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三件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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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魂？？”严明雨震惊道。
他的表情是他们三个当中最惊讶的那一个，小善也因为他，吓得后退了一步。
严明雨：“怎么可能呢？”
余夏示意严明雨安静一点，他吓到小朋友了，一想到严明雨也是一个小朋友，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江岁：“怎么不可能呢？在你们的情报中，她属于严重例外对吗？”
小善抬起头看了江岁一眼，被发现之后很快看向其他人，一不小心扫到了比她高一点点的大哥哥身上，心中突然传来一道声音。
『背叛之人，不应入轮回。』
……
余夏自然注意到了小善的情况，淡淡地看地眼严明雨，不动声色地将他们两个隔开，有些头疼地向江岁解释，“对。严重问题，正常来讲白魂不能离开空白城，这违背了规则。”
她对着小善道：“你是怎么出来的？”
小善深吸一口气，想强装坚强，结果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泄了气，她也就磕磕绊绊地继续说：“婆婆说……有客人到访、希、希望我能带客人……们进来……”
“有入口对吗？”江岁走到了小女孩的面前，蹲下身来，直视她的眼睛，语气温柔，“你来引路，我们能跟上你。”
她那双白色的眼眸沉寂没有焦点，没有表情的话可以说是个娃娃。眼前这个，江岁笑了一下。
小善点了点头。
没有等他们直接向着记忆中的路段走去，小孩子的步子迈得快，就在她以为身后的人不会跟上来时，转头一看，他们三个好好地跟在她身后。
她不由得加快了步伐。
余夏：“怎么说？”
江岁：“什么怎么说？”
余夏：“我以为你觉得她好信任呢。”
江岁笑了下，“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了。我对白魂只知半解，你们两个不应该了解得更多吗？”
严明雨：“跟上去看看。规则里，白魂不可能离开空白城，没有任何人可以违背死亡轮海和银枝的双重规则。”
听不懂。
江岁在内心叹了一口气，他了解的还是太少了，小区里也不是每时每刻都有大爷大妈在楼下磕唠。
程拂了完全不允许他接触网络。
为什么？
什么网络还需要身份证明？不是有手机就可以直接登上去？
“死亡轮海又是？”江岁已经不知道自己提了多少个问题了。好在，他遇到的两位旅伴不会嫌弃他是个十万个为什么。
“你已经见过了。就你第一次进入白沙看见的白，她的代号叫死亡轮海，白是她代号中的一个。”严明雨回答了他的问题。
这段路很长，小善说需要来接客人，没有说明客人是不是就是他们三个。走得快，路程也长，在此期间——江岁也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
余夏一开始还有耐心回答几个，到后面就闭口不谈，这个世界严重厌蠢，尤其是生活在末希连基本规则都不知道的。她调整了自己的情绪，不知怎地，她感觉到了自己的血压在不断升高。
严明雨一个十岁的孩子。
耐心好得出奇。提什么答什么。
“你耐心真好。”江岁感叹。
“因为我之前的工作原因吧，我是一名倾听者兼记录者，一天下来我要听人们的负面情绪不亚于一万句。”他回答得很轻松，轻松到他自己生气了拥有自己情绪理由。
什么性格更适合出现在人面前。是他们的必备课程。
……
江岁不得不感叹这个世界的残忍，如果他在这个世界出生，他会变成什么样？生活在末希，触手可及的未来，同样是随处可见的死亡？
人们的生是由X系列的灵堕者……准确来说应该是代行神官救过来的世界。
人类命运共同体。
不可背叛
不可乱言
不可自杀
这是末希人的生产方式。
残忍到窒息的世界。
新出生的孩童不属于父母本身，他们需要忽略计划的一分钟，如父母拒绝交出孩子，即违背忽略计划生存法则。
……
等等。
“按理来说，你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才对。”
严明雨是一个十岁的孩子，他刚才的说明中，新出生的孩子将上交官方，送往二环区，至于……会发生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余夏：“那说明我们的小严小朋友身份不简单啊。”
江岁：“孩子到成年就会从二环区回来？”
余夏一边注意前面的小善，一边回答江岁的问题，“当然不是，那是之前的规矩，结果就是送过去的孩子死得太多，官方就要去，符合标准的孩子才会去二环区，不符合的就待在家里，由父母抚养长大，当然官方会负责孩子从小到大的学费以及生活费。”
江岁这一刻没有开口，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残忍是残忍，却给了喘息的活路。
余夏一顿，停在了前方，他们三人并没有并排走。
“我们……到了。”小善回过头看着他们，她的眼眸死寂，和城里人别无二致。
“请放下你们的警惕。”她语气轻柔，似是轻风抚过不见踪影，之前的胆怯不复存在，完完全全地换了一个人。
严明雨一笑，走至余夏的前方，“这就是你们的投机取巧？”
小善脸上没有半点表情，说话以及动作仿佛都被设计好了一般。
“先生。这并不是投机取巧，这是我的智慧。”小善向他们走去，诉说着自己的远大理想，“我们不应该在白色的城中遵守我们的规则，我们是自由的，我们有着我们的翅膀！我们远比外面活着的那些人更有利用价值，凭什么他们就理所应当地生存在那里？”
严明雨与余夏同时沉默。
江岁认真想了一下，他开口完全不合适，自己又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她的理想再怎么说，江岁也听不懂。
他只觉得……有点尴尬。
一个局外人。
余夏深吸一口气，她认为这个世界上的蠢货已经够多了，在满是灵魂的空白城，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现在来看。不一定。
“等等等等，”余夏打断了小善，小善张着嘴巴，只好重新闭上，一副懂事听话乖孩子的模样。
“你不知道白魂的生产依赖的是空白城？如果你距离空白城太远，你这具傀儡，”她笑了一下，“就是好看的洋娃娃。”
小善：“……”
“不好意思。是我失礼了，我这就带客人们去找我的主人。”小善眼神呆滞，说话语气没什么起伏。
余夏觉得她现在是个傻子。
严明雨深吸一口气，然后闭上嘴巴，拉了下旁边的江岁，示意他跟上。
他们三个都安分地没有提刚才的事情。
第一；余夏是进入蜕皮期的灵堕。
第二；余夏是灵堕者。
第三：余夏……
由此，得出结论——打不过。一个十岁孩童和一个刚到这个世界差不多一星期样子的青年，完全打不过。
江岁内心给他们两个贴好标签。严明雨说起来话的确高深，但是，他刚才深吸一口气闭上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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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坐上老者船上时，天已经黑下。到了空白城附近，天亮了，老者说空白城没有黑夜，只有白天白魂才得以存活。
现在他们踏上进入空白城隐藏通道，城墙外是白沙是石板砖，没有看见一点绿色。
这里连颗草都是白的！
人都是白的！
他们几个当中就小善最亮。江岁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他没有在雪地里，他不可能得雪……白盲症吧？
余夏走在最前面，隔着小善有四五米的样子，严明雨和江岁走在一起，他揉眼睛的动作严明雨自然注意到了。
“你眼睛怎么了？”像是不经意间的关心。
“老毛病。有的时候看不清东西。”他又想到什么，解释道：“不是近视眼。”
严明雨：“不能看太亮的东西吗？”
江岁：“对。”
通道里很暗，小善身上还发着光，完全充当了灯的作用。
路程很快，五分钟的样子他们就已经进入了空白城，可以说是有多轻松就有多轻松，他们被带到了一座房屋里，一进去里面没有一丝光的进入。
窗帘被拉得严严实实。
唯一光源是客厅里的灯。
“哈哈……你们好，陌生的客人，”她是一位容貌沧桑的老太太，嗓音嘶哑，拄着一根拐杖。
“我是白婆婆，听说你们愿意完成我的愿望？”
刚才她没有出现在这里。
余夏：“婆婆你好，你的愿望是什么呢？我们量力而行。”
白婆婆坐到了沙发上，示意他们坐下，他们三个落座之后，小善端来热气腾腾的茶水。
“我的愿望啊……”白婆婆拿起茶杯，忍不住叹气，“曾经这里的旅者很多，三天两头地来那么一二十个，后面就少了，愿意帮我完成愿望的旅者一个也没有。”
她的目光落在了严明雨身上。继续道：“有一位先生说，他可以实现我的愿望，前提是要完成他的愿望，我的愿望就可以实现。”
这时站在旁边的小善不太高兴，“怎么又提那个先生先生的？都说了哪个是骗子骗子，婆婆你怎么还是记不住啊。”
白婆婆只是拍了拍小善的肩膀，下一秒，小善彻底不动了，“让你们看笑话了。实验的问题太严重了，没有多余的材料给我修改。”
“你们需要帮我完成三件事，愿望自然也完成了。”
“我能问问您为什么要创造小善？”江岁这个问题问得突然。
严明雨用手戳了一下他，江岁把他的手挪开，严明雨没有说话也没有看他。
白婆婆把他们两个的动作看在眼里，“可能是因为自我意识太强，让别的白魂趁虚而入了吧，我一开始就想做个娃娃，一个死物不会让护卫队起疑，没成想成了个任性的孩子。”
她随意地回复反倒让江岁不好继续问下去，他总感觉这个娃娃很奇怪，这不符合严明雨跟他说过的规则。
“三件事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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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需要江岁先生前往白日梦场，带回任意一位白魂倒影的眼泪，严先生去银枝树下，拾取一根银枝的树枝，余夏女士请带回来空白城一位老先生的眼泪。”
话落。眼前浮现一片白光，刺得江岁睁不开眼睛，立刻将手挡在眼前。他吸了一口气，感受到空气的变冷，才把手挪开。
白色的沙地，让他以为又回到了最开始，可一转过身来——他站在铁门外，乌鸦“嘎——”的声音落入他的耳里，再被什么惊飞。
前面是一座威严又死寂的城堡，光是看过去就压得人喘不过气。
铁门前有一块木牌。
什么的字歪歪扭扭，不像一个大人写的，是一个孩子写的。
【欢迎来到白日梦城。来找我，我们玩一个游戏。】
【躲猫猫。抓到我。】
【——X-077】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三件事
