所。也因为这个不太好的位置，每月比其他阴面的三家租金要少四十元。

　　阴面的对面是阳面。房东住在阳面，占了三间窑洞。另一间阳房租给了菜市场卖猪肉的屠户。还有一户人家是竖着列的。刚好把林小雨家的阳光彻底挡住。这户人家是房东的一个远方亲戚，一个月的租金也是一百六十元。这九户人家围起来就是四分之三的院子，还有四分之一就是另一户人家的墙背面了。

　　林小雨有点为难，家里的卫生环境让她一时不知道如何收拾成自己满意的样子。

　　刚进门左手边放了一个铁床，除了有点脏的枕头，这是唯一比较干净的地方，至少被套是妈妈不久刚换过的，旧了一点而已。

　　对着门最里面是炕，占了整个房间的四分之一左右。炕连着灶台，灶台上堆得乱七八糟的碗筷和调料。灶台右侧放了一个非常老旧的桌子，上面搁置了两个大的铁皮箱子。铁皮箱子比较脏，盖子也凹下去一角。桌子底下放了一大包子土豆，一大包子面粉，及一堆小包的其他五谷杂粮。

　　接着右侧桌子放的就是一个大水缸，舀水的红色塑料缸子还飘在大水缸里面。

　　大水缸旁边放着三只铁皮的小水桶，有一只的提环掉了。再往门口是洗脸架子，架子上搭着四五条毛巾，稍微干净一点的两条是林小雨的，中间的她妈妈的，最边上是她爸爸的毛巾，还有一条搭在架子最底下，很脏的样子，林小雨拿出去给扔掉了。

　　房子左边除了林小雨的床，还放着冬天要使用的炉子，以及连接炉子的铁皮烟囱，这条铁皮烟囱先竖着又横着，经过林小雨的床，通向了窗外。

　　炉子旁边放了一个土制的烤炉。烤炉里面堆满了各种饼子制作用的案板，菜板，和面机子和一些调料。混在旁边的还有冬天没有用完的煤炭，以及林小雨从学校搬回来的书。

　　林小雨翻了一块旧的床单，跑到炕上把父亲的被子们和乱仍着的其他各种衣物叠起来，然后用床单盖上，最后包起来。拿起扫帚认真的扫了炕，发现了父亲抽烟又把床单烧出了一个洞。赶忙又换了一块床单。虽然这个脏一些，好在看着完整。最后把地扫了，垃圾倒去院子的大垃圾桶后。林小雨忐忑的坐在自己的床上。

　　林小雨突然又想起有一次和其他朋友一起去辛业家的时候，他家的床都是把被子铺在床上的，那样看着还真是挺不错的。她赶紧把自己的被子铺开来。全部铺开又感觉不太对，这个被子死气沉沉的躺在那里，被子上的脏东西都显露无疑了。算了还是叠起来吧！

　　这时电话响了，辛业已经进到院子里面来了。今天他穿了一件白T，一件米色的短裤，还有那双万年不变的人字拖，以及阳光般的笑容。

　　“今天家里有点乱哈。”林小雨有点不好意思到。被子还没来得及叠起来。

　　“没事，我帮你收拾。”辛业拿起林小雨床上还散乱着的衣服认真的叠了起来。

　　“谢谢！我给你讲一个神奇的事情呗。作为晚自习你逃课安慰我的奖励。”林小雨看着辛业笨拙的样子，觉得他好可爱。

　　“好啊，难得有故事大神亲自给我讲故事。第一次听你吹牛还是你给咱们年级做关于如何学好语文的演讲呢。哈哈哈哈。”辛业笑着看着林小雨，拉起自己的背心，用背心边边替她擦了一下额头的汗。

　　“滚！蛋!吧你。我上初中的时候，这个院子里面来了一条狗狗，是小母狗。她会每天按时来挠门送我上学，一直把我送到山下的公交站，看着我上车她才返回。”

　　“好神奇呀！”辛业用夸张的语气，故意把下巴拉的很长，然后假装扶上去。

　　“别嬉皮笑脸。最后她怀孕了，就在我的床底下生了两个崽崽。非常可爱。”

　　“哦？”辛业赶紧向床下找去，下面堆满了杂物。“嗯，那狗聪明，这是个好地方，嘿嘿嘿。”

　　“可是后来我妈发现了，把小狗送人了。”林小雨不好意思又有点伤感。

　　“那只大狗还是每天继续接送我。直到有一天，她突然不见了。我爸说他把那个狗打了一顿，吓唬一下，要不常来家里进来捣乱。我和我爸吵了一架。最后才听邻居说，是房东把那条狗赶走了还是打死了之类的。”

　　看的出林小雨有点难过，辛业拉着她的手。“没事啊，那么好的狗狗一定是去别的地方了，不会被打死的。毕竟是一条命，一般人不会下黑手啊。还有啊，你总是和家里人吵架多不好。家人是最爱我们的人，你永远要相信这一点。有冲突的时候，撒撒娇就过去了昂。我不想看你因为这些总是伤心。”

　　“谢谢你，辛业！”

　　“别给我说谢谢傻瓜。你有爸妈在身边其实很好的。我很羡慕。不管生活如何，总是一家人在一起。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就在林小雨沉浸在这一番温暖的小幸福中时，一个令她讨厌的身影出现了。这男人长得非常丑陋，径直从院子走进了林小雨家的门。一进门打量了林小雨和辛业，脸上露出不屑的微笑。

　　“林，小，雨。你都长这么大了，听说你高考不错呀，都考上重点大学了。啊哈哈哈。”男人道。

　　这男人然后脱了鞋，一直坐到炕上去，靠在林小雨不久前刚收拾好的用旧床单包过的被子上。

　　“二舅！你呆着哈，我和同学有事要出去了。我妈估计晚上才能回来。”林小雨冷冷说完拉起辛业的胳膊就出门了。

　　出来后，辛业有点不明所以的询问原因。“你为啥对你二舅那么残忍？不会是因为他长得丑吧？”

　　“对，就是这个原因。他不仅长得丑，心灵更丑。他一定是来和我妈要钱的，不要理他。”

　　“好。那我带你去城里玩。”辛业开心的牵着林小雨的手。

　　“嗯，但我们要换一条路，要不很容易碰见我爸。就完蛋了。”

　　“丑女婿总要见老丈人吧！你不会嫌我丢人吧？”辛业皱着眉头，认真的说。林下雨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他乖乖的跟着走了小路。到了大路上，辛业拦了一辆出租车“去星海商城。”

　　商城初吻

　　这个出租车司机开车真是很快，一路上不仅大开窗户，更是大开速度。见缝插针，遇车则超，才十几分钟就来到了星海商城。

　　林下雨直接晕车，下车就开始吐，辛业一边扶着她，一边拍着她的背，直到她缓过来才找了个座位，让她靠着自己。结果林小雨不靠非得蹲下，无奈辛业只好自己蹲下，让她搭在自己的肩膀上休息。

　　这个商城对林小雨来说是陌生的，她来城里买衣服都是去的批发市场，妈妈会在各种小贩中拽着她来回砍价穿梭。这里琳琅满目，在灯光的衬托下，一切都很有序。最重要的是，人不多，不会拥挤。

　　辛业拉着林小雨要陪着她买东西，林小雨走了几个店，小心的看了吊牌的价格，就嚷嚷着要出去了。

　　辛业觉得林小雨平日里对穿着实在不在乎，拉着她来到一个照大头贴的地方。林小雨很喜欢。

　　他们一起拍了好多照片，辛业借机抱了林小雨，还亲了三口脸蛋。让林小雨嘟嘴，她也不肯。让她亲自己，她也不肯。好不容易拍到了一张脸贴脸的照片，还不小心被删掉了。辛业愤愤不平，拖住林小雨的脖子不让她动，一顿狂吻，林小雨不好好配合，但逐渐不反抗，后面他们终于拥抱着吻了起来。

　　林小雨在辛业的吻中感受到了温暖，细致的温柔，热烈的爱情。

　　辛业感受的是林小雨从来没有在学校里表现过的温暖，在她认真投入的回应中，他终于捕捉到了她的感情。辛业确定，林小雨也同样喜欢着他。

　　确认是男女之情的喜欢，就像小说中看到的那样。是青春纯粹的爱情。他终于感受到了她的爱。这是没法骗人的，也是这些天以来辛业对这段感情最笃定的时刻。

　　后面有人拍打门框，催促着让里面的人快一点，还有一对小青年也要排队拍大头贴。辛业和林小雨红着脸，赶紧打印照片走人。

　　一路两个人都不说话，眼神也不敢交接。天已经有一点黑了，辛业打了一个车。

　　“去火车站。”辛业看着林小雨上车，赶紧从兜里掏出了一个白色兔子的胸针递给了林小雨。林小雨还没来的及说谢谢，出租车已经出发了。

　　在车上，林小雨用心的抚摸着这只小白兔，一定是辛业在陪她逛店的时候偷偷买的。这个胸针她看了几遍，太贵了，没敢买。不知道他啥时候买的，印象中他没有离开视线呀。哦，对了，他中途去了厕所一趟。懂了，这家伙。林小雨心里升起一股暖意。

　　车费真是贵，都够坐几个周的公交车了，林小雨最后一点零用钱全部都花完了。她有一点怪辛业没问她到底坐出租车还是公交车。但看着可爱的白兔胸针，她偷偷的笑了。这兔子长的可真像辛业。白白胖胖，干干净净。

　　今天回去的有点晚，又挨了一顿骂。不过没关系，林小雨心里装满了甜蜜。她想起辛业说的一家人在一起最重要，又开始陷入想念他的思绪了。

　　高考成绩出来了，林小雨填报了重点大学的志愿。辛业决定补习了。他们开始了第一次正式的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